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陈可心忽然尖叫一声,拿手使劲儿扯了扯我的袖子。女人的音色相对男人来讲,高了不止一度。我丝毫没有准备,被她冷不丁的叫了这一下,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扭头,正要询问她发现了什么的时候,猛然间瞧见那面泛着蓝光的镜子中残留的蚊子容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脸阴笑,仿佛一只幽灵一般,盯着我们三个,好像随时就能从里头爬出来一样!
95。第95章 囚笼(上)()
我抬头一看,猛然间瞧见泛着蓝光的镜面中残留的蚊子容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脸阴笑,盯着我们三个,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从里头爬出来一般。我浑身泛起一层寒意,打了个激灵,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蚊子在我身后终于被陈可心这一嗓子给喊的回过神来,脸上仍旧是一副震惊的表情。饶是蚊子胆子不小,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拎着工兵铲子,‘腾腾腾、’上前两步,手起铲落,照着青铜镜子就砸了过去。我和陈可心站在一旁,脑袋灵机一动,赶紧招呼蚊子道:“你先别冲动!等等再说”我一边喊着,一边向前跨出两步,只见蚊子根本就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样,手里的工兵铲子还是抡圆了砸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身体已经来到近前,一伸手,使劲儿地扳住蚊子手腕。抬眼一瞧,心里不由一紧,只见蚊子的神色木然,好像根本不为所动,攥着工兵铲子的手腕还一个劲地用力,我不得已只有用双手才能擎住蚊子的力道。慌乱之中,我扯着嗓子对他猛喊道:“你小子是不是他妈鬼迷心窍了?赶快停下来!”
蚊子单臂用力突破不了我双手的力道,忽然悄无声息朝着我肚子擂出一拳。我身体不能离蚊子太远,可情急之下,根本没办法躲避蚊子这一拳。避无可避,我干脆把心一横,准备硬抗下这一拳。可等了半天,肚子上却没有丝毫感觉,抬眼一瞧,原来情急之下,是陈可心在蚊子身后,死命地拉住了他的胳膊,我这才能躲过这一击。
我抽空对陈可心说道:“赶快帮我把蚊子给制服了,他怕是被鬼迷了心窍,千万不能让他砸了那面青铜镜子!”陈可心也瞧见蚊子的行为十分反常,听了我的话点头答应。当即我们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把蚊子拉开了一段距离。这会儿蚊子也安稳不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一点表情都没有。
陈可心惊讶地问我:“老胡,蚊子这是怎么了?”我轻轻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测,蚊子的变化肯定他妈和那面镜子有这莫大的关联。要不然他不可能连我的话都不听。”说罢我又偷眼瞧了青铜镜子一下。只见镜面上散发出来的蓝光愈发旺盛,蚊子残留在上面的镜像此时变作了一副愤怒的表情,使劲地盯着我和陈可心,看样子似乎要把我们俩生吞活剥了才能解恨一样。
那镜面中残留的蚊子影像,看起来十分清晰逼真。换句话说,一般的普通镜子呈现出来的镜像都是二维的,可我们眼前看到的根本就是一个三维立体的影响,活生生的,好像和那面青铜镜子根本不是一体一样。我越看越觉得发冷,心说这也不是个办法,以蚊子的力气,我和陈可心只能降服的了他一时,要是真耗下去,我们俩只有被他揍的份儿,哪里还能制服的了他?
幸好现在蚊子还算平稳,并没有再继续用力。我擦了一下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对陈可心道:“你有没有发现,蚊子离那面镜子远了之后,好像就平稳不少!”陈可心点点头,也是十分赞同我的观点。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又问道:“老胡,你刚才为什么不让蚊子砸碎了那面镜子?如果真的是那面镜子的问题,砸碎了它岂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我摇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我也是刚才才想到的,你瞧那面镜子中呈现出来的蚊子的样子,我看十有**不是蚊子残留在上面的影像,而更像是镜子中关着一个咱们无法了解的东西,当然也可能是鬼魅之类的东西,暂时那面镜子还能困的住它,如果让蚊子这么冒冒失失的就砸碎了,那情况可就不妙了。如果再悲观点猜测,我想咱们之所以被困在这里,也和那面镜子分不清关系。”
听了我的话,陈可心拧着眉头沉思良久。我知道她一时之间还很难接受诸如此类鬼神之说,此时多和她解释也是无用,这种事情多半要靠自己慢慢琢磨,我也不好说这个世界上就一定纯在鬼神,我清了清嗓子,对陈可心说道:“咱们也先别管这些了,蚊子现在变成这样,别说是咱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就算是能出去,咱们谁也背不动他,干脆先歇一歇再做道理也不迟。”
说罢我和陈可心把浑身僵硬,面无表情的蚊子放在地上,又分别坐在他的左右,见他眼中无神,始终盯着地面一动不动,这才放心不少。我叹了口气,回想起已进入帽儿山遭遇的这些事情,即便生命危险的当头,我都不曾如此过。起码那时候还有一个最好的兄弟跟我并肩战斗在一起。而现在蚊子却不明不白地变成了这幅摸样,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堵在胸口,脸呼吸都觉得十分费力。
