痛
被圣皇抓过的脖子留下五个深深的爪痕,那伤口真触目惊心地张裂着,伤及血脉,还在渗着血。
原来刚才滴下来的并不是水滴,而是他自己的血。
云河的手全是血
本来以云河那种百毒不侵,又拥有无限自愈能力的体质,这样的伤口倾刻可恢复。可问题是,抓伤他的圣皇,已经达到无境,比起云河足足高出两个大境界。
圣皇残留在他身上的黑气仿佛能削减他的自愈能力,他的伤口愈合得极缓慢。
若不是他有紫莲护体,他早就被这些黑气侵蚀,化为一堆枯骨了。
门并没有锁,云河轻轻地推门而出。
他只想搞清楚,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一路走来,是一条狭窄阴暗的通路,两侧是一间一间的牢室。
奇怪的是,这些牢室里明明没有人,却全都用厚重的锁将门锁起来。
拐弯处,有一个卫兵的驿站。
放着一张八仙桌,四面有四张长椅。桌面上放着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还有一盘花生。桌面和地上撒落着一些棋牌和嗑花生剩下来的壳。
别看这些桌椅和茶器看似只是普通东西,款式也并不花巧,但是做这些东西的材料,全都达到了界王神级别的,哪怕是一个杯子,一个碗都是界王神器!
也就是说,这里随便拿个杯子,就能砸死一个化神或天神。
到底这是个怎样的世界,竟然如奢侈,拿界王神器当生活品的?
云河看得目瞠结舌!
还有,这个驿站本来是给卫兵用来休息和打发时间的,不知为何,守卫这里的卫兵好像走得很突然,棋牌狼藉了一地。
云河感应到,那壶茶还是热的,显然这里的人刚离开不久。
这就更奇怪了!
从牢室到驿站,给云河的感觉就像这里的犯人和卫兵仿佛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但是一个人影都找不到,云河用鼻子闻了一下,十分惊讶!
一般来说,牢室是个血污的地方,即使故意彻底去清洗,或多或许,会残留着血的腥味,甚至是人临死之前的怨念。
然而这里除了黑气弥漫之外,就干干净净,不但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就何血的气味或者怨念都没有留下。
云河从没来过这么奇怪的地方!
“咳咳”云河突然气堵,猛弯下腰咳喘起来。
圣皇猛将他摔出去那一下,他撞入小行星带,伤了肺腑。
这个奇怪的地方,非但连一丝天地灵气也没有,还到底都是蚀体侵魂的黑气,这对于伤重且虚弱着的云河来说,每呼吸一口气都觉得难受,肺腑的伤一下子就犯了。
云河凄凉的咳嗽声在空荡荡的牢室里回荡。
圣皇把自己丢在这个无人死星是什么意思?又换了一种方式折磨自己吗?
才咳了一会,他的脸色就苍白发青。
他查看过自己的气海,气海还是完好无损的。然而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仿佛浑身的劲儿都使不出来。
他身为一个九重圣君,在无论在从前的紫云宇宙,还是现在的华夏宇宙,自己已经是一个神通广大的神,在这里却如同没有修为的凡人一样。
只是,他不甘心呆在这个地方。
于是,他扶着墙壁,撑着摇摇晃晃的身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被他找到牢室的出口。
那是一道向上的阶梯。
延着阶梯往上爬,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堂皇气派有宫殿。
原来刚才那个是一座宫殿的地底牢室。
一路走来,云河依然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每隔一段距离,地面就撒落着一些宝物。
这些宝物各式各样,等级最低的都是界王神器,还有不少圣器。
只不过圣器的等级多数是圣君器,没有圣尊器和圣祖器。
所有宝物都是无主之物。
云河仿佛置身一座无人宝库。
云河心里暗暗惊讶,要是这些宝物落在任何神兵战将手中,都会为成一支能征战宇宙的可怕战队啊!
云河很想把这些宝物捡回来,可他浑身无力,不要说收取宝物,就连拿起宝物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能眼红红地看着遍地的宝物而又得不到了。
这座宫殿很多墙壁以及雕塑都刻画着一种类似鸟类的妖兽,妖兽的体积非常庞大。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新仇旧恨()
根据这些宫墙的浮雕所展示的内容,这些妖兽可蚕噬天地,炼化宇宙星辰,拥有盖世的神通和无边的神力,宇宙万物,乃至其他宇宙都只是它们的食物而已!
看懂了宫墙那些画的意思后,云河大惊!
这画中所绘的生灵,不正是天宗那一族吗?
难道自己现在身处他们星球的宫殿里?
听天宗和天仑说,圣皇毁了整个星球,难怪这里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除了当时在大殿的人,宫殿里其他人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突然被这些黑气蚕噬了生命!
