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谈后来我数次击溃荆门黄家的追兵,以及猎鹰乃至黄汉一帮人。
如果让荆门黄家的家主黄门郎列出一个最为忌恨的人选来,我恐怕得排到前三名。
王员外会留手,但我不会。
碰见了,绝对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
逸仙刀斩到了实处,狭长的空间让三尖两刃刀没有太多花费空间,于是我果断将其收起,化作剑眼,然后操纵着逸仙刀拖住了旁边的这位少女杀手,而人却冲向了张波。
作为荆门黄家之中外门供奉里面的翘楚人物,张波的手段其实也是足够厉害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走到如此高位。
但是有过前一次的交手,这让张波多少都有一些心理阴影。
这种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够祛除的,所以在权衡利弊之后,张波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踢开了那窗户,然后纵身一跃,朝着楼下逃开了去。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到那些去与王员外对峙的护卫高手,将自己给防得严严实实。
然而我们岂能如他所愿?
张波刚刚跳下了楼去,立刻就传来了一阵激烈无比的打斗声,却是在外面守株待兔的老鬼动了手。
我有心从张波这里得到突破,所以对于能够生擒此人,有着必胜的想法。
顾不得一地的玻璃渣子,我冲出了别墅之下去。
地上两人滚成了一团,张波万万没想到在窗外还有人等着自己呢,结果给老鬼一扑就弄了一个正着,两人在草地上不断翻滚,最终老鬼骑在了他的身上去。
我从二楼窗户处跳了下来,冲上前去,二话不说,抬脚就是一阵踩。
这一脚踩在了张波的右脚脚踝上面去,只听到“咔嚓”一声,那人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痛苦嘶嚎来,而趁着这机会,老鬼将他的一对胳膊都给卸了下来。
按理说作为黄门郎都需要用女儿来拉拢的外门供奉,绝对不可能这般容易束手就擒的,但张波此人最重要的一件东西没有了。
胆气。
男人没有了胆气,其余的实在是不值一提。
老鬼三下两下,将张波给制住了去,然后趴在了他的耳朵边,低声说道:“想活就配合一点,不想活,我现在就弄死你,一了百了。”
有人曾经武断地说过一句话,叫做有钱人都怕死。
这句话当然是胡扯,一样米养百样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怕死的和不怕死的,但从概率上面来说,有钱人因为想要维持当下美好的生活,的确是要比一般人更加惜命一些。
所以张波没有再动弹了。
老鬼弄了一根绳子,三下五除二,将张波给捆住了去,然后扛着这家伙,就朝着那边的人工湖方向狂奔而去。
越过人工湖,只要过一道围栏,就能够抵达江边。
长江浩荡,便是我等南海一脉任意发挥的地方,这都是计划好了的,而就在老鬼冲出了几十米之后,有一抹淡淡的黑影从别墅之上腾空而起,落向了老鬼逃离的方向去。
这个时候小米儿也从后面跟随了过来。
我瞧见小米儿露面,知道她并没有吃亏,于是带着她朝着老鬼的方向一阵狂奔。
总共四人,一前一后地追逐着。
很快老鬼就冲到了围栏旁边来,回转过身,足尖挑起一块石头,朝着身后的这个牛皮糖踹了过来。
那人身子一滞,向旁边闪了一下,这个时候逸仙刀再次袭来。
那少女的腰肢十分柔软,以一种绝不可能的角度避开了逸仙刀的偷袭,而这个时候,老鬼已经跳离了小区围墙,冲向了大江边上去。
我让小米儿跟随而出,我则拦在了那少女的跟前。
逸仙刀在半空中嗡嗡一阵,朝着她射了三刀。
一刀更比一刀凶。
在这种沉重的压力之下,那少女杀手身子一转,缩入了旁边的黑暗中,紧接着一点儿气息都没有再露出来。
人也悄然无踪了去。
我不再与其纠缠,而是快速朝着老鬼靠近了过去,先后赶到了江边,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滚滚的大江之中去。
一入水中,仿佛龙回大海,我们三人押着一个张波,一个密子就离岸边足有百米,露头瞧了一下,看见江边似乎有几个人影,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我们不管这些,沿着江底一直游,足足冲了十几里路,来到了一处荒凉的野滩口。
这儿曾经是河沙的采集场地,不过似乎后来改治了,所以没有再见到人。
我们将喝了一肚子江水的张波拖上了河滩边,扔进了那挖沙子时留下的三四米深坑之中去。
这家伙迷迷糊糊,老鬼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了那家伙鼓涨的肚子上。
砰!
