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魔笛飞仙低头?
魔笛飞仙大概是被激怒了,向红绡叫道:“红绡,给他看看颜色。”
红绡应喏一声,突然人化流光,但见红影一闪,便已经到了白煞身旁。
白煞一声怒吼,双掌连环拍出,劈空掌力嘣如山涌,向疾射而来的红影拍去。
红绡像一只红色的大蝴蝶,在狂涛似的掌风中飘舞,两进两退,最后仍然接近了白煞。
白煞脸色一变,一声怒吼,又拍出两掌,这次用了全力,平空刮起一阵狂风,声势凶猛已极。
红绡衣角猎猎有声,双掌一分,震偏了足可裂石开碑的可怕劈空掌力,退了两步。
白煞已经发了四掌,却没有回气的时间,内劲损耗甚大,呼吸也不再平静,明显难以为继了。
红绡也双颊见汗,在一丈外粉脸—俭,冷笑道:“我不信你还能发四掌,看招!”
喝声中,一闪即至,纤纤五指幻化无数指影,射向白煞的胸腹要害。
白煞向左闪,长剑奇快出手。
岂知红绢算准了他的退路,扣指疾弹,一缕指风破空锐啸,奇准的向白煞的胸前要穴打去。
白煞猛然扭身闪避,一剑点出。
剑气并未能震散指劲,但总算将指劲震偏了,指劲左偏,擦胁而过,“嗤”的一声,衣裂皮伤。
白煞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飞退。
红绡正待追击,魔笛飞仙叫道:“够了,吓破他的胆啦!”
红影一闪,红绡退回了原位。
白煞被人逼退了丈余。甚至被迫撤剑自保,仍然受了轻伤,可算是栽到家了,不由气焰全消,脸色大变。
魔笛飞仙冷哼一声,扫了双煞一眼,撇撇嘴说道:“巫山双煞横行江湖,却有些坐井观天自命不凡了,哼!无极丹士调教出这种货色,算了吧,叫他少来这边献丑了。”
黑煞冷哼一声,接口道:“咱们巫山双煞不是仙长的弟子,只是他老人家坐下的五使者之二而已,论武功,在仙长座下只配听候使唤,仙长的三大弟子比咱们双煞强上百倍。你魔笛飞仙除了用魔笛迷惑人之外,武功也不见得多强,这次咱们认栽,自有人向你讨公道的。”
魔笛飞仙冷冷一战,粉脸一沉,说道:“你听清了,你要是想从嘴上讨回场面,本仙姑可就要割掉你的舌头。你们可以在事后把牛鼻子叫来,现在你就得听本仙姑的吩咐,不然有你好看。哼!你两人给我站在—旁,安静些,方可保全一条老命。”
巫山双煞打了一冷战,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时不是逞强的时候,再多嘴必定要倒霉,乖乖的退至窗户下,硬着头皮静候变化。
“还有谁不服气的?站出来说话。”魔笛飞仙又问,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的身影。
没人回答,她的目光最后又回到徐飞龙脸上,笑容涌现,笑问:“徐郎中,你难道不怕死?”
徐飞龙轻拂着剑,镇静的说道:“人,谁不怕死?说不怕死的人必定另有原因,至于我,还不知是否真怕死呢。”
“你不要解药?”
“你肯给?”
“当然肯给。”
“是何条件?请说来听听,看我是否能接受。”
“条件是跟本仙姑走,这是唯一的条件。”
“如果我不接受呢?”
“你会接受的,我不相信你只想话十天。”
“十天长着呢,足以办不少大事哪!”
“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活得十分有意思?你年青,可说是前程似锦,何苦自寻死路?你……”
“我也许不止活十天。老实说,我不认为你那赤心丹是毒药。同时,十天中,我可以找人医治,你不必为我担心。”
“哦!原来你不信赤心丹有毒,难怪。你要和本仙姑赌运气?千万别犯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傻就傻吧,我宁可赌运气。你这机会我心领了,原封不动奉还。”
“你既然不领情,那就休怪本仙姑心狠手辣了。你把那贱女人藏到何处去了?”
