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保安大哥姓闫,名叫闫朝,来自东北的农村。
闫朝长着一口槽牙,满脸的褶子,看起来跟四十多岁人似的,可实际不到三十,比刘浪大不了几岁。
别看闫朝长得不咋样,但对鬼怪之事却也有一点儿了解。
据闫朝所说,自己的爷爷就是一个阴阳先生,可后来鬼怪之说渐渐被批为封建迷信,而且越来越少的人相信。
到了闫朝这一辈,基本上也就没人知道了,而闫朝小时候听得爷爷讲的一些事情,也就当成了故事,根本没有当真。
可是,今天看到那个女人的死样儿,闫朝却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的爷爷讲的一个故事,一个红衣女鬼的故事……
第二十七章 摊上大事了
闫朝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收拾了一下心情,确保四周没有人之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杂牌烟,自己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小兄弟,你是不是在坟场那边发现的许大姐?”
闫朝忽然间问了一句。
女人姓许,人长得的确漂亮,可在几个月前,却忽然间发现自己的丈夫有外遇。
这种事情对女人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从那开始女人就心生怨恨,甚至神经都有点问题。
后来闫朝看着女人可怜,便时不时去照顾,一来二去,两人也慢慢熟悉了起来。
闫朝是个三十岁的大小伙子,虽然人长得糙点儿,可心却很细,对许大姐可谓是照顾有加。
结果,两人某天晚上,还真搞到了一起。
**的滋润和心里的空虚根本没有改善许大姐的精神状态,反而加剧了她的怨气的积聚。
而就在一个星期前的一个晚上,许大姐忽然间双眼通红,竟然指着闫朝骂道:“你个臭狐狸精,想害我?没那么容易!”
结果,许大姐就跟疯了一样冲向闫朝,把闫朝身上抓得伤痕累累。
闫朝边说着,边撸起了袖子,胳膊上一道道清晰的抓痕。
闫朝似乎根本没有想隐瞒什么,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她的样子,太像了,太像小时候爷爷跟我讲的一个故事了……”
这种女鬼叫做怨鬼,是由怨气所生,能够附身在那些心有怨气的女人身上,而被附身的女人几乎大都是九死一生。
怨鬼有强有弱,而这种身着大红衣服的女鬼,却是最厉害的。他们的目标,也大都是那些负心的男人。
可是,这种怨鬼因为能够附身在心有怨气的女人身上,会不断的吸收怨气,如果控制不好,会越来越难以对付。
闫朝的爷爷讲的那个故事,就是关于这种红衣怨鬼的故事。
说是在民国年间,一个刚刚出嫁的女子,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在自家床上看到了自己的男人跟另一个女人滚在了一起。
当时女人的地位还非常的低,她除了哭泣之外,竟然没有任何办法。
而那个男人,除了结婚的第一天跟女人行过房之外,以后几乎每天都会带不同的女人回家,甚至到后来越来越肆无忌惮。
女人最终还是受不了,便穿着大红嫁衣在卧室悬梁自杀。
女人死后,体内怨气聚集,魂魄不肯散去,形成怨鬼,活生生的将男人撕咬后,竟然一个个附身在那些女人的身上,开始了疯狂的报复。
当时那个镇上几乎有一半的男人都被怨鬼所杀,而后来来了一个游方的道士,终于将怨鬼给制住,封印了起来。
故事说起来非常的简单,中间也没有任何出彩的成分,但是,闫朝最后一句话,却深深震撼了刘浪。
闫朝说:怨鬼附身之人,死后体内会跟灌了铅水一般,双眼外凸没有眼珠,脸色蜡黄犹如死人。
天呀,这正跟许大姐的样貌一模一样。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如果被附身之人没能好好安抚,还极有可能引起尸变。
“尸、尸变?”
刘浪哆嗦了一下,用手一摸额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全是汗水。
“闫大哥,那、那怎么办呀?许大姐如果真尸变的话,会不会回来找我们呀?”
刘浪吓蒙了,他本以为碰到鬼已经够可怕的了,可如今再碰到尸变的尸体?我的天呀,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刘浪眼巴巴的盯着闫朝,希望闫朝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可是,闫朝显然也面色沉重,缓缓摇了摇头:“如果真发生尸变的话,她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你是她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而我……”
闫朝不说话了,面色显得严肃又沉重。
刘浪却慌了神了,现在没有女鬼韩晓琪帮忙,自己空有一身力气,对付个把活人儿还好,真对付这种东西,自己似乎差不少火候呢。
刘浪这个郁闷呀,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啊?
没有办法,刘浪现在求爷爷告奶奶都没有半点儿用,只有带着期望的盯着闫朝,问道:“闫大哥,你有啥好主意吗?咱、咱能不能想想办法,不让她尸变呀?”
