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龙一惊,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小欣的右脚向上拖。
墨玉雯一声娇笑,狂追神偷,追了三十来米,突见路南奔来二个人影,“是他!”一个人影大叫。
墨玉雯大叫道:“是神偷,哥哥快来!”
来人是灵明怪客与墨飞主仆,墨飞飞掠而至,叫道:“大妹,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你捉神偷。”
墨玉雯一听话中有因,扭头一看,不由心头一紧,想到了什么,急忙舍了神偷往回奔,叫道:“哥哥,住手,不要伤他……”
“铮铮铮铮”!墨飞与徐飞龙已经疯狂的缠上了,双剑纠缠吞吐,险象横生。
小欣爬在路上喘息,脸色苍白如纸。
灵明怪客晃身拦住奔来的玉雯,叫道:“玉雯,不要管……”
“不!他……”
徐飞龙见神偷已经不见了,不愿留在这枉送性命,猛的脱手将剑奋力掷出,奋身一跃,向下方的深谭飞落而去。
水声一响,人落入水中,潭下游不远便是河湾的森林,他在之前已经看清河流的形势,向水下一钻,顿时无影无踪。
从此,徐飞龙再一次失了踪,参予湘南九疑夺庄大会的江湖群雄,皆知曾经出了这么一位奇人。可惜像是昙花一现,来得突然消失的也快。
墨飞不顾妹妹的抗议,向下游急走,一面叫道:“他就是那漏了网的徐飞龙,我非找到他不可。”
墨飞不顾一切跑到水边,找到有人登岸的水迹,便沿着痕迹狂追。追了不远,林尽路现。
一名壮年人站在路中,正背着手向东眺望,仿佛在看东面那无尽的荒野与山林。
墨飞窜出路面,扬声问:“这位兄台请了,可曾看到一个浑身水湿的人么?”
壮年人用手向东一指,摇头道:“往那边走了。怪了,那边便是瑶区了,山那边更是凶恶可怕的生瑶出没地,他怎敢往那儿走?这一走,完了,有死无生,可惜我未能叫住他。”
“这附近有村落么?”
“北面十几里外有一座汉人的村落。”
“哦,兄台是……”
“我叫沙步衡,前面十里大桥尾村人氏。”
“多谢指引。”墨飞含笑称谢,向南走了。
沙步衡冷冷一笑,向北举步。
墨飞奔出半里地,远远地看到了乃师偕乃妹踏步而来,健仆在后紧跟。
他叫道:“那家伙往东面方向逃了,师父,我们追吧。”
墨玉雯突然拔剑恶狠狠地冲来,厉叫道,“我的事不要你管,他叫徐郎中。我不管你与徐飞龙……”’
墨飞突然身形一晃,“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污秽,捧住肚子叫道:“我肚子疼。肚……”
墨飞疼得额上冷汗直流,青筋跳动,向下一蹲,下身有异声传出,开始猛烈地上吐下泄。
墨玉雯顿时呆如木鸡,怔住了。也没了闹的心思了。
灵明怪客疾步抢近,一按墨飞的额头,一面惊叫道:“你中了暑……唔!不是,是时疫。”又向仆人叫道:“扶他到树下,我要找药给他服用,快。”
健仆大惊,抱起墨飞说道:“仙长,要不要找村镇安顿?”
“来不及了,就地医治,有贫道在,不妨事。”
沙步衡走了半里地,向西面树林举手一挥。不久,山脚下的树林中钻出浑身是水的徐飞龙,向他抱拳道:“谢谢你,沙兄。他们呢?”
沙步衡挽了他便走,笑道:“他们不会追来了,墨飞得了时疫,想追也力不从心啦,有灵明怪客在,那小子死不了,但也够他受的了,走啊!到林内吃点东西。”
“他会得了时疫?沙兄,别开玩哭。那家伙虽不是铁打的,但也不可能……”
“呵呵!一般的时疫当然奈他不何,但在我面前,他非倒下不可。”
“你?”
