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处长的眼睛往旁边转动,而这个时候,我伸出了手来。
逸仙刀悬在了半空之中,发出了“嗡、嗡、嗡”的响声来,吓得众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我说在座的诸位,我不确定你们其中,是否还有小屈阳的同伙,所以任何人,有任何异动,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这把刀,插进你的心脏里面去,所以想要活命的,给我安静一点儿。
我的话语掷地有声,那几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度难看起来,不过我却并不在乎这个,而是给小侯打了一个手势。
我让他给负责临时指挥部的布鱼打电话沟通一下。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只有选择相信布鱼了,毕竟他的人品还算是不错,而且冲着小玉儿,他也不会下手坑我。
吴处长被我警告过后,没有再多说话,我看了小米儿一眼,说帮我弄开他的嘴巴。
小米儿听到,将人拉到了旁边的背风处,然后伸手,按在了那人的胸口处。
吴处长一开始并未觉得,结果过了几秒钟,脸色陡然一变,嗓子一下子就变得尖细起来,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刚才被小米儿做过手脚,此刻身体僵直,动弹不得,而这还只是开始,当小米儿的手掌离开了他的胸口时,能够瞧见他的衣服之下,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游动,宛如蛇,似乎又细一下,那一团东西一会儿游到胸口,一会儿又游到了后背,最后似乎落到了裆部,原本都已经该失去控制了的双手,下意识地朝着身下捂去,然后发出了惨烈的叫声来。
啊、啊、啊……
他歇斯底里地叫着,脸上的肌肉不断扭曲,双眼突出,大声哭喊道:“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从外表上来看,吴处长应该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我也不知道小米儿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此刻的他却仿佛发疯了一般,身子疯狂地想要扭动,却又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这样的反差让他徘徊在了痛苦边缘,双眼几乎都快要凸出眼眶之外去。
他叫得实在是太惨烈了,以至于那边救火队的人都跑了过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潜伏在自己人内部的叛徒最是可恨,虽然有人对此十分难受,但也有乐见其成的,赶忙上前解释,并且将人给支开。
我让吴处长嚎叫了好几分钟,嗓子都沙哑了,方才让小米儿稍微停一下。
我蹲下身子来,看着浑身都是酸臭汗液、屎尿齐出的吴处长,说老兄,何必呢,你老老实实讲该说的都说了,回头他们把你往看守所里面一送,大把的好日子可以过,何必在这里跟我硬扛?要真的给我玩死了,你觉得会有人帮你一个叛徒出头么?
我说得语重心长,结果吴处长除了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在地上不断喘息之外,却是什么话儿都不开口。
我等了他十几秒钟,没有再多说,站了起来,朝着小米儿打了一个响指,说再来。
啊……
又是一声惨叫,仿佛遇见了接下来还有更大的恐怖,吴处长的精神终于崩溃了,哭嚎着说道:“我说,我说,别再搞我了,呜呜……”
挺大一老爷们,而且也算是一个人物,结果哭得甭提有多伤心。
我让小米儿暂停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大兄弟,我时间很赶的,你别玩我啊,如果老是一惊一乍的,我不保证下一次还能够选择相信你啊……”
吴处长终于被我搞得崩溃了,嚎啕大哭,说我什么都告诉你,只求你别搞我了。
我更是忍不住地翻白眼,说别说得这么暧昧,好像我怎么你了一样。
吴处长垮了,随即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事情——事实上,他谁的势力都不属于,长居津门的他属于这儿的地头蛇,子承父业进了宗教局,不过之前外联办的经历让他与当地宗门保持了密切的联系,而自己的性格又比较江湖气,所以很多时候,都把自己当做了江湖人。
既然是江湖人,自然也会收钱办事。
这事儿只要自己能够搞得定,上面一般都是不会追查的,说起来,跟江湖上的朋友比较弄得开,对于他的本职工作来说,其实也是一种优势。
而就在一个月前,有人找到了他,给了他一笔看到都有些眼红的钱,让他帮忙配合一些事情。
吴处长并不是没有见过钱,只是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所以一下子就陷落了。
他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给人提供便利。
他接到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帮忙在这个纺织厂附近布置一个绝杀阵,通过十方地煞冥火阵,将人给闷杀其中。
随后他负责在临时指挥所中采用种种线索,将这里定为可疑之处,然后将宗教局委派而来的高手,引入这个陷阱中,将有生力量给消耗于此。
而随后,他将会随时等待指示,负责迷惑专案组,并且提供各种假消息。
听到了吴处长的解释,我不由得笑了起来,说敢情你连人家一外围都不是啊,也就是个收钱办事儿的货色?
吴处长浑身直哆嗦,不过却还知道点头,说对。
我盯着他,好一会儿,然后说道:“告诉我,他们的人,怎么联系你?”
