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小狼?”飞贼回手带上门,沙发上的小狼毫无动静。
“不会吧?”他走过去,小狼还是没有动静。飞贼知道他睡觉一向很轻,不禁诧异
,把棉被一掀。
小狼双目紧闭,胸前一片殷红。
飞贼大惊,俯下身狂喊:“小狼!小狼!”小狼还是?了,无精打采:“哦,飞贼
?”眼睛又睁大了些,“放,放开我。”“什么人来过?”小狼伸手抓住飞贼:“我不
行了,我要死了,飞贼,我死了后,你一定要答应我照顾房子。”“好了好了,我什么
都答应,你先别说话,让我看看伤在哪里?”飞贼解开小狼的衣扣,小狼叫苦连天。
“好了,看看自己的伤吧。”飞贼站到一边去了。
“这么没义气。”小狼带着哭腔喊:“没义气没义气。我的命——可真苦呀!”飞
贼自己倒了杯水喝,顺手扔给他一瓶红药水:“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小狼看看自
己的胸口确实只破了一点皮,索性不擦那药水,长叹道:“可怜我上好的一件衬衫,还
没有穿过几次。”“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洗不洗的掉。”飞贼不理他,察看了一圈:
“人家只是吓唬吓唬你,大概在你衣服上倒了些墨水吧。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小狼愣着,突然哎呀一声。
“怎么了?”小狼不回答。
“你怎么了?”还是没回答。
飞贼过去见他低着头。
小狼的两只眼睛冒着绿光,嚎叫一声。
“我的妈呀,你又……”小狼一只手抓上来,飞 胳膊上一阵剧痛,想也没想抬脚
一踢过去,退到了一边。再看手臂上竟多了五道血印。
“你——”飞贼话音未落,小狼整个人都扑了过去。他一闪身,小狼扑了个空。
他还没来得及想,小狼又窜上来咬住他袖子,飞贼一抽身,衣服“呲啦”一声破了
。
小狼嚎叫着趴在地上,两只眼睛灯泡一样亮着,充满敌意。
飞贼盯着他,一动不动。
两个人,或者说一个人和一只狼对峙着。
小狼呆了一阵突然一呲牙跃过去。
不过飞贼这次比他快,身子一晃窜上了衣柜顶。
他趴在衣柜顶上看着小狼,小狼正想爬上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想把我吃了,还是仅仅咬死?
…鹊桥仙
回复'18':也许应该报警。
可是我最讨厌警察。
千万不要叫他咬到我脖子。
小狼究竟怎么了,小狼?
“铃……铃……”电话偏偏响了。
谁打来的?飞贼很想知道。
下面的小狼呲着,令人害怕。
接电话,要去接电话……
~~~~
“打给谁呀爷爷?”吕月儿坐在李博士的办公桌前笑着问。
李博士放了电话:“没人接。”“你还没回答我呢,爷爷!”月儿说。
“给一个小伙子,挺帅的。”“爷爷——”吕月儿撅着觜。
这里走进来一个人,高声笑着说:“你们祖孙俩还挺高兴的,什么高兴事儿说给我
听听。”吕月儿看这人并不认识,四十来岁,獐头鼠目,不由得十分讨厌,说:“你是
谁呀?”“我?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张天师,张福来。”吕月儿笑出声来:“现在都什么
年代了,还有这个头衔吗?”“当然有,我会特异功能,小姑娘,可别小看我呦。”那
人大咧咧在屋中一坐。
吕月儿不干了:“他算干什么的!喂爷爷,你怎么容他来这里捣乱!”李博士说:
“你不懂了傻丫头,我是找他来帮忙的。”“帮什么?”博士在纸上画了个圈:“月亮
呀,你不觉的最近的月亮有点怪吗?”“有什么怪的,就是亮了点。”博士点头:“就
是这个,月亮对地球的影响是越来越大了。”他拿了张纸出来:“你知道有一个人狼家
族吗?”“人狼家族?”“对,这就是爷爷这两年来研究的。”
“喂,王半仙!我叫你给我算,你怎么还没算出来呀?”王福来看着手中的照片哼
哼唧唧,吕月儿叫道:“爷爷呀,这个人分明什么也不会,是个神棍嘛。干嘛信他?”
