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三娘长叹一声,满怀希望的问:“小敏以为你死了,你……你能到辰洲去看她么?知女莫若母,她的心里眼下只有你,她虽认为你已经不在人间,但仍然对你一往情深……”
“请转告她,不要再挂念我了,我与云墨双奇结怨,双方仇深似海,不死不休。下一刻吉凶难料,谁也不知道我是否能活着到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与她虽然曾经共生死同患难。在心里我与她是患难之交,是共生死的朋友,我眼下不能去看她,以免害了她。”
“你……”
“在庐山。我无意中救了小敏,在马鞍山,小敏也曾经奋不顾身舍命掩护我逃走。我不追究你们冒充我的名号勒索。燕嫂射的三箭就当偿回这笔债了。我与你燕家恩怨两消.互不亏欠,你们可以走了。”
“你能……”
“不用多说了,走吧。”
燕文程扶着父亲与妻子走了,一千两黄金却无法带走。
送走了燕子孚一家,徐飞龙如释重负,燕小敏未死,徐飞龙感到十分心慰,心中顿时一宽。
心情一好,很多事就不重要了,他解了白女衣即的捆索,并解了穴道,说道:“你也可以走了,我不想追究今晚的事看。”
白衣女子徐徐动看动手脚,冷笑道:“你倒是很大方,喜怒莫测,果然是最危险的人。”
“好说好说。”
“你到底是不是徐飞龙?”
“如假包换。”
“你看着不像是个杀人魔王呢。”
“我不与你多嘴,你快走吧。”
“你不要问本姑娘的口供了?”
“你不是南昌群丑!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今晚听到了件好消息,心情舒畅,无意再伤人了。你最好给我快走。”
“真的?”
“你可以平安离开。还不走?”
“你称所有南昌群雄为丑,这不公平。”
“哼!我这样说已经够客气了。”
“飞虹剑客与林青青,为人无可非议,一身侠骨,仗义疏财。”
“哼!欺世盗名之辈,再说这些与我何干。”
“你凭什么指他们欺世盗名?是因为他们帮助墨飞追杀你么?”
“当然。”
“亲痛仇快,难怪你有这种想法。对他们来说,助墨飞杀你,完全是基于江湖道义,你不能怪他们。”
“呸!你少给我说这些大道理。江湖道义是什么?就是快意恩仇。既然有仇,怎么对付他们是我的事。”
“他们助墨飞捕捉杀人凶手,难道不对么?你不要强词夺理。”
“哼!好一句强词夺理。云墨双奇颠倒黑白,你怎么不去跟他们说强词夺理,在仙人峰别人掘下坟墓要杀他们,我可是在他们到达的前,冒险反击警告了他们双奇,算是救了他们两条狗命,他们却一口指证我是凶手,这才叫强词夺理?在仙人峰案之前,我可从没见过他们一眼。说我是凶手,我要杀他们总得有理由吧!你敢说我强词夺理,你敢说个理由来听听吗?你们这些废物的那懂什么道理。所谓江湖道理,很简单只看刀剑,强存弱亡,谁厉害谁便有理?你给我滚吧!快滚!”
白衣女郎被徐飞龙喝得火起,猛地向侧一跃,抓起了一把剑,厉声道,“一个作奸犯科的人,必定有理由掩盖自己的罪行。你如果真认为自己无罪,跟我去见云墨双奇分辨,你敢不敢去?”
“哈哈哈哈!”徐飞龙仰天狂笑,笑完说道:“你的口气真不小。告诉你,为了这件事,云墨双奇等于是直接害死了无数人,杀死了多少无辜,你以为他们会相信我的话?会承认自己错了,硬着头皮去找什么真凶?会自杀么?不,你错了,他们会将错就错蛮干到底,他们没有勇气面对真相,也不会让真相公诸天下的,充其量也不过杀了凶手灭口而已,而我的罪名让他们来办是不会改变的了。大概你与云墨双奇交情不薄,或者也像林青青一般暗恋他们。你走吧,我今晚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够贼!你说谁暗恋墨飞?”白衣女子厉声问道。
“我知道林青青是其中之一,至于你,我不敢断定,只能用大概二字来形容。”
“你知道本姑娘是谁?”
