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老太太有些迟疑,她是打算等杨玄瞳将孙女救过来再给钱。可是现在杨玄瞳的意思,却是要先给钱后看病,而且还是不管治好。
“夜里就将彤彤抱家里去吧,医院这边不适合她。信不信我,在你。”杨玄瞳冲着老太太神神叨叨的丢下一句后就冲着大家打了个眼色,一起离开。
“玄瞳,你告诉叔,你真的出山了?”来到了外边刘叔忍不住问道。
“算是半出山吧,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杨玄瞳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为什么跟我要猪尾巴了,这就是杨叔以前经常说的那个‘规矩’,对不对?”这时候坐在轮椅上的刘海兴致勃勃的说道。
“哟,你还挺聪明嘛。”杨玄瞳打趣儿了一句。
这确实是规矩,是玄门中人的规矩。无论帮谁,都得是有偿服务,只不过酬劳的多寡就凭个人心思了。
“玄瞳,你说我们家小海也招东西了?”刘婶在边上紧张的问道。
“没事,海子这一劫已经化了。就是我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下手没个轻重,没看现在海子身上还留着我的手印儿呢。而且我也没有完全化解开,还是让海子遭了点罪。”杨玄瞳实话实说。
“玄瞳,你跟叔说,你想吃啥,叔晚上不睡觉也得给你卤出来。”刘叔拉着杨玄瞳的手说道,眼里充满感激。
“喂,老刘啊,当年我也没少给你们家帮忙。你咋不说我喜欢啥都给我弄呢?都是你卖剩下的才找我喝酒去。”边上的杨山有点不乐意了。
这臭小子干活一点都不利索,老刘同志还这么感激。当年自己那身份出手,就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
“你还说你?那次你说我被黄狼子迷了,我也就信了你的话,喝了你的符水。上吐下泻了好几天,到了你咋说的?竟然告诉我喝多了看差了。”刘叔白了杨山一眼揭了他的老底。
“哎,那天可是真喝多了。偷了老头子的药酒喝,谁成想看走了眼。我后来不也帮你瞧好了么,你这人咋这样呢。”杨山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懒得搭理你,玄瞳,知道你爱吃卤豆干,明天我好好弄一锅。咱爷俩好好喝点,不给你爹喝。”刘叔又对着杨玄瞳说道。
“不错,我看这个成。”杨玄瞳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跟刘海家是两代的交情,没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话。
“说说吧,明天我该怎么弄?”回到了家中杨玄瞳对杨山问道。
“喝酒都不带我,我管你咋弄。不知道、不知道。”杨山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爸,咱不闹行不?你也不想我明天搞砸了吧?”杨玄瞳无奈的说道。
“每个人都有个人的手段,我的你也不适合。你今天给海子怎么弄的,你就给那个小女娃怎么弄呗。”杨山想了一下后说道。
“不行,那个法子没法用到小孩儿身上。”杨玄瞳摇了摇头。
“你没看孩子肩膀上的手指印么,那就是我想将他身上的煞气拍掉。要是我用在小孩子身上,煞气拍没了,孩子也该被我拍死了。”
“你真的能够用拍的就能帮人化煞?”杨山好奇宝宝一样的问道。
杨玄瞳点了点头,“我注意看的时候就能后看到煞气郁结的地方,其实也不用太大的力,好像我拍过去就成。只不过煞气化解的时候会对身体造成损伤,当时我给手震得都挺疼。”
“给我看看你的手。”杨山皱眉想了一会儿后说道。
杨玄瞳乖乖的将自己的两只手掌都伸了出来。
杨山看得很仔细,不仅仅是看,还是连捏带掐的那种。杨玄瞳的心中也充满了期待,跟别人学不来,老爹就是自己的入门师傅。
“我知道了。”杨山放下了杨玄瞳的手。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原理,但是我觉得还是跟你的身体有些关系。这就证明一个问题,我的血脉很强大。”
“就这些?”杨玄瞳瞪着眼睛问道。
杨山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你看了半天在看啥?”杨玄瞳很是郁闷。
“我看看有啥特殊的地方没有啊,没看出来。”杨山耸了耸肩膀。
“你真是我亲爹诶,咱正经点行不?”杨玄瞳都想去撞墙了。
“明天喝酒带着我?”杨山询问道。
杨玄瞳闭上眼睛,努力的喘了几口气,告诉自己别生气,反复了几遍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既然不能在小娃子的身上下手,那你就得找因果。”杨山捏着下巴说道。
“万事皆有因果,这个世间根本就没有偶然发生的事情。你找对了因果,也许就能化了小娃子这一劫。”
“也不用太担心,反正你也说了,治不好也不退钱。当初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每次都废了好大的劲儿,给的东西却不多。”
“算了,我还是自己琢磨琢磨去吧。”杨玄瞳有气无力的说道。
“等等,先别走。”刚刚转身的杨玄瞳被杨山拽住了胳膊。
“干啥?”
