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把绳子从我们脚下的树干上解下来,收好挂在腰间。蚊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胡,此去珍重。咱们一定要在那头胜利会师!”我拍了蚊子后脑勺子一下道:“你丫的,别搞得我像敢死队员似地,不就是两米左右的距离么?我从上小学时候体育就好,这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么!”
封慕晴又叮嘱了我几句。我见时机差不多了,把身体佝偻成一个弓形,将全身的劲头全部酝酿到两条大腿上之际,猛地向下一蹬,只觉得耳边呼呼的风声,我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样,朝着那一截通道飞去。
由于力量过猛,身体一时间失去平衡,一个大马趴摔在了目的地的通道上。顾不上浑身的酸痛,我挣扎着爬起来,使劲蹦了两下,脚底的树干纹丝不动。我这才把绳子从腰上解下来栓在了一处突出的树杈上,把另一头扔给蚊子。
见我安全跳到对面,三人都是高兴不已。蚊子接到绳子,三人陆陆续续全部都安全转移到这颗相对粗壮很多的树干上。树干被人工砍去板面,剩下的平平整整,不用担心失足掉落。
虽然暂时相对安全不少,可是我心里还是惦念那朵诡异凋零的大花,当下转身看了一眼,登时惊出一身冷汗虽然众人暂时脱离危险,相对来说安全不少。可是我心中总有一丝忐忑不安,忍不住转身又朝粉红大花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不禁看得心惊肉跳。
那粉红大花花瓣已经全部凋零,光秃秃的只剩下几十根触手,凭空舞动,飞快地朝我们袭来。消无声息的再探照灯的灯光下,就像是一只披头散发的恶鬼一样。
我对众人大喊一声小心,手中早把蓝魔紧紧攥住,他娘的,要是这厮果真敢来,那我定然叫他尝尝美国友军武器的滋味!众人被我这一喊,也都发现飞快朝我们袭来的大花,蚊子把工兵铲子横在胸前朝我说道:“我说老胡,这他姥姥的是个什么驴日的东西?还没皮没脸的和咱们耗上了?”
蚊子话音刚落,那朵大花悄然而至,同时夹杂着一股子腥臊之气,熏得脑仁生疼。我赶紧闭住呼吸,一缩脑袋,躲过这鬼东西的袭击。离的近了,才发现,原来那触手的末端都连着一颗我之前见过的腐烂不堪的人头,这会再看,那人头似乎已经和触手长出一体,顺着眼眶和嘴巴流出一股一股黑色粘稠的液体。
我心中一慌,举刀便砍,多年的插架经验告诉我,先下手为强可是不变的真理。锋利嗜血的蓝魔‘噗嗤’一声尽数没入粗壮的触手中。那朵大花像是感受到了伤痛一般,猛然发力向前更快的移动。
蓝魔刀刃上的倒刺结结实实的正陷入那大花触手中,还没等我拔出来,整个身体便被丑陋的大花向前猛地一带,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手中的蓝魔被我攥的死死的,而整个人却被拽着向前而去。
蚊子在后面用工兵铲子没命地砍在大花的上,一股股乌黑的浓汁随即流淌而出。不过令我诧异的是,这东西怎么他娘的没有袭击我们几个?而是一味的朝这条人工痕迹明显的小路尽头方向奔去,难道那里有什么东西比我们几个大活人更吸引它的?
想到这里,我咬紧牙关,身体重心猛然下垂,使出全部的力气,只听蓝魔噗地一声,活生生的把一条和我大腿差不多触手切了下来。由于忽然失去重心,我向后翻腾两圈,摔了个七荤八素最后被铁蛋一把拽住,才没有跌落深渊中。
被我切下来的触手,像是有生命一样,猛然蹦了两下,一阵抽*动,流出一大股乌黑的浓汁。四人看了看地上的这一截连着一颗腐烂变形的人头都是面面相觑,这东西实在过于诡异邪恶。
封慕晴用手掩住鼻息,道:“这株花并没有把咱们作为攻击对象,而是朝里面不断的飞快移动,难道里面有什么更吸引它的东西?”我点点头,心说八成这里面真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我们几个这才侥幸逃脱了潜在的危险,不过那东西着实丑陋,普通人恐怕看上两眼就会呕吐不止。
蚊子用工兵铲子扒拉了那截断掉的触手,听完封慕晴的话,抬头道:“我看这里面多半是这鬼东西的老巢,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大花,他娘的,你看这中间还有骨头呢!”
花蕊中的触手里有骨头?我和封慕晴又是相视一眼,心说这也太不合乎情理了吧?难道真的是我看走了眼,这东西压根就是一个动物,而不是植物?
