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把情报网扩展到辽国去,说不定就不会引来辽国的人,虽然不活字典他们为什么会瞄上萧峰。
不可避免的想起在明教遇见的人,欧阳的哥哥,那个温文而雅到及至的男人,眼睛仿佛是最纯粹的墨玉,微笑的如同三月的春风,这样一个上天的宠儿啊,精致到极点的人,却段星云在明教的日子里如同在最残酷的地域,明明说着那么温柔的话,那么关切的表情,让人在心底颤抖。连欧阳都说是一个绝好的哥哥,所以人都说是极好的人,为何自己是如此的害怕?
所以段星云提笔写道,不知道是我们避免了原来的错误,还是造成了更多的悲剧,但是有一点,命运的车轮已经转向未知的地方,是我们无法逃避的了。
在未来到达之前,我已经很累,累的不想再管萧峰的事情,英雄终是用来瞻仰的,本来以为自己会始终不渝,虽九死其尤未悔,却发现我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坚持到底,离的太近,就太失望。
他的事情就交给上天来安排,我不是神。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平静的生活。
两天之后,段星云接到段星风的快书,很简单的话,大理暴动。
第四十九章 第一次走夜路就遇见鬼
大理,真的是一个很美丽很美丽的地方,只是,二十年来段星云把它当作了故乡。在江南,在河南,在少林的时候,知道自己是来自大理,而不是现代。
现代太空泛,而那却是真实的。告别了扫地僧和虚竹,段星云无奈的摇头,大理,这可能吗?不是说是佛国的吗?叛什么乱啊?
最近是不是流行啊?段星云想起不该想的东西,难道说自己两人蝴蝶效应就出来就这些玩意儿?
随意心里这么想,大理却是不得不回去了。那暴动的地方正是南方和东。南边是大理接壤土蕃的地方,东部是一些小族,这次却是发生了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按理说东边是一向没有事情的,可惜不知道谁组织的,居然搞独立。
独立?你说你独立还不是一样,大理的赋税也不是很高,虽然国家是小了点,我们也不嫌弃了,再分的话就不行了,这不是侵犯我们权利吗?是要坚决抵抗的,领土必须完整,主权不可剥夺,中华民族不可分裂…扯的有点远了。
总之,为了早日平息风暴,段星云决定连夜走人。毕竟不是现代,没有路灯,没有车,唯一有的是天涯海阁的驿站,可以换马,只是不能换人。
五个劲装结束的汉子并肩而立,拦在当路。在这黑沉沉的松林之中,超级可怕的。当然,段星云不是黑暗精灵,没有夜视眼,也没有红外线,看不见。知道有人是因为他们出声了。听见他们出声是因为他们在打劫别人。
那个人正是绯儿。以前遇见的很妖媚的红衣服的女孩,后来在明教段星云还知道了她是明教的什么什么圣女。当然这个圣女是不值钱的。
不过那绯儿的马却很好,身躯高大,毛光如油,极是神骏,兼之金勒银铃,所值便已不菲。
最左一人短小精悍,下巴尖削,手中拿着一对钢刺。说道:“好,你既已知道,这绊马索也不用了。你乖乖下马,将马儿留下,你好好去吧。咱们绝不能欺侮单身女子,自坏名头。”原来他们是想用绊马索将人从马上弄下来。
绯儿说道:“你们要留下我马儿,还不是欺侮我吗?”她蒙了面纱,所以几人看不到她的美色,否则都要昏头转向了。
另一个又高又肥的道:“我们不欺侮你,只欺侮你的坐骑。一头畜生,算得什么?”
“是吗?那他们呢?”绯儿一指,是段星云的方向。“我没有什么钱,你们却是抢劫他来的好。”
“哼,抢劫都不会的人,还来劫我。”段星云慢悠悠的骑着马出来,“好久不见了,明教的圣女,绯儿,不知道你单独出现做什么呢?”
