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正惊疑不定之时,一直在旁闭目养神的慕容云三忽然站了起来,他闭着眼皱着眉头好似在感受着周围的动静,突然他睁开了眼睛,沉声道:“来了,不过来的不是人,”
早有准备的我们立马掏出了身上的驱邪用品,而刘戎更是拿起了挂在墙上的一把古朴黑刀,那把刀刀身细长款式有些像是禾刀,虽然外表没有什么惊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把刀的我背后竟然有些发凉,
刘戎摸着那把刀脸上露出些缅怀之色,随后他将目光对准了在一旁紧张不安的刘莉,说道:“莉儿,你先上去,”
“爹,你……”刘莉顿了顿,只是这次一向刁蛮的她总算是懂事了一次,说了一声小心后便跑到了楼上,
“初三,接着,”待刘莉躲起来后,刘戎把怀里的禾刀扔向了我,我慌乱中把刀接在手里却险些没有拿稳,因为这把刀简直就像是一块寒冰一样,我刚拿到手里其中的寒气就钻进了我的肉里,
“这把刀是我昔日在国外重金所得,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什么祥物但其对阴邪之物极为克制,这次既然你来了,我就把这把刀赠送给你,”
听到刘戎的话我愣了一下,随后我连忙摇了摇头,因为这把刀看起来极为不凡,在这种场合下谁拥有这把刀谁的生还希望显然就更大,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接受刘戎的好意,
“怎么,你刘叔第一次送你东西你就敢不要,”说着,刘戎把眼一瞪故作气愤道:“你既然来了我刘戎这里,那我刘戎就得把你平平安安的送回去,不然你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我以后怎么面对老龙头,听我的,拿着,”
我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最后我只能双手捧着刀对着刘戎长长的鞠了一躬,同时说道:“刘叔今日赠刀之恩我张初三无以为报,但今天只要我张初三还活着,那以后刘叔的事就是我张初三的事,此恩没齿难忘,”
刘戎愣了一下,接着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么强的怨气,好一把以杀止杀的凶兵,”在一旁看了许久的慕容云三走过来把我手上的禾刀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后惊讶道:“这把刀上恐怕早已满饮鲜血,看来其主人生前也绝不是什么默默无闻之辈,只是这把刀上怨气太重不宜久放身旁,留在家中镇宅实乃上品,不过虽不宜久带身旁但这把刀却也是辟邪法器中的极品,足可媲美高僧所绘的降魔纹,初三,你今天倒是走了大运能得到这柄极其少见的凶兵,”
看到连慕容云三都对这把禾刀赞不绝口我心里不禁对刘戎更加感激了,要知道在这种生死关头这把禾刀的价值真的无以计量,可刘戎依旧毫不在意的送给了我,只此一点这恩也足以让我记一辈子了,
“啊,”
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从原本寂静无比的门外就忽然传来了一声异常凄厉的惨叫,这声惨叫仿佛是一个导火索一样,从门外的天空中忽然吹来了阵阵阴风,把窗户和大门都吹的砰砰作响,而月亮也仿佛被乌云给遮蔽了一样,窗外一瞬间就变的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就在这种紧要关头我们头顶上的灯也忽然一闪一闪的让人心跳加快,终于……只听某一处啪的一声,我们的四周就被黑暗给笼罩了,
一瞬间,我的四周变的伸手不见五指,而紧张不已的我紧握着手中的禾刀刀柄,感受着肾上腺素所带来的六感提升,因为都是沙场老手所以我们没有太过慌张,通过声音判断彼此的位置后金大发和墨兰打开了我们一直携带的狼眼手电筒,虽然一时间有了光源,但这个空间极其巨大的二层别墅内还是有许多地方是灯光照耀不到的,一时间我们紧张的盯着四周,生怕从哪个黑暗的角落里扑出一个人来,
“嘎嘎噶……嘎嘎噶……”
僵持了一会后,我的耳旁忽然传来了阵阵怪异尖锐的笑声,那些笑声夹在风声和门板声里,若隐若现但每一次出现都能让人头皮炸起,我们一群人围绕成一个圈警惕的盯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但长时间的心理压力还是让所有人的额头上都布满了冷汗……
见众人太过紧张一直站在旁边保护我们的慕容云三忽然说道:“放心吧,它们还暂时没有进到这个房子里,你们不要还没开打就被自己给吓死了,”
“嘎嘎噶……老先生,上次我明明都警告过你了,可你难道是铁了心的要和我们过不去吗,”
风中,那笑声的主人忽然说道,虽然它说的话很正常,可是它的声音飘忽尖锐,让人根本分不清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而且随着几处的窗户被吹开,那些阴风顿时钻了进来,一时间我们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我的心里更是苦不堪言,手上拿着一把跟冰块没区别的禾刀,身旁的环境更是跟冰库一样,没多久我就双手指节发麻,浑身忍不住打起寒战来了,
“你警告过我,”慕容云三冷笑两声,只是脸上的怒意却遮掩不住,他冲着别墅的某一处甩了甩手,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警告我,要不是我要护着这几个小娃娃的话,老夫早就出去把你的嘴给撕开了,赶紧滚,让你的主子说话,”
第三百六十四章 细阳候()