闫朝皱起了眉头,吧嗒吧嗒又抽了好几口烟,才说道:“哎,我虽然听我爷爷说过一些对付这种东西的法术,可是,我根本就不信,也从来没有练过,如今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嗯嗯,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
刘浪立刻点了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就今天晚上吧,许大姐的尸体会先在自己家里停放一晚上,而如果真要发生尸变的话,也就是今天晚上了。”
闫朝将最后一口烟吸掉之后,对着墙壁用力一摁,拍了拍刘浪的肩膀,回身就离开了。
刘浪根本没想到自己会碰到这种事情,可如今已没有半点办法了。
在许大姐死之前,自己还背过人家,如果真发生尸变,不来找自己才怪呢。
他娘的,真是倒霉透顶了,这种事都能摊上。
刘浪心里跟乱麻一般,垂头丧气的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排骨已经醒了,可看起来还非常虚弱。而那个林弥月正坐在一边,跟排骨的母亲的聊天。
“刘浪……”
排骨一看到刘浪,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刘浪连忙跑到病床前,一把扶住排骨,笑道:“死排骨,老实躺着,你可吓死我了!”
刘浪跟没事儿人似的,轻轻拍了拍排骨的肩膀,却忽然发现排骨竟然眼睛通红。
“喂喂喂,排骨,你干嘛呀这是?”
“浪人刘,谢谢你……”
排骨挤出一丝微笑,重重对着刘浪点了点头。
“行啦行啦,谢个屁呀,你好好养伤就行了,谁叫咱是兄弟呢。”
刘浪知道,排骨肯定知道自己为他做的事情了。可为了怕排骨多心,刘浪还是装得无所谓的样子,挂着微笑,看了一眼林弥月。
今天的林弥月下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扎着马尾,脸上还画着淡淡的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清爽,竟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如此一看,倒还非常漂亮。
刘浪对着排骨笑骂道:“行啊你,受个伤还有美女陪着,你待遇可不小呢。”
“呵呵,浪人刘,你就讽刺我吧!”
排骨显然真的喜欢上林弥月了,看着林弥月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温柔。
第二十八章 画符
林弥月不喜欢何尚,而且还当着何尚的面拒绝过。
可何尚背景太深,林弥月还要在东山职业学院上学,每次被骚扰却没有办法。
刘浪跟林弥月在走廊里,整整聊了一个小时。
聊过之后,刘浪也渐渐改观了对林弥月的态度,反而还嬉笑着对林弥月说:早日成为排骨的媳妇啊,等着喝喜酒呢。
林弥月性格刚烈,可架不住何尚的老爹是副校长。
刘浪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心里也暗暗叫苦。
何尚甚至何其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没有女鬼韩晓琪帮忙,真要被找上门来,可是一件麻烦事呢。
想到这里,刘浪不禁一阵头大,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时候老爹给自己吃的黄色药丸。
对了,怎么自从上大学后,老爹就不给我吃那东西了呢?以前每星期一次,如果那东西真那么神奇的话,我吃多点儿会不会变成超人啊?
刘浪这么想着,忽然间对那种黄色药丸带了种热切的盼望。
嗯,抽空回家一趟,一定得向老爹问个清楚,再弄点黄色药丸吃吃。
从医院离开之后,刘浪草草吃了点儿东西,直接去找闫朝了。
对于抓鬼跟斗僵尸刘浪几乎是一窍不通,就算闫朝懂得少,但至少比自己要懂得多一点儿吧。
等刘浪回到小区之后,去保安亭却没找到闫朝,一问才知道,闫朝回去休息了。
刘浪又问了问闫朝的住址。有保安说就在小区旁边的一所民宅里,把地址告诉了刘浪。
刘浪道过谢后,正打算去找闫朝,忽然听到小区里面传来阵阵说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超度一般。
声音传来的地方就在第二排楼房那边,那里好像正是许大姐死的地方呢。
刘浪有些好奇的绕过前面的楼房,过去一看,见一个道士正在楼道门口作法。
只见那个道士手中拿着一把桃木剑,背对着刘浪,前面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铺着一块黄布,黄布上几张符纸,还有一个香炉,香炉里正烧着三柱香。
在供桌的后面,一口檀木棺材,就摆在楼道的门口。
棺材旁边围着四五个人,有男有女,穿着白衣,正在大声哭喊着,看起来悲痛欲绝。
“哎,这个女人可够可怜的。”
“是啊是啊,刚死了男人,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死了,还没有人来出殡。”
“谁说不是呀,就连哭丧的还是社区花钱找的人,哎……”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小声议论着。
刘浪凑上前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小声问道:“这是谁家死了啊?”
那个正在说话的中年大妈瞟了刘浪一看,指着楼上的一个窗口:“那不,就是404姓许的那个女人嘛……”
还真是许大姐呀。
刘浪听到大妈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棺材是闭合着的,不知道许大姐的尸体在不在里面。看着道士绘声绘色的超度,刘浪心里也有些痒痒。
最近遇到了的鬼事太多了,刘浪忍不住想上前学两招。
绕到供桌的另一面,刘浪抬起头来,正想跟道士打声招呼,可只看了一眼,不禁愣住了。
“吴、吴半仙?”
