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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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鬼有风险-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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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哭。”姬战睁开眼,面无血色。

    宫牧咬牙:“我哭我自己!长夜漫漫,再也无人相伴!”

    姬战虚弱地微笑:“长眠美人怀中,我此生无憾。”

    宫牧牢牢抱紧姬战:“你若要走,奈何桥上等我三年,我随后就到。”

    “好。”姬战仰望宫牧,眼眸中全是他的身影。

    这时洞窟里飘起白烟,一鹤发童颜的老人从白烟里向他们走来。

    宫牧一脸防备,冷冷注视来者:“你是人是鬼?”

    “非人非鬼,乃是天尊座下引路道人。”老人仙风道骨,面目慈祥,“你们刚才打散的是化忌真君。化忌真君行为不端,有违天规,在狱中受罚,不想他不思悔改,打伤天兵,被天尊重伤后其鬼身逃至凡界,躲在这里祸害人间。”

    化忌真君本为欲念所化,凡人皆有欲,其鬼身食他人欲念炼化为精气,再以精气蚀他人魂魄,使其欲念无限放大,贻害无穷。千人千面千般**,滋养着受伤的化忌鬼,他本想偷偷修炼疗伤,不想被宫牧二人撞破,原形再次被打散。

    “二位为民除害,得了仙缘,我便是来为二位引路的。”引路道人躬身行礼。

    宫牧不管这老头说什么,只是抱着姬战不肯松手。

    引路道人笑眯眯地对宫牧道:“你的阳寿未尽,为了不误你在凡间悟道,我且助你一臂之力。”

    宫牧只觉一阵炫目,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在洞外。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低头看自己的双手,肌肤上还留有一点温暖,可究竟抱过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再看前方,藤蔓覆盖的山石上,隐藏着一个只够人弯腰行进的小洞。

    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我是要进山洞?还只是经过?为什么身上有与人争斗的痕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宫牧怔然转身,不远处有一青一白两匹马,在悠闲地咀嚼青草,他不假思索地上了白马,又牵起青马。

    这匹青马是我的吗?为什么我出行带两匹马?

    宫牧总觉不太对劲,可完全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白马载着宫牧离开,他回望那隐秘的山洞,脑中发胀,心口隐隐作痛,似乎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回到军营,随从费谦迎出大帐,扶宫牧下马。

    “费谦,我今日是一人出门的吗?”宫牧问。

    少年刚要开口,又突然疑惑一瞬,随后回道:“是啊,将军是一人出门的。”

    “是吗?”宫牧茫然若失,缓缓向大帐走去,夕阳下他的身影扭曲孤寂。

    宫牧平安度过一生,死后飞仙,为荧惑星君。他忘了往日的欢好,忘了曾经的约定,甚至忘了有过姬战这么一个人。

    直到一日他在天庭闲逛,逛到了月老那儿。

    月老很忙,他掌管天下姻缘,囊中红线铺得如漫天红云。

    当他跑来跑去不小心被自己的红线绊倒时,气得直嚎,嫉妒地对宫牧道:“星君好清闲!”

    宫牧懒洋洋地往他桌案上一靠:“看你忙得焦头烂额,也没什么成就,多少痴男怨女寻不到良配,孤老一生,天天咒你,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同情你。”

    月老横了一眼这个说风凉话的家伙:“相逢是缘,相处是情,缘与情缺一不可,又怎能都怪到我头上?”

    宫牧抿了口酒:“就好比我吧,在人间也是寻寻觅觅,最终未能与人携手,该不是你忙晕头了把我的姻缘漏看了吧?”

    月老描了眼他的足下,一根红线缠在他脚踝上,另一头却空垂着:“你的红线我分明是系上的,八成是你自己不小心弄断了吧?”

