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云深大师昏了头,以为徐飞龙挨了两掌知难而退,因此放胆追袭,下重手准备擒人,自然着了道儿。
徐飞龙冒险从掌下闪身出招,所冒的风险也是甚大,但行险必定是为了大收获,这一脚便将云深大师干瘦的身子踢飞,一击奏效。
“哎呀……”云深大师疼叫一声,“砰”的一声大震,撞毁了桥栏,向下飞坠。
下面是滚滚浊流,掉下去恐怕老和尚想上岸可就难了。老和尚总算本事不错,一手抓住了桥面,下坠的身躯一顿,吊在桥面下。正想向上翻,手指已经被徐飞龙踏住了。
“呵呵!不许上来。”徐飞龙叫道。
老和尚之前受伤的左胁,巨痛如裂,怎么能上的来?手指被踏住更是吃不消。
两僧大叫着向桥上奔来,要抢救云深大师,两柄方便铲风雷齐发,疯虎似的怒吼着抢到。
“站住!”徐飞龙大喝,声如乍雷。
两僧一怔脚下一缓。一僧逼近至丈外,厉声道:‘孽障!你这是在自掘坟墓,贫僧要超渡你。”
“智圆和尚,我这个人是吓不倒的。”徐飞龙笑道。
“你知道贫僧的真名号么?”智圆鹰目炯炯的问。
“云深和尚不是叫你智圆,称他为智深么?”
“那是贫僧改邪归正后,皈依我佛的佛名。”
“看破红尘放下屠刀之前,你是……”
“你听说过黔南双凶?”
“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原来是个初出道的小毛头,贫僧就是双凶之一,夜枭宗经。那位是贫僧的师弟阴豹荀全。”
“听名号,你们自然不是善男信女了。”
“你知道就好。”
“知道又怎样?”
智圆双手握住方便铲,双手—紧,茶杯粗的铁棍开始弯曲,只片刻间便被弯成弧形,像个马蹄铁。
“砰!”六十斤重的方便铲丢在桥板上,和尚脸不红,气不喘,若无事的说道:“如果你的骨头比这方便铲硬,那就留下来。不然,给我远离江西地界,永远不要回来,以免有杀身之祸。”
智深神色阴冷,也举起了方便铲。仿佛就要出手。
但他并没出招,而是先扣指轻弹,发出了叮叮的金属声,然后指上用了劲,“叮”的一声脆响,铲头被指头弹掉寸长指头大一块缺口。一连五弹,方便铲锋刃部顿时缺了一个缺口,两侧各缺二块,简直像弹破脆蛋壳般容易,摧枯拉朽,不费吹灰之力,委实骇人听闻。
被弹掉的铁片,远飞出三十米外,从徐飞龙的左右及上方呼啸而过,劲道凶猛绝伦,破空的锐啸声,令人闻之头皮发麻。
徐飞龙身立如山,铁片贴身上下飞越呼啸而过,徐飞龙却不为所动,点尘不惊,甚至连眼皮也未眨动半次。
智深冷冷一笑,阴森森的说道:“限你立即离开南昌,一口气远出千里之外。不然”
“如果我不走呢?”徐飞龙反问。
“你会走的。”
“不要太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和尚。”
“贫僧言出法随,给你十个数送行。”
徐飞龙冷冷一笑,说,“把豹的毛纹剃光,依然是一头野兽。你这头阴豹虽然出了家,放下了屠刀但也成不了佛,你仍然是那不折不扣的阴豹苟全。”
“一!”智深木然的喝道。
徐飞龙伸手将吊在桥面下的万家生佛云深和尚拉上桥面,云深已经有气无力,虚脱的在徐飞龙的扣拿下坐倒,腕脉被扣住,徐飞龙只要一发力就能震断他的经脉。
徐飞龙嘿嘿笑,向云深和尚说,“老和尚,刚才你这两位同伴,露了两手非常精彩,非常漂亮,要是到街头卖艺绝对能给你们寺里要来不少的收益,神力弯铁棍,弹指摧金,这可不是平常能见到的绝活,可惜你吊在下面看不见。可惜了。”
“二!”智深毫无表情的叫。
徐飞龙不理睬他,往下说道:“你绰号万家生佛,为何收容这种人在身边?正所谓蛇鼠一窝,看样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
“瞧,你已经落在我手中,而你的同伴,根本就不把你的死活放在心上。”
“四!”
