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灌了**瓶啤酒,此时也是晕晕乎乎的,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发硬了。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起头,唱起了周华健的《朋友》,结果大家全都跟着唱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即将离别的感伤,也许是对青春的祭奠,我们唱歌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个人都撕心裂肺的喊着,发泄着。渐渐的,我觉得眼角有些湿润,而很多的同学,都已经是泣不成声,三三两两的搂在一起,嘴里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从下午一直到深夜,等我和蚊子相互搀扶着走出饭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空旷的街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盏盏路灯耸立在漆黑的夜风中,照亮了这座承载了我所有青春时光的县城。
被冷风一吹,我和蚊子酒劲上头,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跑到临近的路灯下,昏天黑地的吐了起来。等到胃里的东西都吐得干干净净了之后,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找了一块相对干净一些的马路牙子,我们俩并排坐在了上面。我从兜里掏出一盒哈德门来,扔给蚊子一根,我自己也点了一根。使劲的抽了一口,浓烈的烟草味道让我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多少清醒了一些,我看了看蚊子说道:“其实我一直怀疑,冯小雨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十有**是因为我喂她吃的那颗黄皮子内丹的原因!前几天我又翻看了一下《地脉图》,冯小雨现在的情况,很像被夺魂了。”
“夺魂?”蚊子抽了口烟,疑惑道:“难不成冯小雨丢了魂?还是怎么样?老胡,我说你有啥话你就直说呗!”
我摇了摇头,解释道:“丢了魂是魂魄离身,而所谓的夺魂,说的是魂魄还在身体里,可是被极强的外力干扰,就会表现得疯疯癫癫,这是因为在外力的干扰下,本来的魂魄不能主导自己的意识和身体,用成语概括就是鸠占鹊巢。而如果一个人要是彻底被夺魂之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真得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蚊子听的云山雾罩,不过他多少还是明白了一些我的意思,道:“老胡你就说该咋整吧,我要是真是被你打死的那只黄皮子阴魂不散,暗中捣鬼,那明天咱们哥俩就买两只烧鸡去医院。黄皮子最爱吃鸡,等它受不了勾引,从冯小雨身体里出来之后,咱们就拿萨满之印砸死他个王八蛋!”
我苦笑了两声,对蚊子说,要是真有这么简单,我早就动手了。《地脉图》中倒是有关于怎么治疗夺魂的办法,只有用地龙角和凤凰胆做药引,然后再用御魂珠招魂就行。可关键是这三样东西,我他妈连听都没听过,更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冷风阵阵,吹在身上凉飕飕的,虽然已经六月份,可东北午夜的温度还是很低。
反手扔掉了手中的烟蒂,我刚要招呼蚊子先找个地方睡上一觉,街道的尽头,却猛地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救命声!
28。第28章 再见陈半闲()
空旷的街道上,刺耳的救命声刚响起,就被一阵低沉的叫骂声和沉闷的击打声淹没了。
我抬头望去,昏黄的路灯下,六七个十五六岁模样的青年,正骂骂咧咧的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而挨揍的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双手抱着脑袋,一声接一声的惨号。我从地上蹦起来,招呼蚊子道:“走,咱们过去看看!”
蚊子天生就爱打架,此时早就心痒难耐,随手从地上摸起了两块砖头,扔给我一块道:“功夫再高,两砖头也全都给他干趴下,我他妈最看不惯仗着人多欺负人,就算你不说,我都想出手教训教训这帮臭不要脸的小崽子了!”
说话间,我们俩已经来到这伙人跟前,不过他们打得正嗨,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身边不知不觉的已经多了两个人。我掂了掂手里的砖头,大声喝道:“都他妈给我住手!”
几个青年终于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两个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不善的盯着我和蚊子看个不停。我和蚊子因为喝多了酒,此时都是红头胀脸,手上又都拿着家伙,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不过我们的气势也不弱,算得上是旗鼓相当。
见我们只有两人,为首的青年指着我和蚊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哥几个,看见没,这还蹦出来两个雷锋!怎么着,两位雷锋叔叔,你们是想要路见不平一声吼呢,还是想横插一手,也弄两个钱花花?”青年说罢,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对着我和蚊子喷了一大通的污言秽语。
我摇了摇头,心说现在的孩子怎么都是这个德行?看来多说也是无益,不让他们受点教训,他们是不会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错在了哪里。想到这里,我猛地一扬手,半块板砖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的拍在了为首的那个青年的脸上,活活的把他的笑声拍回了肚子里。
这一下我用的力气不小,‘啪’的一声过后,他的鼻子里顿时喷出了两股鲜血。青年一愣,拿手摸了摸鼻子,突然杀猪一样的嚎叫起来:“妈呀,杀人啦!杀。。”没等青年说完,蚊子也学着我的样子,一板砖结结实实的再次命中的青年的脸庞。
这帮人压根没想到我和蚊子下手这么黑,根本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动手了,看着为首那个青年满脸的鲜血,他们愣了一下,然后轰的一声就转身跑了个干干净净。蚊子揉了了手掌,不屑的看着满脸是血的青年道:“怎么着,两板砖还没把你拍醒?用不用我们哥俩再给你松松骨?”
