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反对的必要,九天玉龙那些人不会来。”
“好,咱们获得他们相助,必将无势单之忧。刚才老身发现老家伙一群人过去了,情形如何?”
“一直不见徐飞龙的踪迹,委实令人起疑。”
“你打算……”
“走,跟上去,再看看情形。”
两人饱餐一顿,奔向黄山。
黄山的雄奇壮丽,天下无出其右,五海之名有口皆碑。以山名海,该是黄山的一大特色。
天都峰是黄山的主峰,由“三天子都”的名称衍化而来,由五座山峰组成,是全山最高最险之地。
慧净老尼在天都与莲花二峰之间结庵修行,而黄山逸士则在度仙桥左近结庐而居,都傍天都峰居住,彼此的居处相去尚有半天路程,虽说都在黄山腰上其实远得很呢。
在黄山那些山谷与奇岩怪石旁,经常可发现一两栋孤零零的草屋,显得在千山鸟飞绝,万里人踪灭的境界中,依然沾有一丝烟火味。在云海千里浩潮无际,松涛如潮峦崖如幻中,常会突然出现一个和尚或者老道,不然就是身穿长袍手策山杖的隐世者,出现得突然,转眼却又幻灭无踪。
山中有虎,更多苍猿。但山居的人并不担心野兽,似乎人兽之间已经订了互不侵犯的默契。至于仙都峰山那头传说中的碧眼白猿,依然在山民的口中说得活龙活现,为人所津津乐道。
慧净老尼带领第一批人入山,一到达汤池的祥符寺附近,便平白地失了综。
灵明怪客三人,赶到汤池,已经半夜时分了,走了百余里,预定再走几里到祥符寺投宿。祥符寺以上一段山路太危险,晚上是不宜赶路的。
祥符寺中僧侣甚多,他们平安地度过了一夜,徐飞龙并未出现。
其实,徐飞龙眼下尚远在于潜县,尚未进入徽州。
他们在在寺中一住两日,在附近洗汤泉,游白龙潭、鸣弦瀑、丹井,看扰龙松。高教谕从未看过如此雄丽瑰奇的山水,浑忘世俗的一切,尤其那株秉天地灵气所生的扰龙松,根部抓住了千仞直立的峰头,扶摇直上青云,半空中腾挪飞舞,活龙活现,象极了一条奋鬣飞腾的巨龙,飘没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神奇的令人惊绝。这位高大人,留下来就不想走了,被黄山的神奇气魄所吸引,兴起天地悠悠的矛盾感慨。
在浑然忘我中,劫难却俏然光临。
已经过了当初所说三天期限两天了,今天是第三天了,为何仍然不见徐飞龙赶来?要说徐飞龙不知他们的行踪,那是不可能的,从府城到祥符寺百余里,只有这么一条路,即便想摆脱对方追赶,也是不可能的事哪!
一早,一位山民打扮的村夫,接近了在寺门焦灼等侯的灵明怪客,低声道:“明老,该离开了。”
“怎么了?”
“天都峰附近发现了神秘怪影,穿黑农戴黑头罩的怪人,曾经在莲花、天都、光明顶等处出没。”
第六百五十五章 云上()
“哎呀!肯定是徐飞龙。”
“在山中委实无法跟踪,无法证明是他。”
“好,我们赶快赶往止止庵。要是他先向神尼动手,老朽罪过大了。”
止止庵,是慧净老尼的住处,位于天都与莲花峰之间,那儿有几家山民毗邻而居。
初秋时分,是黄山气候最佳的季节,但晨间依然寒气袭人。
他们站在寺前便可看到天都峰背部挂下的人字瀑,但走起来却远着呢。
走了十余里,进入了一处五蜂围绕的山中,山径一线,四周全是参天古木,与雄奇的奇岩怪石。
似乎静得可伯,只有那红嘴的山乐鸟,在山间婉转清鸣,象是悦耳的仙乐在耳衅齐奏。
灵明怪客明显曾经游过黄山,高教谕便说道:“这里清幽出尘,风水极佳,地势比祥符寺好多了,在此地隐居不食人间烟火,将是人生一大乐事,为何此地却没有人居住?”
