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嘿然而笑,说谁答应你们了?
我说保罗,保罗…沃伊蒂瓦,杜伦大主教的弟子。
艾伦说那他人呢?
我语塞了,如果保罗主宰了整个行动的话,现在他绝对应该在现场,但是他却并没有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也就是说,他不准备实现自己的诺言。
我没有在说话了,心里却仿佛在滴着血。
看管我们的那个黑牧师瞧见我们依旧还在用他听不懂的话语在聊天,顿时就拿着藏有十字军血刀的木筒,使劲儿地瞧着那精钢栅栏,冲着艾伦大吼大叫起来。
他仿佛在警告着什么,而艾伦尽管已经是气息奄奄,不过却仍旧有着一名卡帕多西亚所特有的威严,冲着那人骂了一句话。
那人的脸顿时憋得通红,却没有再嚷嚷了。
我说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艾伦冷笑着说道:“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讲,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你知道你和你的朋友,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么?”
我摇头,说不知。
艾伦用一种极为阴森恐怖的语调说道:“你的话,因为不是血族,所以最有可能面临的,将是在审判之后,在某个教会属下的矿洞之中,服役终身,为自己的罪孽赎罪;而你的朋友,则会被绑在铜质的绞刑架上面,用火油,给活活的烧死,哈哈哈……”
他疯狂的笑着,仿佛在怨恨我们将教会的人带过来一般。
我终于忍不住了,回了他一句话,说臭名昭著的你,还不是一样会面临火刑煎熬,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
艾伦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来,说你觉得一个卡帕多西亚,会被教会的人活活烧死么?
我诧异,说不然你还能干吗?
此刻的艾伦整个人蜷缩在了那银色的渔网之中,比起我的手铐,他受到了最特殊的对待,不但手掌脚掌都被扎入了银钉,而且浑身都给淋上了净水,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这还不算他之前被人击成了重伤,整个人都只有半口气的前提下。
这样的他,还能够翻出天去么?
难道有人会来救他?
就在我心中疑惑的时候,艾伦的目光却透过了车窗,朝着外面看了过去。
车子在高速行驶着,而这个时候,艾伦自言自语地说道:“瞧着模样,应该是快要过桥了吧?”
我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几秒钟之后,突然间我们所在的囚车猛然一个翻滚,居然腾空翻了起来,然后朝着那桥下砸落而去。
他是怎么做到的?
当车扎入水中,大量的河水往车里灌涌而来的时候,我的脑子还是迷糊的,而这时艾伦却冲着我冷然一笑,说我说过,一个卡帕多西亚是绝对不可能被教会给抓到的,要么逃,要么死!
他的身子里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量,猛然一挣扎,浑身的黑毛居然又长了出来,手掌脚掌上面钉着的银钉朝着看管我们的黑牧师脸上射去。
噗!
那针全部射进了那两个家伙的面门之上,紧接着艾伦忍着疼痛,将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银网给扯破。
他一脚踹开了囚车的栅栏,临走之前,还朝着我冷然一笑道:“好好享受你最后的人生吧,年轻人,当水从你的鼻子和嘴巴里一点一点地涌入肺部里面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绝望到底是什么了。”
他此刻也是虚弱不堪,甚至都没有对我动手,就跌跌撞撞地打开车门,朝着外面游了出去。
他之所以不杀我,并不是因为心软,又或者让我感受绝望。
他只是想要省下一些力气来逃命而已。
毕竟刚才的手段,已经消耗掉了他绝大部分的力量,而接下来的过程,他还需要避开整个教会的追杀。
艾伦推门而出的一瞬间,大量的河水从门口狂涌而入,而那根藏着十字军血刀的木头,则因为浮力,朝着我这边浮了过来。
囚车内的两名看守已经被杀,司机不知道什么情况,而这也正是我的机会。
倘若艾伦知道作为南海一脉出身的我来说,待在水里面一天一夜都不会停歇的话,我想他是宁可浪费一些力气,也要将我给宰杀了再说的。
然而他已经在逃命的路上了。
我的手被反铐着,只有伸脚过去,一把顶住那木筒,然后用膝盖将这刀给顶了出来,紧接着使用南海龟蛇技,将手掌缩骨变小,抓住了那刀锋,将笼罩在我身上的这银色大网给划破。
脱离了束缚,我顺着那通道,也游出了栽落到河床之下的囚车。
我刚刚出来,有人朝着我一拳打来,我的长刀毫不犹豫地就是一转。
人头离开了脖子。役杂吉号。
袭击我的人,却是刚刚从司机室里爬出来的司机,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瞧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正在奋力游开了去。
是艾伦。
我心思一动,跟着尾随而去。
在地面上,你是恐怖的卡帕多西亚,而在水里,我是恐怖的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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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生死看淡,不服第就干()
当我朝着艾伦尾随而去的时候,这个时候桥上已经反应过来,不断有人跳下了大桥,朝着水下摸了过来,不过因为我们先走一步,恰好与这些人擦肩而过。
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囚车之上。并没有注意到黑漆漆的河水里,有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艾伦潜游一阵,仿佛是准备浮出水面了。
我一直尾随在他的身后,心中有些纠结。
我到底是否该上前呢?