感受到慕容云三的怒火那公公音的男人顿时不作声了,但还没等我松口气呢,意外就发生了,
“老先生,同为一族犯的着这么大的火气吗,”那个公公音的男人之后,从黑暗里就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只是听到这声音后我不禁愣了一下,因为这男人仅凭声色来判定年龄的话应该还十分年轻,声音中更是充满了淡然和从容,可能是身居高位已久,所以这男人话语中还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同为一族,”听到那声音后慕容云三又是一声冷笑,反驳道:“我为旱魁,而你不过是一具阴尸成灵而已,这同为一族又是从何说起呢,”
“哈哈哈,老先生说笑了,”男子笑了笑,仿佛对慕容云三言语中的轻藐丝毫不介意一样,说道:“老先生常年行走于阳世间,怎能不知道江河归海这个道理呢,而且当今统治中原的,貌似是个叫zhong国的帝国吧,他们虽有五十六个民族,但都自认是帝国人,这和我与老先生的状况岂不一致,其实这个道理我想老先生心中透亮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慕容云三沉默了一会,接着笑了笑,说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后辈,只是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来看,他们还是你的后辈呢,那你这个先祖又为何向后人下手呢,这岂不有违人伦,”
“嗯,老先生教训的是,”说话男子不仅没有被慕容云三惹恼,反而出奇的应和前者,只是最后它话锋一转,说道:“可俗言道,人既已死,那就当落叶归根,可老天爷偏偏让我成了如今这副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样,那本候又能如何呢,这世间已让于后人千年,如今我们也是时候接管一段时间了,最不济也要觅得回阳之法还我一具人身吧,这样我细阳候即便成为一介布衣也无怨无悔,我已承受数千年的孤寂,如今是时候讨回来了,”
“哦……果然呀,你们终究是抱着回阳这个念头来的,”慕容云三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可天道终有循环,这世间终能如愿的又有几人呢,你们与其继续这样盲目而痛苦的追寻下去,何不寻求解脱呢,”
“不,我等如今已不茫然,”说着,那个叫细阳候的男子忽然一阵大笑,笑声开怀又带着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就在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的时候,从别墅靠近火炉的一个角落里忽然卷起了一股风,那阵风把火炬里的黑灰卷起犹如一个小型龙卷风一样,接着从风中竟然走出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鞠弓着腰犹如一只大虾一样,它面目灰黄枯皱的犹如一块橘子皮,那眼珠子也是浊黄一片看着让人胃里不禁有些翻涌,
而少的看模样不过三十多岁,面目虽然有些发灰但是眉目英俊有型也可见昔日神采,只是二人身上的衣服有些怪异,最起码让熟读历史文化的我都分辨不清是那朝人士,
那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一现身,就冲着慕容云三笑道:“老先生,其实您也应该知道,自上个千年之后,如今已是一个新纪元的开端了,而传说中的九世铜莲,也会在不久后真正的重现世间,九世铜莲中所蕴藏的机缘和秘密自然是无穷大的,只要找到它,您还敢说我们是盲目寻找吗,”
细阳候话里的意思让我心里一个埋藏了很久的猜测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那就是,我找寻九世铜莲一路上的遭遇究竟是机缘巧合还是早有安排,细阳候说的纪元又有什么含义呢,一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一千年后的今天又要发生什么,隐隐的我有种害怕的感觉,因为之前我一直认为命运是可以改变的,而无尘大师和秦行天的话语更是为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可是今天细阳候似有所指的话语,又让我感觉到自己仿佛是一颗?轮一样,自以为逃脱了命运的摆布可依旧身处在这个局里,并身不由己的被推动,被安排,最后驶向悲剧的深渊里,
“是非功过我已不想去评定,一千年前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甚至九世铜莲有没有传说中那样的神奇我也没有兴趣,”慕容云三沉默了一会,接着看着不远处的细阳候二人说道:“但是,无论如何你今天也不能把这个叫张初三的人给我带走,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候爷,就是秦皇亲临也要踏过我的尸体才行,”
“诶,果然是白费口舌,”细阳候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无奈道:“虽然我只是一个探路先锋,但凭借我在长沙的布局多年你以为能轻易的带上那个累赘脱身吗,虽然不想和旱魁一族交手,可如今看来也是不可避免了呀,”
说着,细阳候原本还算俊朗的外形忽然一变,那躯体犹如被放了气一样迅速干瘪下去,最后痩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细阳候抬起那只鸡爪样的手臂在眼前看了看,随即才用阴冷怨恨的话语说道:“看吧,这具让人作呕的躯体,我早已受够了这种感觉,我要重临人世间,谁挡我,我杀谁,”