“老和尚,如果我杀了你,你这两个同伴是高兴呢,抑或是悲伤呢?”
“五!”
“老和尚,你只有几个数的寿命了。到佛祖那为我问好!希望你能见到。”
“六!”
“老和尚,我猜你的同伴必定不顾你的死活,正在幸灾乐祸呢。”
“七!”
徐飞龙拖了老和尚,靠近拾起了弯成马蹄形的方便铲,一声长笑,将方便铲向智圆砸去。智圆哼了一声,伸手便接。
这瞬间,人影似电,徐飞龙如同闪电一般,一闪即至。
智圆刚抓住砸来的方便铲。
智深刚呼出“八”。
“噗”的一声响,徐飞龙双脚端中智圆的双膝。徐飞龙忽的飞端,人在方便铲的下方,端中之后奋身腾跃翻滚,脱出险境。
智圆骤不及防,“哎”的一声惊叫,向前一仆,“砰”的一声掷出了方便铲,但并未砸中徐飞龙。
智深一声怒啸,不再叫数了,疯虎似的冲上,扣指疾弹尚跃在空中的徐飞龙。徐飞龙人在半空,却突然一顿,只听桥面“啪”的一声响,出现一个鸡卵大的小孔,桥面像豆腐似的被指风所弹破,这威力也够吓人的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乱心()
—击落空,徐飞龙已然落下,急冲的智深急切中收不住势,徐飞龙便恰好落在智深的脚前。
“给我倒下!”徐飞龙暴喊道。
“噗”的一声响,一劈掌在智深的右足踝上,徐飞龙这一掌可是用了全力,内劲注于掌间。
“哎……”智深厉叫一声,向上一蹦。
徐飞龙却并没继续进攻。而是后退丈外站定。
智深的踝骨已然全碎,脚和掌几乎脱离,脚上的麻鞋被他的掌劲震的碎成了粉沫。
“哒”的一声响,智深跌坐在地,扣住小腿上方厉声叫道:“狗贼!你……你偷袭。不公平。”
徐飞龙嘿嘿一笑,说道:“不公平么?其实,你已经攻了一指,我也还了一掌。有何问题?”
“就是不公平,我没准备。”
“呵呵!你们可是三对—,有何公平可言?”
智深突然从怀中拔出三把飞刀。
徐飞龙冷笑一声,沉声道:“你如果再出手,我便将你们丢下河去让你们跟这浪花较较劲,到时候可别又说我心狠手辣了。”
智圆双膝受伤沉重,坐在桥面叫道:“咱们认裁,算了。”
云深大师以手掩住胁下,脸色苍白的叫道:“徐施主,山长水远,后会有期。咱们今天一时大意,只怪咱们学艺不精,裁在你手中,我们委实不甘心。”
徐飞龙摇了摇头并没将人留下,大声说道:“你这叫做阴沟里翻船,你那点本事并不足恃,你们好好记住这个教训,下次才不致枉送性命。你们给我记住了,日后咱们在何处见面,就在何处算这笔帐。到时候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贫僧记住了。”
“记住就好。南昌的事,你们是管不成了。”
“贫僧还有朋友。”
“你如果邀人前来,我便去拆了你们的福胜寺,不信就拭目以待好了。”
“贫僧不怕威胁。”
“怕不怕那是你的事。叫那位去请你们的人,滚回城里去覆命,叫他们那些人乖乖在家等死,不必再连累其他不相干的人遭殃丧命了。
好汉做事好汉当,把别人拖下水算什么江湖义气?
