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赢了,成为世界最终的统治者。
但是这份得天独厚的本能从今天开始,将不再独属于人类。
如果这便是人类立于顶端的真相,那么脱胎于人类,融合并升级了最关键一环的嵌合蚁,将注定是被造物主选中的,新的统治者。
他是最强的,世界上不存在与之比肩的生命。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仿佛就听到了万物臣服的声音。
他是王,是这个世界最高的存在。这是连同生命一起产生的概念。
可是伴随着他而生的护卫军,本该是最了解他强大的人,居然说——会有威胁到朕的存在?
何等的————
笃定的脚步不急不缓的踏在玉石路上,节奏明晰的敲击每一下都揪紧了周围的空气。
杀了她!!!
如果这样才能扭转你的无知的话,尼飞比特,之后你将用何种惩罚来赎罪你的胆怯。
那座位于整座王宫中央,最为华丽的城堡之门,被尤匹捏豆腐一样捏碎。
昏暗的光线并不能阻挡他们精准的视线。
丝毫没有想象中戒备紧绷的气氛,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番不可思议的歌舞升平。
除了舞台的灯光以外,大厅的光线均被调暗。仿佛等候他的人是真真正正的在欣赏歌舞。
呵!
如果不是地上的无头死尸和舞女们虽然流畅但仍不能掩饰其惊惶的舞姿的话。
不过——
绿色竹节般的尾巴陡然伸长,舞台中央陡然爆出一朵血花,在大家反映过来以前,攻击已经结束了。
领舞的舞女爆开头颅的身子最后才缓缓倒地——
“啊——————”
从西索行凶开始就紧绷的神经断裂,理智终于破碎,舞女们拼命的发出尖叫,俨然已经无法权衡此时安静下来保命的几率更大。
“啧!”被扫了雅兴的女帝不耐的皱眉“退下。”
玛奇按下幕布按钮,突然隔离的空间让某些心智较为坚定的舞女恢复理智,互相搀扶着另外的人逃命般退下。
没有了那些吵吵闹闹的弱虫,四对四的局面可供他们尽情的打量对手。
很强!
这是他们互相给出的评价。
和一路杀过来的人类都不一样,那四个人类,明显散发出可以与他们匹敌的气味。
蚁王尚不知道,自己像现在这种互相忌惮而不是以往一样上去一尾巴抽死的动作,就是本能的给出的极高的评价。
那四个人类,一个冷漠的表情根本对他们的到来无所谓,一个用拆卸机械般跃跃欲试的眼神注视着他们,而另一个,则是瞳孔收缩,无论如何掩都掩不住的兴奋和杀意。
很强,几乎和自己的护卫军一样了,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护卫们因为同等级的对手戒备起来的神经。
但也仅此而已。
那个女人——
那个被三人有意无意包围的,一直随意坐在餐桌旁独立出来的椅子上,即使物种不同,也能感受得到其惊世美貌的女人。
“哦?区区野兽居然懂得权衡和估量了吗?”女帝开口打断了蚁王的思绪“不错的判断,但是,打扰哀家兴致的罪,不可饶恕。”
这句话仿佛关闭了静止的开关,除棋盘上双方的两位王将,其余六人瞬息而动——
最先是玛奇,紫发少女和离她最近的枭亚普夫撞到一起,互为对手开始缠斗。体术的施展在狭隘的空间稍显限制。
但即使这样,俊男美女眼花缭乱的攻击依旧令人目不暇接。很快双方都意识到单一的体术无法给对方造成任何影响,一张一张的底牌开始亮出。
首先出手的是玛奇,柔韧灵活至极的念线在手中飞速舞动,她的手比她的身体可是快出数倍。眨眼间,普夫就被念线缠了个死透,细密的念线包裹着全身,仿佛用力挣脱就会导致身体被切割。
正当玛奇松口气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普夫的身体陡然消失。
不对,不是消失,而是像粉尘一样消散,空气中传来的不详因子让她重新凝神戒备。
“啊啦!你的同伴可不妙啊,不去帮她吗?”短短的一句话,尼飞比特和飞坦已经互相出招数十次。
猫爪和伞尖攻防的速度依然肉眼不可见,只有空气中偶尔溅起的火花证明他们的战斗。
“不妙?就凭你们?”飞速刺出十几下,如果对奇犽的指导因为实力的天壤之别,让他始终不能全心投入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可是明确的处于精神力极度集中的全盛状态。
“想用这种无聊的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吗?”飞坦讽刺一笑,一个攻击集中尼飞比特的关节“和那家伙处于一室之中,怎么也无法平息的恐惧力。”
猫眼陡然收缩,直白的羞辱催生的是灭顶的杀意,失去理智的,毫无保留的。
“少得意了,人类!”清亮的少女声音此刻是砂纸摩挲般的粗哑和狂暴“即使是畏惧,也轮不到你为此得意。宰了你!”