李博士还没答,王福来急了:“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我王半仙的名气可大了,不知道
有多少人争着抢着要我给他们算,我还没答应。”“我才不信。”“不信?”王福来掏
出一张相片:“瞧,这个失踪女孩的爸爸妈妈要我算算她怎么样了。”“啊,那你怎么
说?”月儿问。
“当然是说——没事儿,有惊无险,她不久就会回家。”“是吗?我瞧瞧。”月儿
一把抢过照片:“哇,真漂亮。”一个很清秀的女孩站在沙滩上微微笑着,手拿一把阳
伞,穿着一条连衣裙。
她还穿一双黑袜子。
黑袜子。
“我觉得……”李博士问:“觉到了什么?”“我觉得她是不会再回来的了。”
…鹊桥仙
回复'19':五,……
@笔记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苦恼了,一个人,如果有一天知道他是一个废物,对
任何人,任何事没有一点用处,是该有个结束了,忍无可忍。
……
好凉的风,飞贼迷迷糊糊。
一块毛巾在他脸上擦着,然后是小狼惋惜的声音:“英飞兄,英飞兄!可怜你年纪
轻轻,这个这个花样年华,没想到飞来横祸。”然后是一声凄凉长叹。
小狼拿了毛巾在水盆里投了投,再转过来时,飞贼坐起来了。
“我死不了,该死的是你这只狼。”“我又怎么了?”“你真的不知道?”飞贼察
看自己一身的伤痕,苦笑道:“我还算是命大。”“铃……铃……”小狼拿起听筒。
“你是周小狼主持吧?”“不是,我是周小狼本人,不是什么主持了。”“好啊,
我就是找你。”那个苍老的声音说:“你是不是最近几天,变成狼了?”“你才……”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是想帮你,别挂,我也知道你不会挂的对不对?你现在处境很
不好,只有我能帮你。”小狼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是李博士,来找我吧。”能帮你,能帮你,能帮你。
变成狼变成狼……
“小狼,去哪儿?”“去找李博士。”门关上了,飞贼也起身,皱着眉头想了想,
出去了。
“兴致真好,叶师姐!”叶青哼了一声:“难为你了,来这种地方找我。”飞贼靠
在栏杆上,左右看了看这个富丽堂皇的商场,又看着叶青,笑了。
“我今儿个寻摸着想看看师姐,顺路走到这里来了,师姐呀,你说巧不巧,就真碰
上你了。”叶青从对面光鉴如镜的柱子里瞧了瞧自己,皮衣皮裤,长发披肩,杏眼一瞪
道:“我说师弟,你可真不笨呀。”“师姐,我要是再笨点儿这条小命儿就没了。”飞
贼懒洋洋道:“师姐,你每次都离我这么远说话,怕我身上有炸弹吗?”叶青不言语。
“我们讲和吧?”“讲和?”“是呀,师姐也教训过我了,小弟我认错,还不行吗
?”“好吧,看在已经教训过你的分上,和你和解三天。”飞贼走过来:“三天?太短
了。三个月吧?”“不行,太长。”“三个星期?”叶青脸上浮现出很少有的笑容,虽
然有些生硬:“先请我吃饭。还有,给我拿东西。”飞贼一笑,接过那一大把购物袋。
小狼垂头丧气的回到家,坐在沙发上飞贼身边。
“我真是倒霉透了。”飞贼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小狼顺手打开:“我最近一
直在倒霉,我要算算命。”“周易算命网,哈。”小狼的手在键盘上飞速的敲击:“我
的命一向很好。”飞贼撇嘴:“你知道都是好话,算他有什么用?”“算算嘛,你看这
个是测字。”“小狼。三,十。飞贼快看。”飞贼说:“这个是你的命?”“ C 沧海
波涛急,巍巍崇山挂白溪,莫愁穹天无路走,此处便是碧云梯。”他摇头:“我不懂。
”“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小狼说,“也给你算算,飞贼,三,十。原来我们俩的名字
笔划都是一样的!”“ C2缀 波涛急,巍巍崇山挂白溪,莫愁穹天无路走,此处便是
碧云梯。”小狼轻轻的干笑两声:“原来我们俩人的命是一样的。”飞贼说:“是呀小
狼,你信吗?”“不信。”
“你究竟想干什么?”小狼对着镜子喊。
没有人回答他。
头疼,疼的很。
他知道林克已经在加紧行动了,李博士的话在他耳边回答。
“奇怪呀,跟我想的有所不同。”“他现在既不是一段灵魂,也不是一个怪物,他
只是一种病毒。”“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是这种病毒来自林克。”“我眼睛他很多年了,
林克是具有特殊能力的,只是他活着的时候从来不知道。”“我确定他已经死了,因为
这种病毒是只能用生命精华创造出来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传染上的,总之它会一
点一点的改变你的脑细胞。”“你不能阻止它,除非他自己愿意停下来。”“要想办法
必须尽快,因为月亮的能量达到极限就是这两天的事儿。如果不能及时控制,这种半人
半兽的生物都会发疯的。”老头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他瞪镜子里的自己,一只手摸上
去。
…鹊桥仙
回复'20':“这是我呀,你看看这鼻子,眼睛,嘴。是周小狼呀!”“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
孽了,林克,你他妈真不是东西,我和你远日无冤近日无愁的却来害我……”
李博士的研究室里,小狼胡乱看着。
“我怎么办,老头?”李博士颤颤巍巍道:“小狼同志。”“什么?”“求您一件
事行吗?”“说吧。”“您说话时可不可以看着我,身体能不能不要动个不停?”小狼
好脾气的笑了:“行呀,老头!我不动了,你现在开始给我想辙。”“我的情况也跟你
说了,你说我怎么能够阻止我身体的这——种——变化呢?
