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鸠占鹊巢,夺了阴尸的老巢,还是被我们三个身上的阳气说吸引的欲罢不能,外头的阴尸好像疯了一样不断撞击着山体。不过洞口已经被我用石头堵了个严丝合缝,别说它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阴尸了,就算是活人,想要进来都得费挺大劲。
随着阴尸不断的撞击,洞里头开始‘簌簌’的往下掉土面,我怕这洞不结实被撞塌了,赶紧爬了出去,可还是弄的灰头土脸。
三人重新汇合一处,蚊子指着我笑道“老胡,你怎么弄的好像个出土文物似的?要是你能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我都敢把你当成出土文物卖喽。”
我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泥土,不想越抹越脏,我对蚊子说:“你丫也干净不到哪去,我要是把你送到博物馆去,人家肯定得说,这是什么朝代古墓出土的?怎么还陪葬个猪呢!”蚊子一时没了言语,只能吃瘪,自己打圆场道“就算是猪,咱也是光荣的,毕竟咱这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啊。”
一旁的冯小雨被我俩逗的一笑道:“你们俩可真逗!”看她现在的样子,状态应该还算不错,不过脸色依旧苍白的毫无血色,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有些话并没有对我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去问冯小雨,毕竟要出去她才是我女朋友呢,现在我们还只是纯洁的同学关系。而且现在也由不得我分心,毕竟我们三个是身处古墓之中,看见的看不见的危险肯定只会多不会少。
说白了,每个人时候都不希望有人来打搅,特别是古时候那些活在社会顶端的达官贵人、王侯将相,他们的随葬品往往很多,为了防止自己死后这些财宝被人盗走,修建陵寝的时候,各种机关陷阱无所不用其极,简直是数不胜数。
毫不夸张的说,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危险,绝对不会比我们对上一只阴尸来的小。
想到这里,我从蚊子的手中拿过手电筒,四下照了照,仔细的打量起了这间墓室来。
墓室不大,应该只有三十多平米的样子。墓室的顶层。是黄褐色的夯土,而四周都是用半米见方的青黑色石砖铺砌而成,只是看几眼,就有一股子沉闷、压抑的感觉铺面袭来。整间墓室中并没有棺椁,而是在地面上胡乱的堆砌了一大堆兵器盔甲,不过这些兵器盔甲早就锈的不成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是哪朝哪代之物了。在这些兵器盔甲的旁边,几具动物的骨骼胡乱的散在地面上,看样子应该是殉葬的马匹。
而在墓室最里面靠边的位置,是一扇半开的石门,门后是一片漆黑。手电筒的光芒照过去也是徒劳,仿佛所有的光亮都被那扇门后面的黑暗吞噬了一样。
蚊子挠了挠脑袋,疑惑道:“老胡你不是说这里是古墓么,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见半块棺材板,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说绝对不会错,这里虽然不是真正的墓室,不过应该是存放殉葬品的耳室。看见地上那些兵器和马匹的骨骼没有?从这些殉葬品的规格来看,如果我没猜错,这间古墓主人的身份,极有可能是古代的一位将军。我想了想又对蚊子和冯小雨道“那扇门后面,应该就是停放棺椁的墓室,我家那本《地脉图》中有所记载,就算陵墓修的再牢不可摧,也一定会留下一个生门,这也是咱们唯一能够出去的机会。”
蚊子不解道“按你这么一说,那修陵墓的那帮人不是傻子么?万一被懂得风水玄学的人找到,那想要盗墓还不和串门似的?那为什么还要留这么个生门?”
我刚要解释,没想到冯小雨却接过蚊子的话道:“老胡说的的确没错,之所以留下这么个生门,其实并不是为了活人准备的,而是留给墓主人一个人用的。”顿了顿,冯小雨继续说道:“我也是偶然从一本风水杂志上看到的,古代人都认为如果陵墓修在一处风水宝地的话,墓主人是可以尸解成仙的,如果不留下这么个生门,那岂不是不能成仙,只能做个孤魂野鬼了?”
蚊子对冯小雨竖起了大拇指道:“嫂子,真没看出来,平时你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还懂这些?你看的是什么杂志?不会是老胡家那本绝版的《地脉图》吧?”冯小雨俏脸一红,自知说不过蚊子,也就默认了刚才蚊子的那声嫂子。
我摇摇头道:“世界上哪来的那么些神仙,我看这也就是封建势力自欺欺人、愚昧民众打出来的幌子。不过这墓中既然已经出了阴尸,那么‘潜龙归渊’的风水肯定也是被破的干干净净了,接下来咱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蚊子点头称是,随手从殉葬的兵器里挑了一把还没烂透的腰刀,发狠道:“现在可是咱们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要是这帮封建势力的狗还想阴魂不散的蹦出来让咱们三个陪葬,林爷我肯定第一个不让他,我代表人民,代表党,砍死他个王八蛋。”说罢他凌空舞了两个刀花,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我对蚊子说道“你可拉倒吧,就你那政治面貌,充其量是个混在广大人民群众中的蛀虫,看你脑满肠肥的样子,还想代表党?走吧,咱们现在就去会会这个墓主人。”
三人稍加整顿,蚊子又挑了一把还凑合能用的长刀递给我,由我打头,朝着石门那边走了过去。
虽然口号喊的挺响,不过我们三个还是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毕竟这里是古墓,是属于死去的人的世界,也许一个大意,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那只阴尸在我们身后还在不断的撞着山体,沉闷的响声,仿佛出征的鼓点一样,听的人心烦意乱,真恨不得找两团棉花把耳朵塞住。
摸索着向前走了七八米远,我身后的冯小雨突然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胡,你们看,这墙上好像有东西!”