他是真踹,结结实实,踢得张波大声叫喊,浑身只抽搐。
我随手捡了一块鹅卵石,塞在了张波的嘴里,然后瞧着老鬼对张波一顿拳打脚踢。
别看老鬼这一通打有点儿暴风骤雨的意思,不过他对于人体结构的了解堪称大师级的水平,每一拳、每一脚都落在了张波最为疼痛的身体之上,却并没有给他太致命的伤害,使得那家伙享受了无比的痛楚,最终却还是死不了。
五分钟之后,张波喉咙里不再有叫声,也没有呻吟,沙哑的喉咙里偶尔哼出一两声来,还伴随着血水溢出。
我忍着恶心,将他嘴里的鹅卵石给拿了出来。
这鹅卵石都给咬碎了大半。
老鬼看了我一眼,我点头,走上前,揪住了这家伙湿漉漉、混含着血水和江水的衣领,一字一句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张波,你知道我们找你,是因为何事吧?”
张波的眼睛肿得不成模样,裂开一丝缝来,打量了我一眼,无精打采地说道:“不就是与黄家的仇恨么?”
我摇头,说不对,我过来找你,不是旧账,而是新愁。
张波艰难地说道:“难道你们收了千通的钱,准备替那边出头?”
我严肃而缓慢地摇头,说你恐怕是忘记了,那么我给你提一个醒,在大半年之前,我曾经在你身上种下了一点儿蛊毒,请问你是怎么除去的?
张波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说难道你跟……
我冷冷地说道:“西熊苗寨杀人纵火案,是谁做的?”
张波的脸上充满了恐惧,眼神掠过几许害怕,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不敢说话。
咔!
我手刀挥出,重重地砸在了张波的手腕之上,然后猛然一捏。
对方手腕上面的骨骼,裂成了碎片,剧痛让他眼泪都流了出来,想要放声惨叫,而这个时候老鬼却适时地伸出了手来,捂住了他的嘴巴。
呜、呜……
张波无力地摇着头,而我又问道:“想好答案告诉我了没有?”
老鬼松开手,张波痛苦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咔嚓……
又一下,我将对方的左手也给拧断了,然后掐着对方的脖子,缓缓说道:“上一次的蛊毒想必很够劲儿吧,忘记跟你介绍了,给我蛊毒的那位,现在就在我身边——给你隆重介绍一下,我女儿小米儿。”
小米儿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来,冲着张波甜甜一笑,说叔叔你想尝一点儿什么?
张波满脸恐惧,不断摇头。
我说你张叔叔有些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给他来个最恨的,最好是浑身长虫,从眼眶、耳朵和嘴里冒出来的那种……
啊!
张波一声尖叫,大声喊道:“我说,我说,杀人的是黄大小姐,跟我无关!”
第八章 秘辛 为金砖84000提前加更()
“黄家大小姐?”
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说道:“那可是你老婆呢,你怎么这么称呼她?”
张波愤然说道:“什么老婆,都不过是装出来骗别人的罢了,我跟那不男不女的家伙,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什么?
我满心震撼,说你说嫁给你的那个黄家大小姐,是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张波点头,说对。
老鬼撸起了袖子来,说这个家伙看样子不说实话啊,要不要给他一点儿苦头吃?
我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若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话。她断然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将整个村子都给灭了,然后将康妮抓回去给你解蛊的,你这是当我傻子么?”
张波一下子就变得激动了起来,说我可以给你们发誓,我绝对没有碰过那家伙,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我说为什么?
张波说那女人居然自称黄养神,你们可知道黄养神是谁?
我说我如何知道,黄养鬼倒是认识的。
张波冷然而笑,说黄养神的确是黄门郎的孩子,不过那位可是他的嫡长子,当初曾经当过宗教总局特勤二组的头儿。未来继承荆门黄家的,便是此人;结果这位当初在探索某个地下洞穴的时候,再无消息,不死不活,十几年之后回返而来,却是一女儿身。还带着一女儿,而黄门郎居然也认了,你们难道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么?
老鬼嘿嘿一笑,说难不成他去了一趟泰国?不对啊,人妖哪里能够生孩子?
张波说人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只不过不给我碰而已,至于为什么会大张旗鼓地给我解蛊,终究是因为来自于黄门郎的要求而已,对于我的生死,她哪里在乎过?
我说你讲仔细一点儿,我感觉有点儿晕我见过她的女儿,叫做程程,对不对?
张波点头,说想不到你知道得挺多。
我说那个小女孩儿程程曾经告诉过我,说她之所以找黑舍利,是要找一个人报仇,因为那人害死了她的父亲,而她的父亲,名字便叫做黄养神。
张波的脸色变得无比诡异起来,说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并非黄养神,而是黄养神的媳妇?
我说你难道不知道?
张波苦笑,说我不过是他们赚钱的工具而已,有谁在乎过我的想法?
瞧见无比哀怨的张波,我并没有理会这些话语,而是冷冷一笑,说张波,别在这里自怨自艾了,荆门黄家在你的身上投入了这么大的心血,不但将神风大长老这样的顶尖高手安排过来,甚至还有顶尖的杀手、鄂北道上的著名枭雄,以及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这么多人围着你一人,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被我揭穿,张波的眉头微微一挑,然后说道:“我这里。有着荆门黄家的许多商业秘密,我若死了,荆门黄家会头疼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才会如此。”
我说哦?