从圣皇向天宗他们下手,到追过来抓着自己,这前后的时间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因此那个牢室桌面的茶还未凉
云河越想越发心寒。
走在这个空荡荡如同鬼城般的宫殿,虚弱的云河内心一阵恐惧。
他并不是怕陨落在这里,他只是惧怕失去身边的人,惧怕他和唐紫希苦心开创的新世界以及地球会步这个星球的后尘,沦为一座没有生命的空城。
眼前这座一望无际,又空无一人的城堡给人的感觉只有无尽绝望。
黑气越来越浓重,渐渐将孤身只影的云河包围。
黑气呛得他越来越难受,他快连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咔咔”
那些黑气并未就此放过云河,凝实成一个个狰狞的傀儡,张牙舞爪,鬼哭狼嚎地向云河撞过去。
“砰!”一次又一次,云河还没站稳就被撞倒,这样跌跌撞撞的,过不了多久,云河的力气就耗尽了,他瘫在地面,已经动不了,脊背后全都浸透衣衫的汗水。
那些黑气在不知不觉间就把他所剩无几的灵气耗尽,现在的他,莫说是坐起来,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圣皇,你为什么不直接了结我?你还在等什么?”云河悲怆吼叫。
“云河,你急什么?这就走不动了想放弃了吗?你真弱啊!”
一把阴森的声音在云河耳边响起,云河瞳孔一缩,瞪大疲倦的眼睛,眼前黑影一闪,圣皇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圣皇更次伸出魔爪,抓着云河的脖子将他凌空吊起来。
云河脖子本身有伤,圣皇的魔爪抓中了他的伤口,伤口被抓得更深了。
云河那张苍白而奄奄一息的脸就搁在圣皇面前。
那双清澈的蓝眸子里,写满了气愤、绝望和恐怕。
那个被吊在半空中的单薄身躯,在微晃着发着抖。
圣皇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了云河一眼,然后啧啧道:“至于刚才你问我为什么不取你性命你?我可以告诉你原因”
圣皇将脸凑到云河耳边,然后用阴沉的语气道:“因为你灵魂深处对我的恐惧对我来说,就像奖励的鲜花,你眼眸中闪烁的可怜泪光对我来说,就像充满希望的光亮烛火,你奄奄一息哭泣的声音对我来说就像胜利的掌声。”
“嚓!”圣皇另一只手化为利爪,扎入云河腹部,无情地绞动着。
地面淅沥沥地浇灌出一大片腥珠。
要是圣皇存心取他性命,刚才这一击已经将他开膛破腹,撒下来的就不止是一滩腥液那么简单
只是,圣皇分明不想一下子就了结云河,他还特意避开了云河的要害,让他感受到这着切骨剜筋之痛,又不会令他当场致命。
云河明明很痛苦,痛苦得表情都扭曲了,可他还是一声不哼,甚至没有喊出声。
痛楚带走了他的意识,他的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原来清澈的眸子渐渐失去了焦距,空洞地睁着。
看到云河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圣皇笑了笑道:“真是太弱了呢!就这样取你性命真是毫无乐趣。”
圣皇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刺入云河的脑海中。
圣皇大笑着,提着云河回到主殿。
他高高地坐在主位地,随意将云河扔在脚下,好像陈列战胜品那样。
奄奄一息的云河无力地斜斜地背靠着距离圣皇最近的阶梯,半坐半瘫地搁着。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着大殿的正门。
圣皇故意让他这么搁着的。
因为圣皇要云河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如何毁在自己手中,他所深爱的女人又是如何毁在自己手中,然后在绝望之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从他伤口渗出来的腥液延着阶梯一滴一滴地往下淌,汇成一道道忧伤的红溪。
圣皇在云河耳边阴森森地说:“云河啊,你可别这么快就合起眼睛,你不觉得现在这个世界变得很美妙吗?所有丑陋的生灵都被净化了,世界又恢复到最初始那个纯洁的状态。”
看着这个黑气沉沉,空荡荡,没有任何生灵的世界,云河空洞的眼眸轻轻转动了一下,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他用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你不是圣皇尽管你占据了他的躯壳,继承了他的意识和记忆,继承了他对我的怨恨,你依然不是他”
圣皇不以为然地冷笑:“呵呵,是么?想不到狡猾如你也跟天宗那老头一样愚蠢,纠结于容器。”
云河咯了一口淤腥,轻蔑地冷笑道:“圣皇虽然蛊惑人心,涂炭生灵,但是他的目标最多也只是成为世界的霸主,让所有生灵臣服于他脚下。他有惜才之心,也不吝啬资源。只有不臣服于他的人,他才会无情斩除。对我的恨,也源于对一个女人的执着。尽管他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魔头,但他起码拥有人的心灵和感情。而你你并没有感情,你只想毁掉一切,让世界和万物化为尘埃。归根到底,因为你只是一件没有感情的容器!”
云河的话,句句让圣皇恼火。
他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这样说他!