“帮我捏捏。”
“不捏。”
“快点,万一我身上现在也有煞气缠着呢。你捏完了就都化了,我可是你爹,快点。”
杨山说完就很麻利的脱光了外衣,坐到了门口那边。那意思,你不捏你就别想出这个屋子。
杨玄瞳能有什么办法?碰着这么个老爹你还能怎么地?今天要是不给他捏好了,你这晚上的觉都别指望能睡着。
小时候也翻过爷爷的那些医书,所以也就成了自己老子的免费按摩师。想想也确实好久没给自己老头按摩过了,这些年他起早贪黑的确实蛮辛苦。
007 天煞斩()
从自己老子这边估计暂时是获取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只能赶着来。如果明天老王家真的能够送钱过来,自己就理一理这个事情中的“因果”。
第二天起得很早,反正都回来了,他就想帮老爸出摊。
老爸出摊的时间也很早,主要是为了方便那些上早自习的学生们。其实就那么点人,根本卖不几个钱。杨玄瞳知道,这是自己老爸关心孩子们。
“我自己去吧,老王家的人来了,后半夜就在咱们楼外边了。”杨山看了杨玄瞳一眼说道。
还是王家的那个老太太,从车上下来后直接从包里掏出来五万块钱塞到了杨玄瞳的怀里。
“好吧,我尽力,晚上等我消息。”杨玄瞳点了点头。
“一定要把彤彤救过来,她是我们老两口活着的唯一希望。”老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杨玄瞳再次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老王家这老两口人品不怎么样,可是他们对彤彤的关心与正常的爷爷奶奶一样。也许他们对陈语婵比较严苛,但是彤彤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给了多少钱?”看到杨玄瞳从后边赶上来杨山好奇的问道。
“给了五万。”杨玄瞳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靠,你小子一锤子买卖比老子干一年挣的都多。”杨山很郁闷。
“给你三万成不?省得总说我不给你钱花。”杨玄瞳很无奈。
“嗯,不错,是老子的种,知道疼和我,那我就笑纳了。”杨山的心情立马飞扬起来,还哼起了小调。
帮着把摊子支了起来,杨玄瞳就溜达到街心公园这边。
虽是盛夏的季节,可现在是清晨,温度还没有那么高。可是当杨玄瞳来到那个凉亭跟前儿的时候,就能够感受到从凉亭那里传来的阵阵凉意。就好象一下子走进了空调房,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
八角小凉亭,现在的“凉”,就有些过了。杨玄瞳将墨镜摘了下来,仔细的“端详”起这个凉亭。
在他的注视下,凉亭内一团团的雾气升起,由淡转浓,最后变得漆黑如墨还在不停的翻滚。
怪不得昨天自己剁了两脚也没什么效果,这边的煞气如此浓郁哪里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好像自己第一次出山,就摊上了“大活”。
围着凉亭转了一圈儿,在自己的眼中根本分不清煞气的强弱点,整团煞气就这么团聚在凉亭内,仿佛要择人而噬。不过这团煞气好像对自己有些忌惮,自己刚过来的时候好像要向自己袭击,不过又缩了回去。
这时候他注意到一个现象,凉亭靠近马路这边的灌木比周围的长势要弱一些,而且现在是早晨,树叶本应是伸展状态,可是现在却仍然卷曲在一起。
一缕阳光照射过来,这些树叶好像获得了一丝生机,在杨玄瞳的眼中颜色变得比刚才翠了一些。
现在很明显,古怪的根由就在这个凉亭,可是他又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这边不是自然景观形成的绝地,这里是人为施工建成的。除非施工的时候在凉亭的底下布了什么阵法,用了法器,要不然不可能积累了这么多的煞气。
可是在这地方布阵养器效果也太差了,哪怕他不是很了解这东西,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往往都是在渺无人烟的地方进行。风水可以改变人,同样的人也可以改变风水,大气运者对于风水也有影响。
他在边上看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阳光晒到身上都有些发热,他也没看清到底怎么回事,最后他还是将目光锁定在凉亭上。
“还没看明白?你这钱赚得不地道啊。”这时候杨玄瞳的身后传来了杨山揶揄的声音。
“爸,你正经点行不行?别靠得太近,这里煞气太浓了。”杨玄瞳回过头来提醒了一句。
“这个凉亭肯定有毛病,挨着路的那一角也有毛病,对那边的植物都造成了影响。可是奇怪的是,除了那一角别的地方倒是没什么事儿。”
“我瞅瞅。”杨山说完就将倒骑驴放到了一遍,背着手绕着凉亭转了一圈儿,又在小公园走了一圈,最后才站在挨着路的那一面对着马路张望起来。
“你过来。”杨玄瞳正看着呢,杨山回过身来推着他招了招手。
“看出门道了?”杨玄瞳好奇的问道。
“你看到远处那两栋相邻的高层没有?”杨山指着远处说道。
“看到了,你说的正在做外墙的那两栋,不是说那边的小区是目前咱们这边开发得最好的么,有高层还有洋房。”杨玄瞳点了点头说道。
“那边就是老王家开发的,还有咱们前边刚拆完这一片,是他们家整个的一个大规划。如果没拆还好,现在那边拆了,这个角正对的就是两栋楼的中间,这是‘天斩煞’。”杨山得意洋洋的说道。
“还好两栋楼之间的距离宽了那么一点,对照的角度也偏了一点,要不然这边,啧啧,有乐子看喽。”
“爸,我问你个问题行不?”杨玄瞳满是憧憬的问道。
“问吧,我是你老子,有啥不能问的。”杨山很享受儿子望过来的眼神儿。
“你不是说你啥都不能教我么?你现在咋看出来是天斩煞了?有你这么糊弄儿子的么?”杨玄瞳郁闷的问道。
杨山有了那么一点点尴尬,不过也就是一瞬,“不是跟你说了么,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都说了你能够看清楚煞气运行的轨迹,我哪里知道你小子笨得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就算你不知道这个煞的形成,你也能看到,是不?”