“矮!子!”
“呵!”
大腿上狰狞的青筋呈现,以飞坦的战斗经验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猫女健硕结实的大腿本身就意味着其弹跳力和爆发力极强。不敢小觑,飞坦凝聚念力,不断的压缩——
而相对打得不可开交的两组,剩下这一组的气氛就显得悠然多了。
就连女帝都为这个变态明明迫不及待还能够事到临头这么温吞而惊讶。
“怎么?你的同伴们可是卖力得很,像这样慢悠悠的试探真的没问题吗?”尤匹挡下数波攻击,饶有兴致的问到。
掷出的扑克或是被打落或是干脆被挡下,西索却仍看似旧漫不经心,甚至听到尤匹的话突然谈性大起一样。
“不要把我和那两个粗人混为一谈哦~~~,他们是从乡下穷地方出来的,没怎么见过世面,看到好东西就只知道一口吞下去。但是囫囵吞枣是最无聊的行为不是吗?像你们这样美味的猎物,就该细细品尝,由浅至深,直到榨出最后一滴精华才对。”
扭曲的声线兴奋得几度破音,这才暴露了这变态根本是在极尽忍耐,就跟面对美食的人举着刀叉不知道往哪里下手一样急切又压抑般兴奋。
果然尤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贯粗神经的他也被这渺渺几句话弄得山雨欲来般暴怒。
“你,一开口说的话还真是不中听呢!”
没人知道这敦实的声音中平静中溢出的杀意。从来只有他们把别人当食物的,什么时候,轮到区区人类对他们挑肥拣瘦了?
“哦~~~,生气了吗?”迎接着尤匹突然凌厉狂暴的攻击,西索兴奋得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尖叫。
“哟西哟西!不要着急哟,很快就满足你。因为,是你自己太害羞了嘛,别看我这样,我其实也是被动派哦~~”
女帝浑身一抖,发誓以后再也不直视这种状态下的西索了。
那种粗狂恶意的玩意儿,他都能面不改色的调戏得下手。想她好歹也穿梭多个世界,就没发下过能和他匹敌的变态。就这方面来说,还真是个人物。
不过——
现在可不是悠闲地考虑那些的时候呢。
从战斗的一开始,女帝和蚁王就没有挪动半分,这份双方棋子之间的对抗尚未分出胜负,但看似平静的两位表面下,却凝备这不输给战场上几人的紧绷。
要说为什么的话,他们互相看不出对方的深浅。
光是这个理由,就足够双方赌上最高程度的谨慎。
尤其是蚁王。
人类对它来说是第一个等级的存在,不管是谁,只要还在人类这一物种束缚之内,就能被他一眼看透。这不是才能之类肤浅的东西。
这是造物主赋予它的,凌驾于生物顶端的天赋本能。
可是,看不出!
明明是个人类,这个女人——
“挺能干的嘛!”女帝对神色肃穆的蚁王突然到。
“什么?”
