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手机愣了许久,半饷才把手机放回兜里,这时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我家里肯定出事了。
我这时再顾不上什么净龙水什么南京的了,上楼把东西收拾整齐后,我犹豫了下,还是打算通知一声龙一。
我走到他的房门前,敲了敲,过了会,龙一打开房门淡淡的看了我眼,说:“既然你要回去,我也不拦你,你有天官印,所以我也没什么东西值得送你,什么时候累了,就回来。”
这一刻我点了点头,感觉眼睛有些涩。
龙一把我送到门口,拍着我的肩膀说:“别恨你爷爷,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爷爷为我付出了一生,我怎么会恨他呢。”我说道。
龙一看着我什么都没说,半饷才打电话让一个司机把我送到火车站。
坐在车上我心神不宁的想着事,结果只听澎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司机连忙把车刹住,然后下去看了看,没过多大会就回来一脸尴尬的说:“估计马路上有钉子,车子爆胎了。”
我笑着说没事,然后下车准备打个的过去,谢过一脸愧疚的司机后,我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但是没过多久,又是澎的一声,出租车司机下去看了看,告诉我汽车爆胎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下日期,难道今天出门犯黄历了?付过车钱后,我干脆拉着包走到了火车站,订好火车票后,是下午六点的,在候车大厅等了会,坐上火车我把行李放好,就依靠在座位上打算再眯一会,晚上再给我妈打个电话,说不定是虚惊一场呢。
“喂,醒醒醒醒。”
我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抬起了头,以为是检票的,没想到站在我面前的居然是个和尚,穿着袈裟,一脸的油光,整个人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丝得道高僧的意味。
“有事?”我问道。
“阿弥陀佛,施主你好,贫僧是青云山普陀寺僧尼,法号三戒,这次受师傅所托下山游历,但贫僧看这世间疾苦,于是便准备尽自己一份微薄之力,前来筹集善款。”
说罢他递过来一只笔还有一个小本本,上面写着某某捐献几百,一眼瞄去数额竟然没有低于一百的。
看样子是个以和尚之名骗钱的,我挥了挥手,直接说了句没钱,然后趴在桌子上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不是让你白捐的,捐献钱款者,可以让贫僧免费帮你看手相一次。”那骗子和尚说罢双手合十,一副不给钱就不走的样子。
被他缠的实在没了办法,干脆把手伸到他的眼前,说:“你先给我算,算准了我就给钱。”
和尚抓着我的手细细打量了片刻,然后咦了一声,说:“施主,您今年多大?”
“24。”我说。
“没道理呀”和尚口中喃喃道:“看施主您的手相,两根命线暗淡无光,应不是什么长寿之人,甚至年轻时便会中途夭折,可是命线有明亮断折一说,命线暗淡的同时,应该会从中曲折,但是你这命线虽然暗淡却不弯不折,是长寿之相,这么怪异,有点像……”
“像什么?”这时我已经有八分信了,因为爷爷曾对我说过,我本来活不过的,是天官印帮我渡过了这个坎。
和尚犹豫了会,说“天不收,佛不渡……”
“什么天不收,佛不渡?师傅,您能不能把话说完,别说一截留一截吊人胃口呀。”我有些不高兴。
“咳咳,好吧,但是我说了您可不能生气呀。”和尚做出一副要英勇就义的表情,让我产生了这货是不是和尚版的金大发的错觉。
“您只管说,我绝对不生气。”
和尚见我执意要听,便叹道:“一般来说,这种命格很罕见,甚至不是天然形成的,说是逆天改命也不为过,但是天有那么好逆的吗?有这种命格的人,一生会克死自己的亲人,朋友,以及所有和他关系亲密的人,但是相应的,这人也能长命百岁,贫道是很同情这种人的,因为连朋友都没了,长命百岁又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这番话姚九指也对我说过,不过如今一听依旧头脑嗡嗡作响,再联想到死去的孙峰三人,还有一反常态的爸妈,我突然感到很无助。
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抓住和尚的手,问它有没有破解之法。
和尚摇了摇头,叹道:“此命格不是天生,是有人刻意为之,如果说有破解之法,也要那人放过你才行。”
放过我?竟然要用放过我?这一刻我突然感到,爷爷为我做的这一切,不仅没有让我感到丝毫放松,还压的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心乱如麻,掏出两百给和尚后,心不在焉的说了声谢谢。
“阿弥陀佛”和尚临走前,忍不住看了我一眼道:“施主,虽然不知道你要前往何方,但是这一路应当不会平静,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请放弃吧。”
我苦笑一声,放弃,怎么放弃?难道连我爸妈生死不知的情况下,我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掏出手机,给我妈打电话,发短信,犹如魔征了一样,我连给他们打了几十个电话,但是都了无音讯。
放下手机,我身心俱疲的看向窗外,这时已经是深夜十点了,窗外一片黑暗,一丝灯火都没,黑的让人心底发慌。