“远出天边去了。”
魔笛飞仙终于忍耐不住,拂尘一挥,喝道:“志超,去,拿下他。”
志超欠身应喏一声,问:“我如果失手伤了他……”
“不追究你的责任。”
“遵命。”
“最好要活的。”
“遵命。”志超欠身恭敬地答,举步向徐飞龙走去,眼中焕发着怨毒而得意的火花。
众人纷纷退至两侧,以免被波及。
志超阴阴一笑,在丈外止步,狞笑道:“你还不丢剑,还要我自己动手么?”
徐飞龙呵呵一笑,说道:“且稍候,我将丁家的人移开些,地方宽了,动手起来才好施展,败了我也心服口服。”
“少废话。”
“志超,让他败得心服口服。”魔笛飞仙叫道。
徐飞龙乘机抓住机会,挥剑割断四人的手脚捆绳,命丁家老少退开,挪开椅子,然后从容叫道:“你可以上啦!咱们剑上见个胜负。”
志超一声长笑,迫不及待的拔剑冲出,恨不得一剑把徐飞龙刺透方消心头之恨,剑上剑光一闪,招发如飞虹贯日一般,出手便是锐不可挡的直插徐飞龙胸口的狠招。
徐飞龙知道对方厉害,可却不真的准备用上剑术对付对方,而是存心要激怒对方以智取胜,只见他向侧一闪避过一招笑道:“利害,可惜慢了些。”
志超迅速变招,豪勇的逼近过来连发三剑,势如狂风暴雨,一剑连着一剑,一步快过一步,占尽了先机,奋勇挺进,志在必得。
徐飞龙连闪四次方位,只出了一剑。绕了两圈换了两个照面,但见徐飞龙人影飘呼,在排山倒海似的剑气中闪动,眼看一剑及体,却又被徐飞龙险之又险的脱出剑网,让对手劳而无功。
志超两招急袭落空,更是怒火如焚,大喝一声,再次凶猛的冲来,展开了空前猛烈的进攻。
“铮铮!”徐飞龙一剑封住对方的先头两剑,又开始游走闪避,他的身法轻灵迅速,从容飘逸,在对方疯狂的攻势下,依旧行动自如,不时回敬一两剑,反而将志超逼得回招自救,未能主宰全局。
志超攻了二十几招,竞然未能沾上徐飞龙的衣角,不由心中焦躁,一声怒啸,使出了绝招,以立身处为中心,剑气扭曲着八方飞射而出。
徐飞龙只能急速后撤,志超的剑气终于抓住机会聚合了,一击之下,石破天惊。
人剑俱合,剑气外展,依稀的剑影急剧的吞吐,可怕的纠缠在了一起。
徐飞龙一声低啸,被逼得逐渐萎缩的剑影倏张,像是吃了一点大补丸,起死回生一般神威大涨,他开始反击了,千万道剑气撒出,其中只有一道是真的。
人影遽分,两人都向侧方飘去。剑气四散逸出,凶险的决斗终于停顿了下来。
第五百五十九章 恶搞()
“小心下盘……”
同一瞬间,喊声传到,是魔笛飞仙的叫声。同一瞬间,她也随喊声扑了上来。
徐飞龙飘退近丈,额上见汗。
志超退出八尺开外,突然屈膝坐倒,右大腿外侧血透蓝衫,那里被刺了一个剑孔,伤的不轻。
魔笛飞仙到了,白影如电光一闪,便已近身,快得让人几乎没时间眨眼,不愧称飞仙二字。
金芒耀目,魔音入耳,人影似电,二面齐聚。
同在这一瞬间,一道灰彩如穿林怒矢般当门闪入。
也是这一瞬间,白影似九天飞虹自西窗射到。
这一瞬间,西窗外梵音阵阵。
“南无救苦救难观音菩萨!”
