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双穿)回首向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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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双穿)回首向来处-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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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来陡然生变,黄蓉也料想不到的,梅超风死时郭靖也在场,更曾被她捉去,这点众人皆知。黄药师已经怒极,周伯通还要火上浇油,只见他双手夹住经书,往上一送,那书就碎成千千万万个碎片,海风一吹,散入林间,无处可寻。

周伯通被困岛上十五年,今日离开洞中,骗得黄药师团团转,又当着黄药师的面毁掉经书,这般报复让他着实快意。只听他大笑一声窜进林子,洪七公见徒儿被冤,当机立断对黄药师道,“待我把周伯通找来说个清楚,药师兄稍安勿躁。”说罢也窜进林子,却不知这两人在这迷宫般的小路中,要玩上多久的捉迷藏才有个了断。

黄药师听见那句稍安勿躁,怒目对郭靖道,“那九阴下你是从何得来?若有一字不尽不实,便永远别来见我女儿!”

郭靖无法辩解,“我,是有人交给我的……”

黄药师仰天长笑,“有人交给你!有人交给你?你还是不是要说,是梅超风亲自送给你的?”

完颜康只觉得浑身发冷,九阴真经的下册并不止一份,这事是人所不知的。可那被周伯通撕碎的,却正是梅超风身上的人皮经文。

这卷人皮在原作中,是在归云庄时,朱聪从梅超风怀中搜走,只当那是用来包匕首的普通皮子,因此便交给了郭靖。那把匕首十几年被郭靖用来误打误撞杀死了铜尸陈玄风,之后一直在梅超风手上,同当日完颜康从母亲那里得来的那把匕首一般无二,上刻着两人的名字。

而粗枝大叶的郭靖没有在意就揣在怀里,又怎能想到,那正是梅超风的丈夫铜尸陈玄风腹部的人皮,上面以针刺出的一排排小字,正是九阴真经下部。直到见到周伯通,被周伯通发现了上面的玄机,周伯通贪图好玩,哄骗郭靖背下来修习,因此郭靖才学到了九阴真经。

因而郭靖说九阴下是有人交给他的,黄药师不信,完颜康却是信的。

剧情已变,当夜在场的人中,有能力从梅超风手里拿到东西的,并不止一人:妙手书生朱聪,还有他妙手空空之技唯一的传人……

完颜康原本以为,梅超风在沙地上所书的九字,是想告诉黄药师,她并不是中毒,而是因为修炼九阴真经走火入魔。现在看来,那个九字,难道是告知黄药师九阴真经不见了?或者她因丢失经书,无颜回归师门,才以死谢罪?而并不是因为武功尽失筋骨半残,黄药师又没有应允她回归师门,生无可恋才寻求了断?

可搜走了九阴真经的,究竟是谁?如书中一样,是朱聪……还是……

黄药师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冷冷地对郭靖道,“那你说,是谁交给你的。”

“我答应保密,不能告诉别人。”郭靖视死如归地看着黄药师,然而眼角的余光却在不经意间扫向了华筝。那下意识的一瞥没有被黄药师父女漏掉,黄药师面带惊诧,也顺着看去,黄蓉一声惊呼,掩住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周伯通的部分对话出自十九章《洪涛群鲨》

郭靖抢上几步,说道:“大哥,黄岛主成了我岳父啦,大家是一家人。”

周伯通叹道:“岳甚么父?你怎地不听我劝?黄老邪刁钻古怪,他女儿会是好相与的么?你这一生一世之中,苦头是有得吃的了。好兄弟,我跟你说,天下甚么事都于得,头上天天给人淋几罐臭尿也不打紧,就是媳妇儿娶不得。

好在你还没跟她拜堂成亲,这就赶快溜之大吉罢。你远远的躲了起来,叫她一辈子找你不到……”

欧阳锋微笑不答,在黄药师耳边低声道:“药兄,此人身法快极,他功大确已在你我之上,还是别惹他为是。”黄药师心道:“你我已二十年不见,你怎知我功夫就必不如他?”向周伯通道:“伯通,我早说过,但教你把《九阴真经》留下,我焚烧了祭告先室,马上放你走路,现下你要到哪里去?”