我要逐一收拾他们,他们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再见了,和尚们。”
三个和尚一残废,两重伤。即使想再战,也力不从心了,眼睁睁目送他去远,恨得几乎咬碎了钢牙。
智圆抱着双膝,咬牙切齿的说道:“真是阴沟里翻船,咱们小看了他,被他用诡计所伤,气死我也!”
“咱们该一开始便连手收拾他的。”智深痛心疾首,无比后侮的叫道。
徐飞龙以墨江的身份返回客栈,天色已经不早。等城门关闭后,徐飞龙草草吃完东西,托词身子不适,要早早休息,不许店伙计打扰,便入房休息了。
他在门窗各处做了暗号,换了夜行衣,怀中藏了鬼面具,转眼越窗而出。在偏僻处的小船上,带走了捆了一天,气息奄奄的海鳅封权,直奔东湖。
飞虹剑客已经接到林家传来的消息,证实方山就是徐飞龙,同时获知万家生佛与黔南双凶在升平桥被袭的噩耗,不由心胆俱裂。
消息传出了,群雄丧胆。城内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凡是有关的人,都严加防备战战兢兢。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死亡的阴影仿佛随时都要朝自己罩下。飞虹剑客的家中,这会已经被愁云惨雾所笼罩。
一点风吹草动也会令全家老少心惊胆战,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自从铁背苍龙失踪后,晚上各处还不曾受到徐飞龙的袭击,但他们也不敢大意,夜幕降临,便如临大敌。
一连三天,似乎毫无动静。这三天中,不再有人平白失踪。
群人极感因感,真是度日如年,根本摸不清徐飞龙的意图,更掌握不住可疑的线索。
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之理?紧张了三天三夜,这些人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徐飞龙白天仍以墨江的身份进出林家,与林青青卿卿我我,郎情似水,妾意如绵,好不逍遥。
徐飞龙从林青青处获得不少消息,也从别处探出其他人的动静,迄今为止,他的行动可谓是十分成功,局势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主动权在也完全被他掌握在了手中。
至湖广请云墨双奇的人回来了,带来了令人失望的消息,云墨双奇不在那边,云墨双奇这次在湘西打听出九岭毒魔曾在四川出现,已经入川找人去了。仙人峰血案,现场所布下的毒蒺藜,是九岭毒魔的独门秘技,两人要在九岭毒魔身上追查线索。
这下城里的群雄完全绝了望,有人开始逃亡。
第五天,准备投奔他乡的云里飞洪南山,半途失了踪,有两名护送他的人横尸现场。云里飞也是追杀徐飞龙的人之一。
上次曾家兄妹至西山香城寺请大悲方丈,失望而回,大悲方丈出关仅数日,寺中百废待兴,那有闲工夫管他们的闲事?
后援已绝,飞虹剑客已然准备不顾一切,冒沿途被拦截的凶险,想要亲自跑一趟香城寺,先将信息传给林祯,希望林祯一同前往。已经答应一同前往的人,有乾坤双掌程尉,与南庄神鞭袁吉。
府城至西山,约有四十里。快的话一天足够来回。不过事情不可能那么顺利,所以去的人做了两天的打算。
香城寺在西山山峰最幽僻的地方,人迹罕至,游西山的人,都很少前往。
当林青青将消息告诉徐飞龙时,徐飞龙表示愿随她前往西山一行。但她不愿徐飞龙卷入这个凶险的旋涡,也怕徐飞龙受到伤害,拒绝了徐飞龙的同行。
徐飞龙其实也不想—同前行,在马鞍山徐飞龙曾与飞虹剑客照过面,如果在走一起,即使他的易容术再厉害,但这下老江湖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不能冒险。
因此,徐飞龙顺水推舟答应林青青不去西山。
天一早,徐飞龙乘着小舟悄然过了河。
码头上今天也是群雄毕集,渡口等候渡船的亭中,有飞虹剑客、曾勋曾梅兄妹、乾坤双掌程尉,林祯和女儿林青青,其子林宗翰。还有摘星手周百禄,与穿山甲宣威。
摘星手与穿山甲,都是去年追逐徐飞龙的人之一。
九个人七男二女,包下了一艘渡船。
第二艘渡船中,一个小伙子年约十三四岁,胳膊下夹着一个长布卷。点着一根竹竿,盯着前面的船影,亮晶晶的大眼,焕射着冷厉的光芒。
天空暗沉,但是却一直密云不雨,已经两天不见阳光,西山听着是觉得小,其实一点都不小,此山层峰叠嶂,势如蟠龙,
近午时分,九人已经距香城寺不远。入山小径宛如一线,如同羊肠。林阴蔽天,满山野花争艳,鸟兽惊窜,就是不见人踪,这里已经是山中游客罕至的地方了。
一行九人在群峰中循小径西行,飞虹剑客一马当先。曾家的两人紧跟其后,这次他们势在必得,无论如何也得将大悲方丈请下山去。毕竟他们也找不到其他能对付徐飞龙的人了。
绕过—座山崖,走在飞虹剑客身后的林帧突然叫道:“曾兄,瞧,崖上是贴了你的画像么?”