灵明怪客笑道:“不食人间烟火,世间能有多少人办到?尘世扰攘,说穿了只有两件事,一是如何活下去,一是如何活得好过些。而世间绝大多数的人,终生劳碌,求一温饱而不可得,活下去已经是不易,活得好乃是奢望。在这里人迹不到,既无兽可猎亦无田可耕,如何活下去?除了佛门弟子之外,谁也不愿在此地老死林泉。”
四周的五座蜂是天都、桃花、紫云、朱粉、梨花,地势确是妙境。有僧人在此地建了一座五峰寺,以后又改名为慈光寺。
蓦的,天都峰方面传来一声震天狂笑,打破了四周的沉寂听声源,相距不足半里地。
“他来了。”墨飞紧张的说。
果然不错,不久,百步外的一座山岩上,出现了穿黑衣戴黑头罩,只露出耳目的高大怪人身影。
“徐老弟,快来……”灵明怪客叫。
黑衣人是杜元戎,一听叫唤声,只气得七窍生姻,这种善意口吻的呼唤,怎么会是死仇大敌?仙人峰之谋,已经极为明显了,九天玉龙一群黑道群魔死得真冤。
一声长啸起自路侧,窜起一头怒鹰,从三丈高的石顶飞扑而下,精光闪闪的拐杖象是天雷下击,猛扑
灵明怪客大惊,脱口叫道:“天残东门鹤!”闪身双掌齐发,乘势侧飘八尺,手一抄长剑出鞘。
铁拐被掌风震偏,“当”的一声击落在一根石笋上,石笋碎如面粉,声势惊人。
长笑声再起,天残东门鹤已经单足一点,飞掠而过,没入对面的乱石茂草中,一闪不见。高教谕看清了天残的身形,那是个发如飞蓬、单眼、缺耳、兔唇,只有一个鼻孔,像貌狰狞的老人,背上系了剑,手中的铁拐象是一把小药锄。几乎同在一瞬间,后面草丛中象是卷起一阵狂风,一个青衣人贴地掠到,是个只有一条腿的人。
“蓬”的一声大震,刚拔剑出鞘戒备,不知身后有人的墨飞向前重重扑倒。
高教渝突然大喝一声,手中的短枚突然脱手向左掷出,去势如电。
随即扑来一个淡黄色的人影,刀光二闪,劈向墨玉雯。
短杖来势奇疾,黄影似乎一惊,刀势急转,“啪”的一声架住射来的短杖。
冷电四射宝光闪闪的钢刀,竟然被木制的短杖震得弯成弧形,弹回原状时,发出了震耳的龙吟。
那是一个脸色苍黄,穿了乳黄色长袍的老人,似乎吓了一大跳,大吼一声,转扑高教偷,宝刀一闪即至。
高教谕从衣下抽出一根五色丝带,长约五尺左右,手一抖,丝带飞矫如龙,硬向吹毛楞断的宝刀缠去,叫道:“南刀余天!你的刀呢!”
南刀余天应声拿招,飞退丈外讶然叫道:“彩虹夺魂索……阁下,回头见。”
这些变化说来话长,其实是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天残东门鹤下扑,缺了一腿的地缺行正从后面冲至,南刀从侧方杀出,三方俱至,急如星火。
狂笑声去远,被击倒的墨飞失了踪。
空山寂寂,人早已经去远。不久,远处笑声传到,接着有人叫道:“老夫已经试出你们的造诣,你们死定了。”
灵明怪客心中一寒,把爱徒丢失了,大事不妙。“徐飞龙”请来了江湖最阴险最恶毒的天残地缺和南刀,惨了,这几个人全是杀人如麻的人,墨飞落在对方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高教渝收了五彩丝带,他叹口气说道:“南刀北剑往昔横行天下,两人结伴形影不离。
南刀既然出现,北剑齐廉必已经到了附近,前途荆棘重重啊。”
灵明怪客抱拳一礼,歉然的说道:“老朽有眼不识泰山,原来高兄是东海钓鳌客高前辈的子侄,失敬,失敬,高兄与东海钓鳌客高前辈的关系是?”
