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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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蛊记-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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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平冷冷哼了一声,低下头来,与我对视,一字一句地问道:”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我吐出口中血痰,说什么话?

    罗平眯着眼睛,那眼神锐利,像玻璃渣子一般刺人,他用一种很平缓的声音说道:”我之前就有警告过你,让你不要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可你呢?不但没有听进耳朵里,而且还蛊惑得雪儿为了你,连夜开了两百多公里的车过来,你觉得我会饶过你?”

    他言语不善,我顿时就傻眼了,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你既然不肯帮忙,为什么还在办公室里表现得那么热情?”

    罗平哈哈一笑,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道:”要不怎么说是无巧不成书呢?说真的,你不来找我,我都快把你忘记了,不过也许真的是天意,让你最终撞到了我的手里来。”

    我的心都已经沉入谷底了,问他到底想要干嘛。

    罗平的嘴角往上一翘:”跟你说吧,我之前在办公室里讲的,都是真的,不过唯独有一件事情没有跟你交代这蛊胎异常珍贵,道家的说法叫做鬼母冥魂,是一种奇异的生命,如果能够拿来融练成丹,效用奇妙无比,那可是一件让所有修行者为之垂涎的东西。所以,你懂了吧?”

    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蛊胎在我的肚子里,你要怎么熔炼?”

    罗平从怀里摸出了一条丝巾,捂住了我的口鼻,俯下身来,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所谓修行者,就是逆天而为的狂妄之徒这样的人,你觉得会在乎你区区一条小命么?”

    罗平找了一张床单,把我给裹起来,紧接着用绳子将我给捆得严严实实。

    当他把我从浴缸里面拉出来的时候,我回过头去,瞧见那水还是水,清澈见底,根本就没有我之前所见到的那种粘稠如浆的血液。

    将我给捆扎实了之后,罗平把我拖到床上来,走到窗边看了一眼。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黑,而且格外寂静,估计都已经到了深夜??我这里是三楼,离地有点儿距离,不过他似乎并不介意,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烟,下意识地想要点燃,不过还是忍住了,正要过来抓我的时候,这时房间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不知道现在是半夜的什么时间,不过宁静的夜里,突然有声音传来,还是挺吓人的。

    罗平也吓了一跳,脸色一变,冲着我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叫了客房服务?”

    我发愣地问什么是客房服务,罗平眉毛一挑,瞪了我一眼,说你小子还知道装蒜啊?私肠亚扛。

    随后撕了一截透明胶,将我的嘴给封住,然后一步一步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门口去,透过猫眼,朝外瞄了好一会儿。

    等到那敲门声停歇了,罗平方才回转过来,二话不说,一把抄起卷在毛巾里面的我,就朝着敞开的窗外冲了出去。

    跳楼?

    我吓得直想叫,结果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人在半空中急剧跌落,感觉好像罗平在哪儿借了点力,居然安全地落了地。

    我这窗户下面是酒店侧面的巷道,半夜三更,黑乎乎的也瞧不见一个人,罗平抱着我落了地,毫不停歇地快步疾走,似乎后面有人在追他一般。

    我被那毛巾包裹着,挡住了视线,只能够瞧见世界一阵晃悠,感觉出了巷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罗平给塞进了一辆汽车的后备箱,随着”砰”的一声响,我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紧接着发动机开始响了起来,车子启动,一瞬间就将速度提升得很高,然后朝着前路跑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尽管我不能够看见全貌,但是也能够感受到罗平的厉害之处。

    我满脑子的疑惑,后备箱里又挤又抖,还充满了汽油味,颠来倒去的,弄得我胃部特别不舒服,莫名就有了一种呕吐的冲动。

    我干呕了几下,突然笑了此时此刻的我,怎么看,那反应都和那孕妇差不多。

    米儿为什么要给我下这么一个蛊胎,让我感受当女人的痛苦呢?

    我在后备箱里颠来倒去,痛苦不已,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突然间我的心中一阵战栗,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子猛然一震,耳边传来一声巨响,竟然是那汽车被什么东西给恶狠狠地撞到了。

    黑暗中我天旋地转,等稳定下来的时候,那后备箱的盖子被人猛地打开,一只手伸进来,一把抓住我脑袋上的头发,将我给拖拽了出来。

    我瞧不清楚这人是谁,一直等到被拖出公路的时候,才瞧见这个人正是罗平。

    不过这个时候的罗平,跟刚才在酒店又有不同,他浑身都是血,头上有几条血线往下滑落,至于他的汽车,则侧翻在了公路的一旁,警报器不停地鸣叫着。

    罗平拖着我离开了公路,朝着旁边的芭蕉林走去,我余光处瞧见公路那儿有一个黑影子,正在大步流星地追赶过来。

    这个人又是谁?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点儿不够用了,不过现在却并不是探究事情的时候,刚才的撞击我虽然有毛巾包裹,没有受外伤,不过还是受到了一点儿影响,头嗡嗡作响,胸口发闷,想呕吐,却又呕吐不出来的感觉。

    罗平拖着我飞速疾奔,而后面那人却跟得很紧,他一边追,一边说着话。

    我一开始头昏脑涨,听得并不是很仔细,然而到了后来,我突然听清楚了,那人是在劝罗平不要浪费力气,这样子下去,吃亏的只有他自己。。。。。。

    这话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我却是能够听得出那人的声音来。

    这人我熟悉。

    他就是之前在莽山破庙外面穿着黑袍子的那个男人。

    没错,就是他,事情发生之后,我无数次的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绝对不会有错。

    那么,原来这个人一直就在我身边么?