说完,只听澎的一声巨响细阳候就消失在了原地,而身旁的慕容云三也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空中就传来了一阵暴响,我抬头一看只见慕容云三和细阳候竟然在空中已经互过了一招,没等我继续观战看看谁优谁劣,面前就传来了一阵风声……
一年来不断锻炼的反应能力在此刻救了我一命,当风声来袭我下意识的把禾刀横在面前,随后只听一阵铿锵之声一股巨力从刀身传到了我的手臂上,我虎口剧痛立马就有血液渗了出来,接着就只见一个比细阳候还要可怖的干尸正耷拉着一条犹如布条样的舌头脑袋离我不足一尺远,
我头皮一炸立马就一脚把它踹了开来,而反应过来的众人也纷纷持着手中的武器向那具干尸围攻过去,见最好的机会流逝那干尸发出几声嘎嘎怪笑后,就用迅捷无比的身影在别墅里来回游走等待着下一个机会,
房屋内,慕容云三和细阳候还在不停的交手,只是看起来慕容云三的武力还要更胜后者一筹,但细阳候虽然打不过慕容云三却犹如一条毒蛇一样围着慕容云三来回游走,不和后者交手却把慕容云三给缠住了,
而细阳候带来的这个老仆虽然论武力除了慕容云三之外我们谁也打不过,但因为人数众多所以它也拿我无可奈何,这时见局势稳定下来我心里不禁一松,因为只要时间一长等慕容云三把细阳候给解决了,那剩下的一个老仆人显然也就不足为虑了,
可这次我还是高兴的太早了,那个老仆见久攻不下忽然从嘴里发出了一声厉叫,随后门外立马风声大作一时间从我们四周都传来了阵阵鬼啸声,还没弄明白状况呢,四周的窗户和大门就被无形的东西给撞破了,见此情形我们即便再傻也知道这个老仆是叫帮手了,无奈之下墨兰和金大发只得分开去帮我抵挡鬼物,而原地就只剩下我和刘戎两个人了,
人一少,我和刘戎的压力自然就变大了,而那个鬼仆见金大发和墨兰走了,更是停下脚步光明正大的向着我们二人缓缓走了过来,见到缓缓逼近的鬼仆我紧握着禾刀,但嘴里却不禁苦涩起来,
第三百六十五章 鬼眼()
因为我虽然有禾刀这把凶兵,但用的并不娴熟,而刘戎手上也只有一个可怜兮兮的黑驴蹄子,这种组合下我们真心自保都难。
“嘎嘎嘎……小娃娃,要不你乖乖的跟着我走吧,这样也免得受皮肉之苦岂不两全其美?”那个鬼仆一边向我们二人逼近,一边从嘴里发出阵阵尖锐渗人的话语。
我撇了撇嘴,连回话的心情都没,只是我早已暗暗把龙王戒的开关给打了开来,到时候如果这鬼仆敢近我的身,那我就可以用灾血阴它一把了。
脑海里正想着计划呢,我腰间的玲珑玉佩里忽然钻出了一股凉意,我暗自叫痛的同时心里也是为之一亮,毕竟我不光有灾血还有蔣明君这个大助力呀,现在我只需要为蔣明君创造一个突然袭击的机会,就能令细阳候今晚的布局破产!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爷爷我心狠手辣了,反正即便你变成了鬼,我们也是不会放过你的。”说着,走到我们不远处的鬼仆身形就猛地一动。
凭借着风声,断定鬼仆的方位后我挥动着手中的禾刀向面前砍了过去,接着只听一阵斩金之声,鬼仆出现在不远处吃惊的看着自己断了半截的利爪,说道:“好邪门的刀。”
看到这一幕我情不自禁的瞅了瞅手中的禾刀,发现斩断了鬼仆利爪的它刀锋居然依旧光亮如新透着一股寒气,这时我才总算明白为什么慕容云三会对这把刀有那么高的评价了。
“小心!”正感慨呢,身旁传来了刘戎的一声厉喝,正在看刀的我心里猛地一凉,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呢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阴风,这时我再想转身已经来不及了,一时间我悔恨不已,在这种情况下还去赏刀的我可谓是死有余辜,甚至死了都非常憋屈。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风吹过后竟然没了什么动静,我回头一看,发现鬼仆惊疑不定的蹲在楼梯上一双死鱼眼死死的盯着我身旁的刘戎。
等我看到身旁刘戎此刻的状态后心里不禁猛地一炸,随后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见刘戎左眼上的眼罩已经被摘掉了,只是他眼罩后面的眼睛却不是什么废眼,相反……那是一双异常邪恶的眼睛。
那只眼睛大多都是黑色,只有眼瞳的位置有一搓非常耀眼的猩红色,就仿佛是黑夜里的一朵曼陀罗一样,看了半天我连忙收回了眼睛,因为你盯着那双眼睛的时间久了,那双眼睛竟然好似转过来在盯着你一样,那猩红的眼瞳仿佛能吸纳人的灵魂!
“鬼眼刘老三……果然名不虚传,真不知道你这只眼睛究竟是怎么得来的。”楼梯上,缓过神来的鬼仆看着刘戎笑了两声,说道:“只是,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养虎为患这个词。”
刘戎没有回话,不知道是心里紧张还是什么原因,刘戎在摘下眼罩后没过多久就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这时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那只鬼眼和另外一只眼睛极不协调的看着我转了几下,这让我心惊的同时也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我感觉这只眼睛好似和刘戎不是一个身体的一样,反倒像……寄生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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