蚊子本来就长的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再配合上这么牛逼哄哄的话,青年顿时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也顾不上撂下几句场面话,顺着马路扭头就跑,一会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转角的黑暗中了。
本来还以为可以酣畅淋漓的打上一架,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蚊子在一旁吹嘘道:“就他们这小胆还敢出来欺负人呢?老胡你记得不?咱们哥俩小时候打架,就算打不过被人家揍的一脑袋大包,也得撂下几句狠话,这叫有始有终。。”
我摆摆手,打断了蚊子的话说:“还他妈有始有终呢,就因为你这个破习惯,咱们多挨了多少次揍你心里没数啊?”被我揭了老底,蚊子心里不服,还想再反驳我两句,地上那个挨揍的人,突然咳嗽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昏暗的路灯下,只见这人一声牛仔装沾满了灰尘,脏兮兮的。精瘦的身板,微微有些佝偻,油光铮亮的背头下,是一张长的无组织无纪律又俗不可耐的奸商脸。我心说这人怎么看着这么面熟?不过刚喝完酒,脑袋反应的有些迟钝,我努力的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我们获救之后,在卧虎力山上碰见的那个陈半闲么?
陈半闲也认出了我和蚊子,他抹了抹蹭满了灰尘的脸蛋,有些尴尬的说道:“是你们?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们帮我出头,哎呦。。这帮人下手真******重!”陈半闲显然被揍的不轻,刚想和我们客套一下,却牵动了身上的痛楚,疼的嗤牙咧嘴的。
蚊子仔细的打量了半天,忽然笑道:“半仙哥,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揍你了!”两只小眼睛冲我挤了挤,蚊子接着说道:“一定是你长的太丑,大半夜的出来吓到了他们,所以你才挨揍的,对不对?”
“对不对都让你说了。”摇了摇头,陈半闲摆出了一副神棍的模样,说道:“先前我就已经推算出了近日会遭遇刀兵之祸,却是没想到应在了这里,幸好两位及时出手,陈某人才得以全身而退,如若两位不嫌弃,咱们就找个地方,好好的饮上几杯如何?”
蚊子皱眉道:“你要不好好说话,信不信我们哥俩也揍你一顿?我敢向党保证,要是我们出手,一定比那帮小子狠!好好说人话!”
看着蚊子凶神恶煞的模样,陈半闲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赶紧满脸堆笑道:“我这不就是想要找个地方请你们喝点酒,表示一下我的感激之意么?前段时间,我第一次见到你们就觉得有缘,现在看来我的眼光果然没错!怎么着,喝点去呗?”
简单的商量了几句,我和蚊子都觉得和陈半闲喝点酒也行,反正我们俩整好没地方去,就算陈半闲不是好人,我们有信心,也有实力把他归置的服服帖帖的。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我记得他是周易协会的副会长,风水玄学之术也应该懂得一些,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地龙角、凤凰胆和御魂珠到底是什么玩意。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的十二点,空旷的街道上,除了几家小旅馆和成人用品商店还开着门,饭店、烧烤店什么的早就关了门。我们三个顺着马路走了老远,最后没办法,只好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整洁的宾馆,开了一间房间。幸好这间宾馆提供宵夜,不过也只是熟食之类的食物。
陈半闲倒是很大方,点了两只烤鸡、六个酱猪爪,一碟盐巴花生,一盘拍黄瓜,又要了两瓶北大荒二锅头,末了又让服务员给煮了六七包方便面,这才作罢。宾馆的住客并不多,所以一会的功夫,我们点的宵夜就全都送进了房间。我和蚊子从下午到晚上,只顾着喝酒了,菜都没吃上几口,经过刚才一折腾,都已经饥肠辘辘。此时见菜都上齐了,我们也不客气,一人抓了一只喷香滚热的酱猪爪,大口的啃了起来。陈半闲找了三只纸杯,一人倒了一杯二锅头,也同我们大吃大喝起来。
酒过三巡,我们三个变得熟络了起来,陈半闲的年纪最大,我和蚊子干脆就称呼他‘半仙哥’,对于这个称呼,陈半闲倒是欣然接受。
陈半闲的酒量根本比不上我和蚊子,喝了一会,他的舌头都大了。从他的话里,我们得知,原来陈半闲这次来富锦,是想要收两件古玩的。可是来富锦都半个多月了,也没有一件能看上眼的古玩。本来今天他已经买了夜里十一点的火车,准备回哈尔滨的。可是他刚从旅馆里出来,就碰上了那伙青年,想要抢他身上的钱。幸好关键时刻碰上了我和蚊子,要不是我们见义勇为,及时出手,恐怕以陈半闲这副小身板,这个时候多半已经被抢个精光,重伤倒地了。
说到这里,陈半闲神情激动的说道:“老胡,蚊子,你们救了我,我陈某人就拿你们当亲兄弟!不管你俩怎么想,反正你们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往后有什么事,就尽管和我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陈某人一定在所不辞!”
