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来得过于突然,封慕晴和明叔倒还好。只不过我和蚊子的心里好像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用力扯了一下。摸金一派的规矩,这蜡烛是活人和死人的一条约定,如果熄灭的话,就代表墓主人是一万个不甘心被我们开棺摸金。
见简易蜡烛忽然熄灭,蚊子破口大骂道:“妈了个巴子的,咱们不去招惹它,它还来劲了!”我问蚊子道:“你刚才看到那根蜡烛还剩下多少没有?别不是燃烧完了自己熄灭的,咱们在这自己吓唬自己。”
蚊子看了我一眼道:“我刚才还真看了一眼,那根蜡烛明明还剩下一大截”蚊子话音未落之际。熄灭了的蜡烛忽然‘噗’地一声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自己燃烧了起来。不过这次燃烧的火焰不同于先前炽白的光芒,竟然发出一丝墨绿色的焰火,照在不远处的石头棺椁上,更显骇人几分。
还没等四人回过神来,只觉得一阵阴风扑面。我大叫一声不好,赶紧让众人趴下。四人前脚刚刚俯下身子,后脚只见一团黑漆漆的事物带着破风声紧贴着我的头皮飞过,直接掉落到高层下面,发出一声木材破裂的声响。
我暗叫一声庆幸,他娘的如果没猜错,刚才紧贴着我头皮飞过去的东西正是那口红漆大棺材的棺材板。要不是反应灵敏一些,估计这个时候我们几个全都得让棺材板子拍个鼻青脸肿,然后跌落下去摔个半死。
慌乱之中,只听封慕晴大叫一声“小心!”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干瘦的影子正无声无息的朝我们袭来。空气中依旧只有我们四人发出的响声,那个干瘦的影子向前一跃便有两米多高,落地却悄无声息,且速度极快,仿若地心引力在他身上根本没有一点的作用。
我们身后不远便是几米高的断口,倘若和它交手,回旋的余地太小。难免不小心会掉下去,几米高的距离可不是闹笑话,说摔断个胳膊腿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心中无名火起,狠劲的吐了一口吐沫道:“骂了隔壁的,老子一社会主义好青年不和你一封建残余势力一般见识,你还给脸不要脸了,蚊子,抄家伙,****娘的!”
话音刚落,那个黑影已然落在我们面前,探照灯的灯光正好打在对方的脸上。灯光晃动之下,果然是一直粽子,只见他皮肤酱紫中透着一绿意,干干瘪瘪的贴在骨头上。一双眼睛烂的只剩下一个,牙齿都掉没了,只剩下一个黑咕隆咚的大洞,挂着两条肥肥的蛆虫。
再向下看,这只大粽子的身上竟然穿着一身珍珠汗衫。探照灯灯光印衬下,只见珍珠发出一层乳白色的光晕,其中大概是用金线连接而成,要不然这么长的时间,早就烂的只剩下珍珠了。
就这么打量个功夫,那只大粽子双脚徒然离地,叉开两只指甲打卷的干枯手臂猛然朝我脖子掐来。我哪敢怠慢,身体一缩,就势在粽子腋下溜过。一个照面的交错,一股浓重的腥臊之气冲入我的鼻息,呛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我强忍呼吸,手中的蓝魔陡然一个回旋,使出全身力气,在空中划出一声凄厉的破风声,朝着大粽子的后脑刺去。蓝魔锋利的刀尖,以迅雷之势奔向大粽子的后脑,触及之际,随着一声叮当作响,我手臂一阵发麻。
定睛看去,嗜血的蓝魔并没有按我预想的那般插入粽子的后脑,准确来说,也只是在他的后脑勺上划开一道无关紧要的小口子。我怕自己一击未果,粽子反扑过来,当即就势身形向下一扑,一个喊驴打滚,滚出一米多远。
粽子虽然力气奇大,不过身体僵硬,各个关节不能灵活动作。这样一来,更加大了向前的冲力,正好奔着铁蛋过去。我扭头望去,只见蚊子黑壮的身体向旁边一扭,举起工兵铲子大叫一声:“来得好!”
