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就问我这个问题,但是得知白万行的情况后,他居然劝我要小心一点,这是大义灭亲的节奏?
田宇夫摇了摇头,神情略微有些沉重,说道:“总之我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根据你的言语中来看,白万行现在说是性情大变也不为过,虽然很有可能是时间改变了他的性格,但是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将田宇夫的劝诫给记在了心里,随后我缓了缓心中的情绪,问道:“田爷,那您说说,这白爷有可能背叛我爷爷吗?”
“白万行当初和张爷的关系最好,所以我想应该是不可能的。”田宇夫犹豫了下,说道:“但是如今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哪怕是我性格都改变了许多,所以你说的那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性,只是凭我对他的了解来看,白万行背叛张爷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二人的感情太深了,我之所以让你防着他,是因为你也说了,他如今整日戴着个青铜面具,所以你也看不到他的面容,我如今有些怀疑,那个白万行究竟是不是真的白万行,你可别一不小心被别人给骗了。”
田宇夫说完后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那个人如果不是白万行的话,又会是谁呢?一般人怎么会知道白万行呢?而且还去冒充他从而欺骗我!一时间,我的心里非常的乱。
看到我不安的表情田宇夫伸手敲了一下我的头,笑骂道:“看你的那点出息,我都有点怀疑你能不能肩负属于张爷的那份责任了,这条路上很艰难,注定有许多人拦在你的路中间,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做事留个心眼,证据确凿的时候再一拳把阴谋粉碎,这才是大丈夫所为,你这样畏畏缩缩的反而不好,你必须要强大起来,要具备张爷哪种泰山崩而面不露的本事来。”
我颇为委屈的点了点头,其实我这种人比较怪,如果是那些阴尸厉鬼,哪怕来两个我也最多有些紧张,可是面对有可能是内鬼的好友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诶……”田宇夫沉默了一会后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也对,张爷在你那么大的时候也比你好不了多少,毕竟你还太小,不应该肩负这份责任的。”
“不,田爷您误会了。”
被田宇夫这么一说,我心里反而坦然了许多,我缓了口气后,说道:“我只是有种感觉,如果我身边的某个朋友是内鬼的话,当证据确凿的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即便他以往种种为我好的行为都是虚情假意,想要博取我的信任,可是我感觉我依旧有些下不去手。”
田宇夫愣了一下,接着他笑着抱了抱我,说道:“你这傻孩子,还真跟你爷爷一模一样,当年张爷刚开始也是心慈手软,面对洛阳复杂的环境和反复无常的人际关系都有些不知所措,当时有个同伴背叛了张爷,结果张爷犹豫了很久都下不去手,甚至想要放了他,你知道最后是如何处理的吗?”
我愣了一下,随后便坦然的摇了摇头。
田宇夫对我露出了那一口白惨惨的牙齿,笑道:“我趁张爷不在的时候亲手捏断了他的脖子,从此以后凡是叛徒,都是由我亲手处决的,在获名四小龙之前,我在洛阳被人们称为清道夫。”
我干笑两声,但心里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觉,因为田宇夫虽然在外风吹日晒饱受风霜,但是他那张脸给人的感觉依旧很奇特,就仿佛是那种邻家老爷爷一样非常慈祥,可是没想到面前的这个老人居然有这么一个奇怪的绰号。
面对我的目光田宇夫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当一件事情谁都不愿意做的时候,那么也只能我去做了呀,小子,以后谁要是背叛了你,悄悄你又下不去手的时候,可以每个月的这个时候来找我,我免费帮你解决。”
我揉了揉鼻子,苦笑道:“田爷,那我以后还真的不想来找你了……”
田宇夫愣了一下,随后他开怀大笑,说道:“好呀小子!你这个人真讨人喜欢,可惜我现在不能脱身,不然我就去你那里帮你打一个下手了。”
我点了点头,笑道:“行呀田爷,到时候你天天在床上睡觉就行了,我依旧给您照常开工资!”
田宇夫点了点头,随后他刚想说些什么,手中的鱼竿就猛地往下沉了几下,田宇夫精神一震,随后就打起精神准备提杆,经过几松几放之后,田宇夫猛地一提,接着一条泛着银光的大鲫鱼就被他提上了船。
田宇夫摸着这条最起码三斤重的鲫鱼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半饷他回头看着我,说道:“小子,算你今天有口福,这鱼炖汤最好了,汤水都是雪白雪白的,贼香!”