    “我有红线?”宫牧惊诧。

    月老已忙开了:“那是当然,反正已是前尘往事,你自己去树下看吧。”

    宫牧疑惑地来到姻缘树下,当在他树下站定,姻缘树受到感应,片片金黄色的树叶迎风招展。

    一片树叶被风吹落,落在宫牧的掌心里,他展开叶片,里面有一个相貌英俊,器宇轩昂的人。

    刹那间,宫牧想起来了。

    有个人曾答应,要在奈何桥上等他。

    一道红霞划破天空,他冲出南天门,直奔地府,甚至撞断一根天柱都不自知。

    奈何桥上无数往生之人,忘川河下尽是孤魂野鬼。宫牧穿梭在亡魂间寻找,心乱如麻,无比痛恨自己,不敢想象那人是如何在绝望的等待中煎熬。

    但自他寿终再到成仙已过去几百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个等待他的人。于是他抓住一个鬼差就问。

    “啊,我知道星君大人你说的那个亡魂。”鬼差一拍脑袋,“那个鬼魂啊,就赖在望乡台上不肯走,孟婆几次塞给他孟婆汤都被他泼入忘川河里。我听说他是有仙缘的,鬼帝想让他当阴帅,可他就是不肯走。后来他留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大概有百多年吧,精气散尽,仙缘也丢了,被押走时浑浑噩噩的,阎王就送他去了轮回。”

    宫牧的心在淌血,他把姬战害惨了。

    他冲到轮回台前,俯身拨撩,姬战的一世又一世浮现在眼前。

    为蜉蝣,朝生暮死,为虫蚁,受人踩踏,为走兽,被人宰烹。

    他无法接受,那么一个刚毅的男人,世世代代,受尽磨难。

    他气得几乎砸了轮回台,又回到天庭。

    蟠龙枪在手,宫牧无所畏惧,冲入凌霄宝殿,誓要讨个说法。

    玉帝震怒,又有天将来报:荧惑星君撞断天柱,天河水倾入人间,造成生灵涂炭。

    宫牧不服,长。枪横扫,天兵天将倾巢而出才将他擒于殿下。

    当他被拿下时,他奋力一振,蟠龙长。枪脱手而出,飞出天庭,坠入凡间。

    气急败坏的玉帝罚他下凡,命人封印了他的记忆,在他眉间刻下九瓣莲,要他修九世功德,清除人间厉鬼。

    伴随着天雷落地,宫牧开始了他漫长的修行。

    宫牧清醒时已是深夜,墨染的天空上银河横贯,阵阵蝉鸣愈显寂静。

    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

    身边邢战正在酣睡,如此安宁,如此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他们的前世可还满意,哈哈哈

第43章() 
望着邢战,宫牧的心绪难以平静。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人重叠在一起,历经几千年的磨难,他终于再一次转世为人。

    竟然前后两次将他遗忘,实在是罪该万死,明明他也能和自己一样,位列仙班,只因与自己的一个约定,荒废了生生世世。宫牧心中除了痛,就是深深的愧疚。

    睡梦中,邢战翻了个身,从衣领处露出半个青黑色的鬼脸,扭曲又惊悚,如同诅咒一般附在他身上,不在意时就会遗忘,可一旦想起又令人焦灼不安,夜夜惶恐。

    化忌鬼面!因本是化忌真君,杀不死灭不掉,虽然能将其鬼身打散,但隔一段时间又能恢复元气,为非作歹。

    宫牧抬手将化忌面具锁入木盒,如今那些刻骨铭心再一次忆起,说起来倒还要感谢化忌鬼了,若不是借助他的力量,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拨云见日。

    可能是白天劳累的缘故,邢战实在是睡得太熟了,完全对外界发生的事无知无觉。

    这个男人曾慧眼识才盛情力邀,曾并肩纵马驰骋沙场,曾肌肤相亲被翻红浪,又曾在生死之际以性命相互,甚至曾在奈何桥前徘徊不去,直到精气散尽。此刻这个男人又酣睡身侧全无防备。