话一出口,手中的工兵铲子几乎是同一时间狠狠地砍在粽子的脑袋上,又是发出一声叮当之声。我心中暗自思量,如果光靠硬碰硬,等我们哥俩累死在这里,恐怕也不会对这只大粽子又什么妨碍。
我想起《地脉图》中提到过,克制僵尸和各种凶煞的最有效办法,除了用火烧之外,就是用桃木剑刺穿它的心脏!可是我们现在连蜡烛都没有,物资已经匮乏道几乎一穷二白的境地,上哪去淘换桃木剑去?
正烦躁之际,忽然瞥见手中的蓝魔。这蓝魔虽然不是桃木剑,不过要是我用尽全力,说不定也可以刺穿大粽子的心脏。能不能起到桃木剑的效果虽然还是个未知数,不过眼下这么和它逗蛮力,没分出胜负,我们哥俩就先输了半层。
主意打定,我朝蚊子猛喊道:“让它奔着我过来!我稀罕稀罕它!”蚊子回头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这雷锋精神可是学到一定程度了,你就是咱们当代的活雷锋啊!你等着,我立马让它过去和你亲热亲热!”
蚊子说罢,向前猛跑两步,工兵铲子搭在大粽子的脖子上,双臂用力,大粽子竟然活生生的被他扯了过来。蚊子趁机又拍了一铲子,然后朝我的方向跑来,嘴里喊道:“胡雷锋,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199。第199章 石棺墓(下)()
蚊子见我这么说,也猜到我想要干嘛,朝前猛跑了两部,手中的工兵铲子勾在大粽子的脖子上双臂用力。力大无穷的粽子竟然被活生生的扭转了过来,趁这么个功夫,蚊子又猛拍了一铲子。回头朝我猛跑,嘴里喊道:“我说胡雷锋,这回就看你的手段了!”
我也不敢怠慢,忙从地上爬起来,做好随时启动的姿势,手中的蓝魔攥的更紧一些,力求一击毙命。一般来讲,粽子之所以会暴起伤人,是因为被活人身上的生物电刺激,才会一直追着活人撕咬。也有一种是因为死者去世之后,被人为地下了符咒,一旦有活人接近,就会尸变化作凶煞。不过总体来讲,粽子是没有思维逻辑的,不过被铁蛋这么接连拍了两铲子,那大粽子竟然发出一声嘶鸣,径直朝着我们兄弟的方向而来。
粽子的速度奇快,且落地无声,转眼之间便已到我面前。我赶紧让蚊子闪开,粽子已然伸出打折卷的指甲的爪子,朝着我脑袋就叉了过来。我身形一缩,就势躲过一击,两个脚尖点地,全身绷成一个弓形,把所有力量全部凝聚到右手中的蓝魔之上,奔着大粽子的心脏方向,猛地刺去。
蓝魔不愧为美国货,这么短的距离,只听空气中一阵撕裂的破风声。没等我多想,早就带着嗜血的光芒深深插入大粽子的心脏。大粽子登时一个停顿,瞬间停止所有动作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塑一般。
一连串的动作只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见大粽子一动不动,我悬着的心方才落地,暗自思量这蓝魔果真能起到桃木剑的效果。蚊子和封幕晴以及明叔在一旁看的真切,见我已经制服粽子,蚊子朝我一挑大拇指道:“胡雷锋,你这一手儿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立在身旁仿若雕塑的大粽子,擦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冷汗道:“实践证明,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了劳动人民的聪明智慧!”话音刚落,我只觉得先前喷溅上了大癞蛤蟆汁液的部位,一阵钻心的刺痛。再一看,已然浮起一片红色的小疙瘩,一层一层的像是癞蛤蟆的皮肤一样恶心。
