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安远侯去了回来,地位又会不一样了。”范霖感叹。
柳子珩能在这个年纪身居高位,已然让人刮目相看,再加上这一次,前途无可限量啊,若是能得到军队的支持……范霖不敢往下想。
“也不晓得谁能得他的青睐。”
范霖想到被安远侯拒绝的卫国公府和康王府,不禁摇了摇头,怕是只有公主,才配得上安远侯了吧?
“醒了醒了!”就在范霖想的出神时,蔡氏突然大叫起来,满脸的激动。
高琳华混混沌沌的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蔡氏激动的面庞,不由得开口,“我这是怎么了?”
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的厉害,非常的不舒服。
范霖连忙去倒了茶,蔡氏端过去喂了高琳华,又将她坐直,帮着她顺了顺气,“没事儿了,你醒了就好。”
高琳华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舅舅和舅母,轻轻揉着脑袋,这才将事情都想了起来。
有些讶异的说道,“我竟然没有死!”
“说什么瞎话呢!你还要长命百岁,说什么死!”蔡氏连忙堵住了高琳华的口,她伤还没好,这些犯忌讳的话可不能说。
高琳华分明记得那一日,有多么的凶险,能捡回来一条命,当真是的万幸。
“舅舅舅母不用担心,想来我醒过来,便已经无碍了,修养一阵子就好了。”
想不到水仙没跟百合作成伴,自己倒是可以和百合作伴了。
“饿了吧,我让秦嬷嬷熬了粥,马上就能端来了。你这一昏迷,就是整整十天,可是把我和你舅舅给担心坏了。”
高琳华握住蔡氏的手,感激的话已然不想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着高琳华喝完了秦嬷嬷熬的粥,蔡氏和范霖才是放心的离开了。
高琳华始终都没有见到王氏,不由得问道,“嬷嬷,母亲呢?她怎么没过来?”
她受伤这么多天,王氏肯定不会来守着她的,可是她醒来了这么久,难道没有人去通知王氏吗?
总不可能住在一个府上,王氏连看都不来看自己一眼吧?虽然她也不想见到王氏。
“小姐,今日夫人带着二小姐去了大老爷府上,怕是明儿个你才能见到她们了。”
对此,高琳华也是特别无语的,王氏在她生死未卜的时候出门做客,真的好么?
“也好,省的我被她气得再昏迷过去了,想来她嘴里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高琳华想,最好王氏在那边住上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她伤好了,都不用见王氏了。
“对了,那天的事情,最后怎么解决的?四皇子和黑衣人打的那样凶,四皇子应该还好吧?”
被四皇子扔出来当沙包的自己,都还活的好好的,想必四皇子也应该不会死。
“听舅夫人说,当日是安远侯突然出现救了小姐,那群黑衣人也是安远侯制服的,四皇子受了伤,并无性命之忧,可是领兵出征的差事,落到了安远侯手里。”
高琳华听了秦嬷嬷的话,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这……韩家给四皇子的大礼,最后变成了安远侯的?
是柳子珩救了自己?想到之前柳子珩嘱咐她不要出门,可她还是出去看热闹了,结果遇到了刺杀这么严重的事情,高琳华深深觉得自己太不懂事了。
要是她没跟着出来看热闹,岂不是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从出现刺客的那一瞬间,高琳华就明白,有人想要将四皇子给拉下马,不让他带兵出去。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得利的人,竟然会是柳子珩?难道这起刺客谋杀的事,是他安排的?应该不可能啊?
柳子珩已然是天子重臣,若他真的想要带兵出去,只要向圣上开口,肯定是有机会的,何苦这样兵行险招?
这要是被查出来了,也是非常危险的。
而且,高琳华相信,拥有前世记忆的柳子珩,就算不学韩家讨好四皇子,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和四皇子作对的,总是要条后路的。
“他们已经出发十日了?那离父亲还有点远,希望安远侯能够顺顺利利的将父亲给带回来吧。”高琳华轻声呢喃着。
由柳子珩领兵,相信,要是父亲有危险,他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好了,嬷嬷,我想睡会儿了,你先去收拾吧,让卢嬷嬷就来守着就可以了。”高琳华说道。
秦嬷嬷听了,眼神复杂的看了高琳华一眼,然后才是躬身退了出去,并将卢嬷嬷唤了进来。
见屋内只有卢嬷嬷一人了,高琳华开口问,“出发之前,他可有什么话留下?”
“公子让小姐安心养伤,不要想些其他的。还有,以后要听话。”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里存疑(一更)()
高琳华鼓着腮帮子,郁闷至极,听话?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教训小孩子呢!
虽然她顶着个小孩儿身,可她内里到底是个大人啊!他又不是不知道!
柳子珩……高琳华双手锤着床单,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可是又想到这一次是柳子珩救了自己,心里又慢慢平静下来,等他回来之后,自己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他。
这段时间以来,柳子珩真的帮了她很多忙,若不是柳子珩,她怕是有几条命都不够赔进去的。
尤其是这一次韩家的大手笔,让她清楚的明白,自己以前想的那些,完全是小儿科!