老头皱皱眉头,底气十足的说:“没辙。”“除非……”“除非什么,快说!”“
除非你找到能给你绝缘的人。”“什么?”老头慢悠悠道:“就是说这世界上应该有一
个人,他的磁场和你是完全相克的,如果你能找到他,和他走在一起,那么你身上的一
切生理变化就会停止。”“那么就去找呀!”“不容易,不容易呀!这好像找人给你捐
骨髓一样难,找到这样的人的比率是几亿分之一呀!”小狼从座椅上出溜下去,连叫我
的妈呀都没有心情了。
夜很深,但是夜色很美,飞贼坐在一段古城墙上。
另一个黑影晃过来,离他几米停住。
“叶师姐。”飞贼说。
“真厉害,头也不回就知道是我。”“普天之下总是离我这么远又不先开口说话的
只有你一个了。”叶青干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飞贼又问她:“其实叶师姐,你也是我硕
果仅存的亲戚之一了,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不知道你……”“说吧,什么?”“怎么
才能找到一个要找,但是却对他一无所知的人呢?”“碰运气。”“如果碰不到呢?”
“不会!”飞贼回过头来,叶青竟是对他嫣然一笑。
李博士给小狼做完体检,问他:“感觉如何?”“我要死了,也许我该自杀给社会
做点儿贡献。”小狼笑笑。
“我不知道你这小子死到临头还会不会笑的出来。”“到时候你看。”“但愿我有
这个机会,不过我现在有个办法可以帮你。”“告诉我。”小狼一下从椅子上跳起。
“你可以运用你的第六感找到那个和你磁场相克的人。”“我?我是超人呀?我要
是超人就不用求你啦,拜托老小子!你想个能用的法儿不行吗?”博士一拍桌子:“小
狼同志,请你住嘴好吧?你没有第六感,林克有呀!”“根据我的检查你大脑的一部分
已经和林克一模一样了,趁你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好好利用吧。”小狼看着博士,露出
灿烂的笑容,然后哭丧着脸,说:“我试试。”一点儿没底气。
飞贼从里屋出来,睡眼腥松。
“你几天没睡觉了?”他问。
小狼伸出三个手指:“我一直在找灵感。”“怪不得,你的眼睛红的像兔子。”“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直接去找林克,干掉这小子。”“你到哪里去找他?他应该已经
死了。”“我知道。”小狼诡笑。
飞贼觉得自己在起鸡皮疙瘩,他从来没见过天真的小狼会有这表情。
现在是小狼在问他:“你怎么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小狼已经打开了门:“我
走了。”
“关门了。”唐豹好脾气的说:“很晚了,回家吧。”兽中之王酒吧已经关了。
小狼低着头走过来,没有要走的意思:“豹哥,好久不见。”唐豹在空气中闻了闻
:“林克,是你的气味,可是。”“我不想向你解释,你们在找我,为什么?”小狐狸
突然从唐豹身后冒出来:“我们想你呀,我们是同一类的应该在一起。”“没有的,无
论我们怎么做,我们始终都孤独。”“可是——”小狐狸失望的还想说什么,被打断了
。
“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们,不要再找我,我已经不存在了。也许我比你们幸福。”他
又走开了。
行人稀少的街上,师徒俩都兴高采烈的走着。
“阿却,你那天是整错了人。”“可是师傅,我看你很高兴呀!”“算你说对了。
”
这栋楼要拆了,里面没有住户,现在是夜晚,小狼独自一个上到五层。
没有灯,没有人。
他在黑暗中看得很清楚,甚至比白天还要清楚些,一切都隐隐带了一层绿。
破旧的房门,尘封的家具。
他走进了这屋子。
东西乱七八糟的。
…鹊桥仙
回复'21':我为什么来这里?
谁带我来这里?林克?我怎么了?这地方很熟悉。
穿过走廊,是卧室,走廊左边是厕所。
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这些东西都没搬呀,主人都扔掉了吗?
不会吧,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