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可是劫了你们的财物?”汝嫣急切地问。
“并没有,我们身上的财物分文未少!”
“难道是……”紫风一脸的色迷迷。
然后被玄霜一眼盯过来,把到嘴边的话都给盯回去了。
“你们是第一天出来闯江湖吗?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放倒?”玄霜毫不客气。
“我们原本也是很小心的,连他们端上来的茶都小心地验过,没有问题。可是,问题就出现在包子里面,包子是统一蒸制的,又不是单独卖给我们,所以我们才大意了。”
汝嫣与降雪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感叹到:“看来那人有是备而来的!”
“什么有备而来?”那少年一脸的不解。
“哦,没什么,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
那少年双手一抱拳:“我姓程,单名一个浩字!”
“原来是程公子,你们也是辛苦了,不如先带着你的弟兄们坐下来歇息一会吧!”降雪接话道。
那少年并不敢坐,低着头,用眼睛偷偷地去瞟玄霜。
“玄霜姐!”朦月偷偷地推了推玄霜手肘提醒她。
“要坐就坐呗,看我干嘛!”玄霜仍是没好气。
程浩只得招呼手下一行人一齐坐下了。
这时,被朦月困在陷阱里的官差们也被陈府护院给押回来了。
“小姐,这些人怎么办?”陈伯问。
“放了罢!”汝嫣回答。
“这么轻易就放了啊?那朦月不都白忙活了吗?”紫风有点急了。
“没关系啦,我听汝嫣姐的!”朦月说。
“他们也只是听命于欧阳徇的,况且就算我暂时放了他们,他们今生也再也回不去了,犯了这等事,也只有发配边疆的下场了。”
“他们好惨啊!”朦月难过地说。
“人各有命而已,看开就好!”降雪安慰道。
“是啊,上苍看似不公,却也公平,这世上,又有谁没有受过上苍的摆布与凌虐”,汝嫣似乎有点优伤。
“那么,后院的那人,你准备怎么处置?”降雪问。
“走,我们现在就看看去!”汝嫣挽起降雪的手向后院走去。
“哎,你们要去哪去,怎么不带上我?”紫风问。
“你还是留在这儿陪程公子多喝几杯吧!”汝嫣笑着说。
“带上我好不好,我不会喝酒,在这里只会扫大家的兴!”朦月嘟着嘴恳求说。
“来吧!”降雪朝她招招手。
看着朦月飞奔而去,欢快的身影,紫风都囊了一句,“不公平!”但是,她一眼望去便看见玄霜那张苦瓜脸,再一看就是程浩那张熠熠生辉的脸,两张脸交相辉映,实在有趣,她便又兴致盎然地走了过去。
到了后院的庭中,还没进门,降雪便又问了一遍汝嫣,“你可想好了,这事情一旦做了,便是开弓没了回头箭!”
“想好了!”汝嫣肯定而又坚定。
多年以后,当她经历了那么多的跌宕曲折,生离死别之后,再回首往事的时候,她常常想起这个下午。她的脚还没迈进去,降雪问她可曾想好,而事实证明,这事情果然是做了便是开弓没了回头箭。她不知道如果让她再选一次,她还会不会如当年那般初生牛犊不怕虎,毅然决然地回答,“想好了!”。但是当年彼时,她的确是毫不犹豫。
门“吱悠”一声被推开。三个姑娘缓缓地踏了进去。
“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啊?”朦月问。
“嘘!答应我,等会无论怎样,你都不要问,只管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好吗?”降雪小声地对朦月说。
“好的!”朦月也特别小声地回答。
汝嫣走到自己的床边,把被子枕头都拿开,床里边便露出了一个机关。
“哇!”朦月平时对这些机关之类的最感兴趣了,不想原来汝嫣的床里就有一个,忍不住兴奋地大叫起来。
“嘘!”降雪再一次将食指堵在她的嘴边。
朦月做了一个捂嘴的动作表示道歉。
只见汝嫣轻轻地扭动机关,右边那面挂刀的墙便开了,后面是一间密室。降雪取了烛台,三人便进了密室。
原来是汝嫣那日睡着,总觉得床上有膈人的东西,翻开铺盖一看,便发现了这个机关,想必这房间之前就是胡万住的。狡兔有三窟,胡万给自己挖的窟以防万一,却最终也没用得上,倒是让她们用上了。
进去后,汝嫣就着烛光,扭了里面的一个开关,墙面便又合上了。估计现在如果紫风与玄霜要找她们,掘地三尺也找不着了。刚进来的这个空间并不是很大,紧接着便出现了几级石梯,走了下去,空间开始豁然起来。烛光渐渐地充满这个密室,里面的物景开始变得可辧。
降雪把烛台放在中央的桌子上,便和汝嫣一起走向密室的后角,朦月也赶紧跟了上去。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被五花大绑绑在那儿,嘴里塞着布团,看见她们来了,发出呜呜呜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男人的身边放了一个木箱,汝嫣没有理睬那男子,只是取了他身旁那只木箱子,打开来,里面的东西用黄色的布包裹着。汝嫣小心地揭开了黄布,原来是一方印,印下压着文书。
“你想好了没有?”汝嫣问。
“呜呜呜……”,男子的反应更激烈了,似乎有很多话要讲。
降雪示意朦月拿出男子嘴里的布。
布被朦月扯了出来,“这些东西是陈大人的,你不要动!”
