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知道什么?”
“要知道所有的一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吧!”
“噗”的一声问响,胡兄挨了一掌顿时昏迷了过去。
罗阳别墅其实是一座废园,一座名存实亡的大户人家的避暑别墅。
别墅的主人罗大爷早在两年前就举家迁到南京去了,这里仅留下两名老仆照顾,偌大的别墅,两个老仆怎么管得过来?
渐渐地,庭院野草丛生,亭台楼阁面目也全非了。早已没了两年前的气象。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穿了仆人的褐衫衫,正在院门外扫门前的落叶,突然“哎呀”一声大叫,跳出丈外惊叫道:“有蛇,青竹蛇!”
一条短小的绿色小蛇,滑入草丛转瞬即逝。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这是家喻户晓的毒物。
其实,这种蛇,毒性并不太强,只是被咬中的人伤口会疼痛异常,并非极度致命,身体强壮的人,运气好中毒躺个一两天也可平安无事,是一种十分普通常见的毒蛇。
院门里的人听到惊呼,迅速冲出一名大汉,扶住扫地的人急问道:“怎么啦?受伤了?”
“青竹蛇,哎哟!好疼。”
“不要紧,我扶你进去上药,忍着点。”
“哎哟!你……你的右肩……”
大汉本能的用左手去摸右肩,同时转头一看,顿时脊背一颤,蹦也似的弹起,着魔般扔手跳开。
可这是已经晚了一步,他的左掌背已被另一条蛇咬了一口,手一扔之下。蛇被扔出十几米外,跌落在草丛中转眼不知钻那去了。
“糟了!我也被咬了,是赤练蛇。”大汉一面大叫,一面发疯似的奔入院门。
赤练蛇也是一种最普通的毒蛇,毒性比起青竹蛇稍微强些,但也不怎么致命。
虽然赤炼蛇的毒与青竹蛇不同,但造成的伤口疼痛却不相上下,被咬的话会极其难受。
那被青色竹蛇咬伤的人一看,担心的朝周围望了一眼,缩了缩头,也急匆匆的奔入了院门。
不久,出来了三个人,拿了几根树枝在四周找了一阵,其中一个嘀咕着说道:“见了鬼啦!大白天的哪有什么毒蛇乱咬人的?我可没听说毒蛇会突然爬上人的肩膀咬人的事,邪了门了!”
“别废话了!”另一个人说道:“说不定是从树上掉下来的。这鬼地方靠山两年没有什么人走动,有蛇也平常得很。”
“只有青竹蛇能上树,赤练蛇绝对不会从树上掉下来的,而且院门口也没有被树枝盖着。”
“谁知道是不是赤练蛇?”
“百里长风不是断定是了吗?他就是用治赤练蛇的药给他包扎的。”
“反正有百里长风在,任何毒蛇也不怕。少说几句话吧,把这一带好好清理清理,免得晚上出入又要遭殃。”
就在他们几个找蛇的时候,几十米外的密林中,一个人影悄然退走。
午后不久,两名大汉抬了一块门板,急急忙忙到了院门外,仔细一看门板上不是那个胡兄还能有谁,不过这会他已然失去了知觉,可一双眼睛张得大大的瞪着天空,看着还是十分的吓人。
大厅中这时有四个人在,门板放下,抬人的一名大汉上前向上首那位面目阴沉,脸色冷青的花甲老人行礼道:“属下奉张老所差,将胡兄送来请老前辈察看,胡兄像是中毒,手脚僵硬痴痴呆呆的,似乎已经神志不清。还请前辈出手相救。”
百里长风来到旁边蹲下仔细检查了胡兄一会。
久久。他摇头苦笑道:“不是中毒,他的脊柱被人动了手脚,后脑也被人伤了,他已经没有救了,废人一个。”
“这么说来,他是被姓周的废了的。”
“怎么一回事?你们碰上了姓周的了?”百里长风问,脸上竟然带有喜色。
“属下不知其详,只知胡兄派人回报,说是在横江门旁发现冷魅修罗购买食物,向店家询问横江浦是否有高明的草药郎中,料定姓周的与冷魅修罗必是向横江浦走了。胡兄独自前往追踪,张老前辈便率领了所有的人,赶往横江浦去接应他,半路上在路边发现了他,当时他就成了这般个模样,因为觉得是中毒,所以派在下将人抬来请前辈医治。”
“谁曾见了姓周的了?”
“没有,我们派出的眼线,包括东江镇泺家派来帮忙的人,不论城里城外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如果胡纬是真的遭了姓周的的毒手的话,那么,他也必定已经获得了胡纬的口供了。”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张老呢?”
