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秋素雅郑重点头,心头一狠,咬牙切齿,“她把太子哥哥伤成这样,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墨玹无力地闭上眼睛,忍无可忍再次提醒:“叫…夫…君!”
“呃……哦。”
翌日一早,礼部已经在殷都城内贴上了皇榜,一瞬间万人空巷,百姓们都想看看传说中的绿医仙会不会真的前来揭榜。
离皇榜最近的一间酒楼里,一个十三四的少年趴在二楼的窗台朝下张望,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清,随即从携带的包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物件,双手捧着放在眼前,继续朝下看,这才看出个究竟,顿时乐了。
“卧槽!这太子爷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用这损招也想钓小爷的师父?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一旁的酒客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他,嘴角直抽抽。
少年丝毫不以为然,把黑色物件放回包里,又将包重新背回身上,伸手就拍桌子,吵吵嚷嚷:“哎哎哎!服务员!结账!”
小二把帕子挥到肩上,如临大敌似的朝他一步步接近,小心翼翼地说:“这位少侠,一共是二两银子!”
“二两?你抢劫啊?”少年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不料掌心陡然一痛,他憋屈极了,只好在怀里摸了摸,最后只摸到两个铜板,讪讪笑了,“哥们儿,能不能便宜点?”
下一刻,酒楼内乒乒砰砰一阵骚乱,某少年顶着一头乱发挤出人群,撒欢地朝门外冲,一路疾奔。
这一跑,直接跑到了东宫附近。
“我去!不会那么巧吧?”少年瞪大了眼睛,居然看见一个绿衫女子被领进了宫门内,简直不能直视。
“不会真是师父吧?不是说好我到殷都来玩几天,她留在童家村救村民的吗?不行!我得去确认一下!要是有人敢冒充我师父,一定要把她抓回去给师父定夺!”少年自言自语了半天,随即心一横,朝东宫大门走去。
“什么人!”东宫守卫立刻上前拦住了他。
少年抱拳作了个揖,嬉皮笑脸道:“二位叔叔好!在下楚炀!楚霸王的楚,隋炀帝的炀!刚刚进去的正是在下的师父!望二位叔叔行个方便,让我进去!不甚感激!”
两名守卫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竟然真的让开了一条道,楚炀心里琢磨着,该不会有诈吧?
不管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于是,在一名小内侍的引领下,楚炀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东宫,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绿衫女子,他二话不说,直接上去拍她的肩膀。
那女子转过身来时,楚炀差点吓瘫。
“师父?真……真的是你?”
女子警惕地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继续朝着目的地走。
楚炀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嘴里喃喃道:“纳尼?传说中的易容术?”
靳严一直将绿衫女子往东宫大殿引,他看得出来,这女子警惕性颇高,途中一有风吹草动,立刻竖起耳朵,双眸炯亮。
有些意外的是,她居然还带着个小徒弟。
素闻绿医仙神通广大,唯一的缺陷就是不会说话,如此,靳严也不好多问,毕竟他的任务就是把人带过去,后头的事就交给血影卫了。
“周姑娘请稍等,待奴才进去禀报殿下,再迎姑娘进殿。”靳严十分客套地朝她微笑,转身往殿内走去。
楚炀急赶慢赶,总算赶到了绿衫女子的身边,站在那儿却不动,只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她,心说:小样!装得还挺像!你就不怕小爷告你个冒牌货?
霎时间,四面八方暗流涌动。亭台,长廊,屋顶以及大殿左右的汉白玉阶,一大波铁甲护卫队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将二人围得水泄不通。
一下子变成众矢之的,楚炀和绿衫女子都吓了一跳。
“妈呀!真有诈?”
楚炀话音未落,战事一触即发。
绿衫女子临危不乱,随手一挥,三把尖刀齐刷刷飞了出去,敌方顿时倒下去三人,楚炀看她本事不赖,连忙抱头躲在她的身后,嗷嗷大叫:“别打啦!别打啦!”
身边突然多了个碍事的小子,绿衫女子气急败坏,一脚便将他踹到了几丈开外,全身心投入战斗。
楚炀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摔,直接摔到了领头的人手上。
卫承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忍着一肚子的笑,命人把他给捆了,一边捆他还在一边嚷嚷着:“大哥大哥!你搞错了!我跟那女的不是一伙的!我冤枉!冤枉哪!”
卫承手握大刀,静观大战,冷眼瞟了他一眼:“你不是绿医仙的徒弟吗?怎么不是一伙的?听着,想活命就别说话,一会儿到了殿下面前,自会有你申冤的机会!”
楚炀听着,连连点头,眼看自己被捆成了个粽子,心里是叫苦不迭:本来是到殷都来旅游的,这下好了,成阶下囚了,真是比窦娥还冤哪!我他妈没事瞎凑什么热闹?