“闭嘴!”圣皇大怒。
“啪!”的一声,圣皇隔空往云河的脸颊扇了一掌,云河顿时半边脸红了,嘴角涎下一行凄凉的腥迹。
云河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烈的震荡,天旋地转,嗡嗡作响,连视野都发黑了。
圣皇已经忍着收住了力,否则云河就不是脑震荡破点皮那么简单。
如是此般,云河依然没投降,涣散的瞳孔望着大殿门外的方向。
在他的漆黑的视野之中,整个大殿的景物都是模糊扭曲的,他甚至连大殿外是什么风景都不能看清楚。
这一次,恐怕没有命踏出这个大殿。
然而,他却凄然地傻笑起来。
腥液翻涌,哽住了咽喉,他不能笑出来。
那张沾满污垢的脸却挂住这样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凄美和悲凉。
“你笑什么?”圣皇随意地问。
云河没有回答。
圣皇并不在意,他觉得云河伤得这样,连意识都变得迷迷糊糊了,刚才自己那一掌,恐怕也快将他打傻了。
这是无意识之下的傻笑呢!
待到唐紫希来到这里,看到这狐妖被自己折磨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云河笑什么?
其实云河的意识可清晰得很。
他笑圣皇只顾着一昧折磨自己,把全副心思都放在折磨自己时,就会忽略了其他人。
只要圣皇跟自己待在一起,其他人的生命就相对安全一些。
特别是唐紫希和地球的朋友。
只是不是圣皇本尊出马,相信唐紫希他们能应付过来。
天宗他们找到黑盒子的碎片了吗?去神域的地图找到了吗?
只要能为他们抓取一分一秒的时候,被圣皇抓几道红口子又算得了什么?
敬爱的木星大哥已经为了救自己牺牲了,自己不能辜负他的心意,一定要用自己这条命,尽可能地为大家拖延时间
所有的这些心思,便是支撑云河熬下去的动力。
甚至是这种绝望的凄凉笑容,也是为了蛊惑圣皇,让他以为自己崩溃了的。
圣皇看着这样的云河,心里挺扫兴的。
他还没玩够呢,云河似乎就撑不住了,不够尽兴啊!
圣皇突然阴恻恻地望着云河道:“云河啊,刚才你不是骂我没有感情吗?既然你这么纠结于身躯,你倒是给我演示一下你们这些生灵独特的繁殖艺术啊!”
云河听了,惊得瞳孔一缩,一阵脊背发凉。
圣皇阴森森低声召唤着:“我可爱的傀儡孩子们,出来吧!这狐妖要教我们做人的乐趣呢!”
在圣皇的召唤之下,四周的黑雾迅速凝实成几个傀儡。
这些傀儡的形态婀娜,前后凹凸有致,全都是模拟成女人的傀儡。
由于并不是真正的女人,只是黑雾凝结出来的东西,所以没有模拟出遮身的衣物。
她们的皮肤跟圣皇一样,都是灰黑的。
虽然她们并不是真正的生命,也不是真正的女人,但是女人有的东西,她们都有。
阴暗的空间,她们赤着的身躯如同一个个行动中的灰黑蛇劲瓶子。
只是与这样的优美的身材极不相衬的,是她们的脸。
她们长着一嘴尖尖的獠牙,表情狰狞,相貌其丑,如同魔鬼。从丑陋的嘴里发出“咔咔”尖锐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悚。
云河的心恐惧地悬了起来。
看到这些狰狞的女傀,他吓得出了一身令汗,圣皇该不会是想让这些女傀对自己
他不敢想象下去!单薄的身躯微微在颤。
看到云河惊惧的表情,圣皇觉得特别解恨,他疯狂地大笑:
“云河,你终于知道害怕了吧?很好,我最喜欢的,就是看到你害怕和痛苦的表情了,简直是人生一大享受!哈哈!”
“你偷偷跟我的女人行男女之乐的时候不是很尽兴的吗?既然你这么喜欢做这种事,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何必在乎()
圣皇轻轻拍了拍手,那群身材优美面目狰狞的女傀便向着云河包抄过去
“不别过来”云河绝望地吼叫着,奈何全身的灵气被黑雾耗尽了,在圣皇的无境威胁之下,他连紫莲都召唤不出来。
圣皇又换了一个方式折磨自己了。
以前以夺走自己身边的人的生命为乐,而现在,是在糟玩自己的尊严。
只不过
只要圣皇还待在这里,地球不就相对安全了吗?
自己每承受多一秒的折磨,那天宗和希希他们不就是争取多一秒的时间寻找黑碎片吗?
自己早就是不洁之身,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再多一次,有区别吗?
何必太在乎呢?
要是希希嫌弃自己,不要自己,大不了这事结束之后,自己主动消失。
云河原本很害怕的。
可是,想到自己受折磨的同时,对远在地球的朋友们有帮助之后,他一颗畏惧的心突然又出奇地平静下来。
颤泣的身躯安静了下来,停止的挣扎。
他便是慢慢地合起了眼睛,不去望,不去听,也不去想。
丑陋的女傀已经爬到他的身躯,冷冰冷的魔爪挑开他的衣服伸进去在他的肌肤游走,逗玩着他最灵敏的地方。
他只当这是梦,紧皱着眉,闭着眼睛,忍着不去给任何回应。
见云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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