“我需要知道你是谁么?”
“当然。”
“抱歉,我孤陋寡闻,不知姑娘是那一位吓死人的江湖女侠?”
“本姑娘云莹。”
徐飞龙吃了一惊,问道:“你是云雷的妹妹?”
“正是。”
“哦!原来你是墨飞的情人,难怪这么嚣张。”
“住口!”
徐飞龙冷哼一声,徐徐拔剑道:“如此说来,今晚我不能放过你了。云墨双奇害得老子不得安宁,杀了我的朋友,他们也该受到报应才是。你的武功不差,可能比墨飞还要厉害些,但我还是不能放过,你上吧。”
两人突然同时冲进,剑幻千道银虹,洒出了满空银星,各展绝招开始抢攻。
瞬间坟上响起一连串令人心血激荡的交剑声,双方都用了全力。剑气如潮绵绵不绝。出手时似电光雷击,闪避时如幽灵幻影。剑影漫天,风雷乍起,好一场凶猛绝伦的恶斗,双方都全力以赴,每一剑都仿佛要分个生死,形势可谓间不容发。
从坟前移至坟侧,再升上了坟顶,进退如电,快速绝伦,各攻了百剑以上攻得紧守得密,似乎双方都是那么无懈可击,一切花招虚式都用不上,真是一场凶险万分,旗鼓相当的可怕恶斗,谁大意一下便得付出可怕的代价。
黑夜激斗,完全以经验御剑,以本能发招,因此也倍增凶险,不能有丝毫大意,没有见招化招的余暇,唯一可倚仗的是耳力,只有耳朵能分辨敌踪,所以除非是迫不得已经,决不可放弃剑与剑的接触,但双方也希望竭力脱开对方的纠缠,以便出绝招取胜。
百多招之后,云莹终于感到内劲开始有些不继,她的武功本就以快速、轻灵、诡秘为主,速战速决不可久拖,拖下去便有内劲虚脱之虑,百来招还没占有优势,此时撤走方是上策。
徐飞龙越攻越狠,但也心中暗惊,他已经用了全力,依然未能取得优势,这丫头的武功比墨飞相差不远了!日后要是遇上她的兄长云雷,委实令徐飞龙有些心中发毛。
终于,徐飞龙抓住机会了。
云莹久斗无功,内劲损耗过巨,而且对方步步紧逼,毫无喘息的机会,一时间冷汗彻体,心中慌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 参一手()
徐飞龙连攻五剑,将她逼至坟侧,坟顶新草柔软,久雨后泥软打滑,一不小心,一脚踏在斜坡的烂泥里,顿时向下一滑,屈膝挫倒。
“铮铮铮!”她连挡三剑,方感到手臂发麻,站不起来,气血一阵翻腾,一下被徐飞龙的剑劲震倒向下滑去。
“唰”的一声,徐飞龙的剑刺了过来。“嗤”的一声响,她衣服顿破,人也向下滚去,脱出了剑影的笼罩。
徐飞龙瞬间跟至,一剑送出。
她滑动中一剑急架扭身自保。
“铮!”暴响乍起,双剑相接。
她的剑突然折断,这下真的糟了!
“嚓”的一声响,徐飞龙的剑刺在她的右胁旁,钉住了她的胁衣,将她钉住,喝声道:“丢掉断剑!”