按理说这个家伙在欧洲,绝对是一个大人物,要不然大卫也不可能请他过来镇场子,或者说每一个卡帕多西亚都是让人恐惧的存在,他若是生还了,对我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此时此刻,是艾伦最虚弱的时候,他之前就已经受到了那个红发老教士的重创,后来又被加了诸多禁制。尽管拼死逃脱,但是却已经耗尽了自己的所有精力。
他甚至连顺手杀我都不敢,就是怕如果我当时反抗的话,一来耽误他时间,二来我的反抗会让他消耗太多的力气。
而且,这是在水里。
水里!
作为南海一脉的传承,倘若说能够选择战场的话。首先考虑的,绝对就是在这里。
这儿是我的主场,能够给我带来十二分自信的地方。摆渡一吓潶言哥关张姐
而且比起艾伦来,我其实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因为我和老鬼一直觉得那只是一个误会。能够解释清楚,所以并没有反抗,而作为回应,宗教裁判所的人除了给我上了一副手铐,踹了我一脚之外,再没有别的动作。
至于那大蒜原液银渔网……拜托,我不是血族好吧?
那么,我还在等什么呢?
生死不服就干!
干!
我双脚一蹬,御水术将我的身子化作了高速行进中的鱼雷,朝着前方快速挺进,而那艾伦应该是真的有些疲倦了,我这般接近他,居然都没有反应,只是艰难地往前游动着。
在接近艾伦的那一刹那。我悄无声息地劈出了一刀。
刀锋顺着水流的方向切了过去,无论是速度,还是角度,都发挥出了我最巅峰的状态来。
刀一直在艾伦身后半米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回手一抓,那手掌居然不差分毫地抓住了我刀锋的位置,准备将其拿捏住。
空手夺白刃,你这是在蔑视我,还是在逗我?
转!
刀锋如钻头,高速回旋,我没有给对方一丝装波伊的机会,当那刀锋跟对方手掌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搓动刀柄,那带着赫赫凶名的十字军血刀就突然间高速割切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阻力。这种阻力是来自于艾伦身体的强度,使得他的手掌如同精钢一般。
但是这种强度是需要一定修为来配合的,全盛状态下的艾伦坚硬如钢,浑身无漏,然而此刻却并不能保持太久。
半秒钟话之后,我却是将他的右手给切了下来。
啊……
水中的声波很难传递,然而艾伦张口大叫的时候,一股高强度的波纹就传递到了我的大脑之中来,我感觉脑袋就好像被重重地锤击了一下似的。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自然没有中途而废的道理,长刀上挑,一把划断了对方的气管。
在手断的那一瞬间,艾伦还想着逃跑,然而当我的长刀划断了他脖子的时候,这家伙突然间生出了一股决死之意,猛然上前,一把抱住了我。
他抱住我,然后露出了极为恐怖的青厉面容来,一对尖牙锐利,张嘴朝着我咬了过来。
他是想把我给感染了。
不过这个时候,那把据说沾染了无数十字军骑士的长刀在下方突然伸出,从下巴插入,一直贯通了整个脑袋。
鲜血和脑浆一直随着刀身往下流淌,而艾伦的双手则因为疼痛,使劲儿地勒紧了我。
他仿佛想要把我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不过最终他还是无力的松开了我。
因为长刀的刺入,使得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两人这时悄无声息地浮出了水面,借助着河边的灯光映照下,我能够瞧见艾伦那张带着悲愤和不屈的脸孔,双眼之中满是愤怒的火焰。
噗……
他的口中喷出了一些血沫,然后才开口说道:“小子,你杀死了一位伟大的卡帕多西亚,一位未来的冈格罗大公……”
面对着艾伦最后的交流,我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杀残血抢人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艾伦猛然一瞪眼,说你说什么?