    就在我听出这人的声音之后,罗平似乎也想通了,将我往地上猛然一扔,然后回过头去,气呼呼的瞪着那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芭蕉林黑乎乎的,不过远处有路灯的光,使得我勉强能够瞧得见一些轮廓,却见那黑影子走到近前来,正是那天的黑袍人。

    他长得很普通,我当初瞧见他,只以为是导游从附近农村找来的闲汉托儿,不过此刻瞧见,却被他的一双眼睛,给深深吸引凶狠,犀利,就好像是动物世界里面翱翔在蓝天的鹰。

    那人走到近前来,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家伙最早是我瞧上的,小朋友,你可别截胡啊!”

第十六章 良辰可是本地人 提前为金砖8000加更() 
?¨¨¨¨¨这个重刑犯监牢里面的脏老头十分高冷,除了我进来第一天的时候问了我的来历之后,撂下一句话。便再也不理我。

    他该吃吃该喝喝,该上厕所上厕所,好像这里面根本没有我这么一个人似的,一开始我还觉得清静。不敢惹这重刑犯,等到自己如同被遗弃了一般??耐心耗尽的时候,这才想起来,是不是该求教一下他这老前辈。

    不过对方不理我,也我没办法,没想到我在这里默念心诀,却被他一下子就点了出来。

    按照老鬼的说法,他传给我的这经诀应该是十分隐秘的。知道的人不多,对方一下子就能够说出来,应该跟这经诀是有一些渊源的。

    我不知道这事儿对我是有利还是有害。正斟酌利弊,那脏老头就一把捏住我的胳膊。就像铁钳子一样,抓得我骨头疼,低声喊道:”疼,疼,你快拗断我的手了!”

    脏老头吓得放了一下手,又赶忙抓紧,一脸严肃地冲着我说:”告诉我,快点!”

    我咬着牙,说我干嘛要告诉你?

    脏老头的脸一下子变得很凶,瞪着我,说你不告诉我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我惨笑一声,说我现在生不如死,你要是肯花力气,麻烦送我一程。

    见我油盐不进,脏老头眼睛一转,对我说道:”如果我能够把你带出这个破监狱,你是不是就会说出教你南海降魔录的那个人?”

    我忍不住笑了,说大爷,你可别逗了,你要是能够离开这监狱,何必留在这里受苦?

    脏老头嘿然笑了,说:”你觉得在这里是一种苦楚,但对于我来说,恰恰是一种修行??再说了,我在外面仇家遍地,不如在这里清闲。告诉我,教你口诀的那人,是不是你口中的老鬼,那人长什么模样?”

    我不否认,也不承认,而是描述了一下老鬼的外貌,那脏老头摇了摇头,说不是他,不是他。。。。。。

    我说既然不是你认识的人,你是不是还救我们离开?

    脏老头抬起头来,原本浑浊不堪的眼珠子里闪过一抹亮光,颇为自傲地说道:”我一直以来,都以为我师兄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知道他的南海降魔录,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见一见你的那朋友。”

    师兄?

    听到脏老头儿的话,我就知道他对我应该并无敌意,心中大定,便问我们如何离开这里。

    脏老头嘿然笑了一下,径直走到了那沉重的铁门跟前来,手往那厚重铁门上面放着,轻轻一拍,我感觉到一股气息从交接处席卷而出,还没有反应过来,却瞧见那门居然出现了一条小缝。

    脏老头平平推移,那小缝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一个可容人侧身行走的过道来。

    我在这儿待了五天,自然知道那铁门的沉重,没想到居然被一个风烛残年的脏老头一声不吭地打开了,忍不住赞叹,说大爷,我收回刚才对您的质疑你简直是,碉堡了!

    脏老头回过头来,咧着一口没牙的嘴冲我笑:”不是我跟你吹,当年老子纵横南海,可没有谁敢跟我不服过,要不是老子换了一副身体。。。。。。”

    ”什么,换了身体?”