吴处长说他们在需要的时候,会打我的电话。
我说你看见我的时候,是不是很惊讶啊?
吴处长畏惧地看了我一眼,不敢说话。
与吴处长的对话结束之后,我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许久,我抬起头来,对旁边的小侯说道:“联系上布鱼了没有?”
小侯摇头,说没有,不过临时指挥部联系上了,那边告诉我,说另外一个地方发生了塌方,整个院子都直接落进了巨大的深坑里面去……
我皱眉,说哪里?
小侯说在之前说的农家小院。
我一听,顿时就是一股怒火升腾而起,一把揪住了小侯的衣领,说走,开车,我们赶过去。
那个目标是老鬼和黄胖子带队的,如果这些都是敌方计划好了的陷阱,只怕他们恐怕是会有危险。
小侯给我吓了一跳,指着旁边的那几人,说他们怎么办?
我说让他们自己回临时指挥部,我们走。
我没有给他太多商量的时间,直接将人给抓紧了车子里,随后又将吴处长也给带了上。
两个地方相聚算不得远,小侯一脚油门踩到底,十几分钟之后,赶到了现场,瞧见原本平整的农家小院,突然间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口子之下是黑黝黝的深坑,里面充满了血腥的气息。
我们赶到的时候,旁边也有宗教局的相关人员,都傻了,一边四处搜寻,一边打电话求援。
我让小米儿看住了吴处长,然后跳下了车子来,想要到那深坑之前去查看,结果给人拦住了,告诉我危险。
我怒气冲天,一把推开好几人,想要下去找寻,结果就在此时,有人叫了我一声。
我回过头来,却见来人竟然是黄胖子。
我十分高兴,冲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肩,说你没事?
黄胖子笑了,说老鬼精明,早看出不对了,将计就计,把狼给引了出来,我们两个趁乱去抓了人,耽误了一点儿时间……
他正说着,老鬼拖着一个家伙走到了这边来,看见我,挥了挥手。
我走上前,说这人谁啊?
老鬼笑了,说丫就是他们要追的那个熊阿卢,我刚才简单问了一下,没想到他们居然有大计划——这帮孙子准备在附近的几个水库下毒,还准备去自来水厂那里折腾……
啊?
第四十八章 环环相扣()
我勒个去……
听到老鬼的述说,我的心都凉了半截,给水库和自来水厂下毒,这事儿也太毒了吧?
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没由来的恐怖,仔细想了想,觉得如果这熊阿卢摊上了邪灵教,只怕这事儿应该不算是假的,只不过,他们到底准备怎么做呢?
我回过头来,找到了小侯,说联系上布鱼了没有?
小侯正在打电话,听我提问,点头,说对,刚刚联系上。
我伸手,一把抢过了手机来,说喂,布鱼?
电话那头传来了布鱼低沉的声音,说是,我在了,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我说你们这边的地方工作人员,我那一队的领队吴处长给邪灵教的人收买了,准备杀我,给我擒下了;我现在带人在老鬼他们这一组,他们也给人阴了,不过老鬼抓到了那个熊阿卢——现在的问题并不仅仅是王崇案那么简单了,老鬼审了一下那家伙,他告诉我们,说他们的计划,是准备给荆门好几个大型水库和自来水厂下毒……
听到我的话语,布鱼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说你在那儿别动,我现在就赶过来。
我说需要会临时指挥部么?
布鱼说不用,那个地方不安全,你等着,我赶紧过来。
挂了电话,我琢磨一番,然后又回到了车子这边来,跟老鬼聊了两句,然后指着给死死压着的熊阿卢,说这小子怎么抓到的?
老鬼笑了,说这小子有点儿小变态,喜欢确定结果,不过他哪里知道自己一露头,就给我盯上了。
黄胖子犹在后怕,说骂了隔壁,刚才那个地方,吓得我尿都出来了,这简直就是在挖坑给人跳啊。
我走过去,把熊阿卢拖到了我们来的车子里,把他往第二排的座位上放好,然后喊小米儿过来见一见同行。
小米儿捆好了吴处长,然后转过来打量了一下熊阿卢,问道:“你说你有苗疆万毒窟的传承?”
熊阿卢此刻已经给老鬼弄成了死狗一条,不过却还是有着几分傲气,在一个小女孩子的面前,也硬撑着面子,说是由怎样,你谁啊?
小米儿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我便是当代苗疆万毒窟的主人。”
啊?
熊阿卢听到,忍不住笑了,眼泪都快要流出来,说小妹妹,地球很危险,你还是回火星去的好……
小米儿也不跟他争辩,只是问:“你不相信?”
熊阿卢这个时候方才认真打量了一下小米儿,然后苦笑着看向了旁边车外的老鬼,说老兄,我落在你的手上,该杀该剐你随意,何必弄一个小女孩子过来侮辱我呢?