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心说墙上能有什么东西?我刚才用手电筒照过也没发现墙上有什么东西呀。我停下脚步,拿手电筒照向了冯小雨指着的墙面。白炽的光芒下,只见青黑色石砖砌成的墙面上,刻了一大片的图画。这些图画都是暗刻在了墙壁上,如果不是冯小雨细心,还真发现不了。
我心说这应该就是墓室中的壁画了,一般来说,墓室中的壁画都是记录了墓主人的身份和平生事迹,如果这些图真是壁画,那么对我们来说,作用肯定不小,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想到这里,我赶忙招呼了蚊子一起来看壁画,这小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可是分析问题往往都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借着手电筒的光,三人看的很是清楚。虽然手法粗劣了一些,可是这些壁画却很是传神。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这些壁画大致的分成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画的是一片大山,大山下面有很多的村落,画中的人物或是耕种、或是放牧,一片安乐向荣的景象。第二部分的场景依旧和第一部分一样,只不过壁画中出了很多蒙着面的人,这些人从山上奔驰而下,冲向了山下的村落中。
我接着看了下去,这些蒙面人来到了山下的村落中,杀人放火,劫掠家畜,本来安宁的村落里四处弥漫起了滔天的大火,一片哀鸿遍野的景象,呼之欲出。而下面的几幅图画中,出现了一个英俊雄壮的小伙子,他带着村落中的村民,和这些蒙面人厮杀在了一起。
10。第10章 墓室惊魂(下)()
第一部分的壁画到此为止,我们三个都是看的云里雾里。从随葬品来看,这墓主人生前的身份,怎么着也得是个带兵的将军,可是这壁画上根本就没画呀。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把手电筒又往后挪了挪,接着看起第二部分的壁画来。
壁画中的青年气宇轩昂,作战也十分勇猛,在他的带领下,村民们把蒙面人杀的尸横遍地,最后一路杀到了黑衣人在山中的老巢里,杀光了所有的蒙面人。紧接着画面一转,在山顶的一处水池旁边,青年和一众村民都虔诚的跪在了地上。一个脸上画的花花绿绿的人,正围在了水池边上手舞足蹈的又蹦又跳。
随着这个大花脸的动作越来越诡异,水池中竟然慢慢的飘出了不少人。不过这些从水里飘出的人,都是用虚线刻画出来的,而且个个都是面容扭曲,张牙舞爪的扑向了正在岸边跪着的村民们。紧接着,画面中青年的头顶突然出现了一个女装打扮的人,她对着这些从水里飘出来的人轻轻的指了一下,这些人就全都变成了一条条鲤鱼,重新掉回了水池中。
到了这里,壁画的第二部分就全部结束了。
蚊子一拍大腿,指着壁画道:“这不瞎扯淡呢么,先是水里能飘出人来,然后让这个小娘们一比划就全都变成鱼了?依我看,这画多半是编出来的,咱们也别在这瞎耽误功夫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得了!”
蚊子的话也不无道理,那时候的人都是从小就接受封建思想的熏陶,如果遇到自己解释不了的事情就往鬼神上边靠。就拿传说中皇帝和蚩尤的那场战争来说,很有可能只是当时两个部落几百人的一场械斗,后来却被描绘成了诸天神佛都参加的一场大战。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隐隐觉得,这壁画中的内容也许并不是古人臆想出来的。我扭头看了看正紧锁秀眉,盯着壁画发呆的冯小雨道:“小雨,你有什么看法?”
冯小雨沉吟了一下道:“其实我觉得,壁画中的内容很大一部分都应该是真实的。如果画中的山峰是卧虎力山的话,那么那个水池也就是卧虎泉无疑。老胡你也说过,卧虎泉中的黑色鲤鱼是勾魂鱼,那么我想,这些用虚线刻画出来的人物,应该都是被那些蒙面人杀害的枉死之人的鬼魂。”
顿了顿,冯小雨指着壁画继续说道:“我猜测那个画着一个大花脸的人,应该是满族的萨满,据说萨满可以沟通鬼神,如果我没猜错,青年头上那个女性人物,应该就是萨满请来的鬼神一类的存在。”
冯小雨的分析有理有据,也和壁画中的内容丝丝入扣,想来还的确是这么回事。我点点头道:“你分析的的确很到位,可我怎么总觉得这些画给人一种不详不实的感觉,而且疑点也非常多,好像作画的人故意漏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蚊子在一旁等的不耐烦了,张口说道:“我说你俩是不是推理小说看多了,这不还有一部分呢么,说不定答案全都在上面,咱们看看不就全明白了么。”
我点点头,继续看起了壁画的第三部分。
最后这部分的壁画很简单,画面的正中位置,之前的那个青年穿了一身满清样式的盔甲,双目紧闭的躺在棺材中。在画面的右上方,一双细长的眼睛,正不怀好意的盯着青年棺材前的三个人。这三个人的形象刻画的极为传神,虽然看不清楚容貌,可是从衣着体型来看,正是我们几个!