“我就叫行疫使者。除了八魔,无人知道我姓沙。”
行疫使者呵呵一笑,继续说道:“你所看到的,是我的本来面目,你是我沙步衡唯一的朋友。走啊!”
徐飞龙这一消失就是几个月过去了。转眼已然到了来年。
滕王阁前有处章江渡,这处渡口十分热闹。渡船有两种:一种大渡船,只许乘座二十人。另一各是小渡船,每次只许乘座十人。大渡船通常搭载行旅商贩,小渡船则专门招揽过江去玩的有钱大爷。十余里宽的章江,风涛甚险,船都不敢超载。滕王阁前码头旁官府立了一块碑,还有提醒限载的告示。
章江码头外,有章江三洲之一的凤凰洲,是游艇停泊的地方。下游是扬子洲,洲上有居民。至于往来的客货船。
一早,章江码头冷冷清清,风云漫天,连狗都不敢往外跑。地面积雪盈尺,但走动并不困难。
一艘小舟从上游下放,缓缓靠上了码头,船夫一跃上岸,搭上跳板,向舱内叫道:“三爷,到了。”
舱门拉开,钻出一个戴皮风帽,穿乌云豹裘的身材修长中年,人钻出舱面看天色,方从容踏上跳板,稳重地上了码头。
接着,出来了一个青年人,,穿一件青布棉袄,青布夹裤直缝靴。剑眉虎目,脸如古铜,但风霜并不能掩盖他年青的肌肤,油光水亮活力澎湃。黑油油的头发散乱,显得落魄潦倒,他一双手分提两个包裹,大踏步下了码头,追随在中年人上岸,扭头向船夫说道:“我替三爷将东西送到便回来,等我一等。”
一名船夫搓着手,口呼出一团白雾,笑道:“快去快来,回去后,咱们还得随本地的几位老表到城里走走呢。”
“好,我尽快赶回来就是。”
距城门口还有二三十步,滕王阁突然出现了四个戴头巾穿棉袄的大汉,急步而行斜向迎到,四人左右一分,一字排开拦住去路,双手叉腰。四个人四双怪眼,似笑非笑的盯着三爷,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一看便知来意不善。
“三爷,才来呀?”为首的大汉怪腔怪调的问。
三爷在丈外止步,困惑的打量着对方,狐疑的问:“你们是……”
“哈哈,三爷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委实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也就算了。”
“诸位有何贵干?”
“有事想与三爷商量。”
三爷爽朗地呵呵一笑。说道:“只要熊某能够办到,办一两件事应该没多大困难。”
“三爷当然能办得到,咱们弟兄并不想强人所难。”
“但我尚不知诸位贵姓,要办的又是什么事呢?”
第五百六十九章 方山()
“小姓鲍,排行四。”
“原来是鲍四兄,久仰久仰。”
“哈哈!别久仰了,在周边,知道我鲍四的人,屈指可数。三爷到底是生意人,圆滑得很。”青年人提着两个包裹,站在雪中像个石人,雪花飘落在他的头脸上,他毫不在乎,只用一对睿智的眼神,冷静的打量着四周的变化。
三爷大概是个久走江湖,见过风浪的人,仍然不动声色,笑道:“诸位可否将所办的事说出来听听。”
“好,三爷快人快语,鲍某也干脆些,请三爷借一步说话。”
“这恐怕,我有急事要进城……”
“担误不了三爷多少时间。”
“这……”
“咱们在阁北准备有地方,走吧。”
三爷坚决地摇头,说道:“你我素昧平生,我答应你只能在此地商议,已经是最大限度了,要随你你们处前往,不行。”
“你拒绝咱们的邀请了?”鲍四沉下脸问道。
“不错。”
鲍四举步逼近,阴侧侧的说道:“你大概敬酒不喝要喝罚酒,你走不走?”