“你…”绯儿看他一幅无赖相,是又气又急,竟然说不出话来,娇喝一声,脚下一踩,但听得鞭风呼呼,一条红龙周盘旋游走开来。北堂的兵器也是长鞭,和绯儿两人正是棋逢对手。
北堂的路数是霸气十足,而绯儿却是变化若神。二人均在自己所长的这一点上寻求取胜之道,忽听得飕飕几声,黄光闪功,是绯儿花发出的暗器,北堂一转,卷去七八,另外的三两纷纷钉在了树上,也是入木三分。
那五个打劫的那里见过这么厉害的,刚开始还在旁边看了几眼,最后发现自己是没有希望了,就走开了,也是知趣。
便在此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两下玎玎异声,两个人疾奔而至。接着便是抛下来了五具尸体,竟然就是刚才那几人。
段星云一瞥之下,只见那两人都身穿宽大白袍,人身形甚高,每人的白袍角上赫然都绣着一个火焰之形,还是明教中人。
只听其中一人朗声说道:“绯儿圣女,还不快快住手?”
绯儿道:“本人早已破门出教,哼,什么圣女,还不是他人手中的玩物?“她最后的话说的很低,大家都是高手,自然是听的见的。突然之间,两人身形晃动,同时欺近,左手齐往她身上抓去。
绯儿长鞭挥出,向两人横扫过去,不料这两人脚下不知如何移动,身形早变。一鞭击空,已被两人的右手同时抓住后领,一抖之下,向外远远掷了出去。其中一人手一挥,两人同时纵身而起,两个起落,已跃到绯儿身侧。同时东一闪、西一晃,尽数避开绯儿挥出的暗器,,但见一人直欺而前,伸指点向绯儿咽喉。绯儿长鞭一封,跟着还击,突然间腾身而起,后心已被两一人抓住,提了起来。那上前的上三步,在她胸腹间连拍三掌,这三掌出手如何是不知道了,但是接下来,那人使提着绯儿,左手一振,将她掷在段星云前,说道:“小公子,我家少主担心小公子旅途寂寞,所以希望让圣女大人陪伴左右,一解疲惫。”
那绯儿竟是不能动弹了。只是冷笑了一声,听来分外凄凉。
“是你家哪个少主的命令啊?”段星云说的连自己都不相信,看她的样子,还陪伴啊,没杀了我算客气了吧。
“莫问少主。”那二人回道。
“很好,非常的好。告诉他,他的礼物,我收下了。”段星云咬牙说道,“你们回去替我好好感谢他。”
欧阳,你真的是越来越好了,连明教的圣女都送来了,下次还不如直接把整个明教端过来更好?
仰望天空,一群大雁嘶鸣着飞过碧蓝如水的天空。那绯儿也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几日下来也是受不了风餐雨露的赶路,到了一处镇上,说什么也要停下来休息。
寻了一家小店,要了几碗面,段星云看她用手巾拼命的擦,还不停的嘀咕着什么,想想自己的生活,这几天也是辛苦,就不去理她。
恰好这是过来一老瞎子,哀求着要一碗饭,店小二要他先给钱,老瞎子给了钱,可是还差着几文。于是推拒声、祈恳声、店小二骂人的污言秽语,一句一句传入大家的耳里。
有个好心人已在指手划脚的和店小二理论,只听他说道:“小二哥,敬老恤贫,乃是美德,差这钱,你就给他垫了,也就完啦。”店小二怒道:“相公的话倒说得好听,你既好心,那你便给他垫了啊。”那人估计也不是有钱的主,悻悻的做了回去,掌柜的也是一副不开心的嘴脸,顾自打着算盘。
绯儿噗哧一笑,叫道:“喂,小二哥,这钱我给垫了,接着!”店小二一抬头,只见白光一闪,一块碎银飞了过来,忙伸手去接。他这双手银子是接惯了的,可说百不失一,这般空中飞来的银子,这次却是生平头一遭遇上,不免少了习练,噗的一声,那块银子已打中他的胸口,虽说是银子,打在身上毕竟也有些疼痛,忍不住啊一声叫了出来。
只听那老瞎子道:“多谢相公好心,你给老瞎子付了房饭钱,真是多谢多谢,但不知恩公高姓大名,我瞎子记在心中,日后也好感恩报德。”
绯儿心中正自好笑:这老瞎子当真是眼盲心也盲,明明是我给的银子,却去多谢旁人。
段星云却是招招手,说道,“老公公来一起吃吧。”又叫了小二过来要了一碗牛肉面。老瞎子吃了面,段星云又给了他一些银子做为盘缠。“老公公可拿着去吃很多面。”
绯儿却是在旁嗤笑。
真正发生冲突的是一天夜里,段星云还是受不了很长时间没有洗澡,刚好路过天涯海阁的一家青楼,就说在里面好好洗刷一下,睡个好觉,反正大理也快了。
段星云躺在白玉的池子里,那水是引山之温泉,加清晨露水,再以珠粉调之,撒上无数的花瓣,实在是人间享受。
整个房间静香细细,默然无声,只能闻得哗哗的水流入池的声音。水温软滑腻,如若无物,叫人不由如鱼归水中,直欲沉溺到底。段星云赞叹一声,轻轻的抚慰多日的疲劳。
蓦地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段星云拉起浴衣一裹,跨出去一看,又是绯儿。
“你做什么?”