我耸了耸肩膀,说没事。
艾伦没有再说话,长刀已经将他的脑组织给破坏掉,刚才所说的话语只是回光返照,只可惜他并没有留下什么遗言,而且还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
瞧见已然没有生息的艾伦,我没有半点儿手段,将这家伙的脑袋给切了下来,这才觉得保险。
我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撕扯了一块布下来,然后将艾伦的心脏挖出,包裹起来。
每一个强大的血族,他的力量都来自于他的血液,而心脏作为血液的中转站,则汇聚了强大的力量。
虽然我并不太喜欢老鬼啃心脏的样子,但是却十分清楚一点,这东西,能够给老鬼带来极大的好处,就如同龙脉于我一般。
现如今的问题在于,老鬼落入了教会的手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过不了几天,他就得被弄到火刑架上,活活烧死。
我必须抓紧时间,想办法把人给救出来。
这个心脏,或许在某些时候,会成为至关重要的东西。
处理完这一切,我方才扔下艾伦的尸体,朝着远处的河边游去。
然而我刚刚准备靠岸的时候,四五艘快艇从远处开来,在河面上来回巡查,灯光四处照射,显然是教会调来的人。
我不确定那船上是否有什么厉害人物,却知道现在冒头的话,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于是没有再多犹豫,又潜入了水里面去。
我这个时候不能以卵击石,唯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潜身入水,我一直在下游的某个地方才上岸,用火焰狻猊的热力将身上水分烤干,顾不得一身酸臭,打车前往吴妈的安置地附近。
之所以去哪里,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藏身了。
赶到吴妈那儿,已经是凌晨五点,我悄不作声地来到门口,正犹豫着怎么敲门进去的时候,那房门居然就开了,整天唠叨的吴妈如同鬼魅一般地站在门口,,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回来的时候,不能提前打声招呼呢,我还以为来贼了呢?
我说我这么轻的脚步声,你都能够听得到?
吴妈说老年人睡眠浅,你又不是不知道——唔,你身上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臭?快进来,去洗一洗……
说实话,我这一路奔逃,颇有些丧家之犬的意思,然而听到了吴妈这唠叨的话语,心中却是多出了几分温暖来,进了屋子里,刚刚走到二楼,瞧见宁檬kim和眼镜男考玉彪都在,不由得诧异,说你们都没有睡?
眼镜男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来,摆正了给我面有一张我的素描图片,还配了一堆文字。
我认不得法文,说到底什么意思?
眼镜男微笑道:“中国籍男子王明深夜聚会吸毒场所,失手错杀一名叫做艾伦史密斯的英国男子……”
我一把抓过来瞧,发现那张照片当真是惟妙惟肖,忍不住恨声说道:“这帮***!”
柠檬笑了,说王明哥你好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kim告诉我们,那个艾伦史密斯的真正名字,叫做艾伦…冈格罗…卡帕多西亚,是血族之中最为神秘的卡帕多西亚一族,每一个都是恐怖的噩梦,你居然能够将他给杀了?
kim则指着我手中的布包说道:“这个是什么,我感受到了澎湃的力量。”
我知道这个时候瞒不了大家了,于是没有这样,直接打开了来,当瞧见一个比寻常人要大得多的心脏,所有人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眼镜男对我说道:“天啊,这就是那个卡帕多西亚的心脏么?”
kim也叹了一口气,说好强大!
吴妈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对我说道:“把它收起来,你去洗澡,之后我想跟你谈一谈。”
我点头,将艾伦的心脏给收起来,而这时眼镜男突然开口说道:“嘿,王明,尽管不知道你留着一心脏是干嘛用的,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换一个东西装了,你不觉得么?”
我说你有什么好建议么?
眼镜男说我觉得找个塑料袋装着,然后放进冰箱里冷冻一下,也许会好一些。
吴妈奋力地摇头说道:“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我不会让我放满食物的冰箱里面,摆上这样一个东西的!”
眼镜男打了一个响指,说我的房间里,正好有一个放工具的冰箱。
我把心脏丢给了他,说道:“那拜托了。”
我回房洗了一个热水澡,吴妈给我准备了一套新衣服,完毕之后,等我出来,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道:“王明,也许不太好意思,但我还是需要跟你说,请你离开这里。”
啊?
第之三十二章 跗骨之蛆()
吴妈逐客,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收起了换下来的衣服,对她躬身说道:“这些天,多谢吴妈你的照顾。 ”
说完,我从衣服里摸出了一封半湿的信封来。
这是之前保罗给我们的行动经费,老鬼这人顶不爱管钱,所以就扔我这儿了,后来也没有给搜了去。
吴妈瞧了一眼,摇头说道:“你在巴黎也没亲没故的,手上得宽绰一点。”
我执意,笑了笑,说没事的,规矩便是规矩,能不破,就不破;再说了,我这一去,是死是活都不一定。拿着钱也没有啥用,您说是不?
给了钱,我披着衣服走了出来,来到了眼镜男的门口,敲了敲门,说考小哥,心脏给我。哥得去救人了。
他打开门来,讶异地说道:“这就走?”
我微笑,说我兄弟还关在教堂里面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哪里有闲心等待?
眼镜男折回了屋子里。把那玩意给拿了出来,他拿了一塑料袋包裹住,又冰冻过了,倒没有先前的血腥,而我拿着,一转身,就瞧见宁檬一身行装,等在我身后,说这是要走?
我点头微笑,说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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