周伯通道:“这岛上我住得腻了,要到外面逛逛去。”

黄药师伸手道:“那么经呢?”周伯通道:“我早给了你啦。”黄药师道:“别瞎说八道,几时给过我?”

周伯通笑道:“郭靖是你女婿是不是?他的就是你的,是不是?我把《九阴真经》从头至尾传了给他,不就是传给了你?”

郭靖大吃一惊,叫道:“大哥,这……这……你教我的当真便是《九阴真经》?”周伯通哈哈大笑,说道:“难道还是假的么?”郭靖目瞪口呆,登时傻了。周伯通见到他这副呆样,心中直乐出来,他花了无数心力要郭靖背诵《九阴真经》,正是要见他于真相大白之际惊得晕头转向,此刻心愿得偿,如何不大喜若狂?

黄药师道:“上卷经文原在你处,下卷经文你却从何处得来?”周伯通笑道:“还不是你那个好女婿亲手交与我的。”郭靖道:“我……我没有啊。”

黄药师怒极,心道:“郭靖你这小子竟敢对我弄鬼,那瞎子梅超风这时还在拼命的找寻呢。”怒目向郭靖横了一眼,转头对周伯通道:“我要真经的原书。”

周伯通道:“兄弟,你把我怀里那本书摸出来。”郭靖走上前去,探手到他怀中,拿出一本厚约半寸的册子。周伯通伸手接过,对黄药师道:“这是真经的上卷,下卷经文也夹在其中,你有本事就来拿去。”黄药师道:“要怎样的本事?”

周伯通双手夹住经书,侧过了头,道:“待我想一想。”过了半晌,笑道:“裱糊匠的本事。”黄药师道:“甚么?”周伯通双手高举过顶,往上一送,但见千千万万片碎纸斗然散开,有如成群蝴蝶,随着海风四下飞舞,霎时间东飘西扬,无可追寻。

洪七公道:“他甚么事又不称你的心啦?”黄药师不答,厉声问郭靖道:“那《九阴真经》的下卷,是不是你给周伯通的?”郭靖道:“有一张东西是我交给周大哥的,不过我的确不知就是经文,若是知道……”

周伯通向来不理事情的轻重缓急,越见旁人疾言厉色,越爱大开玩笑,不等郭靖说完,抢着便道:“你怎么不知?你说亲手从梅超风那里抢来,幸亏黄药师那老头儿不知道。你还说学通了经书之后,从此天下无敌。”郭靖大惊,颤声道:“大哥,我……我几时说过?”周伯通霎霎眼睛,正色道:“你当然说过。”

郭靖将经文背得烂熟而不知便是《九阴真经》,本就极难令人入信,这时周伯通又这般说,黄药师盛怒之下,哪想得到这是老顽童在开玩笑?只道周伯通一片童心,天真烂漫,不会替郭靖圆谎,信口吐露了真相。他狂怒不可抑制,深怕立时出手毙了郭靖,未免有失身分,拱手向周伯通、洪七公、欧阳锋道:“请了!”牵着黄蓉的手,转身便走。

黄蓉待要和郭靖说几句话,只叫得一声:“靖哥哥……”已被父亲牵着纵出数丈外,顷刻间没入了林中。

周伯通哈哈大笑,突觉胸口伤处剧痛,忙忍住了笑,但终于还是笑出声来,说道:“黄老邪又上了我的当。我说顽话骗他,他老儿果然当了真。有趣,有趣!”洪七公惊道:“那么靖儿事先当真不知?”周伯通笑道:“他当然不知。他还说九阴奇功邪气呢,若是先知道了,怎肯跟着我学?兄弟,现下你已牢牢记住,忘也忘不了,是么?”说着又是捧腹狂笑,既须忍痛,又要大笑,神情尴尬无比。

洪七公跌足道:“唉,老顽童,这玩笑也开得的?我跟药兄说去。”拔足奔向林边,却见林内道路纵横,不知黄药师去了何方。众哑仆见主人一走,早已尽数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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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章都只有三条留言,不想活了……

第45章 剥茧抽丝

众人都将十分惊诧地将目光投向华筝,黄药师低声对郭靖道道,“可是她交给你的。”

郭靖昂首道,“我不能说!”