她本想掷出断剑脱身,已经晚了一步,不等她有何反应,腰已经被徐飞龙踏住了。
接着,穴道就被制住了,她瞬间便失去了抵抗力。
徐飞龙重新将她用牛筋索捆好,放在坟头下冷笑道:“你比墨飞差了三分,你就认命吧。”
“我输得不甘心,坟顶太滑了。”云莹咬牙切齿的说。
徐飞龙拭掉剑上的泥土,取下面具,冷笑道:“你滑我也滑,彼此机会相等,你何必怨天恨地?说出来可不怎么光彩。”
“你想怎样?”
“哼!目前我还未决定。”
“你要是……”
“小丫头,我是不怕恐吓的。”他在一侧坐下,戴回面具又道:“且让我想想看,该怎样对付你才好。”
“你……”
“有了!呵呵。”
“你打算怎样?”
“咱们去找个地方,拜堂成亲。”
“什么?你快放了我。”
“哈哈!真是好极了,一年之后,你给我生下一个胖娃娃。那时,云雷这位大舅子可就要糟了,他总不能帮着墨飞杀妹夫,小外甥叫他一声舅舅,他非急得上吊不可?嗯!好主意。”
云莹只急得花容变色,大骂道,“你这狗贼……你不得好死……”
“哈哈!你就骂吧!成了亲,看你还骂不骂。”
“我宁可死,我自杀……”
“你死是你的事,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死了,那些蛆虫也不会放过你,苍蝇也不会替你掉眼泪,更惨的是……”
“你这卑鄙的……的……狗贼!”
“我是狗,你岂不成了狗婆娘?哼!你如果自杀,我就要将你脱光了,传遍江湖,看你云家的人以后还怎么见人,你休想死得痛快。”
“畜生!你不得好死。”
“你骂吧,就你这点词汇,我一点都不在乎,哈哈!先找地方拜堂,再找地方跟你玩玩,免得你日后发狠,也免得你日后背上谋杀亲夫的罪名。”
徐飞龙的手,摸了过去。云莹心胆俱裂,疼叫一声道:“放手!你……你这伤天害理的狗贼……”
“啪啪啪啪!”徐飞龙给了他四耳光,冷笑道:“小丫头,现在知道被迫害的滋味了吧?”
“你……”
“我这人最喜欢让人生死两难了,谁叫你碰上了我。”
“救命!”
“不要叫了,没人回来救你的。”徐飞龙一面说,一面解了云莹的绑,解开了穴道,将她推下坟头,大叫道:“你给我滚蛋去吧!下次再落在我手中,管叫你知道厉害。”
云莹狼狈的站起,一身衣服全是污泥,拭掉眼泪,讶然叫道:“你……你这是……”
“我大发慈慈,叫你滚蛋!你这么臭,要我娶你下辈子吧!我警告你,下次我可能将你送给一些小毛贼,那小毛贼对做云家的女婿,不会不感兴趣的。”
“下次我要杀了你。”
“你来好了,我还得在南昌逗留些日子。不过下次落在我手你,你可就别想这么轻易脱身了。”
云莹扭头便走,恨声道:“你不杀我,将永远后悔。”
蓦的,坟侧人影乍现,
徐飞龙拔剑出鞘,冷笑道:“又来了一个。什么人?”
黑影缓缓接近至十米内,方可看出是个老和尚,手持禅杖,戴着僧帽,盛装而来。
徐飞龙脸色一变,沉声道:“大悲方丈,你真要出面管这事么?”
