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雄也说道:“兄弟也去请官府的朋友,与及各路兄弟全力查访,就以曾兄的这里为连络点好了,有消息便往此地传,如何?”
飞虹剑客诚恳的说道:“谢谢诸位了,兄弟铭感五腑,感激不尽。兄弟已经请府衙的朋友帮忙,他们正广布眼线加紧进行搜查,咱们这一面最好分头分区出动,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五爪龙站起来说道:“其他的话不必多说了,咱们来商讨分区搜查的事。我就负责江门以北好了,北门以西水陆两道,布下眼线彻底搜查,这点我还可办得到。”
众人开始热烈讨论分区搜索的大计来,按自己所能出动的人手,与所熟悉的地段,而决定如何进行。
最终会上传出赏格:缉拿凶犯方山,赏黄金千两,死活不论。重金以待,决不食言。
赏金一出,城中风声顿急,暗流激荡。
五爪龙出了曾府,沿着大街折向了惠桥东巷,他想去找早年退隐江湖的八爪鱼康和请教。
细雨霏霏,惠桥东巷巷道窄小,两侧全是大宅的外院墙,每一家的院门都闭得紧紧地,极少有人在巷中行走。即使有,也是一两个穿了蓑衣戴了雨笠匆匆而过的人。
巷道曲折,刚过了一处转角,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五爪龙并没在意,因为前面不远,便是八爪鱼康和的宅院。
突然他心中一个诧异?脚步声刚才还在三二十米外,怎么就接近身后了?
正想扭头观看,突然一声入耳:“阁下,你好啊!”
五爪龙大吃一惊,警觉地向前一窜。
窜出两丈外,脚刚触地正等转身自卫,“蓬”的一声响,背心便挨了一击。
五爪龙感到如中重锤撞击,气血翻涌,眼前发黑,喉头发甜,人瞬间向前一栽。
不等他仆倒地上,肩膀便被人拿住了。
“呔……”五爪龙大吼,扭身一肘后攻。
晚了,“噗”的一声响,肩骨如裂,左肩被打了一掌,右肩被扣住了肩井穴,顿时浑身一软,失去了抵抗力。
接着,喉咙也吧人从后面用铁腕锁住,将他的身躯向下压,他已经毫无反抗的机会了。
“嗯……”五爪龙挣扎着叫,想叫唤呼救。
突然一个声音从耳中传出,直震耳膜:“姓张的,你给我听清了,呼救就别想了,不必枉费心机。”
铁腕松了些,五爪龙回过气来,吃力的问:“你……你是谁?”
“警告你的人。”
“你想警告我什么?”
“你五爪龙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阁下夸奖了。”
“出面帮助陈家,你是情面难却,义不容辞,对付勒索的人,作为当地前辈你出面并不为过,因此我也不怪你。”
“你……你是方山?”
“先不必问我是谁。”
“你想怎样”
“有两件事要你办到,也算是最后的警告。”
“有何见教,你说吧。”
“其一,你不是去年追杀徐飞龙的人,因此你最好独善其身。置身事外。不然,等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其二,请转告万家,他的二江船行除非想关门。不然就被跟飞虹剑客那些人同流合污。”
“这算是条件么?”
“不错。”
“是否要答复?”
“答复当然好,不答复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警告过了你。倒霉的不会是我。”
“张某……”
“不要急着回答,在答复之前,阁下可以三思一下。谣言风闻是靠不住的,眼前的事也可能有假……”
“阁下勒索茂源油坊黄金的事,不是假的吧?”
“不错,是真的。”
“勒索是应该的?”
“一点黄金换条命难道还不够客气吗?陈家出的这点钱九牛一毛,难道很多吗?”
“不要强词夺……”
“哼!谁说是强词夺理了?要不要我给你同样的黄金来换你的命?你要不要?”
“这……”
“我不想与你废话。我这人恩怨分明,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你如果干涉我的事,你就准备好付出的代价吧。咱们无仇无怨。因此才预先向你提出警告,表示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接不接受警告。只在你一念之间。”
“徐飞龙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徐飞龙到底是不是杀人凶犯?”
“徐飞龙当然是无辜的。”
“那墨飞……”
“如果徐飞龙打退了替云墨双奇准备尸坑的人。云墨双奇恐怕已经死在那了,算起来还是徐飞龙救了云墨双奇呢。”
“那为何……”
“多说无益,后会有期了。”
五爪龙在雨中像僵尸一般立在那,肩井被内劲封压虽然时间不长,但也让他全身发僵,力道全失。耳中并没听到脚步声,不知对方是否已经离开了。
久久,远处来了一个行人,靠近时看清是他,含笑点头打招呼:“哦!是张东家,好久不见,到舍下坐坐吗?”
五爪龙摇了摇肩膀,苦笑道:“原来是曹老板,确是久违了。我要到康兄处走走,改日有暇当到府上拜望。再见。”
“张东家请便,再见。”
曹老板走了,五爪龙乘机转身,小巷寂寂,那还有半个人影?