    宫牧轻躺在他身侧,望着他半边睡颜。曾经无数次趁他熟睡时偷偷逗弄他,如今情景重现。

    内心有什么不安分的东西在涌动,好像有一根小羽毛在心头扫弄,宫牧按捺不住,紧贴在他身后。

    邢战似乎有所察觉,不安分地咕哝一声,搔了搔大腿,又继续熟睡。

    宫牧瞥了眼他的大腿,被他抓过的地方有轻微的红痕,在他蜜色的肌肤上不那么醒目,却又足够撩拨宫牧的心。

    眉角挂上一丝笑意,宫牧的脸庞在银色的月光下细腻如玉,又艳丽妖冶。宫牧伸手将邢战搂住,枕在他肩头,感受着他的体温,因为宫牧可以让自己没有重量,所以邢战浑然不觉。

    宫牧露出促狭的笑容,轻吻了一下他的耳垂。邢战动了动耳朵,把脸向另一侧。宫牧愈发不安分了,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滑入邢战的背心里,在他胸前抚弄。

    掌心摸过他的胸肌,结实又有弹性,触感极佳,令宫牧爱不释手。当指尖擦过乳首时,睡梦中的邢战哼了一声。

    宫牧的笑容放大,作祟的手愈发变本加厉,沿着他肌肉的纹路,逐渐向下,顺着人鱼线钻进了裤子里。

    沉睡的器物在挑逗下下慢慢苏醒,流出湿润的液体,宫牧一把握住那滚烫坚硬的东西,只觉手掌都要被烫到融化。邢战舒服地哼唧,宫牧紧紧盯着他,将他一手掌握。邢战鼻息渐重,最终释放在他手里。

    宫牧擦净浊液,得逞似的笑。

    只怪月色太好,夜太静。

    第二天早上醒来,邢战还晕乎乎的,裤裆里的粘湿令他尴尬不已,还以为做了一场春梦。

    邢战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又是洗澡又是洗裤子,撑着额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

    太丢人了!一定是寂寞太久!

    宫牧在外头敲门:“你干什么呢?便秘了?”

    邢战胡乱拨了下头发:“催什么呢,反正你又不用厕所。”

    当邢战走出浴室时,发现宫牧的笑容有一点诡异,只不过他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多想。

    忙完开门,邢战坐在角落里休息,好不容易把春梦的事丢在脑后,他给自己泡了一壶茶。

    “怎么样啊?”邢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开始说鬼面的事了。

    “这事说来话长。”宫牧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就长话短说。”

    “我已经知道你背后的鬼面是怎么回事了。”宫牧直接说出最关键的一点,“鬼面人实为化忌真君的鬼身,逃到人间后以人的欲念为生。但鬼身终究有碍他修炼,所以标记了你的肉身。”

    邢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标记……肉身?他想干嘛?”

    “你别一副良家妇男被登徒子盯上的表情好吗?”宫牧侧目。

    “难道不是吗?难道不是他看中我的**了吗?我就说嘛,我的肉金贵呢!”

    宫牧懒得理他,思索着该如何把话题转到两人的关系上:“你我二人前世相识,并将化忌鬼打散,化忌鬼怀恨在心,因此才找上你。苍泊同样如此,苍溟海也曾经伤过化忌鬼,因为苍溟海身上有天谴之毒,所以化忌鬼报复在了与苍溟海有血缘关系的苍泊身上。”

    他说了一堆,邢战唯独听进了第一句:“我们上辈子认识?”

    “对,我们……”

    宫牧略有迟疑,又被邢战抢过话头:“原来我们上辈子就认识啊,该不会你上辈子就偷看我上厕所了吧?”

    那可是比偷看上厕所更厉害的事!宫牧心想。

    “只要我们在化忌鬼有能力夺你肉身前,将他抓回天庭,你和苍泊都会无碍,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我在被贬下凡前,曾将我的蟠龙枪掷下人界,我必须先去取回来。”

    “在哪里?”

    “在我的墓里。”

    “我们要去挖你的坟了?”邢战眼睛一亮。

    “你在兴奋什么啊?”宫牧无语,“你就那么想挖我的坟吗?再说了,我的坟就是你的坟,前世我们两个是葬在一起的!”