正在作法的道士,竟然正是那个激怒女鬼韩晓琪的吴半仙。
刘浪见是吴半仙,立刻想起了那晚自己的狼狈,恨的咬牙切齿,正欲发作,可一看旁边人很多,便强忍了下来,凑到吴半仙身边,压低声音恨恨的说道:“吴半仙,你又在这里骗人啊?”
吴半仙正摇头晃脑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忽然间听到有人说话,也是一愣,偏头一看,见是刘浪。
吴半仙迟疑了片刻,盯着刘浪看了好大一会儿,终于认出了刘浪,赶紧满堆笑,连连拱手道:“这位施主,原、原来是你呀?”
“怎么?你又来骗人了?”
刘浪没好气的问着。
要说吴半仙的脸皮可真够厚的,听到刘浪的话,却是脸不红心不跳,而是忽然间将桃木剑往空中一甩,噗的扎起一道符,在半空中挥舞了两圈,口中念念有词。
那道符在半空中噗噗燃烧了起来,惊得周围的看客目瞪口呆,暗暗叫好。
可刘浪知道吴半仙的本事,见他耍花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瞪着吴半仙,低声叫道:“装神弄鬼,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呢!有本事晚上你别走,看我不将你的衣服扒光,让你跟女尸睡在一起!”
吴半仙似乎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刘浪根本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对着刘浪施礼道:“这位施主,贫道正在超度亡灵,请不要打扰……”
“奶奶的,真能装!”
刘浪瞪了一眼,将拳头在吴半仙面前摆了摆,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在离开之时,刘浪瞟了棺材一眼,隐隐竟然感觉棺材似乎动了一下。
花眼了,肯定看花眼了。
刘浪使劲摇了摇头,仔细看去,那口棺材停在那里根本没有动。
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超度。
吴半仙拿了钱,晚上自然是不能走的,要替许大姐守灵。
那些花钱雇来的哭唱的人,自然不用在这里待着。
吴半仙装模作样的超度了一番之后,便吩咐人将棺材里的尸体抬到了房间里,说是让死者在自己的家里再住最后一晚上。
刘浪离开小区之后,直奔闫朝住的地方。
找了好几圈,好不容易在一堆拆迁房中间找到了一个低矮的小破屋。
屋子都塌了半边了,感觉风一吹就会倒。闫朝正待在小屋里,聚精会神的画着什么。地上有十几团黄纸,被搓成了球随处扔着。
闫朝边画着,边唉声叹气的嘀咕着:“哎,真是的,画个符咋这么难呀?怎么一个也画不出来啊?这可怎么办呢?”
刘浪进去的时候,闫朝愣是没有发现自己。
刘浪好奇的凑到闫朝身后,看着他正对着一本泛黄的书,一只手拿着毛笔,沾着红色的朱砂,在黄色符纸上有模有样的描着。
画符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情,一笔一画都不能疏忽,哪怕是出一丁点儿错误,恐怕都会失去效用。
而且,符咒这类东西,非常耗费心力与体力,越是厉害的符咒,对画符之人的体力要和耐力的要求也愈高。
第二十九章 天才就是我
刘浪站在闫朝的身后,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欣喜,似乎对符咒这种东西有着天生的吸引力一般。
“咳咳,闫大哥,你这一笔,应该是往下吧?”
刘浪忽然间开口,吓得闫朝一哆嗦,毛笔往下一压,立刻出现了一个大红点。
“哎,又画废了……”
“咦,是你呀?你怎么来了?”
闫朝回头看着刘浪,一脸的惊奇,似乎刚刚看到一般。
“怎么?你懂符咒?”
刘浪茫然的摇了摇头,一脸尴尬的笑道:“闫大哥,我哪里懂什么符咒啊?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呀,真是的,小兄弟,都人命关天了,你要是真懂的话,就别藏着掖着了,来来来,画一张试试!”
闫朝边说着,一把将刘浪拽到了桌子面前,重新拿出一张裁剪好的黄色符纸,然后将毛笔递到了刘浪手中。
“小兄弟,这道符叫‘定身符’,我都画了一下午了,一张也画不成,你画画试试!”
说着,闫朝露着槽牙一脸笑意的盯着刘浪。
刘浪从来没见过甚至画过符咒这种东西,可不知为何,却忍不住想要试试,心下一横,谦虚道:“闫大哥,好,那我试试,不过,成不成可别怨我啊!”
“嗨,画吧!”
在闫朝的鼓励下,刘浪提起毛笔,沾了一下朱砂,看了一看那本泛黄的符咒书,沉心静气,刷刷刷不到十秒钟。
“闫大哥,行不行啊?”
刘浪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复杂的跟迷宫一般的符咒,满脸期待的看着闫朝。
闫朝本来还是一副‘我不行,你也够呛’的神态,晃着脑袋,正想回头喝口水,结果,还没转过身,却听刘浪说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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