我这时突然想抽一根烟,但是翻了翻身上才发现,一向不主动抽烟的自己当然不会买烟放身上,还好身边的大叔看出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根黄山递给了我,说:“孬烟,别嫌不好抽。”
我这时除了谢谢什么都说不出口。
那个大叔自从和尚走后就一直看着我,这时他看我精神状态不太好,劝道:“小伙子,想开点,这世上没什么迈不过去的坎。”
说罢他把火机递给了我,自己也点上了一根,虽然在车厢抽烟不太好,但是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点上火后就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身边的大叔抽着烟仿佛想起了什么,就对我讲述道:“当年呀,因为家里穷,别的同学从家里带饭菜,我只能一个人躲在操场啃冷馒头,我不服,那时候我想,我一定要成为有钱人,所以我辍学了,那年我十六,辍学后给人放过鸭子赶过羊,爬过火车逃过票,终于,岁那年,我功成名就,开了一家炒冰机厂,还有一家全国加上我就两家的打火机磨轮厂,那时候年少多金长的又帅。”
说到这他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有两个大家闺秀追我,到最后我选了最漂亮的那个,还骗了另外那个女人的三万块钱,那时候想想我自己真孬,不仅骗女人的,还骗了我干爸干妈的,时至今日我都不敢去武汉,后来遭报应了,因为我这个人爱钱,所以赚的钱我不存银行,全换成现金,最后被我那个老婆给全部卷走,跟着会计跑了,厂子资金链断了也倒闭了,自打那以后我一蹶不振,身上还背负了几十万的债款,当时我甚至想到了自杀,因为我成功前,是村里的成功人士,回来的时候县长都得巴结我,可是我落魄的时候呢?连村里的一条狗都不如,没人拿正眼看我。”
我静静的听着他自述以往的经历,说到这时,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可是我不能死,我还有个儿子,再往后,我又结了婚,老婆是个很好的人,这些年也渐渐把帐还完了,儿子也大了,其实有的时候想想,人生哪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只要你想办法,就一定能解决。”
第三十二章 塌方()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手里的黄山烟,说:“大叔,你是安徽人?”
大叔笑了笑,说:“是呀”
“我也是安徽的。”我笑道。
经过一番交谈,我才发现,这大叔竟然和我是一个县的。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一晚我和这大叔聊了很多,一直到一点多才睡去。
第二天中午,我是被大叔给晃醒的,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大叔指了指窗外没有说话。
我下意识的冲窗外看了一眼,才发现火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而且窗外下着瓢泼大雨。
“前面塌方了,我们估计过不去了。”大叔说道。
我困惑的挠了挠头,说:“那他们打算怎么处理?”
大叔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呀,估计要在这里等着了。”
这时候车厢早就乱做一团了,很多人都跑到车班人组那里,一时间场面显得十分嘈杂。
“听说前面山坡塌方的非常厉害,恐怕我们要在这里等一两天了。”大叔打探消息回来后这样说道。
“一两天?”我这时头都大了,于是问:“难道不能派点客车过来把我们接回去吗?到时候直接坐汽车回去也行呀。”
“不行”大叔扔过来一支烟道:“我年年打工从这里回来,这里附近最近的就个小镇子,哪有那么多的客车。”
我思索了下,如果真的被困这么久的话,还真的不如去那个小镇上坐车呢,要知道这车厢里可没空调,晚上既不能躺,又不能窝,睡一晚上已经浑身酸疼了。
想到这,我干脆把包拎了下来,对他说:“孙叔,我打算走到小镇那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孙叔低头思索了下,然后抬头说:“也行,反正这一时半会通不了车,我来给你带路吧。”
看着外面的大雨,庆幸着自己包里还带着伞,回头看了看刘叔,发现他也从蛇皮袋中掏出了一把大黑伞,见我看向他,还对我笑了笑。
跟着他没往前面走多久,就看到了塌方的地点,只见前面的铁轨已经完全被泥石流给淹没,因为大雨,所以泥石流前面只站着几个身穿雨衣的火车工作人员,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那个胖和尚,此时他冒着雨,在工作人员面前比划着什么。
除此之外,这泥石流的颜色也有点怪,我好奇的凑近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那泥石流里,竟然掺杂着无数的白骨和墓砖,远处看去白茫茫一片。
幸好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冷静下来,我让旁边早已被吓呆了的孙叔原地等我,就凑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没想到,离老远我就听到工作人员那带有一丝不耐烦的声音。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事情不归我们管,你求我也没用!”
