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的不行,轻易不拿出来,说不定会是个宝贝。”
“这老人本来就是随口打趣,我却来了兴致,于是就问那个李老汉的家里在哪,问清楚地方后,我二话不说就赶了过去,一开始那个李老汉还不肯给我看,但我好话说尽,软磨硬泡下,他终于给我看了一眼,结果就是那一眼,我就确定这是一个宝贝,一个了不得的宝贝,当下不敢耽搁,拍了几张图片后就发给了九爷,之后的事情你们也应该知道了。”
这一大通话说完,赵北平已经是有些口干舌燥的了,趁他喝水的空档,我忍不住挠了挠头,道:“那个李老汉真的不肯把那个龙窑瓷给卖了?”
赵北平将水一饮而尽后,不禁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道:“倔,太倔了,自己家穷的跟什么一样,一天三餐只能吃馍馍沾豆鼓酱,可他就是咬紧牙关,说什么都不肯把那个龙窑瓷给卖了。”
说到这,赵北平犹豫了片刻,又忍不住道:“对了,我忘说了,那个李老汉孤身一人,媳妇在几十年前就死了,也没有后人,所以我感觉他对五十万面不改色,很可能就是已经认命了,所以才不肯卖那个龙窑瓷。”
“卧槽,我就说嘛!”赵北平话音刚落,金大发就一拍大腿,叫道:“一个老顽固,穷了一辈子,也没什么后人,如今没几年好活了,对他而言别说是五十万了,就是五百万又如何?他知道该怎么花吗?他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吗?五十万对他而言,可能还真没那个龙窑瓷重要。”
赵北平点了点头,叹道:“白桑村道路不便,是从古穷到了今,尤其是这个李老汉,一辈子就没出过村,对他而言,钱的诱惑力还真没多大。”
听到这,我头已经开始有点疼了,这事想想其实并不复杂,就是一个已经没几年好活的老人,捏着一个宝贝不肯放,也不肯把宝贝来历说出来,对这种人,什么钱呀,什么威胁呀,根本就不管用,用一种话形容也许比较合适,那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逼急了他,他把龙窑瓷往地上一摔,难道我们还能杀了他不成?
“对了赵叔,按照您这样一说,那个李老汉不肯卖龙窑瓷还情有可原,可是他为什么连龙窑瓷的来历都不肯告诉我们呢?”这时,江夏问道。
赵北平犹豫半响,也才有点疑惑的道:“这事说来也蹊跷,其实我并不是没有打探过,但无论是李老汉还是那些村民所说的都有些诡异。”
第七百九十九章 降生()
“李老汉说,他的龙窑瓷是祖上传下来的,但我打探过白桑村的村民,村民们都说李老汉祖上往上数八代都是庄家汉,根本不可能传下龙窑瓷这种宝贝,”
说到这,赵北平顿了顿,继续道:“我曾经怀疑过李老汉的龙窑瓷是不是从哪个墓葬里面刨出来的,毕竟古时关中大户人家多,什么王侯将相皇亲国戚基本全在关中蕴龙之地,经过无数王朝的累积,地下蕴藏着许多未经发掘的陵墓,以前战乱之年,老百姓没钱吃饭的时候经常整个村子摇身一变成为盗墓贼,四处挖坟掘墓只为了一口饱饭,但庄家汉不识货,价值连城的宝贝通常以一把米,一个馒头的价钱出售,另外还有许多古董放在家中吃灰,平日里无人问津,也正因为这样,才有了许多我这样的‘淘金人’,”
“正因为抱着这种念头,所以我曾经一度怀疑李老汉的龙窑瓷是不是也是这样得来的,但是后来一打探又不像,因为整个白桑村除了李老汉外,基本没什么像样的东西,不是以前的那种盗墓村,而且白桑村周围的风水极差,别说龙脉了,连好点的风水都没有,除了什么都不懂的农家人外,但凡讲究点的人家,都不会把过世家人葬在这里,所以我才百思不得其解,这龙窑瓷在以前古时都价值连城的宝贝,究竟是怎么落到李老汉的手里的呢,”
赵北平话说完后,我们更加迷茫了,这不是,那不像,难道龙窑瓷是长了翅膀,自己飞到李老汉的手里的,
想了许久,我深深地吐了口气,看着赵北平笑道:“行了赵叔,现在想不通没关系,明早您带着我们去找那个李老汉,到时候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努力把他的嘴撬开,”
说罢,我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又道:“现在夜也深了,您就别回去了,去楼下开个房间,明早一起出发的时候也方便集合,省的您两头跑了,”
赵北平犹豫了下,接着也点了点头,道:“行,我这就下去,小张爷,您早点歇着,明天要走的时候您支唤我声就行了,”
待赵北平走后,我看了众人一眼,问道:“你们感觉赵北平这个人怎么样,”
金大发沉思片刻,道:“九爷没把我们来临漳的真正目的告诉他,他发现龙窑瓷后也并没有选择私吞,反而告知九爷,这样的人,可信,”
江夏也点了点头,道:“九爷派来的人,怎么想都是可靠的,”
见众人都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我不禁笑了笑,道:“行,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如果最后能得到龙窑瓷,也别想着卖钱平分了,直接把它给赵北平吧,这人出力不小,为人也忠厚,不能让人寒心,”
说罢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就连金大发都露出一副痛心但却在抑制自己的表情,
“不对呀,金大发,你这时候不是应该跳出来嚷嚷说不行了吗,那可是龙窑瓷呀,拿到国际上去拍卖,保底都是九位数,你居然默认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江思越在一旁打趣道,