“别看那三个家伙,他们可是哀家见过的,这个世界不可多得的强者。几只刚出生的小蚂蚁,居然能够在他们手下活到现在。其实力,值得认可。”
“彼此彼此,区区人类能在朕的护卫军手下撑到现在,就人类来说,有资格脱离食物的范畴。”
“真是傲慢的小蚂蚁呢。”女帝闻言愉悦的笑了,但顷刻之后收敛了笑意,凌厉的眼神直视蚁王。
“哀家对你的野望或妄想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你的称呼太碍眼了。”
“小小蚂蚁,居然胆敢运用‘朕’这等尊贵的自称。”
蚁王眼神悠的变暗,毫不犹豫的回击到。
“区区女人,不过繁衍种族的工具,居然胆敢对王指手画脚。”
空气突然凝固,那些打得难解难分的人似乎突然感受到了山洪欲来般的愤怒。
“繁衍工具,嗯?”
一言不合!
来着地狱的火山,喷发!
人类,即使单体力量再强,在无情的大自然面前也显得渺小而束手无策。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人,他的虽然不能与自然比肩,但往往能造成天灾过后的毁灭景象。最简单的例子莫过于争夺海军本部元帅之位时,大将赤犬与青雉在某座岛屿实力全开的战斗。
那场战斗之后,整个岛屿的气候都被改变了,一般是火焰一半是冰山的奇景经年不变。
那场战斗才让大家意识到了,站在世界顶端的强者们,平时是在怎样的压抑自己的力量。
这份力量单凭强者不再有那个理智抑制之时,便是山崩地裂的灾难来临之际。
那一秒无限的延长,战作一团的六人本能般的意识到死亡来临般的危险。没有人继续选择战斗,做王与王之间较量的炮灰事最愚蠢的。
仿佛地狱死神的钢刀从身上刮骨而过——
回过神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女帝和蚁王仍然立在原地,不曾离开一步。
撤开紧紧包裹全身的防护,众人感觉自己的皮肤撕裂般疼痛。
正不明所以之际,眼前的事实给了他们答案。
只见女帝和蚁王同时从嘴角溢出鲜血。
鲜红的,墨蓝的,不同的种族不同的眼色,但同样的是其中的惨烈。
这才意识到,两人依然分出胜负了,在那场均没有移动半步的战斗中。
光凭那灭顶之下的念压,两厢相加之下,竟然能带给在场六位佼佼者如此强力的打击。
“你——”刚开口,蚁王口中的血色就蔓延出来,但他本人却毫不介意。
“你,很强,人类这个称呼根本就配不上你。”
食指拭开嘴角的血液,女帝平息气息后睁开眼睛“你也不错,哀家还没见过光凭念量的攻击力能和霸王色霸气匹敌。”
原来那场胜负中,虽然微妙,但终究分出了高下。显然就结果而言,女帝更胜一筹。
只见蚁王推开担忧想扶住他的普夫,径自来到女帝面前,在玛奇几人的戒备之下——
单膝跪地!
紫色的眼睛直视着女帝,严肃的表情此刻带着显而易见的真挚。
“弱小的人类根本匹配你,所以,加入朕的种族,成为朕的妻子吧。也只有你这样的雌性才堪与朕般配!”
作者有话要说:胖嘟嘟扔了一颗地雷,谢谢亲,么么哒!!
不知道蚁王有没有崩,但现有银桑刚看完142,满脑子都是西大,梧桐你死的好惨,但是还是忍不住花痴杀你时西大帅气的表现,哎——
第102章
要说东果陀共和国;仿佛天生是为蚂蚁打造的根据地一样。
不仅王宫的格局使蚁王满意得让人火大;更甚者其中一条法律根本就是蚂蚁种族扩散的摇篮。
建国纪念日,国民必须聚集到首都;就在王宫外的广场举行。
数百万人,密密麻麻的齐聚一地;这前所未有的人口密集度不拿来搞恐怖袭击用来做什么?
现在虽然称不上最坏的情况,但毕竟不能算乐观。
东果陀国土面积不大,但距离建国纪念日不足十天的时间,分散在各地的人民已经往首都赶来了。
而女帝此刻处境微妙;竟然不能完全掌握这个国家的占时控制权,取消这场盛会。
要说为什么的话;明明当时略占上风的她,为什么顷刻之间行动变得绊手绊脚?