“阿弥陀佛,求施主能把我的话转告给他们,这个地方真的动不得,不然会有大变的。”
看着和尚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这时气温还不高,继续淋下去身体肯定要出问题,所以我就走上去把伞让给了他一半。
见我靠近,那个工作人员摆了摆手说:“这里不能动,等下政府就派人来了。”
我没有鸟他,回头看向和尚,问他怎么了。
和尚叹了口气,说:“施主有所不知,今天突闻这里塌方,贫僧就不由好奇的想要下来看看,结果,你看看这里的风水。”
说罢和尚指了指周围,我顺着看过去,但除了一片片巍峨的山脉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施主,您可能看不出来,但是这附近有长白山祖龙的一条支脉,那条支脉又衍化出许多小龙,而我刚刚在这附近打量了一圈,这附近有五条山脉可视为龙脉,远远看去犹如五条腾龙起舞,而我们这座山峰圆润青翠,犹如明珠,这正好组成了风水学上的五龙争珠。”
我虽然对风水一知半解,但感觉这个风水应该也没这么坏吧。
“这风水应该不是什么凶穴吧。”我问道。
“原本不是”和尚摇了摇头后,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墓砖道:“但这山上肯定有一个墓,而且墓主恐怕不是什么善主,不然的话也不会让这么多人殉葬,如今下了这么大的雨,以至于连墓室都坍塌了一部分,格局已破,如果贸然进去,恐怕会有风险。”
“呸”那个工作人员唾了一口道:“妖言惑众。”
和尚闻言也不气恼,双手合十道:“出家人不打妄语,施主,贫僧所言句句是真。”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也没用,这事不归我们管。”
说罢工作人员就想把这个和尚赶走,我连忙拦住了,随后拉了拉和尚,低声道:“师傅,你别说了,他们不信这玩意的,既然你已经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他们了,那么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情了,想必佛祖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诶”和尚叹了口气,随后向我施了一礼道:“也罢,贫僧我也就不趟这浑水了,施主,有缘再见。”
说罢,他就一个人钻进了雨幕,回去了。
我扭头看向工作人员,说:“这个大哥,这铁路什么时候能抢通呀。”
可能是我劝走了和尚,这人看我的眼神也缓和了许多,说:“估计没个两三天修不通了,车上的食物也不多了,估计到时候还得叫上级送一批过来。”
我点了点头,说:“是这样的,我打算走到前面的小镇上去,不然在火车上非得待发毛不可,您行个方便,让我过去,行不?”
那人犹豫了会,最后还是同意了,毕竟人要走他也不能真拦着。
我招了招手,让远处的孙叔过来,然后我俩趟着泥水走了过去。
这时孙叔心神不宁的看着脚下的一具具尸骸,说:“滋滋滋,以前的人可真狠心呀,这么多大活人说杀就杀。”
我这时也有些心惊,因为这些尸骨太多了,光是在表面上的尸骨都有上百具,泥土下面的肯定更多。
走着走着,我感觉脚下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拽住了我的脚,我连忙把腿拉了出来,只见一具手骨抓着我的脚,被我拽了出来。
我吓得连忙一蹬,把这手骨蹬了下去,旁边的孙叔也吓了一跳,半饷他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骨头还会抓人?”
我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向列车那边看了一眼,今晚,恐怕不太平呀,只是即便我回去告诉他们,又有几个人能信呢?
随后我想到了那个和尚,看他见多识广,本领也应当不低,有他在,想必没什么问题,想到这,我才放下心来。
好在,一直到我们来到另一头的铁轨,也没再发生什么怪事,我们不敢停留,顺着铁轨就往前面赶。
这一路走走停停,过了好几个小时,我才看到铁轨旁确实有个小镇子,这时我心里一松,也不再那么紧张。
这个镇子很小,而且因为下着雨,所以街上没几个人,即便有,也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我们俩个满身泥泞的外乡人。
在主干道找了会,我们才在这条吸根烟就能走到头的地方找到了个小旅馆。
旅馆里面得老板娘看到我们浑身脏兮兮得,也有点不高兴,估计怕我们弄脏了地方,不过最后还是给我们开了两个带洗手间的房间。
在门口和孙叔告别后,我进屋看着这个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电视还有一间脏兮兮的卫生间不由叹了口气,好在身上湿乎乎的感觉提醒我现在不是在意这个得时候。
在充满异味的洗手间用忽冷忽热的水洗了个澡,我换身衣服打算去问老板娘什么时候有汽车经过这里。
老板娘这时正在前台一边磕瓜子一边看着肥皂剧,见我来了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随后眼中爆发了一阵精光,让我有些脸皮发烫,因为这时我才注意到,帽子因为湿了,所以被我摘下来了。
“老板娘,这镇上有没有汽车去县里呀?”我问。
“哎呦,叫我姐姐就好了”老板娘挥舞着那油乎乎的手说道:“今天下这么大的雨,哪有什么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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