我愣了一下,接着我向四周看了一眼,最后在木筏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小炉灶,一时间我有些无语,没想到这个看似小小的木筏上居然什么都有。
随后我看着田宇夫从怀中掏出一把刀子,接着就在鲫鱼白白的肚皮上划了一道口子,随后他把内脏和鳞片都给摘干净才就着江水把鱼身给里外洗了个干净。
接着他把炉子给搬了过来,在炉子上还放着一盆热水,田宇夫把鲤鱼扔进去后,才盖上锅盖耐心的等待了起来,在此期间他把内脏扔给了那几只鱼鹰,在后者颇为不满和委屈的目光中,把内脏强行喂给了它们吃。
随后田宇夫洗了洗手,扭头冲着我笑道:“诶……没办法呀,这几只畜牲的嘴巴都叼了,现在连鱼也不怎么吃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江山永固()
听田宇夫这样说我心里一动,问道:“田爷,您这几只鱼鹰都是喂什么长大的呀,”
田宇夫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后笑道:“以大发和墨兰的眼力,不会认不出来吧,这洛河里的尸鬼太凶了,不养几只以人肉饲养的鬼鹰我还真的镇不住,”
田宇夫这样坦诚我反而愣了一下,半饷我咂了咂嘴,问道:“田爷,那您一直在洛河捞尸干嘛呀,难道这也和那个计划有关,”
“刚开始确实是,甚至现在也一样,不过在洛河久了,我竟有点习惯了,这条船就是我的家,这几只鬼鹰就是我的家人,如果有一天你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我还真的有点不习惯呢,”田宇夫把眼神放向远处的江面,此刻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好似在想着什么,就这样他沉?了片刻,才忽然笑道:“至于我为什么捞尸嘛……也可以透露给你一点,因为我要养尸,养一个威力无穷的邪尸,这几年我去过戈壁,去过长坂坡,也去过万葬坑,如今已经即将大成了,”
说着,田宇夫将目光转向我,说道:“再等几年我的任务就完成了,那具邪尸完成之日,就是风云变幻之时,它会给予你很大的助力,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能撑到那一天,初三,虽然你爷爷对你抱有很大的信心,也曾经向我们许诺过你的未来,但是答应我们,千万要坚持到最后一刻的来临,虽然我不想给予你太大的压力,但是你一旦倒下,许多人倾尽一生的努力就白费了,甚至说,如果你这枚过河卒子被吃了,那么这盘棋上唯一的变数就没了,这潭水也就真正的死了,”
我心里一沉,竟然有些闷闷的,但是田宇夫的这番话我也能理解,毕竟四小龙为了九世铜莲,为了我爷爷,为了我付出了十年的光阴,如果最后我失败了,那么他们的这十年岂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于是我看向田宇夫,慎重的点了点头,
田宇夫笑了笑,随后他没有再和我聊那么沉重的话题,这时候我待在他的身边才有一种轻松感,就犹如和一名老渔翁在夜钓闲聊一样,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田宇夫嗅了嗅鼻子,笑道:“得,这鱼汤也该好了,我先给你盛一碗,”
接着田宇夫从船上的一个小箱子里面拿出了两个碗,用勺子给我盛了一碗,我小心翼翼的接过吹了吹,随后借着昏暗的灯光我发现这鱼汤被炖的雪白如膏,而且还散发着一股勾人脾胃的香味,
本来我是不怎么饿的,但是看着这碗鱼汤我肚子里的馋虫就又被勾了起来,
轻轻的吹了一下随后我呡了一口鱼汤,嘴里一瞬间就被浓浓的芳香给占据了,我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田宇夫,说道:“田爷,您要是去开餐馆,什么一品鱼居的掌勺肯定都没饭吃了,”
田宇夫喝了一大口鱼汤,随后他将目光放向远处的江面,轻笑道:“这鱼汤做了十几年,哪怕只有粗盐也能做出味道,或许这汤在你的嘴里感觉味道很不错,但是在我的嘴里……也就犹如清水,”
我沉?的点了点头,接着放下手中的碗并看向田宇夫,问道:“田爷,您当初为什么要跟着我爷爷呀,”
田宇夫愣了一下,随后便低着头沉思了起来,半饷他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那时候家里穷,为了一口饱饭才跟着张爷的,后来感觉张爷人不错,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发现害羞的田宇夫也挺好玩的,于是我想了想,继续问道:“当年四小龙之中,谁最厉害呀,”
问到这个问题时,田宇夫没有丝毫犹豫便说道:“四小龙分工不同,我是帮张爷处理一些他不方便处理的手脚,老白则是张爷的马头,替他管理东城大部分的线人和马仔,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内政方面的人才,另一个则是情报方面的老手,”
“但是这样的话,如果四小龙一走我爷爷岂不是犹如自断双臂,”看着田宇夫我心里有些疑惑,
田宇夫无奈的点了点头,叹道:“没办法呀,张爷当年最信任的就是我们四个,而他需要做的事情不能被外人得知,所以即便知道四小龙出走东城会混乱很久可他还是必须得做,这么多年来也证明了他的决策还是很有前瞻性的,最起码我们四个人将要做的事情还没有流露出去,”
我搓了搓手,笑道:“那这样说的话,田爷您的武功一定很高咯,干脆教我几手防身行不行,”
田宇夫愣了一下,接着他把身旁的鱼竿递给我,示意让我自己看看,
我疑惑的接过鱼竿看了一眼,随后竟然发现这个鱼竿没有鱼钩,
而鱼钩的位置上用绳子打着一个结,看似是用来绑蚯蚓的,我拿着鱼竿不可置信的看着田宇夫,因为这个鱼竿连钩子都没有,那他究竟是怎么吊到鱼的呢,