三爷也冷冷一笑,冷冷的说道:“我明白了,你们是茂源油坊雇来的打手。”
“再问你一声,你走不走。”鲍四气势汹汹的问。
“我不屑与你们说话。”三爷沉声说道,举步便走,向前方闯去。
鲍四冷笑一声,伸手便抓。
三爷抬左手,架开对方的手沉喝道:“挪开你的狗爪子!你敢在城门口动手么?”
鲍三一声怪笑,飞脚便踢。
三爷向侧一闪,立还颜色,一拳横飞而出。两人搭上了手,拳来脚往各展所学缠成一团。
码头上行人稀少,渡船与一些船只上的船夫,都袖手旁观,没有人出来劝架。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便成为弱肉强食的世界。
城楼上有两名兵勇,看到有人在城外打架,立即发讯号,通知恰好就在附近巡视的巡检。
巡检匆匆奔进城门,城门洞闪出两个大汉,迎上叫道:“胡大人早,请留步。”
胡大人止步一笑,说道:“原来是李五哥,早。城外码头有人打架,我去看看再来。”
李五伸手虚拦,奸笑道:“三五个船夫打架,胡大人管他做甚么?走,兄弟作东,到楼上喝两杯。”
“唔!你这是……”
“茂源的少东家在逗人玩玩,您就算了吧。”
“哦!”
“我们走。”
“我公务在身,这样吧,午间再说。”
“好!痛快,一句话,午间章门楼见。”
胡大人带了两名兵勇折回,扬长而去。
墙根下倚壁抱头而座的一个老叫花子,抬起头长叹一声,自语道:“茂源的少东家攀上了高枝,连知府衙门也管他不着,何况小小的巡检?”
李五与同伴打发走胡巡检,仍回到城门口向外瞧。
雪地里,三爷与鲍四可说是棋逢敌手,那是各种周旋,双方貌似都有所顾忌,不敢放手抢攻。看情景,短期间难分胜负,都不愿大意以免失手,脸上无光。
青年人提了包裹,仍然屹立不动。就那么在一旁看着
另一名大汉似已经不耐.双手叉腰亮声叫道:“老鲍,干脆让我来收拾他好了。”
鲍四连攻两拳,叫道:“再等一等,他快要脱力了。”
一名大汉向青年人走去,桀桀怪笑抱肘傲然问:“大个子,咱们少见啊。”
“少见。”青年人答,似乎不太想说话。
“你是兴隆栈新请的伙计?”
“不,我是船上的。”
“哦!原来是三江船行的。”
“是的。”
“三江船行的伙计,我大部分认识,似乎从没有见过你哪?”
“我是最近入行的。”
“哦!贵姓?”
“我叫方山。”
“方山?山都是圆的,你却叫方山,哈哈!为何不叫扁山?”
“你呢?”
“我姓王,排行七。”
“危险!”方山没头没脑的说。
“什么?”王七不解的问。
“没什么。瞧,熊三爷的拳脚不含糊呢。”原来三爷踢中了鲍四一脚,几乎将鲍四踢倒。
王七嘿嘿笑,说道:“即使他胜了鲍四,同样要到霉,还有几个人等着教训他呢。”
“哦!有人接手,不公平哪!”
“这年头,人多就强。什么叫公平?一文钱能买几斤?那有卖?”
“对。”
“咱们知道你们三江船行不介入纷争,不得罪任何一方。”
“不错。”
“把熊三的东西放下,你可以回去了。”
方山摇摇头,语气坚定的说“三爷在临江府上了我们的船,今早我奉船老大之命,将这两间物品送至三爷的兴隆栈,不到地头,我不会放弃职守的。”
“熊三不到兴隆栈。”
“我听候三爷吩咐。”
王七脸色一沉,冷笑问:“你知道你在向谁说话?”
“不知道,你不是叫王七么?”
“把东西放下。”
“抱歉,我只听熊三爷的吩咐。”
“你这该死的家伙……”王七咒骂,右拳疾飞,“噗”的一声打在方山的左胸上。
方山身体一晃,讶然问:“咦!你刚刚是打了我么?”