金大发脸皮抽动一下,沉声道:“人家要是想独吞,根本就不会告知九爷,自己动手把东西抢到手就行了,为了大局他甘愿放弃龙窑瓷,这么够意思的一个人,老金我能提出要分钱这种恶心人的事吗,我要是提出来了,这不是打九爷的脸,让道上人以后怎么评价九爷,,”
江思越冷哼一声,道:“我看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吧,”
看着二人又快吵起来了,我连忙咳嗽两声,道:“行了你俩,吵架斗嘴也得分时候呀,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把那个李老汉的嘴给撬开呢,”
金大发面上怒气褪去,沉思良久才一脸阴森的道:“他要是不开口说,我们就去找那种专业人士,十八般审讯手段全用在他身上,就不信他不张口,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就算失踪了也根本没人会计较,”
金大发话说完后,墨兰忽然盯着金大发,道:“金大发,你认真的,”
金大发脸上瞬间浮现出灿烂的笑容,挥手道:“不不不,我就开开玩笑,你们别当真了,我是那种残暴无良的人吗,开玩笑,谁不知道我金大发是那种看见老奶奶过马路都得去扶的人呀,”
我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看这情形,商量也是商量不出什么来了,于是我干脆挥了挥手,有些疲惫的道:“行了行了,都各自回房休息去吧,明天早点起来去白桑村,都别喝酒误事呀,”
待众人回房,我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忽然感觉有些落寞,刚告诫众人不要喝酒误事,自己就忍不住跑到冰箱前从里拿了瓶啤酒,走到窗台前,我看着窗外灯火稀松的临漳县忍不住有些怀念老家,从出来后,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回去过了,就连曾经的记忆,如今都变的有些模糊和斑驳,
想着想着,我又想到了还在总参殡仪馆里停放着的双亲,一想到他们,我心有些抽疼,回想起当初自己做过的荒唐事,如今我竟有些犹豫,随着知晓九世铜莲的真相越来越多,我也不再如当初那样,坚信它能让我的双亲起死回生了,
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入土为安了,
喝了一瓶啤酒,原本酒量已经被练出来的我竟有些微醺了,如果让他们入土为安了,那从此以后,他们就真的告别了我,再不可能有一丝希望回来,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老是把他们停放在冰冷的冰柜里,身为一个人子是不是有些不孝,
深吸了口气,我关灯将自己摔在了床上,想尽快睡去以免再去思考这个让我有些痛苦的问题,随着眼皮越来越沉,我终于进入了梦乡,
“生了,生了,建业,你媳妇生了,是带把的,”
农家小院,一个女人惊喜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寂静的夜,
“真的生了,张嫂,我媳妇没事吧,,”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此时响了起来,
“哈哈,你媳妇虽然身子虚,但福大命大,放心吧,母子平安,事后多给她补补身子就能很快恢复过来了,”女人说道,
“好好,多谢张嫂了,多谢张嫂了,”
“行了行了,你来看看孩子吧,这孩子也真是的,刚生下来就长的这么俊,随她娘,不随你,”女人笑道,
“不随我就不随我吧,我长的磕碜,没我媳妇长的俊,来,媳妇,看看孩子,”男人异常兴奋的道,
“建,建业,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一个女人声音虚弱但温婉的道,
“对,对,不是我们的还能是谁的,媳妇,你刚生完孩子,身子太累,赶紧好好歇着吧,孩子先交给张嫂看着,肯定没什么大事,哈哈,话说还真让我爹说中了,九月初三,这孩子还真是九月初三出生的,那就叫张初三吧,这是咱爹说的,也算应景,媳妇,你说呢,”男人问道,
“好,好……只是,只是这孩子怎么不会哭呢,”女人喘着气,有些焦急的问道,
屋内立马静的鸦雀无声,一时间让人有些心慌,过了半响,男人才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是,是呀,张嫂,你给看看,这孩子怎么刚生下来都不会哭的呀,”
“我,我也真是给忙糊涂了,一开始居然都没有注意到,这孩子不会哭可是大事,刚生下来的孩子还不会喘气,得哭才能自己喘,不哭能把自己活活憋死,”张嫂也有些着急,道:“快,快把孩子给我,我来打他的屁股,他一疼就会哭,赶紧的,不然孩子出了事可别怪我,”
接着,张嫂一下又一下的打着孩子的屁股,但房内却始终没有传来孩子的哭声,到最后张嫂不禁手上愈发用力,以至于让我在房外都能听到清晰的拍打声,
第八百章 消失的记忆()
“张嫂,张嫂别打了,再打下去孩子都要被你打坏了,你看,这孩子不是在喘气吗,他在喘,他在喘,”男子急忙道,
“诶,还真是呀,建业,你家孩子还真够邪门的,一生下来不会哭,也会自己喘气,我给人接生十几年,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呢,”张嫂渍渍称奇道,
可能是张嫂的话语不太招人喜欢,男人很不开心的道:“张嫂,您这是什么话,您要说也得说我儿子聪明,怎么能说他邪门呢,”
张嫂嘿嘿一笑,很不好意思的道:“哎呀,你瞧我这张嘴呀,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不过你看看你家小子,还挺记仇的,这一双小眼睛就盯着我看,”