大悲方丈单掌一立,沉静的说道:“我佛慈悲,老衲已经偷听多时,施主并非大恶之人,可喜可贺。”
“不必在这给我戴高帽了。滚吧!”徐飞龙说道。
“施主……”
“我给你面子,但你如果出面管我的事,吧我可就不管那么多了。
“老衲不是出头管事,只希望消除这场杀劫。”
“和尚,这事你无能为力。”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能见死不救,听施主所说的话,施主貌似是受到了什么不公的待遇。”
“实力不如人罢了。等我杀了云墨双奇,一切公道自然就了了。”
“老衲愿负责解释施主与云墨双奇之间的误会。”
“哼!算了。我用不着向任何人解释。那两个老贼眼下已经躲起来了。我自会处理。墨飞杀了我不少朋友,得用他们的性命来偿还。”
“施主何必……”
“不用说了。”
“施主请勿一意孤行,容老衲……”
“我再给大师一点面子,不久我便会离开南昌,不至令大师为难就是了。”
“施主可知一意孤行的结果么?今后还要死多少人呢?施主……”
“坟头下有两箱黄金,大师可取去接济穷人,人死人生本就是天理,再见了。”徐飞龙说完,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施主请留步……”大悲方丈急叫道。
“徐飞龙!给我站住!”云莹也叫道。
徐飞龙两个起落便远出数十米外,投身茫茫夜色中不见了。
云莹打了一冷战,向大悲方丈道:“大师,这徐飞龙已经无药可救了。”
大悲方丈长叹一声,苦笑道:“不是他无药可救,而是他有报复的理由,易地而处,姑娘作何感想?恐怕劝他要比劝令兄及云施主要困难得多。唉!你们这些年青人,真是荒唐!”
“大师之意……”
“双奇何时可到南昌?”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们眼下在何处,我丝毫不知,我与他们快一年没见面了。”
大悲方丈吁出一口长气,说道:“姑娘如肯尽力,也许可以消除这场大劫。”
“我……我恐怕……”
“姑娘如果早已先入为主,那此事就无可挽回了。你真相信这位徐施主会是谋杀双奇的凶手么?他如果真是凶手,姑娘今晚恐怕凶多吉少!老衲虽然能出面管下这事,但老衲怎么能对被害者落井下石?杀了一个被冤枉的人,去救另一些自以为是的人,老衲也是恕难从命。阿弥陀佛!老衲告辞了。”
声落,老和尚像是破空而飞,冉冉而逝。徐飞龙手上所提的一千两黄金,像是羽毛般附在手上飘浮。
飞虹剑客与林青青赶回家之后,已经是筋疲力尽,至滕王阁赴水贼之约的人,只有林祯一个人出马了。
半夜三更,他如期到达。暗影中,一个黑衣人在等侯着他,他一看身影,便知是虎鲨。
“是林兄么?”虎鲨低声问,徐徐靠近。
“正是我,容兄只来了一个人么?”林祯举目四顾道。
“讨一句口信,一个人便够了。”
林祯摇摇头,说道:“容兄当不了家,这不是令我为难么?”
“兄弟虽然当不了家,但在南昌依然做得了主。哦!林兄是不信任兄弟么?”
“不是不信任,而是我无法向其他的人交代啊。”
“曾兄为何不来?”虎鲨转变话锋问。
“他今晚分不开身。”
“那么,林兄作不了主,并没有谈判的诚意了。”
林祯一怔,问:“容兄所说谈判二字,是什么意思?”
“只因为林兄不信任兄弟我……”。”
“我有说过不信任你么?”
“咱们在林兄与曾兄的仆人口中,知道曾兄与贵千金今晚各携了黄金一千两,于入暮时分在铁背苍龙的祖墓前,与徐飞龙谈判,显然你们是想一脚踏两条船,不知还有其他什么谋划么?能说来听听么?”
“正如容兄所说,这是一场买卖,谁都会为自己最佳的利益打算。”
“那么,与徐飞龙谈判,你们失败了?”
“你们派去的十个人,无一生还,我对诸位的实力,不得不心存疑或。”
“哦!你这是不相信我们的实力了?”
“没有,我这次就是特来重申约定,杀了他,一千五百两黄金决不少分厘,一手交头一手交钱,只是如想先期预取,恐怕恕难从命。”
“你说我们去的十个人都死了?”
“曾兄与小女已经回来了,你们的人无一生还。”
虎鲨倒抽了一口凉气,沉声问:“这是说,你们已经和徐飞龙达成妥协了?”
“正相反,曾兄与小女所带去的二千两黄金,都被不知名的人夺走了,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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