二人沉闷了一会儿,陈可心率先开口对我说道:“老胡,我看蚊子有可能是被惊吓过度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也别太担心了,说不定休息一会儿就能好呢。”我知道陈可心这是在安慰我,可要是说蚊子被吓成这样,打死我我都不带相信的。这小子胆子大的没边儿,要是他把别人吓成这样还情有可原,可现在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真是叫我措手不及。
猛然间我打了个冷战,浑身一个激灵,好像身体被一阵带着冰碴的冷空气吹过一般,浑身汗毛都倒立起来了一样。我赶紧扭头看了一眼几步之外的那面青铜镜子。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够诡异的了,我可不想再节外生枝。扭头之际,我却发现,那面立在地上的青铜镜子中原本清清楚楚的印着的蚊子的容貌已经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根本看不出来究竟那个还是不是蚊子了。
我忍不住好奇,不免多看了两眼,不想一股强烈的憎恨和愤怒袭上心头,那种感觉清晰地流变全身,让我整个人忍不住愣住,一动都不能动。我挣扎了两下,却发现连手指都动不了,好像此时我的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一样。我思维还保持着清醒,自己的右手却伸入腰间,紧紧地攥住了插在那里的工兵铲子。
我心里一紧,暗道不妙:“难道我他妈也着了它的道了?”暗骂了两声之后,就在我手刚要抽出工兵铲子的当间儿,我使劲儿合并牙齿,狠狠地咬在了舌头尖儿上。一股剧烈的疼痛登时袭遍全身,瞬间我的身体也恢复了知觉。单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浑身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一点劲儿都用不出来,身体都软绵绵的。
陈可心不明所以,惊讶地看着我。我看了她一眼,道:“没事,如果可以,千万别去看那面镜子,太他妈邪门儿了。”见我解释了两句,陈可心这才放心不少,转而又担忧地看了好像木偶一样的蚊子,忍不住唉声叹气。我心情也是十分烦躁,心说还真是流年不利,走了霉运,怎么倒霉的事儿都让我们给摊上了?
坐了一会儿,我忽然听见一连串的细微声响发出,‘滴滴答答’的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清晰。我环视一圈,见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赶紧询问陈可心道:“你听见没有?”陈可心点点头轻声道:“听见了,一连串的动静,好像还有节奏。”我的神经已经绷的非常紧,这会儿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刚刚的烦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全部都是惊骇。
我和陈可心找了半天,最终才发现,发出声响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我手腕上自打进了帽儿山就停下了的手表。借着幽暗的光芒,可以清晰地看到,手表的三个指针一圈一圈的飞快转动。要是再一般的情况下,这种微小的动静根本就引不起我的注意,可这会儿偏偏是听得万般真切。我越看越觉得诡异非常,冷不丁发现,手表上的三个指针,竟然是在逆着方向转动!
如果说进入到帽儿山中手表就停止转动,是因为那颗鬼人的‘御魂珠’八成就是陨石的影响的话,那么现在手表的指针全部都逆反着转动,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和陈可心都给不出合理的解释。越是不想听到这声响,就愈发听得真真切切。我心头怒气,一把把手表从手腕上撸了下来,用力地摔到地面上。手表和地面接触,登时摔得粉碎,急促的动静终于消失不见,四周又归于一片寂静。
刚喘了两口粗气,我忽然发现身边的蚊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这一来可当真是吃惊不小,赶紧四处张望了一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只见蚊子正背对着我和陈可心,站在青铜镜子前头,举着工兵铲子就要开砸。我情急之下,脱口喊道:“你他妈不想活了是怎么的?不是告诉你不让你砸了么”
虽然我的喊声不小,可那里还能阻止的了蚊子的动作?只听‘哐当、哗啦’一声传来,我心里一凉,道:“完了,******到底是砸碎了。”就在此时,蚊子身前蓝光大盛,晃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拎着工兵铲子,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冲着我和陈可心诡异非常的咧嘴笑了一下。
我心里忍不住一惊,******这还是蚊子么?怎么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人?而更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修罗?我下意识的把陈可心一把扯到我身后,手里早就攥起工兵铲子,横在胸口,准备随时迎接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忽然,我发现蚊子的身后有一个蓝色的人形,慢慢从一惊破碎了的青铜镜子里头爬出来,我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见那个蓝色的模糊人形,正一点一点从破碎的镜子中爬出来,一只手一惊搭到了蚊子的肩膀上。
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个模糊的人形,绝非善类,十有**是鬼魅一类的东西。可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好对策来对付眼前发生的情况,而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最好的兄弟就这么被鬼上了身,不免心急火燎,感觉一瞬间,仿佛我周身的血液全部一股脑地涌进了我的脑袋里头,‘嗡嗡’作响。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块黑乎乎的事物从我身后飞向蚊子。蚊子身后的那个蓝色的影子竟然好像对这个黑色的事物十分忌惮,当即把放在蚊子的肩膀上的手抽了回去,身子也向破碎的镜子中缩回去了一些。眼看机会千载难逢,我飞身向前两步,一把扯起蚊子的胳膊,使劲儿地朝另一侧拖拽而去。