老鬼笑了,说还真的不是侮辱你,人家只是听说你总用万毒窟的招牌,过来清理门户用的。
我没有多废话,说他还有一些隐瞒的东西,肯定,帮他认识一下自己。
小米儿指着他,说帮他弄下车去,一会儿若是屎尿齐出,车里味道不太好。
车里有吴处长一个,已经足够熏人了,她不愿意再来一个现场的。
我说好,于是又将人给拉下了车子里来,小米儿跳下车,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熊阿卢,然后说道:“爸爸,你问。”
我蹲下身来,说哥们,你的同伙呢?
我不问别的,先问同伴,熊阿卢惨笑,说我既然已经被抓,该咋弄咋弄,何必牵连旁人?
我说挺有骨气,我喜欢……
打了一个响指,我冲小米儿点了点头,她俯身下来,将小手放在了熊阿卢的胸口上方,轻轻晃了晃,然后说道:“你的养蛊之术并不得法,使得你的身体,远比你的年龄老化许多;用自己的性命去提升蛊虫的能力,这种法子不可取,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十年,你肯定会一命呜呼的……”
这话儿倒也专业,熊阿卢有些意外,说没想到你倒也挺懂行的,只是……啊!
这话语到了最后,却是变成了一声凄厉惨叫。
这惨叫是持续的,小米儿在对方的手脚处点了几下,将他的行动力给禁锢住,然后右掌附在胸口,仿佛抽动着什么,熊阿卢惨叫连连,而小米儿则平静地说道:“你身上的力量,是来自于巫蛊之术的,万虫万毒,对你是祝福,也是诅咒……”
她似乎在说着巫蛊总纲,熊阿卢听到,终于开口了,带着凄厉尖叫,他高声说道:“我信了,我信你是万毒窟的主人了,别再弄了……”
小米儿一脸无辜,说我可不要你承认不承认——我爸爸问你的问题呢,你专心回答就是了。
熊阿卢哭了,说我、我……
说了几句,他突然间心一横,居然张开嘴巴,去咬自己的舌头。
身为养蛊人,自然知道落在了养蛊人手中,到底会是一个什么下场,所以熊阿卢也不指望自己能够活下去,既然如此,还不如寻求一个痛快。
不过小米儿哪里能够让他如意,手一抚,熊阿卢的下巴就给卸了下来。
这一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米儿看了我一眼,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在说怎么办。
我想着布鱼也马上到了,不急于一时,于是说道:“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吧……”
说罢话,我转过了身去,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
呃,这家伙果真是屎尿齐出了。
几人走远一些,老鬼递过来一根雪茄,又给黄胖子和自己弄了一根,点上之后,我深深吸了一口,心情轻松许多,问他,说怎么还有存货?
老鬼笑了笑,说我也是许久没抽了——老王,看起来这回的事情,闹得挺大的。
我点头,说给津门全市下毒,这事儿都能够想得出来,这得有多丧心病狂啊?
老鬼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觉得这里面有点儿不对劲,怎么感觉我们好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
我眯起了眼睛来,突然间心中一动,明白了老鬼的意思。
牵着鼻子……
对了,王崇在继任仪式上突然暴毙,在场者可有无数的顶尖大佬,这件事情宗教局想不管都不行,而按理说疑云重重的案子,应该很难有破绽的,结果当天晚上案子就破了,不但将主谋王蒙给抓了起来,而且还暴露了邱三刀,以及这个叫做熊阿卢的家伙。
邱三刀匿去了身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这个熊阿卢却偏偏落入了有关部门的眼里,出现在了津门。
这还不算,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有人买通了如同吴处长这样的家伙,准备在这儿设套。
如果是故意的,那么熊阿卢出现在这里,应该也是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他给我们抓住,甚至都是计划之中的事情。
熊阿卢未必知道自己给人卖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人为什么要如此环环相扣,把熊阿卢送到我们的面前来呢?
我与老鬼对视,缓缓说道:“大计划!”
对了,对方费尽心机,千方百计地将熊阿卢送到了我们的手里,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通过熊阿卢的口,告诉我们这么一个具有社会恐慌性的大计划。
听到了这个计划,不管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有关部门的人都得投入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来对此进行防范。
声东击西么,还是欲擒故纵?
我们的脸都沉了下来,不管对方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唯一一点,那就是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人都不过是他的棋子,他们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为了完成计划而存在的工具。
想着自己恐怕也是其中的一环,这种感觉就让人十二分的不爽利。
抽着雪茄,布鱼匆匆赶来,他身上的中山装上,好有几处的血迹,不过人挺精神的,瞧见我们几个凑在这里抽雪茄,悠然自在,旁边熊阿卢的叫声已经沙哑破音,不由得赶了过来,说你们什么情况?
我指着车那边,说人都在那里,你随时提审。
布鱼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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