我举起杯,喝了一小口二锅头,想了想道:“半仙哥,既然你是收古玩的,水平肯定不低。你说明末清初那会的古玩,能值多少钱?”
陈半闲说道:“这个不好说,得看是什么样的古玩,字画、玉器、钱币、服饰等等等等,不过这里面最值钱的还是字画和玉器,但是也要看是否破损,存世的数量等等,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反正这么和你说吧,不看到东西,水平再高也给不了价钱。”
顿了一下,陈半闲忽然又眯着眼睛看了看我和蚊子,压低了声音道:“你们要是信得过半仙哥,就把你们从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让我看看,就算不准备出手,我给你们掌掌眼,以后也不怕被人骗不是么?”
听了陈半闲的话,我猛地惊出了一身冷汗,酒意都醒了一大半去。古墓的事情,除了冯小雨、蚊子和我之外,根本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娘的这个陈半闲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怎么知道我和蚊子进过古墓,还带出了古墓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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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陈半闲的秘密()
陈半闲一语道破了我和蚊子心里最大的秘密,惊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从卧虎力山回来之后,关于古墓的事情,我和蚊子都是绝口不提,冯小雨自打醒过来之后也是疯疯癫癫的,连家人都不认识了。我们三个既然谁都没说,那陈半闲是怎么知道的?
一时间我的脑袋里思绪万千,却怎么都找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来。
幸好蚊子的反应极快,他接过了陈半闲的话头,装傻充愣道:“半仙哥就是半仙哥,连说话都这么高深!不过什么你说什么古墓啊?这段时间我们哥俩就去过几次学校旁边的乱葬岗子,那片乱葬岗子除了荒草就是烂棺材板子,我们俩也没从那带什么东西回来啊!”
我也随声附和道:“可不是么,我们俩当时是逃课去网吧包夜,大半夜的,别说乱葬岗子里没什么东西了,就算是有,我们也不敢进去啊!”
“难道是我弄错了?”听了我和蚊子的话,陈半闲咕哝了一声,疑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然后又拿鼻子冲着我使劲的闻了两下,道:“绝对不会弄错!老胡的身上肯定有货,而且还是从古墓里带出来没多长时间的玉石一类的古玩。”
我心说陈半闲这鼻子都他妈快赶上军犬的鼻子了,从胡山阴身上摸来的这块萨满之印和我有着莫大的关联,所以我一直带在身上。不过这件事情除了我自己,甚至连蚊子都不知道,可这陈半闲又是怎么能用鼻子闻出来的?
见我不说话,陈半闲越发笃定道:“要是你们不拿我陈半闲当外人,就拿出来让我瞧瞧,要是信不过就算了,犯不上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咱们兄弟的感情,来,喝酒!”说罢举起了酒杯,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如果陈半闲一直抓着这事不放,那我肯定不会给他看,可是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别的。我一拍大腿道:“你瞧我这记性,我身上倒还真有一块古玉,不过却不是从古墓里带出来的,而是我二爷爷的遗物!”
一边说着,我一边从怀里掏出了萨满之印,递给陈半闲观看。不过嘴上却是一口咬定,这东西绝对不是从古墓里带出来的,说到底我们和陈半闲并不熟悉,要是这小子跑去公安局举报我们盗掘古墓,贩卖文物,可真够我们哥俩喝上一壶了。
一见到萨满之印,陈半闲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两眼冒光的一把夺过了过去。他翻出了一把扩大镜,翻来覆去的把萨满之印看了好几遍,又对着灯光照了照,最后拿鼻子使劲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几下方才作罢。我和蚊子看的目瞪口呆,这块萨满之印放在胡山阴尸骸上几十年了,如果让我拿舌头舔,我肯定不干。
把玩了十几分钟之后,陈半闲意犹未尽的把萨满之印放在了桌子上道:“好东西啊!绝对的好东西,我都多长时间没碰过这么好的东西了。”
之前我只知道这块萨满之印绝非凡物,此时听了陈半闲的话,更是勾起了浓厚的兴趣。况且当年胡山阴得到这块萨满之印也绝非是好路数来的,如果真能卖个好价钱,那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脱手。卖来的钱除了交我和蚊子的大学学费之外,整好拿来给冯小雨找个更好的大夫。
蚊子比我还着急,他迫不及待道:“半仙哥,照你的意思,这块玉石还挺值钱?能卖多少钱呀?”
陈半闲并没有着急回答蚊子的问题,而是掏出一盒利群,分给我和蚊子一人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东西应该是明朝末年的物件,玉石虽小,却是上好的和田美玉,瞧见上面年轮一样淡淡的轮廓没?颜色深的叫做玉轮,只有千年以上的玉髓才有,颜色浅的是尸沁,证明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古董。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印章下面的文字应该是满文,虽然我并不知道上面刻得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块玉石既不是军符又不是官印,那么结合当时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