“正赶往横江浦。”
百里长风老眉深锁,摇头道:“既然是料定姓周的所为,张老为何仍往根江浦赶?那小子如果得了口供,怎会就此离开?真是自乱脚步,万一要是姓周的果然中计,岂不少了张老这一部分实力?真是的!我得赶快派人禀告毕夫子。”
“百里兄,并无事实证明是姓周的所为呢。”右边一名瘦长的老人说道。
百里长风冷冷的一笑,肯定的说道:“错不了,在和州,没有其他人敢冒此风险,与我们的人作对。”
“可是手法上……”
“姓周的必定已经从胡纬口中得了口供,今晚必定会前来送死,我们把信息传出,好好准备。”百里长风欣然下令道:“来两个人,把胡纬抬进后面安顿一下,他已经没救了。”
厅外匆匆奔人一名大汉,满头大汗急急的说道:“南城张老居所。被一男一女两个蒙面人入侵,六位留守的人,只剩下一个受重伤的李标其他人都死了。”
百里长风吃了一惊,脸色大变道:“那怎么可能?姓周的如果得了胡纬的口供,应该到此地来才对,怎么会跑到张老的住处袭击了?”
“属下奉命前往张老处传姬庄主的口信,去晚了一步。据李标说,一男一女的身材,的确是那姓周的与冷魅修罗,姓周的的霜华剑样子很明显,一看就知道。”
“李标是否被拷问过?”
“没有,两个蒙面人一击即走,下手很果断,出手便杀人,李标是伤在女蒙面人手中的,侥幸捡回一条命,男蒙面人剑下没留活口。”
“你赶快将情形告知姬庄主,快!”
信使急急的走了。
百里长风转向一名同伴说道:“谨老,我们现在就准备,那小子会来的。”
“对,这就准备,只要姓周的敢来,他就休想活着离开了。”
不久,整座罗阳别墅仿佛恢复了往昔的荒凉风貌。院门紧闭,就像是一座废弃的别墅,显得荒凉寂静。
但真实的情形自然不是这样,比如别墅东北角,那处长满了灌木丛的山坡,一片矮树丛下这时就有两名大汉藏身在此,其中一个正在睡觉,一个则监视着整片山坡地带的动静,不时还用暗号跟左右外另两处暗哨联络,轮流监视所负责的地面。
他们百里长风安排的暗哨,带了食物,饮水,躲在树丛内,从树枝的空隙中监视着四周的动静,任何时候也不许离开藏匿处,以免暴露位置。
他们只负责监视和传递讯息,其他的事一概不过问,即使有一个美女在前面洗澡,他们也不许走出来多看一眼。
这一组暗哨是三组中最中间的一组,也该是最安全的一组,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别说人畜了,连飞鸟也不可能飞近而不被发现。
午后正是人最疲倦的时候,负责监视的人已经昏昏欲睡了,那位休息的人则早就进入梦乡。
这时一条长着一个大大的三角形巨头外型看着很像铁线蛇的铁灰色怪蛇,慢慢的爬了过来。
由于它的色彩跟地面很接近,在草中缓缓爬行,很不容易发现。
负责监视的人,仅感到小腿肚好像被什么东西螫了一下,开始并未在意,也没有低下头去看个究竟。
因这地方虫蚁太多了,被螫一下平常得很。
眨眼问,他就毒发迷迷糊糊的趴下去了。
等他醒来时,只感到四肢麻木,腰背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不由大惊,刚张口想叫人,脖子突然被一只铁钳似的大手扣住了。而且还将他的脸重重地压在草丛中,五官压在地面上,气都喘不过来,接着他的耳中就听到:“你如果想叫,你这脖子保证被我一抓两段。乖乖的听话,我保证你死不了。”
四句话里有两句保证,这位暗哨心中略为一宽。对方貌似不是嗜杀的人。
扣在脖子上的手略松,他总算可以呼吸了,吸了口气,脑袋约为清醒了些,感受了一下身体,刚刚还略为一宽的心又重新紧张起来。
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完全僵住了,仅头还能稍稍转动,也发觉了自己现在是趴在地上的,背上貌似还坐了一个人。
他再糊涂,也知道自己这是不幸落在别人手上了。
“你……你是什么人?”他吃力的问。
“你没有问话的权利了,我问,你答,答错了你就得死。你左右两边那两处暗哨四个人,眼下都在睡大觉。他们说了实话,所以没有死。就不知道你识趣不识趣了。”背上的人神态轻松的低声说道。
“你……你要问……问什么?”
“你们派在城内外活动的那些人,被擒时都是众口一词将上面交代的话一一供出,这做法倒是相当的高明,经验不够的人必定信以为真,这样你们就能将抓舌头的人引来罗阳别墅送死了。但你是外围的暗哨,口供应该有所不同。现在,我问你,你们的主子毕夫子夫妇,到底躲在那里?”