不否认,却说不能说,那就是承认了,只是郭靖自己不知道罢了。

完颜康猛然想起华筝两次直接或者间接地阻止郭靖背出完整的九阴,又想起她三番五次急于离开。他心中大急,上前一步道,“请师公暂勿动怒。那是弟子收拾恩师旧居中的遗物时,找到一把刀子,我认得是郭兄弟的东西,便自作主张……”

他咬了咬牙,硬是将这弥天大谎扯下去,“弟子便自作主张,将刀子交给华筝,帮我转交给郭兄弟。至于那包着匕首的皮子,弟子未曾细看,想必郭兄弟也不知是何物。若说那是我师父失落的九阴真经,又落到了周伯通手里,想必也都是阴错阳差的误会。”

方才那无意的一瞥,已经确证了梅超风那里的九阴真经是华筝交给郭靖的,再怎么辩解否认也是蒙混不过去。完颜康不知华筝为何私下里将经书的原件交给郭靖,但他却知,那经书定是是她趁乱从梅超风手中偷去的。

他自然不会怀疑华筝如何敢于捋虎须,华筝的妙手空空之技学自朱聪,此时轻功身法又远远高于他,正是艺高人胆大的凭借,更何况她早年就已成功过一次,自然敢下手第二次。然而,若是此事暴露,被黄药师知道她对梅超风下手偷窃,偷的又是他的逆鳞九阴真经,定然暴怒如雷。完颜康可不会被几次相见时黄药师的飘然如仙欺骗,他牢记的是当年黄药师因梅超风私奔窃书,竟能将无辜的其余弟子打断双腿,对跟随自己多年的弟子尚能下如此毒手,对只是学艺两年的华筝难道就会手下容情?他心下焦急,急忙揽下了此事的责任,私自处置遗物的罪名总归小上很多,更何况他是梅超风唯一的弟子,想必黄药师也不好责罚。

与此同时,另一个可能性,一个一直被他否认甚至无视的可能性,悄悄浮上心头。

他闭耳不听那挥之不去的低语,泰然自若地望着黄药师,“先师的遗物,弟子自作主张归还原主,实属大逆不道,望师公责罚。”说罢便拜下去请罪。

郭靖看着完颜康,十分惊讶,“怎么竟然是?”华筝在旁轻轻笑了一声,“郭靖你也真傻,我跟你说对谁也不要讲,是叫你不要跟无关的人乱说,又没有叫你跟自家岳父宁死不屈嘛。若是因为这个误了终身,岂不是辜负了你兄弟的一番美意?”

她这句讲出,语气中带有几分无奈,听着十分真切,又听她继续道,“你也不细想,那刀子普天下只有两把,刻着你们名字,自然只有你兄弟能认出来,想着还给你。只是他不想你谢,毕竟你们两家师父不合,他去找你也徒惹麻烦自找没趣,这才拜托我给你。”

郭靖听了如释重负,郑重对完颜康道谢,黄蓉也在旁道,“爹爹你那么凶作甚么,靖哥哥又不知道的那是什么,你也信那老顽童满口胡说么?”

黄药师没理会黄蓉的撒娇,冷冷哼了一声,“你们几个,做戏做够了?”

那冷冷的声音让完颜康心生寒意,只听黄药师继续道,“若只是把匕首也罢了,即便那是杀夫仇人的凶器,可那包着的人皮上刻着九阴真经,又怎么会不放在身上,反而是留在他处被你收拾到?康儿,你真当师公是老糊涂了?”

完颜康心思猛转,终于灵光一现想到了托词,便顺着叹了一声,“我也不知师父如何想法,想必她平日也是随身带着的。只是那天全真七子齐齐前来寻仇,她是报了必死之心,怕死后被人搜尸,反而让九阴落入敌人手中。故而在前去迎敌时特地取出放好,弟子也是在极隐蔽的地方找到的。”

黄药师轻哂一声,“怎样也都是由着你说了。只是,”他话锋一转,“我安葬你师父时发现,她指缝里带着血,当时在场的人里,却没有谁被她抓伤过。”

完颜康心里一沉,想起华筝手腕上的绷带,还有'文'离开中'人'都后那'书'几日的'屋'高烧,她和小意商讨的药方,蓦地一句话在耳边回响起来,“还不如换成常见的白花蛇舌草,半枝莲,或者鬼针草……”