杨玄瞳愣了一下,好像自己老子说的有点道理,可是本能之中他又有些不确定。
刚刚自己过于关注凉亭了,根本都没有太注意远处的环境。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想到距离得那么远的两栋建筑物之间的道路,竟然也会对这边造成影响。
这倒是能够解释出为什么就那一角的植物生长状况不好,这也是遭了煞。
008 治标()
杨玄瞳仔细的往远处看了看,确实能够感受到淡淡的煞气涌动。刚想奉承自家老子几句,让他顺便多说一些,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被忽悠了。
天斩煞的影响可以有,但是绝不会只作用于这个凉亭。而且对面的地方还是刚刚拆迁完的,这个凉亭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死过人了啊。
“那么看我干啥?我又没说收你学费。”杨山撇了他一眼说道。
“那个影响不大,那边过来的煞气都不如凉亭里的千分之一。而且那边的煞气还没到凉亭的时候,就已经消散了,就好象它也怕凉亭一样。”杨玄瞳皱了皱眉说道。
“你说的是真话?”杨山皱起了眉头。
“我骗你有啥用?我又不是你。要不是怕你也跟着染了煞,我都想让你到凉亭里也呆一会儿去。”杨玄瞳摇了摇头。
听了儿子的话,杨山才真正的重视起来。他本以为是小事情,对于一些体弱多病的人影响会大一些,对于健壮的成年人影响不大。可是现在儿子这么谨慎的态度,恐怕不一般。
“玄瞳,你用手抠抠石桌和石墩。”杨山正色说道。
杨玄瞳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的食指,在石桌上稍稍用力捻了一下。这一捻可不要紧,石桌的面上竟然被他捻出了一道浅浅的沟痕。
他不信邪的又在旁边捻了一下,这次又加大了一些力气,恐怖的事情再次发生,这道新出的沟痕要比刚刚的那道还要深一些。
他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拿着螺丝刀在上边划,绝对能够划得更深,就算是在石桌上面写字都没有问题。
“你再看看边上的那些柱子,别用太大力。”杨山再次开口说道。
有了石桌的效果,这次杨玄瞳用的力气小很多,仅仅是轻轻一蹭。可是就这么一蹭,看似完好无损的红漆就剥落了一大块,柱子上也带出了一道浅痕。
“儿子啊,咱爷俩是摊上事儿了。”杨山苦笑着说道。
“这个凉亭的底下必有成了气候的妖邪之物,要不然这边的物件不可能会被煞气侵蚀得这么厉害。头些日子,这里可刚刚碰死过人啊。”
“该怎么解决?收了人家的钱,要是不办事儿,恐怕不行吧?”杨玄瞳也苦笑着问道。
“放别人那里可能行,搁咱们老杨家人身上肯定就不行,会有心魔滋生。”杨山摇了摇头。
“现在的办法,就是将这个凉亭拆了,看看底下到底是什么。还得赶着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拆,要不然镇压不住。”
“这事儿不好办吧?这边虽然是老王家修的,也不能让他们随便拆着玩。总得通知街道那边,可是街道能答应?”杨玄瞳皱眉问道。
杨山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那跟我可没关系,活是你接下来的,怎么处理就是你的事儿。说好了啊,那五万里有我三万,你早晨自己说的,不能赖账。”
说完以后,杨山也不管他了,直接走到了倒骑驴那边翻身上座,轻轻的那么一蹬,然后就在杨玄瞳的目瞪口呆之中,扬长而去。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拿了人家的钱,这个事情就得给人家办了。他想了个法,自己拆不了,让老王家跟街道联系呗。
到医院里找到了老太太,他没直接说,而是说先看看彤彤去。
彤彤可真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一听杨玄瞳这么说,连王天德都不管了,直接让司机就给送到了别墅中。
小彤彤的状态很不好,现在她是煞气缠身,还有扩散的迹象。陈语婵一脸焦急的在边上不停更换着冰袋,彤彤的小身子也是不时的就颤抖一下。
“给我打盆清水。”杨玄瞳说道。
没有任何迟疑,陈语婵就给端过来一盆清水。
杨玄瞳在里边仔细的洗了两下,然后用毛巾擦干,这才在小彤彤的身上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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