看到这里,我的心底忍不住升起一股寒意,额头上瞬间出了一层细汗,感觉后背都在嗖嗖的冒着寒气。他奶奶的,难道我们三个来到这间墓室,是几百年前就已经注定的事情了?那我们到底还能不能哟机会活着走出去了?那双细长的眼睛又是谁的?虽然只是冷冰冰的壁画,可是我却完全能够感觉到那双眼睛传达出的,戏谑、阴冷的感觉来。
我扭头看了一眼冯小雨,她好像也被壁画的内容吓得不轻,脸色愈发的苍白。
“我操!”蚊子也发现了我们三个人出现在了壁画中,他骂骂咧咧道:“他妈的,画几幅破画吓唬谁呢,老胡,一会找到棺材,咱们给他来个三光政策,看他能把林爷怎么着。”他顿了一下,忽然问我“老胡,你拍我干什么,我说的难道不对么。。”
我耸然一惊,道:“蚊子你可别虎了吧唧的瞎咧咧,我他妈什么时候拍你了?”
这墓室里就我们三个活人,蚊子的话让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难道这里闹鬼?想到这里,我抄起了那把从地上捡来的长刀,赶紧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可是四周还是和刚才一样,除了阴尸在外头撞击的声音外一片死寂,怎么可能有人拍了蚊子一下?
蚊子也意识到有情况,他把腰刀横在了胸前,指了指那扇半开的石门道:“说不定就是墓主人阴魂不散,把咱们当成了盗墓贼,想要弄死咱们。不过咱也不是吃素的,他奶奶的要是被我发现是他在捣鬼,看我不把他挫骨扬灰,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我对蚊子说,鬼魂之说虚无缥缈,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不过人家是无形物质的,相当于藏在暗处,蚊子你虽然一身本事,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靠这两把砍白菜都费劲的破刀,怎么和人家斗啊?现在咱们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切行动都要小心再小心!
说罢我又使劲挤了挤左手中指的伤口,用我的鲜血分别在我们三个的眉心位置抹了抹。
《地脉图》中记载,对付鬼魂最好的办法是新鲜的糯米或者是黑驴蹄子,可是我们现在一穷二白,只能先用我的鲜血做一些预防措施,但愿能够有效。
稍稍整顿了一下,我们正要朝石门走去,冯小雨突然指着壁画失声叫道:“老胡,你们快看!”我顺着冯小雨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突然发现,就在第三部分壁画的边缘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黑红色的手印。
我敢肯定的是,刚才我们看壁画的时候,这里绝对没有这么个手印,可这手印又是谁在什么时候印上去的?接二连三的异变,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就算现在再给我十个八个脑袋,我也想不出来其中的缘由。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只手印肯定是我和蚊子说话的时候出现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赶紧用手电筒顺着手印的方向照了过去,可是除了光秃秃的墓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咬了咬牙,我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对蚊子和冯小雨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就不信活人能让尿憋死,蚊子,咱们这就看看这扇门后边,到底有什么东西!”
蚊子点头答应了一声,我们俩把冯小雨挟在正当中,朝着石门走了过去。
就在我刚靠近石门的时候,突然从门里吹出了一股寒气,紧接着手电筒的光芒下,真的出现了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的另外一个人!
11。第11章 与时间平行的诅咒(上)()
这人一身黑衣黑裤,腰间扎了一条大红色的腰带,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妖冶刺眼,透着一股子来者不善的味道。
半开的石门露出的缝隙,都被这个黑衣人挡的结结实实,从我们的角度看过去,除了他的背影,根本看不到墓室中的情况。
虽然我和蚊子胆子不小,可从我们出生到现在,死尸什么的,只是近距离的接触过外头的阴尸,而这个黑衣人又背对着我们斜靠在墙上,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鬼,或者是僵尸,又或者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飞快的在脑袋里盘算了一下,无论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以我们三个现在的情况,都够喝上一壶了。
相对来说,我心里更希望黑衣人是僵尸一类,虽然我们的体力都接近透支了,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还是很有信心和蚊子联手反倒一个僵尸的。可是如果他是人的话,那么事情就难办了。能够一个人出现在深山古墓中,说明他十有**是个手段老道的盗墓贼,被我们撞见了他的勾当,他还能让我们活着出去?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蚊子的脑袋从我身后伸了过来,不耐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