那是因为,本该分散到世界各地占山为王的师团长,终于敌不过猎人的围剿,幸存下来的蚂蚁认识到形单影只的他们只会成为群起而攻的目标,看清现实后老老实实回来抱紧王的粗大腿,誓死不松开。
四对四的局面尚且不相上下,更何况瞬间多了这么多实力不俗的杂兵?
怪只怪女帝当初的托大,没有在稍占上风的时候下狠手干掉蚁王。
当然干掉蚁王也不在她计划之内就是了。
要干掉蚁王这种等级的强者,即使是女帝组织的阵容,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白了,女帝根本就不想为愚蠢的猎人协会和联合国白干活。现在先一步来拖住蚂蚁们,已经是她不忍看到数以万计的平民牺牲做出的上赶着的事了。
要等到那些家伙扯完皮不定还要死多少人。
严格来说,她是成功了,排除此刻实力的天平向蚂蚁一方倾斜的窘况,女帝成功的拖住了蚁王对人类迫不及待的屠戮。
至少没有什么巨大的挂满卵的肉树。
而是以十日为期,赌上这个国家全民的性命,在证明他真正站在世界顶端之后。
那场交涉,在势均力敌又都不肯加大筹码的情况下,轻松顺利的通过了。
女皇和暴君的对峙,即使不宣于众,光回忆起来也是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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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根本无法匹配你,加入朕的种族,成为朕的妻子,一起成为完美公正的世界之主吧!”
单膝跪地的王依旧拥有绝对的震慑力,直白而诚恳的求偶在别人看来是多么不合时宜又不可思议。
但王认真的表情太过理所当然了,那份真挚中竟带着不符合的纯真。完全是自然界一个种族的统治者追求配偶的节奏,标准简单,行动直白。
“哼~~呵~~!!!”才把两个情敌踢下三途川,尚没有从激烈竞争中产生的不安和怨怼回过神来的西索扭曲了。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稍微给个正眼就胆敢打他女人的主意,那是他的!他的!他的!他的!
恶质的念力分明是不祥的暗紫,就连见识到王的邪恶念力的三护卫都忍不住倒退一步,虽然品种不一样,但总觉得这家伙的念力某种程度来说比王还恐怖(一直在变态从未被超越,你说呢。)
一把搂过女帝腰,用幼稚而粗暴的方式宣誓主权,不祥的金色双眸视线略过,饶是蚁王也感到被水蛭爬过皮肤般恶心粘腻。
“呐,自己去找母蚂蚁玩吧!不要盯着别人的配偶看哟。不然的话——”
“什么时候被杀也不奇怪哟~~~”
蚁王没有施舍他一个眼神,西索说出的话,他却注视着女帝确认其真实性。
等看到女帝沉默以对表示默认之后,不要说蚁王,就连飞坦和玛奇都眼睛一眯,看向西索的眼神忍不住溢出杀意。
而蚁王则是毫不掩饰的不可置信,这才把视线投向那个明明弱的要命却敢大言不惭的小丑。
“切!”收回视线,蚁王看着女帝的眼神已经不是单纯的示爱的诚恳了,其中更包含了世界必须重组的决意。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类。”一字一句的开口,带着不忍直视的厌恶。
“本以为弱者统治强者已经够不合理了。”踢了踢脚下无头尸的尸体,蚁王用看扒在米粒上苍蝇的眼神看着西索“没想到还有更无耻的现象。”
“那么强大的雌性居然会委身于这种垃圾!”
说得好!!x2
即使立场不同,但此刻飞坦和玛奇却对蚁王的话认同值爆表。
想他们从那个严格遵守弱肉强食的流星街爬出来,成为黑暗世界超然的存在,成为流星街实力的标榜。哪是那种变态比得了的。
可是,他们的团长,他们无所不能的团长,居然在感情上败给了那玩意儿。
如果实力才是择偶的最终标准的话,那么现在和女帝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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