“陈大人的?我就是陈大人啊!”汝嫣大笑。
朦月虽然非常不解,但是由于一开始便答应了降雪不问的,便也只能强行忍住心中的好奇心。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你不是我的文执吗?现在就帮我拟一份奏本上报朝廷。”
“我是陈大人的文执!”
“对啊,所以你是我的文执我说错了吗?”
“闵殊闵大人看来您的记性不是太好,我这儿倒是有能帮助闵大人恢复记忆的药丸。朦月!”降雪示意朦月。
“哦”,朦月便拿起降雪手中那颗朱红色的药丸塞进了闵殊的口里面,然后再抬起他的下巴,一拍喉咙便吞了下去。
降雪满意地笑了笑,“这是我独家秘制的七魂散。只所以叫七魂散,就是发作的时候痛得你七魂出窍。”
最后四个字,降雪讲得一字一顿,狠劲十足。听得人不禁寒气顿生,完全不像是平时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降雪。
“妖女,放开我,妖女……”。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等会发作时有得你受!”汝嫣说。
果然,不出一盏茶的工夫,药性便发作了,闵殊开始时还能骂骂咧咧,到后面就只能呼天抢地,连连告饶,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冒了出来。
“这就受不了啦,这七魂散可是一次痛过一次哦!”降雪轻笑道,随后将一颗解药塞进他嘴里,“这颗解药能保你三日安然无恙,当然你出去后也大可以跑,去找别的大夫帮你调制解药。我也大可以放心告诉你,我这解药就是宫里头的御医也无法调制。不信,你大可以一试,不过,当时乱吃解药吃坏了,我可不负责哦!”
那闵殊吃了解药后,立即就止了痛了,只是全身大汗淋漓身子还是比较虚。
汝嫣走过去亲自为闵殊松了绑,“闵大人早早地如此配合,又何必受那么多的苦呢,你也不必担心那么多,我们在江湖上的朋友也不少,真要是哪天东窗事发,朝廷怪罪下来,我们定会动用江湖势力护你与你家人周全的。”
第二十二章 回乡()
汝嫣她们出来时,却是换了一身男装,虽然略显瘦弱却仍是英姿飒爽,不失风流倜傥。程浩等一行人已经了,玄霜还在喝着酒,紫风则无聊地用手指在桌子上画圈圈。
“哟,您这是干嘛啦?”紫风抬起头来看见汝嫣一身男装,不解地问道,“不过还挺哈,给我也弄一身呗!”
“程公子呢?”汝嫣问。
“被这位大姐赶走了!”紫风指了指玄霜。
“不赶走他,难不成你还想留他过夜不成啊?”玄霜反唇相讥。
“好啊,只要你舍得啊!”紫风见势上脸,跑过去,一手搂住了玄霜的脖子,凑到她的耳边,“说实话,我觉得程公子和你这种豪爽霸气的气质不太搭耶,女侠不如行个好给我?”
“去去去,喜欢拿去便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旁的人都笑着看着她俩,有时候,玄霜与紫风的打闹斗嘴也不失为一种娱乐大家的方式。
这时,陈伯焦急地走了过来,“小姐,出事了!”
陈伯突然看到男装扮相的汝嫣又是愣住了,这样一来,跟公子更像了,正在疑惑小姐怎么突然穿起男装来了。又转念一想,小姐可能是要启程回去了,一路上浪荡子弟,地痞流氓什么人都有,扮成男装,也能省下许多的麻烦,倒也挺方便,便也没有过问。
“出什么事了?”玄霜与紫风异口同声地问道。
“外面的官差全都被人用迷药放倒了!”陈伯回答。
“我去看”玄霜说完就朝外走去。
“玄霜,他们只是喝了掺了忘忧水的酒,不妨事的!”降雪叫住了玄霜。
“小姐,你这是?”陈伯不解地问。
“他们醒后会把近七天之内的事情忘记,当然一个月后会恢复记忆,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被发配边疆了。”汝嫣答道。
陈伯更加不理解了,却又是转过话题说:“小姐,我稍微准备一下,就带着公子的骨灰回滇西。你是怎么……”。
“陈伯您是喝酒喝醉了吧,汝彥活生生地站在陈伯的面前又哪来的骨灰一说,还有,叫我公子!”汝嫣打断陈伯说。
“小姐,你在胡说什么啊?”
“汝彥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汝嫣回答说,继而又转过身对闵殊说,“闵大人,上报刑部,参臣欧阳徇伙同兹宁县县令王礼度勾结土匪胡万,打劫朝廷赈灾官银,致巡官陈汝彥坠崖,受重伤。之后,欧阳徇又杀王礼度,师爷匡怀之,土匪胡万灭口。欧阳徇畏罪自杀,余党关于景怀州府大牢,听候发落。”
“是,陈大人!”闵殊乖乖地听命。
“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陈伯心中焦急万分,压低声音对汝嫣说,“这可是要杀头的欺君之罪!”
