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冒着冷汗的惊坐起身,巫闇帆紧握着拳。
他的突然起身,让端着一盘食物进门的巫徐云雨将食物打翻在地。
那声音引起巫闇帆回过头,瞧见的是自己母亲掩面痛哭的模样。
“妈……你在哭什么呀?”他不解的拧紧眉,笑了出声。“都这么大了,还哭得跟小孩子一样!”
“都是你这个不肖子!一昏迷就快两个礼拜,比上次还要久!你是存心想吓死老妈是吗?”她一把抱住巫闇帆,哭得越来越大声。
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强力的冲击吧,所以让巫闇帆不愿回到现实的在梦中徘徊了近半个月。
巫徐云雨的哭声引来全家人,巫伯华也奔了过来,一见到儿子清醒,他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巫伯华才想过去拥抱他,却被巫闇帆怒斥了声。
“别过来!”抬头看着父亲的眼居然是骇人的目光,“给我离开这个房间!”
那怒瞪的目光让巫徐云雨心惊不已。
“合帆,别用这种口气对你父亲说话。”
“要不然你要我用什么口气?对于一个把我最爱的人给杀掉的人,你还能渴望我对他有什么态度?你说……我该用什么态度?”是的,他记起来了,记起了那个原本很快乐的中秋夜。
一切的幸福全毁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手中。
就在那一瞬间,就在他的面前……他最爱的人在刹那间变成了一阵烟雾,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残留在心中那种被抽空般的恶心感他永远也忘不了。
“滚……”
干涩的声音划破寂静,巫闇帆掩面的模样让人于心不忍。
巫徐云雨才抬起手想触碰巫闇帆时,巫闇帆猛然抬头。
“全都给我滚!滚出我的房间!”
他的怒吼让巫徐云雨愣了愣,巫闇帆就像是不愿再看见他们似的撇过头去。
巫伯华拍了下巫徐云雨的肩,却被她打落,巫徐云雨掩面奔出了房间。
呆望着巫徐云雨的背影,巫伯华突然又被身后的声音吓住。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巫闇帆紧紧抓着被子,彷佛可以听得到而被撕裂的声音。“别考验我的耐性!”
“闇帆,我……”
“给我滚!”
不给巫伯华任何解释的机会,巫闇帆又怒道:“全都给我滚!”
将想说的话吞下,巫伯华遣走所有人,随后也退出了房间,他想……就先让他静一静吧!
在所有的人都退出房间后,巫闇帆眼中强忍着的泪才滑落,要是方才母亲不在的话,那他肯定会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虽然那是悠龄最不愿意他做的事,但他就是忍不住。
“悠龄,我不是圣人呀……”就算他是他的父亲,却也是杀了他爱人的人,要他如何原谅这样的一个人?
巫闇帆暗自伤心,想起当他是元官玉靖的时候,救不了汝鄢悠龄的痛苦;不料到了现在,他依然救不了汝鄢悠龄。
自己的无能让巫闇帆紧掐住大腿,指甲陷入肉内,渗出血红的鲜血。
那自虐的举动让人毛骨悚然,空洞的眼神之中是一片晦暗。
突地,好好摆在桌上的鬼书翻动了几页,书中的书精窜了出来。
“公子!你在做什么?”
男颜如玉惊呼出声,引起巫闇帆的注意。
望着自己不知何时用指尖刮下的沾血红皮,他不自觉的又出了神。
“公子!”女颜如玉在他面前挥挥手。“完了!公子意识涣散了,怎么办?”
男颜如玉叹了口气,“怎么办?找夫人或小姐啰!”
话一说完,两人互相点了下头,飞快的往各自的目的点飘去。
***
砰的一声,门被打了开来。
“哥!”巫茵樊拉住巫闇帆那再度自虐的手。
他腿上的裤子己破到只剩下几块碎布,触目所及净是令人感到作呕的血肉模糊状。
“哥!你在干嘛?”巫茵樊轻拍巫闇帆的脸,可惜依然唤不回他的神智。
这时,巫伯华也跟着进入,他一进房便被巫茵樊揪起衣领。
“都是你!都是你把哥害成这样,都是你!”
“为什么非得要赶尽杀绝?悠龄又不是害人的鬼!”巫徐云雨倚在门边,含泪的怒瞪了巫伯华一眼。
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她头一次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这样的不通情理。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跟鬼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懂做父亲的苦心?
“为了他好?呵!这句话你还真敢说呀!”
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让所有的人楞住,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在巫闇帆床旁站着个一脸笑眯眯的和蔼老人,他轻轻的将手放在巫闇帆那自虐的手上。
“傻孙,这么想用外在的痛来忘记内心的痛吗?”
被触及的手停止了残虐的动作,就像被触及内心深处的苦痛一般,巫闇帆再也掩不住内心的痛而流下了泪。
“我没能保护我最爱的人……我好恨……”
“傻孙……”轻拍着巫闇帆的头,老人抬起头来看了巫伯华一眼。“清醒点!看到儿子这样,难道你还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是对的?”