    我十分诧异,而脏老头自知说漏了嘴,脸就一板,冲着我低喝:”小孩子家家的,哪儿来那么多好奇心,还想不想出去了?跟着我走,别掉队,不然我可管不了你。”

    我知道这人有真本事,顿时心生希望,也不敢忤逆于他,低着头跟他往牢房外面走。

    牢房外的通道长长,灯光昏暗,远处还有摄像头,不过这并难不倒这个古怪的脏老头,他的手轻轻一拍墙面,那摄像头居然就转到了另外一边去,这手段之神奇,让人觉得他好像是传说中的顶级黑客。

    脏老头带着我,大咧咧地在通道里面走着,很快就来到了第一道门岗,那儿有守卫,而且还有铁门相隔。

    我提心吊胆地跟着他走,突然间这人就化作一阵虚无,下一秒,他竟然出现在了那门岗守卫的身边,一把掐着那人的脖子,好像在逼问老鬼的下落。

    他很快就盘问了出来,再接着,他用手指沾了点口水,在那守卫的额头上面划了几道,口中念念有词。

    完毕之后,他打了一个响指,那守卫居然又站了起来,目不斜视地站立着。

    我眼睛瞪得硕大,简直就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前一个狱友老鬼已经让我刷新了三观,大开眼界了??而这一个狱友则更是霸道,让人叹为观止,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妖孽之处。

    脏老头控制住了那守卫,一下就来到了我的面前来,拎着钥匙,推了我一把:”走啊,别傻站在这里。知道这是哪儿不,傻不溜丢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跟着脏老头来到离我们牢房不远处的一处房间,用钥匙打开牢门,推门而入,一股血腥之气就扑面而来。

    我吓了一跳,慌忙进入其中,瞧见房间里只有一铺床,而老鬼则躺在床上。

    他的四肢都被银色的金属镣铐锁在床上,而心口处的部位,则被插着一根银色的十字架。

    这到底什么情况,罗金龙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这场景触目惊心,而这时我听到一声细细的呻吟,从床上的老鬼口中缓慢传来。

    这痛苦呻吟让我有点儿想哭,因为我知道这个坚毅隐忍的家伙最是要强,身上那么多的伤痕,也没有瞧见他哼过一声,此时此刻,想必他正处于无比痛苦的边缘吧?

    我快步走到老鬼的床前来,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老鬼??老鬼。。。。。。

    我喊了几声,老鬼的眼睛方才睁了开来,瞧见是我,忍痛说道:”王明?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这不是做梦吧?”

    我感觉眼圈一红,忍不住有点儿想要落下泪来,慌忙低下头掩饰,又指着旁边的脏老头:”不是,是这位大爷带着我出来的,你忍一忍啊,我们马上就救你出去。”

    我说着话,想着去拔出插在老鬼胸口的银十字架,减轻一点他的痛苦,老鬼慌忙摇头,说你停手,别拔,拔出来,我就没命了。

    我诧异,而这时旁边的脏老头也说了:”他说得没错,你朋友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心口处憋着一口气在??如果你拔出这东西,他的气散了,命也就没了。”

    我慌忙收回手,冲着脏老头恳求:”大爷,麻烦你帮忙,把我朋友给救出来。”

    脏老头没有理我,而是打量了一会儿老鬼,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小伙子,看样子你不信佛也不信道,反而跟西方的该隐有点儿联系,我说得对不对?”

    老鬼似乎对他并不信任,颇为硬气地说道:”你是不是姓罗的派过来蒙人的?别解释,在这个地方,除了你们自己人,谁能够来去自如呢?你骗得了王明,可骗不了我。”

    什么,这脏老头是罗金龙他们的人?私狂反血。

    听到老鬼的话语,我下意思地退开一步,朝着脏老头望了过去,而那脏老头却哈哈一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盯着老鬼:”你受尽折磨,胡思乱想也属于正常。不过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我满意了,你们两个都能够离开你愿不愿?”

    老鬼忍着疼痛,盯了脏老头好一会儿,洒然一笑,说你问,老子还怕你不成?

    脏老头说:”我别的不说,就问你这小子念的那南海降魔录,听他说是你教的,那你告诉我,你又是谁教的?”

    老鬼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问题,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那脏老头等得有些急躁,过了一会儿,催促道:”别试图跟我偷奸耍滑,坑蒙拐骗啊,实话跟你讲,那人跟我有很深的渊源,你若是撒了谎,我绝对会知道的。”

    他这么说,老鬼反而放心了,平静地说:”其实,我并不叫老鬼??这个名字,是教我那人的名字。”

    脏老头眼睛瞪得大大,激动地冲着老鬼说:”你是说,教你的那人,叫做老鬼?”

    老鬼点了点头,说:”是,他告诉我的。那个时候,我出了点事情,是他救了我,还带了我半个多月,传了我一些手段。只可惜他说有事要办,就又离开了。”

    脏老头激动地说道:”那人是不是长着一鹰钩鼻,秃顶独眼,邋里邋遢的,像个叫花子?”

    老鬼这时方才脸色一变,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脏老头扬起了头,似哭似笑地喘气,胸口不断起伏,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癔症,而就在这个时候,通道那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鬼脸色一变,冲着脏老头悲愤地喊:”你骗我?”

    话音刚落,门口那儿就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个,却正是之前把我们抓到这儿来的小白脸。

    那小子瞧见里面的情形,得意洋洋地嚷嚷:”嘿呀,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一手,幸亏老子比较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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