那绯儿还在厉声的呵斥:“谁叫你们碰我的东西了?你们是什么身份啊?也不怕弄脏了?”
仔细看看那被呵斥的人,都是漂亮的孩子,是过来服侍段星云的,现在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鞭痕,还带着几分泪水。
“东方,带她们去治伤,再拿点银子让她们休息几日。”段星云刚从水里出来,心情不错,不想被破坏,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再看看绯儿,“一样东西就值的你打人吗?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你就这么娇贵?道歉!”
“你…你…”绯儿登时恼怒,仍极力忍着,“我不道歉。”
“你以为自己还是明教圣女吗?道歉。”段星云拉拉衣服,有点冷,北堂很明白的给他披上斗篷。
“我不…你当我是这些…妓女吗?”绯儿眼角一飞,早已气得半死。
段星云看了她一眼,所谓的美女,果然连生气都是如此动人,他早已经知道绯儿不是什么九阴什么的,不过人家毕竟还是一大美人儿。
“我自然不会把你和她们比较。她们和人上床是要收钱的,你呢…”段星云还没有说完,绯儿已经恼羞成怒,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段星云也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任由木婉清打了只是恼怒几句,他一回身,避开来那芊芊玉手,刹那间就点住了绯儿的穴道。
“不要忘了,是你的少主亲自将你送来给我的。”段星云淡淡的开口,转身离开。只见那立着不动的人的眼中,慢慢的划过两道泪水…
第五十章 回忆
低头看见脚下一双软靴,极浅的米色,鞋帮边上镶着一圈水晶珠子,这不是男子该穿的靴子款式。
段星云独自站在山巅上,看着那一轮红日,时尽黄昏,风却是很清凉。说是一人,身后却是不少的监视者,欧阳,他终是不放心啊…
即使明明已经封了自己的穴道,还是日日在自己饭里下了那抵制内力的药物,是恐惧自己的功力吗?可是自己害怕鲜血,害怕杀人,终是让他安了不少。
忽觉身后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道阴影,转身去看,却见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身后,穿一袭白色便服,头戴金冠,长身玉立,丰神俊朗。
“你是谁?”又是明教的哪一号猴子。还是白色,他以为在那菜青虫理论下,已经很少有人穿白色了。
他微微笑道:“我叫莫言,是莫问的哥哥。”
莫天啸,明教教主,他有三个儿子。莫回,是大哥,听说是个脾气火爆的傻瓜,早已经离开明教多时了。至于欧阳,他的本名是莫问,明教的三少主。
一眼瞥见他腰间的翠色玉箫,段星云的第一个念头是好好的玉啊,可以卖很多钱,再看,发现盯着别人不放是不礼貌的,呵呵笑了声,问:“你会吹箫?”
莫言却是不恼,一倾的笑着,和一般江湖人士到底不同,段星云想到段星风,便说,“可否吹一曲来听?”