五爪龙叹息一声,自语道:“看来我确是老了。岁月不饶人,我已经年届花甲,何苦仍不服老,在人前争强斗胜管这闲事?算了吧!你已经是条无爪的老龙了。”
五爪龙已然动了蹈光养晦之念,迈开脚步向前走,步伐显得懒散,似乎一下苍老了十年,英雄末路的感慨油然而生。
敲敲八爪鱼的院门,里面有人拉开门上的小窗孔,讶然叫道:“咦!是张老,稀客稀客。请稍等,我来开门。”
“不必了,顺道经过而已。你主人在家么?”
“不在。”
“他有没有说去哪了?”
“上午有人送来一封书信,主人看后整天心神不宁,随即外出,至今未返。”
“哦!等你主人回来后,请代我致意,我这就告辞了。”
“小的不送了。
离开康家,五爪龙信步出了小巷,扑奔广润门巷,想到三江船行万人雄应该已经到家了。
正走着,眼看就是万寿宫了。远远的使看到街旁挤了一堆人,向宫前的广场指指点点。宫前的大柏树下,有一群人在议论纷纷。
五爪龙接近衔旁的人群,向一名中年人打招呼,笑道:“咦!胡少东,你怎么做起敲锣人来了。”
胡少东家颇为惊讶的转头过来,一看来人急忙说道:“张老打趣了。刚才我亲眼看见一个戴雨笠穿蓑衣的人,在宫前抓走了老道清虚子。”
“哦!是那个绰号叫铁卜神算的清虚子么?”
“是他,没错。”
“往何处去了?清虚子没反抗?”
“只听到他叫了一个救字,两人便相扶着向城门方向走了,清虚子像是走不动,但脚下很快。”
“抓他的人长像如何?”
“雨笠戴得太低,看不清,身材很高大。”五爪龙心中一跳,自语道:“大劫至矣!对方已经在动手了,铁卜神算曾经参予追逐徐飞龙,这次凶多吉少。”第三个失踪的人是铁卜神算清虚子,光天化日之下,在万寿宫前被人挟持而去。
五爪龙与万人雄都受到警告。江湖宿老八爪鱼接到了恐吓信,被警告不得干预江湖中的风风雨雨,不许介入双方的纷争。
当然,其他接到警告信的人为数不少,只是他们为了颜面不愿声张。也有些人明里不动声色,暗中心里不快,决定与寄信的人周旋。
去年曾经参予追杀徐飞龙的人,无形中便被孤立起来了。平时,曾家经常有宾客临门,这时,已经变得门前冷落车马稀了。世态炎凉,不能怨天尤人,这等要命的时候,谁还愿意强出头自寻烦恼,惹火烧身?
当晚,又有两人失踪,那是五桂神刀李胜,与南浦门神邓孝。
这天,城西扬子洲,洲西来了一艘小渔舟,悄然驶入江岸的枯苇丛内,一个渔夫肩扛了钓竿,穿了蓑衣戴着雨笠,走向洲东面的扬子村走去。
扬子洲很大,上面矮林散布,枯苇丛高与人齐。洲东的扬子村共有百来户人家,有一大半是渔民。洲上有打渔人往来,平常得很。在村的东面住了一家姓封的人,主人叫封权,绰号叫海鳅,这位封爷身材修长,在五湖船行任职,是船行的大管事,也是铁背苍龙的得力助手,上次追杀徐飞龙,他是调动船只出了大力气的,他绰号海鳅,水性当然好的不能再好了。
铁背苍龙失踪之后,五湖船行人人提心吊胆,可谓是一夕数惊,日夜担心大祸将至。
海鳅封权自也不例外,他也担心铁背苍龙,可是已经出动了所有的朋友打听,消息却如石沉大海,少不了忧心仲仲,极感颓丧。
他一连忙了两天,搞得精神困顿,眼中都充满了血丝,显然需要休息,因此昨晚便离开船行,准备回家休息一晚,以便养精蓄锐恢复精神。
一早,仍然细雨霏霏毫无晴意,封权打开柴门,抬头看看天色,自语道:“大概十天半月内是晴不了了。”
封权穿上油绸做的披风,戴了笠帽,出门带上门扉大声说道:“二弟,我走了,有人找我,叫他去船行找。”
“今晚还是回来睡吧,你真的要休息了,再这么下去,身体要拖垮的。”屋内有人叫道。
封权揉揉布满红丝的大眼,说道:“我知道的,小心门户,让小家伙们不要出去乱跑,晚上有空我才能回来。”
刚踏入雨中,对面过来一个老渔翁,招手叫道:“封管事,到城里去么”?
“是的,你是……”封权讶然招呼道。
“呵呵!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凤凰洲的秋水翁,两三年不见,难怪你给忘了。”
“秋水翁?抱歉,我这记性就是坏,委实记不起老伯了。老伯到这来……”
“昨晚上在贵村喝多了,今早要进城走走,正好同路,走吧。”
海鳅封权是船上的人,自然不可能认识另一洲上的渔夫,但周边都是渔民,他对这种身份的人根本毫无戒心,于是就走在老渔夫身边,向码头上走去。
从村口到码头,约有半里,这样涨水时才不至淹到村子,小径两侧全是刚抽芽的芦苇。走了百多米,老渔夫笑道:“大管事,洲西面有一艘空船,不是鬼船,可否请你向村里说明一下,将这艘船送给老朽使用,可好?”