或许,在柳子珩眼里,他也是这么看待的吧?
不然,也不会让自己乖乖听话了!
想到这,高琳华仰头倒下,伸手将锦被一拉,把自己完全盖住。
卢嬷嬷在一旁看了,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个孩子。
王氏并没有拖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回来,就来瞧了她,嘴里念叨着,
“你祖母刚到京师,你就出了这事儿,也没空过去拜见她,我便带着你妹妹过去了几回。
她老人家晓得你受了伤,还特地给你包了药材,我都给你收着呢,等你好起来了,再去你大伯父府上,好好谢过你祖母。”
高琳华听完,挑了挑眉,她受伤了,寻医问药花费的全是范家的银子,王氏不但分文没出,高老夫人给的那点东西,她还昧了起来?
高琳华想想都觉得气闷,正打算刺上王氏两句,胸口却突然疼的厉害。
她说不出话来,脸色瞬间惨白惨白,双手紧紧的拽着胸口的衣衫,好似下一秒就会痛死过去一般。
王氏见状,脸色大变,甚至都忘记了反应,还是边上守着的芙蕖大声的喊了起来,“大夫,快叫大夫,小姐不好了!”
而她自个儿,却是快速上前,将王氏挤到一边,伸手顺着高琳华的背,大声的哭喊,
“小姐,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您跟我说!”
没多会儿,大夫就到了,跟进来的还有蔡氏等一堆人,彻底将王氏母女挤到了角落里去。
看着忙上忙下的丫头们,还有床上躺着的高琳华,高琳茏伸手拽住王氏的衣角,胆怯的说到,
“娘,姐姐怎么了?不是说醒来了就不会有事了嘛?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难受?”
王氏此刻也心绪不宁,刚刚看华姐儿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难受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呢?
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可别就这么去了!不过,要是死在范家,那范氏的嫁妆银子,他们应该也没脸要了吧?
蔡氏和高琳华身边侍候的人都紧张万分的看着大夫,每一分每一秒,那颗心都像是在火上烤一般。
大夫站起来,为难望着蔡氏,“夫人,老朽能力有限,这位小姐的情况,实在是……看不出来!”
“当初那剑伤根本没有伤及心脉,可是……”
“我去请大夫!”
“我去请大夫!”
那老大夫还没有说完,水仙和芙蕖就都跑了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见状,那大夫也就没有继续说了,直接向蔡氏告辞,至于诊费,更是提都没有提。
连人家小姐到底是什么病,他都没有看出来,哪里好意思要银子?
蔡氏守在高琳华的旁边,忧心忡忡,根本没有注意到,王氏带着高琳茏趁着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
王氏追上了那离去的老大夫,焦急的问到,“大夫,我刚刚见你没有说完,可否告知,我家华姐儿到底是怎么了?”
“这位夫人,老朽也无法确诊,更不敢开方,还请夫人另请高明吧!”
那大夫转身欲走,被王氏再度留住,“我只是想听听大夫的判断,求大夫告诉我吧!等会其他大夫来了,也能集众家之长,想出个办法来!”
那大夫十分犹豫,似乎在思考应不应该说,王氏见他欲言又止,连忙让丫头塞了一锭银子给他,
“大夫,求您了!我家华姐儿还这么小,若是丢了命,该多可怜啊?”
“好吧,老朽见那位姑娘,像是心弱之症的迹象!可是这病,一向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根本活不了多久!且上次为其诊脉之时,并无此等脉相。”
大夫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他行医一辈子,尚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着实古怪。
“娘,什么是心弱之症?”高琳茏好奇的问到,“姐姐那样难受,就是因为那劳什子心弱之症嘛?看起来好吓人。”
王氏拉着高琳茏的手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在想着,华姐儿难道真的有古怪?
以前,也没见华姐儿这般对待自己啊?
尤其是这一次,竟然怂恿蔡氏让自己单独开小厨房!那心可真是狠啊,她又不是不晓得她们家的情况!
虽然高家也是大氏族,可是他们二房之前长居常州府,她爹又不是个能捞银子的,家里能有多少余钱?
王氏蹲下身子看着高琳茏,“茏姐儿,若是你姐姐缓过来了,你就去多陪陪她,说说以前的事儿,知道嘛?”
高琳茏点点头,只以为母亲是担心高琳华醒了后躺床上无聊,根本没有想其他的。
那边,水仙和芙蕖请来的大夫几乎是同时到的。
水仙请来的,就是上次那位给百合看病的,“舅夫人,这位是之前给百合看过伤的裘瑞裘大夫,医术了得,定能治好小姐。”
蔡氏点点头,没有多说,只是让他上前诊脉。
芙蕖带回来的那位大夫,蔡氏看不出深浅。
他面容年轻,嘴角还带着浅笑,一双眸子清亮,若不是披了一头银色的头发,真让人以为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他并没有介绍自己,只是朝着床边走过去,站在边上瞧着高琳华,眉头皱了又皱,似乎很是疑惑。
裘瑞这会儿已然诊完了脉,同样不解。
他看了眼边上的同行,“你不把脉?”