厅中的人光听到魔笛发出的魔音,一个个抱头掩耳向下扑倒。
“铮!”剑笛相交,徐飞龙的剑被瞬间震飞。
徐飞龙也抗不住魔音,再接一招,便只觉脑门一震,头皮仿佛要炸一般,身躯瞬间被震退,“砰”的一声撞倒在墙角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梵音传来得晚了一步,徐飞龙虽然瞬间苏醒过来,但已经晚了,浑身软弱不堪,他叹口气,本能地想:“这魔音太可怕了,根本无法抵抗。”
厅中一静,貌似凶险消失了。
闪入的灰影是一个一头灰发,一身灰袍,手持一柄灵芝的老丑怪人,那一头灰发直披至腰下,前面半掩住苍老全是皱纹的脸容,大白天出现,仍然令人,感到心惊肉跳。
灰色的灵芝遥指着魔笛飞仙,双方都神色凛然地对峙,随时都可能放手一拼。
白影则是白凤,她挡在徐飞龙身前手中剑隐发龙吟,也在准备着雷霆一击。
西窗外,慧静老尼宝相庄严,合掌肃立如同入定,老尼眼半闭着,仿佛对内中情形视若无睹。
久久,魔笛飞仙沉声道:“原来是行疫使者,久违了。”
行疫使者哼了一声,以苍老怪异的嗓音说道:“久违了,谢谢你还记得我。”
“你这副尊容,谁能忘记你?”
“你这美丽的人间尤物,可是更令世人难以忘怀。”
“你是来助八臂金刚的?”
“老夫谁也不助。”
“那你为何要来?”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本仙姑是来助八臂金刚的。”
“老夫谁也不助,只想看看八臂金刚是否真死了,因此想做个旁观者。”
“但你出面插手管我的事了。”
“此中别有缘故。”
“本仙姑洗耳恭听,你怎么解释?”
“不需解释,老夫也从不想解释。”
“你想做什么?”
“想让你高抬贵手,请你不再找这徐郎中的麻烦。”
魔笛飞仙一怔,说道:“怪了!三十年来,你破天荒袒护一个人。说吧,他与你何渊源?”
“老夫不想解释。”
“那么,你是要逼本仙姑了。”
“悉听尊便。”
“本仙姑倒是要领教领教你的行疫绝技。”
“你的金笛魔音老夫也想见识见识。”
两人话一落,行疫使者的袍发便开始无风自摇。
红绡举剑欺进,要配合魔笛飞仙围攻。
白凤突然截出,骂道:“贱货!你我也该算算了。”
红绡媚笑着说道:“小妹妹,你要给我算什么账呀?难道说,那小伙子你不喜欢?成全了你,你还不满意?老实说,要不是我家主人有意成全你,本姑娘还舍不得将他让给你呢。”
白凤跟红绡动嘴皮子,是人都知道绝对占不了丝毫便宜。白凤立即被说的,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又羞又恼无名火起,急怒之中便待扑上。
慧净老尼飘入厅中,叫道:“住手!贫尼有话说。”
魔笛飞仙喊道道:“站开!等会儿本仙姑要会会你的九天梵音,看是否真能破本仙姑的金笛魔音。”
慧净念了一声佛号,说道:“道友的魔音惊世骇俗,行疫使者的疫毒荼害生灵,可否远离人群至荒僻处较量?在此地动手,未免有伤天和。”
行疫使者哼了一声,阴森森的问:“你是谁?”
“贫尼释慧净。”
“谁传给你的九天焚音?”
“九天焚音本是佛门的功课,持志修行必可有成,不需外求传授。”
“你有此高深精纯的九天焚音成就,江湖上怎么没听说你这号人物?”
“出家人参修甚苦,无暇在世俗浪费光阴。”
“那位小姑娘是你什么人?”
“那是小徒。”
“你们与他是什么关系?”
“昨晚这位施主义救小徒,今天小徒前来报恩。”
“哦!原来如此,可否请贵师徒退出这是非之地?”