他不熟药性,却也知道这几样是消热解毒的常用药……消热……解毒?梅超风的手上喂毒,因而试图两人过招时向来十分小心,避免被她手指抓伤……

黄药师面无表情地看向华筝,“你刚回岛上时,握剑也好称药也好,手腕并不灵便,可是受了伤?”完颜康心里咯噔一下,急忙看向华筝,却见她一如既往地平静,“多谢先生记挂,先前不小心扭到了,肿了好些日子呢。”

她的右手轻轻抚着受伤的左手手腕,淡青色纱衣的袖子微微滑落,露出几节缠得颇紧的绷带。

见黄药师的目光落在那绷带上,华筝略带委屈地说道,“先生不信么?那我拆开好了。”说着便动手解那绷带,只是单手使力,颇为费劲。

这时小意在旁拦道,“姐姐手腕好全了?拆开绷带不妨事么?”华筝微微笑道,“都过去两月了,哪有这么久还不好的?拆开也好,最后再换次药便是了。”

华筝一面说,一面继续解那绷带,小意却转头对黄药师说,“师父,徒儿那天在中都王府找到姐姐,看见他和一个矮个子老头一言不合动了手,之后便来找徒儿包扎上药。”

小意说得云淡风轻,完颜康却笃定他所言不实,小意打小聪明伶俐会看人眼色,又对华筝十分依恋,帮她撒谎开脱不在话下,只是不知他是如完颜康方才一样,发现情况不妙临时起意帮她作的伪证,还是早就得知并串通约好。

黄药师听见小意如此说,似乎有所动摇,又听小意继续道,“我当时见姐姐手腕肿得很厉害,就涂了些伤药,扎上绷带。后来分开走,也不知道伤势好的如何了,还请师傅帮忙看看是否彻底痊愈了。”

黄药师哼了一声,“那便解开来看。”

华筝低了头解绷带,一时间无人讲话,只听远远的浪抚沙岸,风绕花枝。此时天光极好,碧空如洗,日洒如金,几人站在竹林投下的叶影斑驳中,另一边则是是水波清莹莲叶田田的荷塘。荷花此时还未到花期,便只见得一片绿意盎然,荷塘中央是一条石堤,曲曲折折地通向一间木屋,那屋子全是以不刨皮的松树搭成,外墙攀满青藤,老藤暗紫新叶嫩绿,又缀了几朵淡白娇黄的小花,赏心悦目。

习武之后,确实能较常人看见各种的细微之处,是幸亦是不幸。何为幸?高崖花瓣的滴露,水底游鱼的细鳞,众多美景一览无余,所谓明察秋毫,便是说能看清秋日野兽身上新生的细绒,这点对完颜康来说早已不在话下。而何又为不幸?种种琐碎的污秽,种种暗淡的不洁,亦是难以忽略。

胡思乱想之间,终于华筝解开绷带,又略略将袖口提了一提,向上举起洁白如玉的一段皓腕。

上面一丝伤痕都没有。

完颜康一颗悬着的心安然落地。种种迹象,他已经信了,那晚上趁乱偷走梅超风的九阴真经的人正是华筝,私自交给郭靖的也是她,而黄药师所说梅超风曾抓伤过人之事若也是真,那么伤于她九阴白骨爪下的也是华筝,手上的伤,几日的中毒高烧,都印证了这一点。

幸而她手上的伤已好,黄药师再无证据说她是下手偷书时被伤,或者,她根本就伤在别处,只是拿那绷带掩人耳目,教人无法再去她身上找其他的伤口。

至于梅超风为何而死,他却不敢想,或许他早已想到了,只是不敢想。欧阳锋言之凿凿地说出了他毒蛇的特性,又大言不惭说那毒举世无双,因而他仿若救命稻草一般接受了这个解释,黄药师也信之不疑。

然而,欧阳锋的话是被华筝有意诱导说出的,看似无意的,出于一个喜好毒术之人的好奇心,谁能想到那是有意的栽赃?

可是完颜康能想到,因为他知道,那些话决不是无意,那些话出自一个早早知道这些命定剧情,记得许多无关紧要细节的人。

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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