“那是家父。”
“哦!失礼失礼,请问令尊眼下在何处?”
“家父与药师何前辈至蓬莱山探险,一去五载,上月方派人带回家书,约于年底方可返家,两位老人家并未找到蓬莱仙岛,失望的很。”
“药师前辈真的仍在人间?”
“怎的不在?人家与世无争,医道通神,年届百岁,仍然象花甲长者,再活上四五十年也平常得很。”
“可惜,如果他老人家在,对付……唉,可惜。我们走吧。”
当晚,他们在止止庵歇宿。慧净老尼与两名老尼姑是主人,她告诉灵明怪客,这里确是有人前来侦查过了,是早年人见人怕的天残地缺两个老鬼。她已经将众人藏匿在度仙桥轩辕巨石附近的崖洞内,平安无事。听说墨飞失踪,老尼姑也一阵惨然。
次日一早,老尼姑从山泉提水返淹,带来了一张树皮,上面刻的字是:“午正时分,炼丹台一会,知名不具。此致:东海钓鳌客、灵明怪客、松溪真人、慧方和尚、元真老道。”
午前一刻,高教谕、灵明怪客、松溪真人、元真道人、慧方大师、与及不在名单内的慧净老尼、云中子、徐秀山、墨姑娘、云莹、云雷,十一个人,登上了炼丹台,如约而至。
天都峰是五座峰头连成的,炼丹台这一峰又叫炼丹峰,对面那座上面有一座看似石室的峰头,是天都的峰顶,突出外面象一头松鼠的耕云峰,就是有名的金鼠跳天都。
从炼丹台向前看,众人都呆住了。
说是约会炼丹台,但对方却不在炼丹台等侯,而是在对面山峰那形如石室的石上坐等。
据传说,那座石屋是黄帝向广成子问道的地方,炼丹台也就是广成子炼丹的所在,当然这是神话,不足为信。
坐着四个人,他们是天残、地缺、南刀,与穿黑衣戴黑头罩的杜元戎。
近炼丹台一端的石梁前,站着一个人,是白发如银像貌狰狞的北剑齐廉。
石梁中间,站着不住狞笑的活阎婆阎婆婆。
糟的是石梁中段,一根树干插在石孔中,上面吊着墨飞,迎风摇摆,令人惊心动魄。
峰下面,云海起伏,其他的峰头都隐没在云下,只能看到莲花峰顶。果真是天地悠悠,凡骨脱尽,人已经在云霄之上,羽化登仙不知人间何世了。
那条石梁叫做鲨鱼背,是两峰之间相连接的一条山梁,平滑窄小,要过去必须象壁虎般伏下爬行,失足掉下去,连碎肉恐伯也不容易找到。
山梁这一面有一个人,中间一个人守住吊墨飞的木柱。那边有四个,这一招绝了。
脚下云海汹涌,看不见下面的景物。头顶天空碧蓝,艳阳当顶却毫无暖意。山峰浮在云海上,只有双方的人孤立在山顶上,世间一切都不存在了,他们象是天下间最后剩下来的生物。
北剑举手嗨了一声打招呼,叫道:“你们来早了些,不是么?可惜仍然来晚了,咱们已经准备停当。在这里决斗,好得很,死了不要人收尸,就放在这峰顶上,万古永存,不管是你们死或者我们死,都是一大快事。”
灵明怪客向前走,定下心神,行礼:“是北剑齐廉兄么?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好说好说,彼此神交已经久,不必客气了。”
“可否将小徒先放下来再说?”
“抱歉,这件事与兄弟无关,齐某做不了主。”
“你是说……”
“那是那位老太婆与那位年轻人的事。”
“那你……”
“不用说了,咱天天残地缺南刀北剑,想会会你们这些江湖中的顶尖儿人物,看是否浪得虚名,因此在此一会。”
“齐兄的意思,是要在此印证么?”