封幕晴和蚊子围拢过来,见了我这般模样都是担心不已。封幕晴皱着眉头道:“肯定是中了毒!咱们还剩下一支血清,,我给你打上。”注射完血清,那阵钻心的刺痛缓解不少,我对众人说道:“这会大粽子也已经制服了,咱们赶紧下去才是上策,他娘的在粽子旁边带着,我总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明叔和蚊子正在觉着屁股贪婪地看着粽子身上的珍珠汗衫,听了我的话,蚊子大大咧咧地道:“老胡你此言差矣,咱们拼死拼活的把粽子制服了,还没摸两样像样的东西回去,怎么能说得过去?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不是?”说罢屁颠屁颠地跑向那口红漆大棺材。明叔也在一旁附和道:“黑仔说得对啦!这只粽子身上都有这么些大珍珠,棺材里指不定还有什么宝贝!而且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干尸,如果卖到国外,你们想都想不出来有多值钱啦。”
我瞪了明叔一眼道:“我对粽子没兴趣,也不想知道它能值多少钱,您老要是看着好,背着、扛着、抱着我们都管不着。”我嘴上这么说,眼睛还是在粽子身上的大珍珠上瞟了两眼,之间明晃晃的一成层光晕,晃得人头晕目眩,心中不免一阵乱跳。
不过我清楚,这地方的危险绝对还没有完全排除。起码还有一只可以随时移动的石头棺椁,谁知道里面是不是也关着一只凶恶无比的大粽子?那只大癞蛤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却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它又想干什么?封幕晴说过,这种墓的棺椁前面都会立着最少一个石头人,可是除去一地锈迹斑斑的铁器,还哪里有石头人的影子?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担心蚊子遭遇危险,赶紧抽身朝着铁蛋的方向跑去。蚊子正背对着我们几个人,弯着腰,撅着屁股在棺材里一阵倒腾,我刚跑到他身后,只听他一生惊叫。随着蚊子的这声惊叫,我心头随着一阵发紧。暗骂这小子莽撞,肯定是遭遇了什么危险。
不及多想,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蚊子跟前,再一看,这小子竟然从棺材中捧出一件通体鹅黄色足有两岁小孩大小的怒目夜叉的雕像来。我见到这东西也是吃了一惊,涌出的一个印象就是,这块新疆和田玉真他娘的大!
蚊子捧着玉器的手都有些颤抖,激动地对我说道:“老胡,我现在觉得,是个古墓他女乃女乃的都比元代的奢侈!”我没回答蚊子的话,只觉得头上登山头盔的探照灯灯光照在这件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夜叉上面,一阵流光溢彩,仿若铁蛋捧着的就像是一团水一样,淡然的光晕,更让整件玉器显得朦胧不少。而恰恰是这种朦胧的意境,更让人心动。
我猛地吞下一大口口水,伸手在玉器夜叉上摸了一把。一阵凉爽温润的触感通过指尖传递到我全身,最后在心里打了个颤抖。我对蚊子道:“小黑,咱们他娘的这次算发财了!”此时,封幕晴和明叔也赶了过来,见到蚊子手中的玉器夜叉,都是吃惊不已。
明叔最为夸张,竟然老泪纵横地伸出干瘪的双手想要摸一把。蚊子见明叔的手贪婪地伸向玉器夜叉,赶紧一扭身挡在身后,朝着明叔抖动了两下脸上的横肉恶狠狠地道:“我说你个老杂毛,别打这东西的注意,他娘的这是我和老胡的!”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这里所有的冥器,全都是我和老胡的,你丫就哪凉快哪呆着去得了!少在这忙乎,回去抱着你的粽子去吧!”
明叔被蚊子一阵抢白,只要悻悻地收回双手,只是眼睛好像掉在了玉器夜叉上面一样,久久不肯收回。看着明叔的样子,我不禁觉得好笑,转头看了一眼封幕晴,只见她也是看着玉器夜叉,看得出神。
我轻咳一声,对封幕晴说道:“大师妹,我以前和我金大爷学过鉴定玉器,我敢肯定,这东西一定是新疆和田玉,乖乖,这么大的一块毫无瑕疵的和田玉,可是比明叔说得大粽子值钱多了!”