“贫僧……”
话未完,东窗外出现一个高年老道的身影,穿了一袭前后绣了太极图的道袍,用阴森森的刺耳嗓音说道:“你们既然已经卷入这是非之中,谁也休想脱出是非之外。”
黑白二煞急忙抱拳欠身行礼,恭敬的说道:“弟子参见掌门。”
慧净淡谈一笑,说道:“原来是神女峰的无极道友,难怪永州满城风雨。道友远至此地,不知有何贵干?”
无极丹士冷笑道:“贫道不认识你,所作所为也不许外人过问。官兵将来,此地不宜久留。你们既然干涉贫道的事,咱们到辉山南面的树林中分个高下,诸位请了。”
众人正在思索是否走出去到辉山一决,蓦的豪笑声震天,有人突然出现在无极丹士身后,是一个年约花甲的雄伟老人,生有一双金光闪闪的重瞳,背上系了一柄鹰爪,左右各有一个大革囊,穿一身黑袍,像貌很是威猛,只见他笑完说道:“好啊!强出头的人不少骂!干涉我金银鹏行事的人,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后果。”
无极丹士大为不耐,一声怒嗤,一个旋身,已经一掌拍出。
无极丹士掌出几乎无声,只听到隐隐的气流荡漾之声而已。
真是高手汇聚,各方主脑人物逐渐出场。
金银鹏也一声怪叫,一掌推出。
双方相距本就不远,掌出更是拉近了不少,双掌相迎,中间只有十来厘米的空隙。
“砰”的一声大震,罡气四射,掌力相接。
只见窗户突然崩塌,窗沿寸裂而飞。
金银鹏像大雁般上了对面的屋顶,“哗啦啦”踏碎了不少屋瓦,退了十余步方才站稳,顿时一声长啸,如飞而遁。
“砰”的一声大震,无极丹士背部撞在窗壁上,青砖砌成的墙壁摇摇晃动,窗叶出现了数条裂痕,力道之猛,也是骇人听闻。
无极丹士踉跄站稳,脸色泛青,突然叫道:“追!跟我来。”
声落,一跃上屋,黑白二煞也穿窗而出,随后飞跃而走,一闪不见。
慧净脸色一变。说道:“这两人的修为之深厚精纯,足以横行天下,可怕!可怕!”
众人都被窗外石破天惊的恶斗所吸引,唯—不在意的人是白凤,她悄然抱起软弱无力的徐飞龙,从厅门溜之大吉了。
另一边留意徐飞龙的人是丁家的人,但他们不敢声张,也无从追赶,只能看着白凤的身影溜走。
魔笛飞仙粉脸变色,倒抽了一口凉气,苦笑道:“老道已经练成了先天罡气,而那金银鹏的修为也差不多,九疑山之争,将是他两人的事了,咱们这些人都没什么机会了。”
站在窗内的慧净老尼丝纹不动.扑入窗内的散劲罡风,甚至连她的袖袍也未撼动,而她左侧丈外的五六名黑衣贼人,却都被震得踉跄退走,脸无人色。
行疫使者冷哼一声,说道:“你如果有意助八臂金刚,最好早些前往准备,乾坤八臂的武功,要与他们一拼,根本没有一丝机会,只能用智取。”
“如何取法?“魔笛飞仙问。
“自然是先行布下陷阱,你不是请来氤氲二老来助拳么?”
“咦!你怎么知道?”
“两个老家伙几乎要了我的命,用的也是设伏的把戏,但确实有效。”
“咦!怎么没听他们说过你?”
“他们是设伏准备对付天南双剑,我无意中闯入,他们并不知道是我。”
“这个……”
“由氤氲二老布阵,再由你以魔笛全力一击,远攻近搏无往而不利。有什么好担心的?”
“而你却袖手旁观么?”
“老夫尚有事要办,是否参予,眼下无法决定。”
“八魔中,你这人最无情无义。”魔笛飞仙颇为不满的说。
“谁不知老夫自私自利?哼!”
“但今天你居然要保一个郎中。”
“那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