“公孙兄,你别开玩笑。咱们要在这险要的山梁上较量,谁失足便会分身碎头,怎说是印证?这比生死对决更为凶险,更为可怕,因为得胜的人也可能失足同归于尽,岂不是比决斗更为凶险么?”
“齐兄,咱们无冤无仇?可不必如此吧!”
废话少说,你来不来?”
“好,可否让我这位朋友向那位年轻人说几句话?”
“可以,请便吧!”
第六百五十六章 完成了()
四时怪客向高教谕示意,高教谕大叫道:“徐小哥,希望你能冷静地听我一说。仙人峰的事,已经查出了真凶,云墨双奇也已经承认错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错怪了你,你能原谅他们的错误么?”
“杜元戎莫名其妙,不加理会,任由他叫破喉咙,也不加理踩。
倒是北剑大为不耐,冷笑道:“他不理你,你叫也没有用,算了吧,省点元气准备为保命而战斗吧。灵明怪客,来吧,拔剑。”
说罢,向后退入山梁。罡风振衣,险象横生,但他却若无其事,轻挥着剑不住狞笑。
灵明怪客一咬牙,向众人低声道:“等会儿与徐飞龙交手的人,必须向后退回,请高教谕再上前劝他一劝。现在,我们必须赌命了,我先上。”
“可是,墨大哥”云莹惨然的叫。
“眼下咱们已经智穷力尽,不要管他了。”灵明怪客凄惨的说,拔剑向石梁走去。
双方接近,客套毕,“铮”的一声轻响,双剑搭在了一起。决斗可以开始了。
两人几乎同时飘然落在两端,在这里不能左右躲避,只能用剑气将对方的剑气迫开或是抵消,在这种情况下便是胜算在握,脚下稍一浮动,便将抱恨终生。
北剑突然疾进一步,剑闪电似的点出,好大的胆子,竟然直接冒险进击了。
“铮!”灵明怪客封住这一剑了,须眉俱张,用上了全力,将对方的剑气迫开,剑尖徐降前滑。也是一剑点出。
北剑哼了一声,手上一紧,又迫回原位,双方半斤八两,内力修为相差有限。灵明怪客在对方强大的压力下,片刻便退了两步,颇为吃力,幸好并未失去平衡,稳住了。
两人之间的战斗并不见汹涌的剑气,只有偶尔能见的流光,这并非说战斗就不激烈了,反而正是如此才显得越发激烈。两人的剑气已然快到看都看不见了,而且周边一丝响动也不见,可知两人都已经将剑法发挥到了道的境界,一丝一毫的威力都没有外泄。每次出招都恰到好处。
不久,两人开始额上见汗。胸口起伏,不易保持稳定了,双方因为一时劲气的强弱不同,因此有进有退,但进退的范围有限的很。
这种决斗下,两人已然进入剑道极尽,任何神奇的剑术也无从发挥威力了。看的只有意志与功力的较量。前者乃是最关键的。这时候无论谁稍微一分心,就必败无疑,败就是死。
一刻时光过去了,双方旁观的人,都因心中紧张跟随决斗的当事人进退而发劲,感到已经有些疲乏,但决斗的双方却毫无倦意。
久久,生死关头终于到了。
灵明怪客突然大喝一声,“铮”的一声暴响,两人手中的剑突然暴裂,寸断而飞。
这瞬间,灵明怪客的右脚尖前滑,靴尖巧妙地拨挪。
北剑齐廉突然向下一挫,马步浮动。
“呔!”灵明怪客再次沉喝,一掌拍出。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他这是要破釜沉舟了。掌击出,人向下一伏,一掌反拂。北剑脚下浮动,再百忙中接掌,全力反击,却未料到灵明怪客的一掌并末发出内劲,伏下时的一掌反拂却是可怕的雷霆一击。
“啊”惨叫声震耳,北剑向侧飞落,惨叫着掉入云内,不见了,云层一涌,便无影无踪。
对面的杜元戎飞掠而下,穿越山梁如履平地,越过了活阎婆,急步冲来。
灵明怪客已经筋疲力尽地退回炼丹台,云中子赶忙迎出换下灵明怪客,叫道:“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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