张波仿佛找到了突破点,充满诱惑地说道:“几位,打一个商量,咱们做一笔交易吧,你们饶了我的性命,我可以给你们钱,数不胜数的钱,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钱,怎么样?”
我哈哈一笑,说钱这玩意,的确是好东西,很久之前,我还在为其四处奔波,受尽辛苦,不过想着看来,比起钱,我更加珍惜生命。
老鬼也附和,说有钱没命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张波张了张嘴,还待再说话,给我拦住了。
我严肃地说道:“你是聪明人,我问你几个问题,有的我知道,有的不知道,所以请你认真回答,如果我满意的话,饶过你。并不是什么问题我上次也绕过了你,对不对?”
张波说对,这点儿承你情。
我说但如果你有所隐瞒,故意撒谎的话,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张波点头,说都是场面上的人。我懂。
我说好,跟明白人讲话,就是畅快首先第一点,在西熊苗寨杀人纵火的人,是谁?
张波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的眉头一下子就竖了起来。脸色严肃,他似乎感觉到了,连忙补上几句,说我当时已经蛊毒入体,太深了,停在了荆门黄家的内宅里等死。不过后来黄家大小姐,也就是黄养神送来了一个女人,给我解了蛊毒如果没错的话,很有可能是她亲自出的手,又或者是有其他人的帮助。
我说给你解蛊的那个女人,叫做康妮。她后来偷袭了蛇婆婆,也就是她的师父一开始的时候,她正常么?
张波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女人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不情不愿的,不过还算是神志正常,至于后来嘛,我估计是被黄养神用了食脑虫控制住了。
食脑虫?
我的心头一阵颤抖,说这是什么东西?
张波眯着眼睛,低声说道:“食脑虫在国外被称之为阿米巴原虫,是一种生活在水、泥土和**有机物之中的病毒主体,它能够吞噬人的大脑,让其逐渐异化,变成一种另类的生物;不过黄养神的食脑虫应该是变种,是经受过邪法祭练过的,一旦被食脑虫入侵,就会在脑中种下一种印记,人还是以前那个人,但性情却完全大变了……”
我变得严肃起来,说黄养鬼就是中了那种食脑虫,对吧?
张波嘿嘿笑,说对,最早受感染的。正是这位荆门黄家的异类;据说为了这件事情,黄门郎和那女人大吵了一架,不过后来黄养神似乎给了黄门郎什么承诺,使得他最终隐忍了下来;本来我也将是下一个受害者,只不过这东西对人的智商到底还是有一些影响,他们怕会耽误生意☆终没有弄成功。
我说听你这么说,所有的一切,其实黄门郎都是清楚的咯?他为什么不阻止?
张波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来,冷笑着说道:“黄门郎比你们想象中的要残酷和冷漠得多,为了达到他心中的想法,别说是女儿,就算是让自己的老婆给人轮了,都是没关系的,你知道他最常用的口头禅是什么吗?”
我说是什么?
张波说是“小不忍则乱大谋”,那家伙把家族利益看得比天还重,所以就算是他疼爱黄养鬼,但是为了自己的皇图霸业,终究还是会选择无视的。
啊?
听到张波的话语,我和老鬼不由得面面相觑。
张波说的这食脑虫相当恐怖,一旦被感染了,就将身不由己,受到别人的摆布,完全就是一傀儡和奴隶了△为一个父亲,这事儿他都能忍,黄门郎简直可以被称之为“忍者神龟”了。
那么,他的愿望到底又是什么呢?
我满心震撼,不过却不担心我继续提问,而第三个问题。是关于荆门黄家的高手。
我问他那个使用剑丸的高手是谁。
尽管我的心中一惊有了答案,但我还是想要得到确认,然而张波的回答却让我大为吃惊。
那个老者,竟然并不是大内第一高手黄天望,而是我刚刚听说的男人。
黄若望,黄家兄弟那一辈之中最小的老幺。一个神秘到从未听闻的家伙,黄泉的掌舵人。
我有些怀疑,不过从刚才张波提供的消息来看,这个应该也不是假的,而若真的如此,那么看得出来,荆门黄家被叫做江湖第一世家,所言并不夸张。
高手层出不穷,还有什么可以辩驳的呢?
于是我问起了最后的一个问题来,那就是黄养神现如今在哪里。
“西川!”
张波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来,然后告诉我们,说黄养神最近的目标。其实将那些黑舍利都给收集齐全。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对于这件事情,不管有再多的险阻,她都会去办到。
据说是为了完成当初的一个誓言。
这个消息,与之前慈元阁那边递过来的信息是重合的,也使得我这里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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