“爸……”
“别叫我!你不知道吗?其实你已被你的前世所操控。”
他的话让巫伯华猛然顿了下。
“你的前世是元宫玉靖的父亲,那个狠心逼疯自己儿子的人。”
这句话一出,巫闇帆突然自迷雾之中清醒过来。“你是元官玉靖的父亲?”那个惨忍的父亲也就是他现在的父亲?
“你……你们说什么我不知……”
“混帐!”老人一阵怒吼打断了巫伯华的话,“难道你想重复当年你所犯下的错吗?”
略微一愣,巫伯华突然跪下。“我错了……我当初并不是故意要通疯他的,我爱他呀!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这举动吓到了所有的人,老人笑了笑搀扶起他。
“过度的宠爱对孩子们而言是负担,爱人是自由的,我们做父母的不能阻止他们爱人、爱什么人、受什么伤,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要让他们增长一智,反对只会让他们步向错误的路途。”
“是啊!爸说得没错,儿女们的幸福是自己的,我们不能去干涉。”
一旁的巫徐云雨帮忙支撑着巫伯华的身子,温柔的笑着。“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提供个能让他们停歇的温暖地方。”
巫伯华点点头,流下的泪让人知道他己后悔他的所作所为。
老人看了很满意的点点头,再步回巫闇帆身旁。“你还是不能原谅他吗?他可是你的父亲哦!”
“如果……如果他是做出其它事情的话我都能原谅,但是……我就是不能原谅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从我身边抢走悠龄!”巫闇帆用那几近沙哑的声音吼道,始终未抬头望巫伯华一眼。
“不能原谅的是救不了汝鄢悠龄的自己吧?”老人再次将手抚上巫闇帆的头,爱怜的说:“可怜的孩子,让你看样东西。”
语毕,他的另一只手像是牵引着什么东西一般的伸了出去。
一道熟悉的白影被牵引了出来。
雪白的长发、白发问的雾光双角、粉嫩玉肌及那双美得知梦幻般的银钻水眸……
“悠龄!?”天啊!这不是在作梦吧?悠龄竟如此真实的站在他的面前。
汝鄢悠龄朝他微微的展露笑容,飘至他的身旁,轻抚着那张令人心疼的俊脸,脸上净是憔悴的神色和悲伤的泪痕。
“傻瓜……”
汝鄢悠龄含泪笑着,道山了平时他老爱逗他的话。
泪滑落的一瞬间,两人紧紧相拥。看得出他们的喜悦,亦看得见他们对彼此的怜爱。
“这该感谢你的父亲手下留情。”
老人的话让巫闇帆一震。
“其实,你的父亲并不想让你真的痛苦,他只是太爱你了。”
回头望了下那个一直在门前望着他的人,那个原本集威权于一身的人现在居然满脸担忧及懊悔。
巫闇帆立即给了他一记温和的笑。“爸,原谅我。”
“傻儿子……”说什么原谅,他才想叫他原谅他这个愚蠢的父亲……
忍不住泪流满面的巫茵樊,看了立即笑出声。
巫徐云雨拍拍巫伯华的背安抚着。
看似所有的事情都己顺利的解决,老人微笑着叹了口气。
“主人,要走了吗?”两个颜如玉拧紧秀眉,有点舍不得老人离开。
老人对他们笑了笑,“别叫我主人了,该叫我孙子主人。”他转身挥了挥手,身影越来越模糊。“我的家人就拜托你们照顾啦……”
两个颜如玉突展笑颜,向老人的背影行了个体,这是对他这个主人最后一次的行礼。“是!”他们笑得相当灿烂,接下来,他们得改称巫闇帆为主人了。
***
初秋的暖阳照射在巫家的庭园中,隐约之间,可看到屋内的人和谐的相处在一起。
其中,还有数只半透明的幽灵,和常跟一个年轻人相处在一起的白鬼,家人都是这样称呼他……
“悠龄!快来,快看爸又帮你买了什么东西回来了。”
“不,悠龄要先过来看看妈帮你买的衣服。”
“才不是,悠龄哥要先陪我玩啦!”
此起彼落的声音让巫闇帆不爽,“统统给我住嘴!悠龄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抢!”
他的大吼惹来三双眼睛的注视。
“小气!”三人同时开口,却立即接收到巫闇帆那可怕的杀人目光。
三人对望了下,耸耸肩,摸摸鼻子自讨没趣的离开房间。
不是他们怕巫闇帆,而是因为他们都明白巫闇帆想跟汝鄢悠龄单独相处。
妨碍人家谈恋爱的会被马踢,他们当然不会白痴到任由巫闇帆这匹黑马端,还是乖乖离开房间比较安全。
见他们三人都离开了房间,巫闇帆便紧搂着汝鄢悠龄,亲昵的吻着他雪白的发。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
“什么?”汝鄢悠龄静静的躺在巫闇帆怀中,享受着他传递过来的生命伏动。
“倘若我死了,那你会怎么办?”他的意思是说若自己活到了生命的尽头死了的话,那汝鄢悠龄会怎么办?