    邢战喝茶的动作一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为什么我跟你是葬在一起的?”

    “因为……”宫牧凝望邢战,“前世我们是恋人。”

    “噗!咳咳咳!”茶水呛到了邢战的气管里,他拼命地咳嗽,把脸憋得通红,桌上衣服上都是他喷出来的茶水,连忙扯了几张纸巾擦拭。

    宫牧抹去溅到脸上的一滴水,镇定自若。

    “恋人?咳咳咳!为什么?咳咳!我们、咳、怎么可能是恋人呢?咳咳咳!”邢战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肺都快咳出来了。

    宫牧双手撑在桌沿,越过桌面,逼近邢战,脸上带着危险的笑容:“为什么我们前世不能是恋人?”

    邢战被他逼得紧贴在椅背上,恨不得扁成一张纸片。

    “为什么,嗯?”上扬的尾音,微挑的眉角,极具魅惑。

    邢战快要不能呼吸了,他向来胆大包天,从不畏惧什么,可偏偏宫牧每次逼近他的时候,都能令他心跳失速。

    窘迫到了极点,邢战转开脸,但宫牧捏住他的下巴拉回来:“我在这边,你看哪里?”

    什么东西炸开了,邢战的大脑停止转动,一时间除了宫牧他什么都看不见。仿佛在千百年前,就有这么一个人,任性且霸道,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纵容,恨不能将整个世界都捧给他。

    邢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是说真的?”

    宫牧有点恼:“当然是真的,我何必拿这种事骗你?”

    “所以我们前世就是相亲相爱一生,那什么生同衾死同穴了?”邢战说的时候只觉怪异得舌头都要打结了。

    宫牧的神情刹那间黯了下来,他们非但没能生同衾死同穴,还辜负了他的情意,害他在畜生道轮回。但他并不想对邢战隐瞒,任何怨恨他都愿意承受。

    “没有……我们之间出了点意外,因为我的缘故,你前几世……都过得很不好。”

    邢战啧啧道:“哎哟哎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负心人。”

    调侃的语气,带着些许的讽刺,但更多的是玩笑,是邢战一贯的风格。

    宫牧怔愣:“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邢战摸了摸下巴,觉得刚才被他捏得有点痛。

    “你的前几世,因为我,结局都很惨。”宫牧似乎有点着急,不断强调自己的过错,如果邢战真的痛斥他的失约,恐怕他还好受些,但现在满不在乎的样子反而令他十分不安。

    “你都说是前几世了,跟我现在又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记得。而且我哪有这闲工夫生上辈子的气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邢战的心很宽,也很强大,自寻烦恼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前尘往事不如门前一亩三分地。

    宫牧失神,有的人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顶天立地忠诚可靠,烦恼忧愁只是过眼云烟,任何苦恼到了他面前,都能被他轻松化解。

    邢战发现宫牧在看他,便冲他一笑,如无云碧空,明朗得令人心醉。

    宫牧的心中似有温泉流淌,既暖且柔,这个男人他没有爱错。

    “我被你搞糊涂了。”邢战道,“你说我们没死在一起,又说我们的坟在一起,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找玉帝算账前把你的坟迁到了我那儿,虽然我有负于你,我也希望能挽回一二。”

    “说了半天,你的墓究竟在哪?”

    “我们去过。”宫牧正色道,“就在野狼窝。”

第44章() 
邢战在为这趟出行做准备工作,但是对需要带什么犹豫不决。

    “我们是不是应该带一把兵工铲?这好像是盗墓必备工具,还有一个叫什么铲来着?啊对,洛阳铲!不过我不会用啊,怎么办?还需要什么?我要不要去买点糯米、狗血、黑驴蹄子?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糯米上次忽悠王春旭还剩下不少,黑驴蹄子有点麻烦,不知道能不能网购到。你给点意见啊,别一个劲地拿眼睛白我!”

    宫牧忍无可忍:“邢战!我再重复一遍,我们不是去挖坟!”

    邢战笑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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