那厢,双方依旧打得如火如荼,卫承没想到这谋害太子的女贼身手如此了得,还好,除了东宫血影卫,还有赵天鸣的禁卫军做后盾,这厮坚持不了多久自会束手就擒。果然不出卫承所料,几个回合下来,那绿衫女子终于筋疲力尽,面对着源源不断的护卫队,已然处于下风,身体几处都被滑过的利剑擦伤,要不是太子下令要抓活的,也不至于纠缠到现在。
半个时辰后,绿衫女子被铁链拴得严严实实,连同她的小徒弟均被押到了太子的寝殿。
“跪下!”
还未到近前,二人已经被身后的护卫踹跪了下来,楚炀觉得自己的膝盖都要被震碎了,挎着一张俊脸,心里直憋屈。
再看一旁的女子,绿衫已经被血浸透,腿上还插着一把利箭,可那双眼依旧透着阴鸷的冷光,鲜血正从她的嘴角溢出,她却浑然未觉,死死瞪着幔帐深处的一道身影。
楚炀这才发现,面前被隔着重重白帐,一层叠一层,到最后只能瞧出里面有个大概的人影,想必就是病榻上的太子爷了。
他心下一动,不等卫承禀报,已经朝着幔帐挪了过去,边爬边鬼叫着:“太子殿下!冤枉哪!在下楚炀!楚霸王的楚!隋炀帝的炀!身家清白的良民哪!我才在这空间待了不到三个月,怎么可能谋害太子殿下呢?冤枉哪……”
卫承连忙把他拎了回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小子,你不想活了?太子让你说话了吗?给我闭嘴!”
楚炀直接哭了,涕泪交加:“大哥!我错了……”
“跪好!”卫承把他交给两个护卫,这才上前禀报,语带谦恭,“殿下,人已带到。”
这不是废话吗?
“本宫知道了。”
墨玹幽幽地回了一句,此刻他正倚在软枕上,身边只有靳严和秋素雅,三人都对这个多出来的小子感到非常意外。
“他是谁?”
“回殿下,此人自称是绿医仙的徒弟,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是真的!”楚炀忍不住插嘴,如今小命攥在别人手上,他都快急疯了,“我真的是绿医仙的徒弟!我师父现在就在城外童家村看诊!你们不信可以去把她请过来!她知道我被抓一定会来的!”
这话一出,倒是给卫承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当然,前提是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
墨玹也是将信将疑,眼下也不急着辨他的真假,把重点全都放在了绿衫女子身上,他勾唇一笑,口吻透着揶揄:“表妹,咱们别来无恙啊!”
墨玥挑眉冷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算你狠!”
“彼此彼此。”墨玹倒是发自内心地佩服这个丫头,可惜不能为自己所用,不禁摇头自嘲,“能让本宫伤得下不了床,你还是迄今为止第一个。”
“可惜没能要了你的狗命!”
“是啊!你早该猜到这是个局,可你还是来了,有胆识!本宫都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这话一出,坐在床边的秋素雅立刻把头扭到了一边,心说你就犯贱吧!那些越不把你放在眼里的你越喜欢!
墨玹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心里却一阵舒坦。
那厢,墨玥撕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特意露出了真实面容,冷言嘲讽:“少废话!你以为我想扮成这丑女吗?说吧!你想怎么处置我?上刀山还是下火海?爽快点儿!”
没等墨玹发话,楚炀已经怪叫起来:“你你你!居然说我师父是丑女?我师父可是冰清玉洁的绿医仙!医仙你知道吗?医仙!”
卫承踢了他一脚:“安静!”
墨玹却风轻云淡地笑道:“无妨!先把他们关入大牢,本宫今日有些乏了,改日再审。”
楚炀又不怕死地插了一段:“别啊太子殿下!您不是在找我师父吗?我知道我师父在哪儿,你把我放了,我一定让我师父来治你的病!你看你都下不了床了,再拖下去万一死翘翘……”
“住嘴!”卫承忍无可忍,命令几个手下,“还愣着干什么?都拖出去!”
“慢着。”岂料墨玹却发言制止了,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道朦朦胧胧的身影,邪魅一笑,“把那小子带进来,让本宫瞧瞧!”
闻言,卫承先看了一眼墨玥,唯恐夜长梦多,还是先把她交给廷尉府较为妥当,于是安排人先把她带了出去,这才领着楚炀走进了重重幔帐。
待走到近前,楚炀顿时如石雕般呆住了,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一开口,震惊四座。
“哥!”
哥?这是在叫当今太子爷吗?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卫承率先反应过来,拎起他的后领就想往外拖:“殿下!这小子肯定是得了失心疯,属下把他带出去直接了断!”
楚炀死命挣扎:“别别别!我没疯!我真没疯!他是我哥!真是我哥!一母同胞的亲哥呀!不信咱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这话一出,连墨玹都听傻了,眼看卫承真要把他拖出去了断,连忙制止:“别急!让他把话说完!”
卫承只好又把他拎了回来,从背后压制住他的胳膊,生怕这小子上前行凶。
“你刚才说什么?一母同胞?”
墨玹刚问完,楚炀已经急不可待地答了:“对对对!一母同胞!我叫楚炀!你叫楚离风!我学渣!你学霸!三个月前咱俩去西藏旅游!车翻了!我穿了!哥不见了!”