“洲西面漂来了一艘船?”
“是的,是一艘快船。”
“会不会是……”
“管事要不要去看看?”
“这个……我也无暇啊!”
“去看看也耗不了多少时间,好像上面还有一封书信,可惜老汉不识字。”
“真的?”
“怎么不真?好像还有一把刀呢?”
第五百七十九章 突然感觉自己好坏()
海鳅封权一时好奇,终于上了大当,说道:“好,我们去看看。”
两人匆匆向洲西面走去,不久便到了洲岸旁,四下无人,烟雨蒙蒙。
“船呢?”封权问。
老渔夫止步转身,笑道:“在芦苇中嘛,你没看见?”
封权大吃一惊,瞬间急退叫道:“咦!你是……”
老渔翁的花白胡子不见了,脸上的皱纹也消失了,微驼的背也平了。封权先在看到的,已经是一个青年人了,怎么不惊?
青年人揭掉雨笠,笑道:“是我,方山。四四方方的方,大山的山。”
封权脸色大变,心中狂跳。
“呔!”封权怒吼,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冲上就是一拳。
方山向侧一闪,笑道:“慢来!这一拳可不轻呢。咦!这一记连环腿,厉害厉害,可惜够不上部位啊……啧啧!这两掌叫快刀斩乱麻吗?掌沉力猛,相当霸道啊,好!这一招……”
在方山的闪掠如风,一串叫嚷声中,封权连攻数招,眼看其力已然衰退,却连对方的衣角也没有沾上。方山披了蓑衣,体积庞大,在狂风暴雨似的脚踢拳打下,居然半点沾不了身,只要是人都可看出对方的差距了,封权凶多吉少。
方山要反击了,一声长笑,猛的起脚轻轻一跳,“噗”的一声正中封权丹田。
“嗯……”海鳅闷叫一声,仰面便倒。
方山将人拖上船,捆了手脚塞了嘴,丢入舱底藏好,转眼又成了老渔夫。船下放到一个僻静处,方山将船拖上藏乱草中,返回舱中一会,出来时,又变成了翩翩美少年的墨江。
返回店中时,恰好碰上找他的一名店伙计,含笑道:“公子,柜上有一封信,掌柜的正差小的去找您呢。”
“我有信?谁捎来的?”
“是一位老者。”
“谢谢你。”他跟着店伙计到了柜旁,掌柜的呈上一封书信,他放了两碎银在两人手中,道谢回房。
信是林祯差人送来的,请徐飞龙至林家相见。如果仆人当面交付,则请他随仆人一同前往。
如果不在店中,信则由柜台留交。
他略一思索,决定单刀赴会。
天空中云收雨止,他换了一身青袍,这样看起来,他显得温文俊逸,像位翩翩公子。
林青青找了男友的消息,在林家激起一阵兴奋的浪潮。神箭林祯夫妇,一直就为了女儿的终生大事担心。可是女儿眼界太高,高不成低不就,眼看双十年华的女儿尚未能找到婆家,不但做父母的忧心仲仲,亲友们也在说闲话了。早两天听说女儿碰上了一位姓墨的少年彼此意气相投,林帧夫妇自然欣喜莫名,如不是清明前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夫妇俩早就想将人请来见面了。
这日一早,宅中便打扫得纤尘不染,华丽的花厅布置得焕然一新。
一家子早巳安排停当,仆人登堂呈上一封拜帖,说道:“墨公子驾到。”
“请客人厅中相见。”
林祯匆匆的说,人亦迎出。
仆人将方山引入院门,沿花径徐徐走向厅门。林祯与长子林宗翰,已经在阶上相候。
林祯目力甚佳,老远便看清了方山的像貌,不但人长得雄伟,气宇轩昂,而且天然中带有一股自信的气息,不由心中大喜过望,情不自禁下阶相迎。
方山紧走两步,打了一个长揖为礼道:“大叔,您好。”
林祯心中喜悦,伸手虚引笑道:“里面说话。”
方山再次行礼道:“小侄墨江,大叔定是祯公了。”
“我是林祯,冒昧相邀,还请公子海涵。”
“小侄未能先期拜候,恳请恕罪,”方山客气的说,转向目不转瞬向他打量的林宗翰拱手,笑道:“这位是……”
“在下林宗翰。字鹏程。”林宗翰回礼笑答。
人与人之间,第一印象极为重要。从父子俩的神色看来,必定已经对这位年轻人印像极佳。
“鹏程兄,幸会幸会,”
三人在厅中分宾主落坐,仆人献上香茗。林祯向仆人说道:“快请夫人出来。
林青青扶着母亲出来,今天她穿了一袭翠绿衫裙,窄袖子春装显得青春气息蓬勃。今天,她才像是个真正的女人,不再是那叱咤风云的巾帼英雄了。她羞赧的一笑,笑很很甜很俏。
她的母亲,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显得雍容华贵,从脸上的神色中,依稀可看到昔日的美丽风华。
“贤侄,这是拙荆。小女青青,就不用引见了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