面对我的目光田宇夫笑了笑,说道:“刚开始这个杆子也是有钩的,只是后面感觉太没有挑战性了,于是就试试没钩能不能钓鱼,最后我发现,没绳也不是一定就吊不到鱼,我之所以把这个给你看的原因就是,我想让你明白,我的本事不是不能教给你,而是你不适合学,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条路,很多人走着走着,就感觉这条路不适合自己,然后就重新选择了一条路,这样做的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有太大的成就,而有些人则是一条路上走到?,其中大部分人都倒在了路上,而另一小部分人则走到了终点,能一览那里的风景和孤独,发丘天官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只要你坚持,这终究是属于你的时代,”
听到田宇夫这样说,我心里不禁有些热血澎湃,说道:“田爷您放心,等我习全发丘技之后,不仅要找到九世铜莲,还要统一洛阳倒斗界,从而彻底平息那里的纷争,”
“不,”田宇夫摇了摇头,说道:“洛阳倒斗界,乃至全国倒斗界,只能出现泰斗,而不能出现领袖,你明白吗,”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这……是为什么呀,难道是因为国家,”
田宇夫点了点头,说道:“从古至今,洛阳倒斗界都是四足鼎立,就算再辉煌的时候,也不过是两极相争罢了,因为没有一个统治者希望盗墓贼凝聚成一个集体,因为一旦有个人完成了这样的壮举,那么他就是地下的皇帝了,其实这个世界看似简单,但是每一寸大地都有自己的脉搏,那些王朝巅峰时期看上去牢不可破,仿佛真能千秋万代永固统治,但是那把椅子上只要出现一个昏君,那么不要几十年的时间便会大厦将倾了,这王朝更替看似正常,但是这其实是龙脉的变更,龙脉代表的就是气运,国运,这些东西看似虚无缥缈,但是却和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拥气运者得天下这句话并不是空话,当年大蒙帝国席卷八方,将汉族打的将近灭族之时,卸岭一脉将成吉思汗墓的龙脉给挖断,让那个版图辽阔的帝国迅速土崩瓦解,以至于现在还在遭受追杀,所以,洛阳的四龙头只能是四龙头,因为这样国家才能放心一些,不然即便你能有那个实力去统治洛阳倒斗界,国家也不会无动于衷,不然他们恐怕要时刻担心长白山的祖龙安危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路在脚下()
听田宇夫这样说我心里莫名有些压抑,于是我点了点头,随后没有再说什么,
田宇夫见状笑了笑,说道:“你也别这样,毕竟国家也需要我们,只要不迈过那道线,我们就会安然无恙,只是有时候会感觉到遗憾,如果当初没有迈进这个行业,那我们现如今会不会完全不同,”
我点了点头,其实有时候感觉田宇夫这种人挺可怜的,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能得到什么,你说钱吧,他们还真的不缺,但是有钱也不会怎么用,而且无论是白万行或者是田宇夫,他们都无儿无女的,感情方面也较为的匮乏,所以有时候我真的挺同情他们,如果当初没有踏进这行的话,也许他们如今已经儿孙满堂了,虽然不一定能大富大贵,但是怎么说也比如今过的要好,
田宇夫在这样的气氛下也沉默了,半饷他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踏错一步人生就会变得有所不同,但是既然路是自己选的,那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
说着他忽然笑了笑,扭头冲着我说道:“这就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的缘故,古人诚不欺我呀,”
我干笑两声,随后揉了揉?子没有再说话,
随后我们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等鱼汤喝完后田宇夫放下碗,说道:“行了,这话也说完了,汤也喝完了,我也要送你走了,以后如果有事每个月的这个时候你都可以来这里找我,能帮到你的我一定会帮的,”
我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这趟虽然没有问到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但是我的心依旧感觉满满的,
接着田宇夫划着小船把我给送了回去,我目送他离开后才向金大发走了过去,
在车上金大发递给我一根烟,笑道:“怎么样,田爷人还是不错的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之前还以为田爷会很高冷呢,但是没想到人还是挺内热的,”
金大发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呀,你不知道呀,当年洛阳的人都说田爷是笑面虎,表面上对人笑嘻嘻的,其实背地里干的都是些阴暗的勾当,只是很少有人了解田爷,田爷这个人还是很随和的,只是对张爷要他杀的人比较残酷罢了,”
我嗯了一声,随后心里有些发慌,因为来之前龙一可是给我下过任务的,那就是务必要从田宇夫口里知道另外三条龙的下落,可是如今的状况是,即便是田宇夫对另外三人的近况都不是很了解,这样一来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棘手了,
心里微微沉重了一会后,我便将这件事情暂时放在了心里,毕竟出现这种情况我也没办法,想必龙一会谅解我的,
想到这我心里轻松了许多,接着金大发就发动汽车一路往回看,当到达姚记当铺的时候我敲了敲门,龙一不出所料的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