他说完了,几乎没人听懂。
楚炀毫不在意,一激动,说得唾沫横飞:“我知道了!咱俩一定是一起穿了!醒来后一听说这是个七国鼎立的时代,我他妈还以为到了秦始皇那年代呢!结果给我整一架空,我特么真是日了狗……”
墨玹眨巴着眼睛望着秋素雅,秋素雅却回了个苦笑,表示难以理解。
楚炀死命地往前凑,想让墨玹再好好看看自己:“哥!你不会忘记记忆了吧?你不记得我了?”
忘记记忆?笑话!当今太子爷那可是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墨玹也开始意识到他是个疯子,脸色沉了下来:“本宫阅人无数,从来不记得有你这号人物!你若想活命就说人话,否则本宫只能把你当做晋王的同党一并处置!”
此言一出,原以为楚炀会吓得屁滚尿流,谁知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哥的右脚有六根脚趾!”
从来没人敢把这事拿到台面上来说,这小子还真是活腻了!
卫承铁青着脸,只等太子一声令下,好拖出去了断。
这厢墨玹愣了片刻,唇角微微一勾,眼里的杀气已经流露了出来:“此事举国皆知,莫非你是晋王派来逗本宫玩的?”
楚炀连连摇头:“不不不!我说的是我哥!既然你也有,那你一定是我哥!哥,你不能杀我呀!我可是你亲兄弟!相煎何太急?”
“呵!亲兄弟?晋王和本宫比亲兄弟还亲,还不是照样要本宫的命?小子,看在你年纪尚小的份上,本宫可以饶你不死!但你必须要把晋王的同党一一列出来!否则,你会死得很惨!”墨玹说得相当笃定,这种事他完全干得出来。
楚炀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意识到自己可能越描越黑,干脆低下头不说话了。
秋素雅在一旁忖思了良久,终于有了想法:“我觉得他不像是晋王的同党。太子哥哥,也许他真的是绿医仙的徒弟,我们何不顺藤摸瓜,先找到绿医仙再说,毕竟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此话在理,靳严和卫承都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东宫密探杨安来报。
“殿下!有绿医仙的消息了!她就在城南童家村,那里有几个村民得了奇症,她已经在那里诊治了好些日子了。”
这消息,简直犹如及时雨。
楚炀顿时笑逐颜开:“我说的吧?这回你们该信我了吧?”
墨玹看了他一眼,鬼使神差的,竟然感觉这小子颇为亲切,随即便下令:“先把他关起来,等找到绿医仙,自然知道他是真是假!”
楚炀也只能认了,好歹小命是保住了。
第519章 风华2()
果然不出卫承所料,几个回合下来,那绿衫女子终于筋疲力尽,面对着源源不断的护卫队,已然处于下风,身体几处都被滑过的利剑擦伤,要不是太子下令要抓活的,也不至于纠缠到现在。
半个时辰后,绿衫女子被铁链拴得严严实实,连同她的小徒弟均被押到了太子的寝殿。
“跪下!”
还未到近前,二人已经被身后的护卫踹跪了下来,楚炀觉得自己的膝盖都要被震碎了,挎着一张俊脸,心里直憋屈。
再看一旁的女子,绿衫已经被血浸透,腿上还插着一把利箭,可那双眼依旧透着阴鸷的冷光,鲜血正从她的嘴角溢出,她却浑然未觉,死死瞪着幔帐深处的一道身影。
楚炀这才发现,面前被隔着重重白帐,一层叠一层,到最后只能瞧出里面有个大概的人影,想必就是病榻上的太子爷了。
他心下一动,不等卫承禀报,已经朝着幔帐挪了过去,边爬边鬼叫着:“太子殿下!冤枉哪!在下楚炀!楚霸王的楚!隋炀帝的炀!身家清白的良民哪!我才在这空间待了不到三个月,怎么可能谋害太子殿下呢?冤枉哪……”
卫承连忙把他拎了回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小子,你不想活了?太子让你说话了吗?给我闭嘴!”
楚炀直接哭了,涕泪交加:“大哥!我错了……”
“跪好!”卫承把他交给两个护卫,这才上前禀报,语带谦恭,“殿下,人已带到。”
这不是废话吗?
“本宫知道了。”
墨玹幽幽地回了一句,此刻他正倚在软枕上,身边只有靳严和秋素雅,三人都对这个多出来的小子感到非常意外。
“他是谁?”
“回殿下,此人自称是绿医仙的徒弟,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是真的!”楚炀忍不住插嘴,如今小命攥在别人手上,他都快急疯了,“我真的是绿医仙的徒弟!我师父现在就在城外童家村看诊!你们不信可以去把她请过来!她知道我被抓一定会来的!”
这话一出,倒是给卫承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当然,前提是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
墨玹也是将信将疑,眼下也不急着辨他的真假,把重点全都放在了绿衫女子身上,他勾唇一笑,口吻透着揶揄:“表妹,咱们别来无恙啊!”
墨玥挑眉冷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算你狠!”
“彼此彼此。”墨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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