“欺君?我没有啊,好我就是陈汝彥,我现在受了重伤要告假回乡养伤!”
“可是,你明明是……”
“知情的人死的死,剩下的便是失去记忆与自己人,还有一个服了我们的毒药,我说陈大人只是受伤就只是受了伤!”汝嫣压低声音对陈伯说。
“你想得也太天真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陈伯更加焦急了。
“那等透风那天再说!”
“你……唉……真是胡闹,做孽啊!”
“陈伯,事情已经如此了,您也只能放宽心了!”降雪过来安慰到。
“唉呀……!”陈伯仍是痛心疾首地捶胸顿足。
“汝嫣姐,我永远你!”朦月也站了出来。
汝嫣笑道,“乖,不过以后记得改口叫汝彥哥哥,或者陈大人,陈公子!”
“陈大人,我也你!”玄霜与汝嫣击了一下掌。
“所以,以后,你就是威风凛凛的巡官大人咯?那我们也就是巡官大人身边威风凛凛的四大名捕咯?”紫风高兴地问道。
“不,你们回幽鸣谷!”
“什么?”玄霜,紫风,朦月异口同声地问。
“我不打算把你们牵连进来!”
“牵连,我们是谁跟谁?再说,我们什么时候怕过牵连,你们说是不是?”是紫风的声音。
“嗯嗯嗯!”玄霜与朦月连连点头。
“我看这样好了,这次我,玄霜,紫风先回幽鸣谷请示师父的意思,朦月陪汝嫣回滇西,一路也好有个照应。”降雪提议到。
“那要是师父不答应呢?”紫风问。
“那我们就再偷跑出来!”玄霜说。
“我会把情况一一禀明师父的,师父他老人家也是明事理的人!”,然后她又转过头来对汝嫣说,“包括你心中的疑虑,目的,我也会跟师父言明的,我相信师父能够理解的!”
“嗯!”汝嫣点了点头,“遇到你们,三生有幸!”
兵分三路,朦月,汝嫣与陈伯带着汝彥的骨灰回滇西;紫风,降雪,玄霜回幽鸣谷向师父赴命;闵殊留下来料理余下来的事物,降雪承诺会按时用飞鸽将解药传给他。
由于天气已经不早了,众人是第二天一早才出发的。
第二天傍晚时,汝嫣一行人来到了古怀镇。
古怀镇地属西南地界,四面环山而中间低洼。这种地势一般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贫富的差距拉大。人才,钱财都如流水般向低洼的平地聚集。而古怀镇便是一块这样的聚宝盆。西南区域并不富庶,然而古怀镇却是百年的商业重镇,商铺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街头尽是攒动的人头,接踵磨肩,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古怀镇正是合了朦月的意,朦月感觉神界的仙境也不过如此,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简直是让她一辈子住在这里她都不会拒绝。
刚进镇的时候,陈伯就小声地叮嘱汝嫣,古怀镇人龙聚杂,三教五流的人都有,因此,要特别小心,不必要惹的麻烦最好不惹。
三人进了一间名叫“太平客栈”的旅店歇脚。
马匹交由店小二栓进马棚喂养,三人便进了店,要了两间上房,房间不是很大,倒也十分雅致,临窗便是街道。汝嫣,把窗户支开来透透气,下面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朦月进房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四肢摊开,倒在了床上,“啊,真舒服,这一天赶路赶得可把我给累着了!”
通了一会儿风,汝嫣嫌下面太吵了,便把窗户给关了,回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汝彥哥哥,”朦月现在渐渐地熟悉了这个称呼,“你累不累啊,要不要也来躺会呀?”
“不躺了,起来啦!”
“我不,我起不来啦,嘻嘻!”
“真的不起来?”
“不起来,我就不起来!”朦月调皮地在床上打着滚。
“好,那你在床上躺着哈,顺便还可以守着包袱,我去隔壁叫陈伯下去吃饭了!”
“吃饭?啊,等一下,我要去!”朦月‘嗖’地一声就爬了起来,怀里还抱着包袱。
“你干嘛?”汝嫣问。
“下去吃饭啊!”
“下去吃饭把贵重的东西带上就可以了,这些放回去吧!”
“哦,好的!”
三人下了楼,看见门口的桌子刚好空了,便坐了过去。
店里的小二倒是挺机灵的,立马就上前来招唤了,陈伯素来喜欢清淡,只是点了一壶茶水,几个馒头,汝嫣让朦月来点剩下的菜,朦月毫不客气地点了一桌子的肉菜。
不一会儿,菜便上桌了,色香味俱全人见了直流口水,菜式全是正宗的西南特色,份量也足。
朦月丢了手中的筷子,直接左右开弓,一手扯下一只鸡腿,左边来一口,再右边来一口。
“你多久没吃肉啦?”汝嫣问她。
“这个……嗯……不是多久的事,关键是……关键是那些官差伙夫弄的大锅菜哪能和这个相比啊?嗯……真好吃……你要不要也来几口啊?”朦月那塞满了肉的嘴说起话来一顿一顿的。
“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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