莫言的箫声颇有流雪回风之妙,和他的人很配。那声音却是渺渺如从天际间传来,极是感慨。
段星云静默片刻,坐了下来,这个季节乍寒还暖的风吹在脸上,让人想哭泣。空气中游荡着莫名的气息,看看附近长着的小小的碎花…哎,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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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冷的月光下,无法入睡的晚上,走出去看见美丽的月光,就蹲在角落里看那小小的繁茂的白花。
虽然是很普通的仔细看来也是蜿蜒可爱。不由的心生怜爱,小心翼翼伸手抚摸。忽而一个清朗声音徐徐来自身后:“你知道这是什么花么?”
“白花啊。”段星云理所当然的回答。
莫言微笑:“也是好的。”月光如水,落在他眉宇间,更是增添了几分魅力。他静谧而安详的立着,却让人觉得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欧阳却突兀的闯了进来。黑色的衣服,冰雕一样的面容,隔在了两人中间。
“摘花的人是没有罪的,因为美丽的花人人都喜欢。”段星云忍不住的摘了几朵小百花,还要为自己辩护。
“欧阳,我问你三个问题好不好?如果你输了,就把绯儿给我。”那时候,段星云还习惯叫欧阳,绯儿是明教的圣女,却是喜欢欧阳的,很喜欢很喜欢,所以总是来欺负段星云。
“好。”
“有母女三人,母亲死了,姐妹俩去参加葬礼,妹妹在葬礼上遇见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并对他一见倾心。但是葬礼后那个男子就不见了,妹妹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后来过了一个月,妹妹把姐姐杀了,问为什么?”段星云有一点点得意,现代人的智慧啊。
“那是他姐夫。”欧阳果然脑子不太好,当然他答对了就更危险了。又猜了几个,还是错的。
“妹妹一直找不到那个男子,于是杀死自己的姐姐,希望在姐姐的葬礼上能重遇。”莫言穿了一件宽松的流水云纹白色袍子,笑的风清云淡,依旧是如同月的光芒。段星云的心却在刹那沉到了底。
“很正确,果然是莫言比较聪明呢。”段星云的声音很惊讶,幸好欧阳的影子遮住了他,看不见脸上的任何神情。
“第二题,戏团里有两个侏儒,瞎子侏儒比另一个侏儒矮,可是戏团只需要一个侏儒,戏团里的侏儒当然是越矮越好了。两个侏儒决定比谁的个子矮,个子高的就去自杀。可是,在约定比个子的前一天,瞎子侏儒也就是那个矮的侏儒已经在家里自杀死了。在他的家里只发现木头做的家具和满地的木屑。问他为什么自杀?”
“第三题,一个人坐马车去邻镇看病,看完之后病全好了。回来的路上马车经过一个隧道,就是山洞,这个人就跳车脑袋扎到地上自杀了。为什么?”
段星云悄悄的挪动着身体,莫言强悍的把三题都做对了。“好吧,绯儿是你的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小星云怎么会以为我和你抢绯儿呢?既然是你和莫问打赌,他猜不出来,自然是输了。”
“哦。”还是一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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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重的帷帐挽起,深深浅浅的柔软美丽而嚣张。梁下垂着几个银色的挂饰,镂刻着繁丽花纹。
欧阳亲自带着绯儿过来,大红的鹤羽斗篷,绣着金色的花纹,头发垂下如同美丽的瀑布,那一支金镶玉的蝴蝶斜斜的叉在发间,蝶翅振颤不已,上面圆润的珠珞一下一下的动着。就像段星云的心,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欧阳,你认为我会去脱女孩子的衣服吧?”段星云靠在床柱上,轻轻的说。
大红的斗篷悄悄的铺在了地上,如同华丽的血,段星云看着绯儿,苍白的脸,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流露出混合着不安、娇怯和绝望的光芒。那种神色,委实令人动心。让人很想很想把她拥入怀中安慰。
一身茜红色的轻罗纱衣,长及曳地,只袖口用淡粉丝线绣了几朵精致的小花,紧紧的束腰,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和让人怜惜的娇怯之姿。玲珑浮凸的浅淡的银色泽却勾画出了她绝对魔鬼的身材。
“欧阳,现在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