“这……”
“话一出你的口,便直接左右你自家的生死,说不说实话悉听尊便,反正命是你的。你想死别人也拦不住。”
第四百二十七章 釜底抽薪()
以徐飞龙的见识问口供的办法,比任何老江湖都要高明的多,他当然不会上当。
乌江镇八爪蜘蛛派来帮忙的打手,有一半曾经都跟他见过面,他与冷魅修罗合作无间,正在逐一铲除对方的爪牙,等候时机逼出毕夫子进行决战。
这是一种奇怪的狩猎游戏,情势复杂各有长短。
论各人的实力,由于毕夫子并不能确定徐飞龙是否中毒,不愿冒险与徐飞龙决斗,所以徐飞龙占了优势,因此他才不惜将人分散,以便引诱徐飞龙入伏。
徐飞龙则顾忌对方人多势众,希望能找到毕夫子正确的藏身处,好一击致命,但毕竟人单势孤,如无绝对把握便不敢妄动。
双方都在避免暴露己方的短处,便成了眼下这般密云不雨的紧张局面。
当晚,毕夫子这一放,就有十二个人被他俩所杀。持续的损失让毕夫子陷入了被动。
除了南城那处张老的藏身处损失了四个人之外,其他八个人却都成了哪位胡兄那样的活死人,八个人完全一样,引起了极大的恐慌。
毒王以善用毒名震江湖,对毒的认识极为渊博,可是竟未能现这八个活死人是身中奇毒,反而被八个人身上受制的脊柱所惑,竟然没有进一步详加检查,倒是一口咬定是徐飞龙所为,可以说是错的不可原谅。
夜来了,在这个时代,夜是属于江湖的。
城东南一座大宅内,宅子中的花厅灯光明亮,五个愁眉苦脸的人,正向坐在上的一个大和尚诉着苦,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神色困顿疲惫,真像是斗败了的公鸡,神色疲惫中也带着丝丝惊恐的眉头。
和尚右边安坐着一个八爪蜘蛛的的三弟,正是那武功还不错的银剑应东奎,他这会正不住搓着双手,暴露出了心中的惶恐。
他愁眉苦脸地向大和尚说道:“大师这些话恐怕有欠公允,这几天来,晚辈带着所有的兄弟,昼夜奔波搜遍了城内外每一个角落,不眠不休从没有懈怠过,真支持不住了。晚辈刚回来,连晚餐都没来得及吃过呢,怎敢偷懒?”
大和尚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们奉命前来助拳,该知道事情是如何的重要。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办这点事应该毫无困难才对,怎么会到现在还查不出姓周的的行踪下落?要不是你们偷懒,便是贪生怕死。是不是之前他把乌江镇闹得鸡大不宁那次把你们吓住了?哼!”
“大师,真……”
“不要说了,抓几个办事不力的人开刀,他们就会尽全力查出姓周的的行踪了。”
“这……怎么……”银剑应东奎惊得背脊凉,几乎语不成声。
“要不然,贫僧就唯你是问,说不定,先从你开刀。”大和尚凶狠的说道。
银剑应东奎都快要崩溃了,眼中隐藏着不满和怨毒的寒光,口中期期艾艾的说道:“大师请再宽限一两天,晚辈……”
“明天如果再没有消息,贫僧唯你是问。”
“明天晚辈出动全城的朋友,分别至四方全面布线,必有消息。”
“好,贫僧随时等候你的好消息。记住了,明天!”大和尚冷冷的说,大踏步出厅,身形一闪,转眼就失了踪迹。
正准备送他出厅的银剑应东奎霍的打了一个冷战,僵在那里直抖。
他身后跟出的一名大汉哼了一声,愤愤的说道:“三爷,这贼和尚咄咄逼人,他凭什么敢如此狂妄?我们犯得着替这种混帐东西卖命吗?”
银剑应东奎长叹一声,苦笑道:“这贼和尚原是川北的匪,早年与庄主有些交情,四川兵败后,逃至浙江出家逃过一劫,可贼心不死,与庄主暗中时有通讯。这次他们来到我们地头,派人通知庄主要人要钱,庄主知道他们这些亡命徒的厉害,根本不敢不听,所以才派我们前来助他捉拿姓周的,当然也有借助他们报仇的心思,你说我们是否犯得着替他卖命?”
大汉一怔,问:“三爷,大爷早年也是川匪么?”
银剑应东奎摇头道:“那倒不是。兄弟你记住,这就是教训啊!一失足成千古恨,交朋友必须小心,交错了人,这辈子休想安逸。”
“贼和尚出家前的名号是?”
“祸殃神景星,眼下法号称法本。”
大汉脸上变了颜色,骇然惊叫道:“祸殃神景星?难怪我们要倒霉。唉!”
“所以你以后切不可乱说话,知道吗?”
“这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南面屋顶上空飘下两个黑影,轻灵飘逸落地无声,像是从天而降般突然出现。
银剑应东奎顿时大惊,火拔剑戒备。
两黑影丝纹不动,站在丈外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
“什么人?”银剑应东奎扬剑沉声喝问。
天色太黑,看不清面容。
高大的黑影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银剑应东奎,你难道这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
银剑应东奎顿时心胆俱寒,骇然后退叫道:“活命阎王,你……你们……”
徐飞龙接口道:“看来你还记得我,很好,你们的老大八爪蜘蛛不敢来,派你们这些人来送死,委实令人失望。”
“你想干嘛?”
“你准备好棺材了没有?”
听到外面的动静,厅内的人已经一涌而出,银剑应东奎胆气一壮,说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只要应某大叫一声,所有的人都会赶来。”
“呵呵!你的人都被派出去找我了,宅子里不过七八个人,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初在乌江镇登堂人室的事了?那时你们的人有多少?”
冷魅修罗拔剑出鞘,举步迫近说道:“现在你们只有四个人,一起上吧!”
银剑应东奎冷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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