封幕晴收回目光,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有没有看出来这个雕像好像是有生命的?”我完全沉浸在得到这么贵重的玉器的喜悦之中,被封幕晴这么一说,我不禁又看了两眼蚊子手中的器夜叉,可是只是觉得这玉器夜叉也就是雕刻的手法出神,栩栩如生之外,并没有看出这东西哪里还有什么生命。
封幕晴指着玉器夜叉对我道:“老胡,玉器在我们历史上,一直都是君子的象征,就算是在少数民族中,也只有达官贵人能够佩戴。可是偏偏这么一块美玉,却被雕琢成了一个恶鬼夜叉的形象,你不觉得很诡异么?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夜叉的身体上好像还有血管脉络一般?我想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雕刻手段!”
封幕晴字字珠玑,说得我额头上冒出一阵冷汗。再度仔细查看,的确正如她说的那样,而且这玉器夜叉的双眼处的脉络更甚,探照灯的灯光下,竟然是一对白色眼瞳!蚊子见我们两个说个没完,自顾自的把先前已经装得满满登登的大背包倒了个精光,正把这尊玉器夜叉小心翼翼的装在背包里。
一边装,蚊子一边不耐烦地对我和封幕晴道:“哪来哪儿多讲究?他娘的这么块美玉,埋在地下不是可惜了?这都是命运的安排,让咱们把这东西带出去重见天日。老胡,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咱们劳动任命的财富,本来就应该归咱们劳动人民!”
蚊子说完,整个玉器夜叉已经装到背包中,又在倒出来的东西里,把那枚黄金印章和翠玉衣钵拿出来,交给我保管。这才心满意得。明叔眼巴巴的看着玉器夜叉就这么归了蚊子和我所有,失落之余,唯唯诺诺地对我小声说道:“胡仔啦,你看你和黑仔都已经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啦,那个大粽子身上的珍珠汗衫,就给阿叔我吧!”
没等我出声,蚊子在一旁结果话来,吹胡子瞪眼睛地对明叔道:“我说明叔你怎么就那么不害臊?他娘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归我和老胡所有,你丫就趁早死了这颗心得了!要是手刺挠,你就想想我这把工兵铲子。”说完还故意拿着工兵铲子对明叔比划了两下。
听他们两个提起大粽子,我下意识的朝那边看了一眼,却惊出一身细汗。只见先前立在哪里的大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我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烟,使劲揉了揉眼睛,之间那地方依旧空空如也,只有我那把蓝魔扔在地上,在探照灯灯光下散发出阵阵嗜血的寒光。
正在此时,空空的红漆大棺材中忽然发出阵阵刺耳的摩擦声,好像棺材里还装着什么东西一样。我们几个都惶恐地相互看了一眼,我赶忙回身看去,之间棺材中只有烂成了一滩稀泥的下葬之时所用的被褥,别无他物。可是那刺耳的摩擦声,竟然一阵紧是一阵,好像棺材中还有什么东西想要爬出来一样。我心中一紧,他娘的棺材里不是空了么?怎么还会发出这样的声响来?想到这里,我回身张望,只见空空的棺材中只有墓主人下葬之时陪葬的丝绸之物,不过早已经烂成一滩烂泥,发出阵阵恶臭。
一时间,无声的恐惧又一次笼罩在众人心头。蚊子骂了一声娘,对我小声说道:“老胡,他娘的那只被你钉住的大粽子跑到哪里去了?”我摇摇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我敢肯定的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只要多加小心,相信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我虽然口上这么说,可是我心里比谁都没底。刺粽子那一刀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就差点没把蓝魔的刀柄都插进粽子的身体中去了。不过这种情况我是万万不能和大家说的!我可不想自乱阵脚,还没等危险来临,就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
三人听我这么一说,都放松不少。不过那空空如也得棺材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发出阵阵刺耳的摩擦声,我们四个人谁也不知道。研究了半天,他一句,我一句的也没分析各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封幕晴对我们说道:“这棺材应该不会是有夹层吧?”
我家那本《地脉图》中关于阴宅之术,记载的分外详细。我家那本书上也没说这棺材还能带夹层,不过突厥人不同于内地汉人,只是在风俗上效仿了汉人习俗的一部分,其中又夹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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