汝鄢悠龄拧紧眉,“陪你啰!”到处作怪,扰得民不聊生,到时应该会引来不少的驱鬼专家吧?
“傻瓜!”他爱怜的印上一吻,“我倒觉得我也变成鬼好了,可以陪你直到自然化成尘土。”
“白痴!”汝鄢悠龄笑得温和,“这想法不切实际。”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的,还是按照他原来的计画扰乱民生好了。
反正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也许那个时候就想得到方法也不一定。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巫闇帆将汝鄢悠龄压至身下,温湿的气吐在汝鄢悠龄耳边,“我最爱听的是哪一句话?”
汝鄢悠龄瞪大了眼,接下来如孩童般的笑了笑。“那还用问吗?当然是……”
紧接而来的呻吟,以及温湿的热吻将两人的体温调至最高。
他轻轻的吐出三个字
“我、爱、你……”
番外
南星五天王的一天
温暖的阳光照射着南星学园的每一个地方,当然,最高层楼的图书馆是光线最充足的地方。
但是,如今的它却笼罩着一片灰暗的气氛,让所有的学生都不敢靠近。
“说!把我们全都叫来这边做什么?”五天王有着爆虎称号的全东恩大刺刺的将脚摆上了桌。
很稀奇的,五天王和学生会的成员全聚在一起,除了学生会副会长秋穗谚外。
“啊……”五天王中有睡骑士之称的向久棠不客气的打了个大呵欠,要不是因为冉翃麟又拉又扯的推着他到图书馆,他才不想鸟这什么烂会议。
什么为了学生的利益着想?哈!那个魔鬼南星帝会这么为学生着想才怪!
所有的人都想着同样的一件事,眼睛也都飘向了有南星帝称号的学生会会长靳卓青身上。
“看我干嘛?看你们桌上放着的东西吧!”靳卓青敲敲桌子,指着他们面前的那张纸。
“这是什么?”武神古骏岁拿起来看了看,好象是考卷之类的东西。
“看这个干嘛?”黑王子印振戊将纸拿起来弹了弹,“该不会是要帮我们考试吧?”
“没错!”学生会书记甄羽纬笑道:“你们跷的课次数太多了,可以说几乎部没上到课,所以这张试卷是来测验你们的。”
“有没有搞错?不是说只要两次升学考考过就好了吗?上不上课不是没有关系?只要来学校就好了吧!”全东恩将脚放下,直盯着眼前的试卷。
说真的,他到现在可是连一次也没考过学校的平常考。
这件事其它人也有同感,怎么突然说要考试呢?
“我没差,反正写完就可以了吧?我写。”死神之子巫闇帆振笔疾书地写着,嘴角泛着冷笑。
那看不见眼睛的样子让人直打哆嗦。
突然,靳卓青朝他开口:“巫合帆,请不要用自动书记来写考卷好吗?”
“自动书记?”所有的人都愣了愣,那是什么鬼东东?
“哼哼,真不愧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人。”巫闇帆冷笑了下,一阵阴冷气息突然传出。
阴风惨惨的感觉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妙。
“会长,我和羽纬的考卷写完了,请容许我们先离开吧!”学生会会计芮凯祈笑了笑,将手中的两份考卷放在他面前。
开玩笑!他们两个只是普通人,没办法长久处在这等空气之下。
“等等!”将想走的两个人唤住,靳卓青面露邪笑,“你们可是这儿的特别观众哟!”
不用回头,他们大概也知道现在的靳卓青是什么面孔。
“你们得陪我给他们上爱的教育课程呢!你们该不会说你们忘记了吧?”
“没,我们哪敢忘!我们还记得,这就陪!”两人冒着冷汗的坐在靳卓青身旁,活像石像般的一动也不动。
为什么副会长今天没来学校?他们两人不禁在心里呐喊着。
而听到说要上课的五天王,个个都站起身,除了那个己睡得超死的向久棠之外。
“喂!我没听错吧?要我们上课?”印振戊冷笑了下。开玩笑!要他跟这群人待在一起就很痛苦了,还要他上课?
“嗯!你耳朵没问题,是要上课。”靳卓青点点头,嘴角浮现冷笑。
“无聊,我不想浪费我的练习时间!”古骏崴将考卷放在靳卓青面前,“我写完了。至于叫我上课那是不可能的!”这种考试怎么可能难得倒学期成绩排在体育科前几名的古骏崴。
“不上课?”靳卓青一个回旋踢,踢飞古骏崴,“你真是人让我难过了!”
突来的一个举动让所有的人愣住。
片刻过后,全东恩舔舔嘴角,“这种打架方式才叫考试嘛!”他倒是跃跃欲试。
传说只要打得赢南星帝,就可以取代他的位置,当上新的南星帝。
“有意思!”被踢飞的古骏崴抹掉嘴角渗出的血,“用拳头才能考验我们。”
“没错!那什么狗屁考试和课程是你胡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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