96。第96章 囚笼(中)()
我正焦急万分之际,猛然间从我背后飞过一块黑乎乎的事物,直奔着蚊子身后的那个蓝色影子砸了过去。蓝色的模糊人形好像对那东西十分忌惮,身体往破碎的青铜镜面里头缩了一下。就趁着这么个空当,我上前两步,扯起蚊子的胳膊就朝另一侧跑去。
蚊子的身体十分沉重,几乎就是被我一路拖着朝前走,速度自然快不起来。借着幽暗的光芒,陈可心再我们俩前头着急地喊道:“老胡,快点那东西又上来了!”我几乎是连吃奶的劲头儿都使出来了,可蚊子的体重着实太大,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听陈可心示警,我心如火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蓝色的模糊人形已经完完全全从被蚊子砸碎了的青铜镜面中爬了出来,仿若幽灵一般,正朝着我们俩的位置飘了过来。
慌乱之中,我只觉得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一阵闷痛,眼前一黑,差点窒息过去。定睛一瞧,原来竟然是蚊子一脸嬉笑在背后给了我一拳。我强忍住钻心的疼痛,拽着蚊子的手丝毫没有松懈。这会儿蚊子的心智多半已经被迷失了去,还是想办法让他先恢复了心智方为上策。猛然间,我只觉得后背一阵冷飕飕的寒风袭来,不用脑袋都能想出来,一定是那个蓝色的模糊人形已经来到近前。
此时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我心中生出一股滔天怒意。妈了个八字的,我们哥俩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想到这里,我松开蚊子的胳膊,攥着工兵铲子的手腕凭空一抖,锋利的工兵铲子旋即朝着那个紧紧跟着我们哥俩身后的蓝色影子刺了过去。
这一下势大力猛,连我的身体都跟着向前倾倒过去。可出乎意料的是,锋利的工兵铲子好像只是凭空刺中了空气,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对蓝色的影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下完了。几乎就在同时,由于收不住力气,我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坚硬的地面把我摔了个七荤八素,勉强咬牙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抬眼,正好看到那个蓝色的模糊人形已经进入到了蚊子身体一半的样子。我心里一突,凉了半截,登时一股巨大的恨意驱使我再度握紧工兵铲子,******,就算是拼个你死我活,今儿个我也决不能让它伤害蚊子一分一毫。
我全身流淌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间便开始沸腾,浑身的疼痛全然不知,刚要起动,猛然间听到陈可心对我喊道:“老胡,那东西不是实质,你的摸金符大概能够克制它!”
摸金符是摸金校尉不传的密器,由穿山甲的爪子制成,相传能够驱邪避凶。我和蚊子一人佩戴了一枚。这会儿听陈可心一说,我忽然想起来,现在别无他法,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
说时迟那时快,我当即收住身形,一伸手,从脖子上摘下来一直佩戴的摸金符。摸金行当有个规矩,就是不能轻易摘符,如果摘符之后,再干摸金的勾当,连祖师爷都不会再保佑你。虽然说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是对这些流传了千百年的规矩还是打心眼儿里敬畏。现在我们还在帽儿山的山腹中,如果就这么轻易摘符,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更让人难以预料的危险。
想到这里,我并没有把摸金符当成飞镖扔出去,而是拿手攥着冲向站在原地的蚊子。那个蓝色的影子已经差不多完全融进了蚊子的身体,我两步来到近前,刚好赶上。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一扬手,立马把摸金符套在了那个蓝色的影子上。蓝色的影子身形顿了一下,继而猛烈的上下抖动,蓝光显得愈发旺盛,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虽说如此,我还是牢牢攥住摸金符,不敢有所松懈。
陈可心眼疾手快,在我把摸金符套到蓝色影子的脖子上时候,便一把把蚊子扯开。那蓝色的影子好似暴躁不已,挣扎了一会之后,还是不能摆脱摸金符的束缚,散发出来的那层蓝色的光芒也开始慢慢黯淡了下去。那边被陈可心拉开的蚊子已经清醒了过来,大呼小叫地嚷嚷浑身疼痛难忍。见蚊子神智恢复,我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忽然我觉得手掌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低头一看,不由心中一惊。那蓝色的模糊人形挣扎的力量奇大,我攥着的摸金符的绳索已经把我的手掌横着给割了个小口子,正不断往外渗出鲜血。正所谓是十指连心,虽然我被割破的是手掌,可离着手指也不是太远,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浑身抖动了好几下。
虽然如此,可我还是不敢松开摸金符的链子,生怕这个蓝色的模糊人影没了摸金符的束缚会再度加害我们三个其中的一个。被摸金符套牢的蓝色人形抖动了几下,忽然停止不动。我以为它已经被制服了,不想陈可心和蚊子几乎是同时惊叫出口。我定睛一看,只见我被割开的手掌上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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