“心弱!”
“怎么可能!哪里来的庸医,给我打出去!”
蔡氏听了,非常激动!
她家小姑子怀孕时,是身体不好,可是华姐儿生下来,却是好好的,怎么可能有心弱之症!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个字,查(二更)()
裘瑞朝蔡氏作揖,“夫人,在下也觉得难以置信,可是这位小姐的症状,确实是心弱之症!若是不信,您可以问问这位,”
说完,他又望向了边上那白发大夫,“还未请教过阁下高姓大名?”
“白黎。”白发大夫淡淡的说到。
“蔡夫人,在下虽尚未给高小姐诊脉,可是望闻问切,光是看高小姐发病的样子,亦能确定是心弱之症。
不知,在下可否为高小姐诊脉。”
蔡氏已经被惊的站立不稳了,她用手示意白黎自便,然后望着痛苦的高琳华泪流满面。
此时,高琳华已经没那么痛了,她艰难的睁开眼,看到正在为自己把脉的白黎,
“你是谁?”
不怪高琳华那么难受还不忘问白黎的身份,实在是因为白黎那一头银发过于特别了,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白黎,大夫。”
“白家的人?”高琳华顺口说到,说完,便摇了摇头,“不可能是白家的。”
因为是三皇子的外家,所以白家一直以来备受关注,若是有个满头银发的大夫,不可能默默无闻。
“倒是不笨,我家公子原本十日前便想让我来的,后头这边传出消息,说你未伤及心脉,是以没有过来,却不想到最终还是来了。”
白黎说的声音很小,旁人根本听不到,倒是离得近的裘瑞耳朵动了动,眼神晦暗不明。
白黎放开了高琳华的手,又去查看她的眼珠子和舌苔,“你之前可有过如此症状?”
高琳华摇头,“我生母虽体弱,可是我却是足月生的,未曾有过心弱之症。”
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病呢?心弱之症可不是其他,这是要用金银将养的病,而且还治不好,迟早得死。
想至此,高琳华似乎又难受了几分。
不管是裘瑞,还是眼前的白黎,高琳华相信他们医术了得,且都没有必要骗自己,她的症状必然是心弱。
可她受得是外伤啊,怎么会引起心弱呢?
白黎站起来,退后,“蔡夫人,高小姐的病情并无大碍,缓过这一阵就好了,您不用担心,现在先当等她外伤愈合,再来确定是否为心弱之症,对症下药。”
“不过,之前养伤的方子怕是得改改,否则可能加重心弱之症。”
蔡氏六神无主的点着头,那模样,似比高琳华病的还要严重。
白黎见状,指了青草,“把你家夫人送回去休息吧,不然你家表小姐无事,你家夫人该倒下了。”
等蔡氏离开,缓过神来的高琳华坐了起来,“裘大夫去开方子吧,其他人都退下,我有点事要询问白大夫。”
卢嬷嬷和秦嬷嬷对视了一眼,又瞧了眼芙蕖,然后领着众人都退下了。
之前高琳华意识并不清楚,所以不晓得白黎是芙蕖请过来的,只以为是卢嬷嬷叫来的,很直接的问到,
“你家公子可还好,出征可还顺利?”
柳子珩已经走了十天了,想必顺利的话,应该已经解决了两三路叛军了。
白黎翻了个白眼,“外头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心弱之症,可不是小事。”
虽然他和那位裘大夫都没有多说,可是这心弱之症,却是实打实的大病,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去了的。
这件事,还是得快点告诉侯爷。
虽然不晓得侯爷为什么对这个小丫头这么好,可是这么长时间来,大伙的眼睛都不是瞎的。
为了小姑娘的脸,侯爷派了那么多人去找虚无缥缈的兮愿花,这种事情,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
“会不会是弄错了,是旁的什么病?真要是心弱之症,我能活到现在?”
高琳华自嘲的笑笑,王氏那么扣的性子,把银子看的那般重,她要是须每天用药养着,哪里长得大?
“等你胸口的伤口愈合了,我再来给你诊脉,若是脉相没变,那……”
白黎没说,但那同情的小眼神,让人看了心里头很是不舒坦。
白黎走了,高琳华也没有叫人进来,只是坐在床上仰着头,嘴角带着苦涩,
“我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嘛?竟然什么事儿都撞上了,还心弱之症,唉……”
秦嬷嬷推门进来,看到高琳华这样子,像是个老太太般唉声叹气,了无生趣,心疼的眼睛一下子就酸了。
她上前将高琳华抱到自己的怀里,“我可怜的小姐,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嬷嬷,”高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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