房内沉?半响,男人哎呦一声,道:“您还别说,这小子好像还真懂些事,您看看,这眼睛瞪的,好像还真记仇了,张嫂,孩子我来抱吧,他在您怀里好像还有些不太乐意,”
张嫂叹了口气,道:“行,孩子交给你了,村里的李二丫刚生完孩子,回头你把孩子抱她那去,让她帮着照顾两天,等你媳妇身子好了,再交给她亲自照顾,”
当张嫂说到这的时候,我身子忽然一轻,似乎从悬崖坠落,整个人从床上猛地惊醒,浑身大汗的我坐在床上有些惊魂未定,房门此时却不断传来敲门声,让我感觉有些格外烦躁,
深吸口气,我起床把房门打了开来,往外一望,只见金大发正站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我,道:“初三呀,昨夜你还说让我们早点休息,早点起床呢,结果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都十点了呀我的哥,你要是再不起床,我们估计只能下午去白桑村了,”
我愣了愣,看了眼手表才发现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看着金大发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今天睡得有些沉,你先下去等我吧,我这就起来,”
等金大发走后,我一个人又慢慢的躺在了床上,满脑子都是睡梦中的那些零星片段,
建业,这不是我爸的名字吗,还有张初三,这根本就是我的名字呀,至于那个张嫂我也不陌生,村里有个叫张翠的女人,我爸每次带我去见她的时候,都说当初我妈生我的时候是她帮我妈接产的,因为这事,所以我们一家都对张翠十分感激,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迷茫了,难道刚刚在睡梦中的一切,都是我妈当初生我时所发生的场景,可是,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人的童年记忆大多是很模糊的,幼稚园时期的事情能记起一两件就很不错了,再之前的事情就绝不可能再记起来,而梦中呢,那时候我才刚出生,难道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能记住自己出生时所发生的一切,然后在几十年后的一次睡梦中再回忆起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难道,这一切全都是我幻想出来的,想到这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因为人的睡梦是受潜意识控制的,可我的潜意识里也绝不可能会幻想这些东西,而且,它们是这样的真实,仿佛曾经真实发生过一样,即便是幻想,也不可能幻想的这么细致入微,
想着想着,我愈发迷茫,暂且不去追究这个梦的由来,但梦中,我刚出生时不会哭,连接生的张嫂都说我异常邪门,再加上以前在白马寺,我曾经看过一次有关于自己的童年经历,这两点让我忽然意识到,童年时的我似乎有点不正常,
深吸口气,我开始慢慢回忆自己的童年到底是怎样子的,但我想的头疼欲裂,也只想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例如童年时的我似乎在村子同龄人里很不受欢迎,只有有些傻憨的张大牛才肯跟我一起玩耍,也正因为如此,他也是我在村里唯一一个同龄朋友,
想到这,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猫腻,要知道乡村不比都市,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住的不远的缘故,所以那些小孩彼此之间大多都十分熟络,一群小孩到处乱疯的场景很常见,也正因为童年时的经历,所以这些人长大之后的关系也很好,村子受这些人的影响也愈发团结稳固,但是我呢,我为什么从小到大在村里只有张大牛这一个朋友,
想到这,我不禁闭眼皱眉,仔细回想自己在村中生活时,周围人对我的态度是否有猫腻,想着想着,我忽然感觉到了事情似乎真的有些不对,
从小到大,村中长辈确实对我十分关心维护,但那些同龄人们,他们对我只有一种客气,没错,是客气,那种客套中带着远离的客气,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到外地上学后,和这些人有了隔阂,但如今一想,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到底,我小时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想到白马寺和昨天梦中的经历,我忽然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上似乎被打上了异类的标签,我有些痛苦的抱着头,努力想要回想自己童年时的经历,努力想从中发现些蛛丝马迹,可是想到最后,我发现了一个让我有些浑身发冷的事实,
在我上小学之前的童年经历,在那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我竟然连一件也想不起来了,记忆中一片空白,似乎被人生生给抹去了,
我蜷缩在被子里,感觉自己正躺在一片?暗无光的冰冷湖水中,湖水将我全身覆盖,让我愈发不能呼吸,我喘着粗气,脑海中充斥着杂音,忽然,我感觉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腕,似乎有人要将我拖入湖水深处,永生永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