“打你?老子要宰了你。”王七揉着拳头叫,拳影再飞,“噗噗噗”一连三重拳,全捣在方山的左右胸口上。’
方山连退三步,却仿佛没事一般,毫无异样,沉静的说道:“你这是杀人么?我怎么感觉连苍蝇也打不死。”
王七只感到拳头发麻,心中大惊,咦了一声说,“你这粗汉果然皮粗肉厚,哼!我看你能挨上多少拳,打!”
说打便打,抢进拳如骤雨,“砰砰哒哒”一连四拳,全打在方山的小腹上。
方山挨一拳就退一步,貌似在玩什么一般,突然他叫了起来:“有强盗,快来人啊!”
最后一名大汉粗眉一轩,怪眼一翻,大喝道:“快!这小子叫嚷要坏事。”
先前旁观的大汉一声虎吼,配合鲍四左右夹攻,冲近熊三爷的身侧,猛地一腿飞扫,快如星火,“噗”的一声踢在熊三爷的腰脊上。
“哎呀!”能三爷叫,向前一仆。
鲍四正好接个正着,拾膝猛撞,“噗”的一声顶中熊三爷的下腭。熊三爷嗯一声,上身一抬。
“噗噗!”夹攻的大汉连飞两拳,拳拳到肉。
熊三爷终于不支,摔倒在地呻吟。
鲍四加上一脚,将他踢翻在雪堆中,叫道:“快架走。”
两人架起奄奄一息的熊三爷,向滕王阁的右侧奔去。
另一方面,王七已经打了十几拳,却依旧未能将方山放倒,而且对方仿佛没事人一般,不由怒火上冲,大吼一声,从怀中拔出一把短刀,追上一刀戮向方山的小腹。
方山突然一脚疾飞,“噗”的一声踢中大汉持刀的手臂,短刀脱手而飞。他总算丢下了包裹,大吼道:“哦喝!你敢在城门口众目睽睽下拔刀杀人?你叫王七,我今天要你做王八,狗东西!你刚刚貌似打了我十六拳,现在还给我吧!呔!”
最后那一声呔!如炸雷一般,一听便令人悚然而惊。
打倒王七那用得着十六拳,他只一拳便将王七打翻,接着是一阵惊心动魄的摔、抛、掷,但见雪花飞溅,人影急动,只片刻间,王七便不再叫嚎了。
“砰!”方山将人奋力一掷,王七飞出三丈外,头先脚后,一头栽入雪中,爬不起来,也叫不出声音,像一条死狗。
架走熊三的两名大汉不再走动,回身观战,完全惊呆了。下令的大汉,被刚才那凶猛的打击感,吓的双腿发软,站在那儿发抖,难以行动。
被打惨了但还算清醒的熊三爷,也被这青年人出手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方山似乎怒火仍未熄灭,一把拖起半死的王七,咬牙切齿地厉叫道:“你就去做你的王八吧!。”
“饶……命……”王七尖叫。
方山的手,抓住了对方的耳朵。
“求求你了,祖宗,饶……命……饶……”
一声轻响,右耳分了家。
“哎唷……救命……”
码头上一名船夫高叫道:“再打要出人命了,别打啦!”
方山将王七一脚端倒,向那两名架着熊三爷的人叫道:“把熊三爷放开,不然我要丢你们下江去喂王八,不信且试试看。”
两大汉互相打眼色,突然架着人扭头便跑。
方山一声怒吼,向前一窜。
为首的大汉猛的不知怎么想的,从斜刺里飞扑而上,要将他抱住冲倒。
方山向侧一闪,扭身出腿急踢。
“砰”的一声响,大汉被踢倒在雪中。
两大汉向滕王阁下奔去,急声大叫道:“少东家,快来!”
来不及了,滕王阁侧方刚抢出三个人影,身后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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