飞虹剑客紧走几步到了崖下,突觉心向下沉,心悸不已,脸色立即变得苍白,变得血色全无,踉跄急退两步,惊叫道:“不好,糟了!”
那是—张绢纸,上面画了两个人像,写了四个子:还我命来。
画像是一男一女,画得十分传神。
林青青吃了一惊,脱口道:“男的是翻江鳌张玉山。”
飞虹剑客强压心头恐怖,接口道:“女的是与徐飞龙一同逃走的少女。””
林祯大惊,说道:“画是刚挂上去的,徐飞龙早一步来了。”
摘星手立将长剑拿好,急道:“准备应变,分开走。”
穿山甲扭头领先便走。说道:“快退,不然……”
摘星手一把将他拉住,叫道:“你昏了头么?”
“咦!你干什么?”
“只有赶到香城寺才有活路。”
“那凶手在前面等侯,往前走岂不是送死?”穿山甲悚然的说。
飞虹剑客惊疑的说道:“怪事,徐飞龙怎知我们今天要来西山?”
林帧叹口气,苦笑道:“咱们公然在渡口会合。怎逃得过徐飞龙的耳目?咱们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徐飞龙就希望咱们离家外出,今天咱们只好拼命了。走,周兄说得不错,只有赶到香城寺才有活路,只有大悲方丈方能保护咱们的安全。”飞虹剑客断然说道。
林青青扣上金弓的弓弦,凤目带煞的说道:“九比一,我不信就对付不了他一个人。”
摘星手一推穿山甲的肩膀,说道:“走回头路有四五十里,到香城寺只隔了一座山,想想看,前后那一条路安全?”
穿山甲一咬牙,说道:“好,到香城寺再说,快走!”
“我们分为三组,每组相距二十米,分别戒备,严防暗袭。我们三人领先,走!”飞虹剑客断然的说。
林祯、林宗翰、林青青也是父子女三人在中间,自然是要林青青的弓箭照应前后。
乾坤双掌程尉、摘星手、穿山甲三人断后,九个人胆战心惊的急走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如临大敌。
绕过山崖,迎面一株大树上刮掉一块树皮,刻了几个大字:“你来还债了么?”
众人心中发毛,硬着头皮往前急赶。
蓦的,右面山坡上传来一阵枭啼似的怪笑。
“瞧!那是谁?”曾勋叫道。
是个一身褐色衣服,戴了鬼面具的人,带着长剑,站在山坡的矮树前怪笑。
双方相距在百米左右,看不清楚。
“嗡”的一声弦响,林青青先发制人,发射一枝银箭,箭飞行的破空锐啸像是带着风雷。
可是,鬼影一闪即逝,钻入树丛,身影顿消。
众人立即再次急赶,不赶追击。.钻入山谷的小径,前面突传来怪叫声:“留下命来,留下命来!”
四周山谷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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