顾不上熏人欲呕的腥臊之气,我赶忙也凑了过去。灯光之下,只见这截被我切断的触手已经开始有些干枯脱水的迹象。触手末端连着的人头上所剩无几的腐肉也开始脱落。
我小心地查看了一番,只见触手凹凸不平的横断面上的中心部位,的确是露出了一截白色的石化物,乍一看很像是一截白骨。我正苦思冥想之际,明叔忽然轻轻拍了我肩膀一下,战战兢兢地道:“胡仔啦,你你看咱们脚下啦”
我对明叔道:“您老没发烧吧?咱们脚下就是树干和深渊,再底下可能就是处波涛汹涌的地下河了。您倒是说清楚让我看什么呀!”蚊子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道:“得了吧你,就你那视力,我估摸着能看清脚底下的树干就算不错了,还看地下河呢,你以为你那双眼睛是高倍望远镜啊?”
明叔干着急,却估计蚊子和我心狠手黑,怕我们哥俩一个不高兴再修理他一顿,只能干瞪眼。封慕晴瞪了我们一眼,转而对明叔说道:“明叔,您老的意思是,咱们脚底下这根树干有什么不对劲?”
见封慕晴答话,明叔这才狠狠地点了一下头,继而又道:“这个嘛你们没发现这根树干太光滑啦!”蚊子还想再贫两句,被我一挥手挡住,当即对众人说道:“是啊,明叔说的不错,这条树干上的人工痕迹,少说也得是将近千年的时间,而‘鬼树’也一直没有枯死,那么这根树干为什么历经了将近千年的时间还这么光滑?”
蚊子看了我一眼道:“我们怎么知道?老胡你丫的就别卖关子行不?我怎么听着半截话心里堵得慌呢!”我环视一圈,封慕晴忽然对我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条路从古墓修成那天就一直有人或者什么东西走才会被磨的这么光滑?”
我点点头,旋即又道:“这里就是给死人准备的,哪里会有人走动?我看多半是那种丑陋的东西长年累月在这里走动才会磨成这样!“蚊子下意识地抓紧工兵铲子道:“老胡,要按你这意思,咱们这他娘的是走道那东西的老窝来了?”
话音未落之际,只觉得身后一阵阴风。我赶紧顺势趴在光滑的树干上,蚊子、封慕晴和明叔也都机敏地躲过。我趴在光滑的树干上,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和刚才那朵凋谢了的粉红色大花一模一样的东西贴着树干朝着水汽弥漫的尽头飞驰而去。
我从树干上爬起来,慌忙对着众人摆了摆手道:“赶紧向前走!”蚊子也不含糊,二话不说抄起工兵铲子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明叔和封慕晴走在中间,我断后。这鬼地方如果一个不小心,被那叫不上名字分不清是动物还是植物的东西撞翻下去,摔个分身碎骨可就万万不值了。
脚底下的树干在一点一点的变得宽阔,由起先的只能禁得住一个人,一直到四人可以并排走在上面。周身水汽愈发浓重起来,包裹在登山头盔周围,使得本来就不是明亮的探照灯越发变得昏暗,不过倒是有些妖艳的意境。
昏黄的探照灯光根本照不到眼前的路,众人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向前走,速度十分缓慢。好在脚底的树干越来越平整,倒是不至于掉下摔成肉泥。不过明显感觉湿气越来越重。
封慕晴忽然停住脚步,拉了我胳膊一下道:“老胡,我怎么感觉咱们像是走到一个山洞里来了?”我停住脚步,听封慕晴这么一说,果然隐隐的有水滴滴落的声音,还有细微的回声传来。
我蹲在身子,好让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昏黄的灯光照到脚下。这一照,果然印证了封慕晴的猜想,我们脚下不知不觉间意境变成了坚硬平整的石头!我站起身,一手攥紧蓝魔,叮嘱众人小心前进免得被潜在的危险伤到。
蚊子边走边对我说道:“老胡,既然这里是山洞,那会不会是成吉思汗真正的墓穴?”我摇摇头,风水之说中,管这样的深渊叫做断龙,所谓大道龙行,断而分崩。这样的风水是处凶穴,不能埋人,那成吉思汗手下的木华黎是何等的高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不过要是深渊下面果真是出地下河,那么又成了处风水极佳的极地。不过地下水脉几十年就会有小变动,如果这里的水脉稍微有一点细小的变动很可能是处大凶之地,古人不可能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众人边说边走,探照灯的光忽然照在一睹垂直的墙壁上,除去明叔,我们三人头顶一人一个登山头盔,都赶紧停住脚步,只有明叔跟在我们身边一个没注意猛地朝墙上撞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偌大的一堵墙,竟然被明叔活生生的撞的坍塌。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愣了半晌,我额头上忽然滴上一滴冷水,我回过神来,对蚊子和封慕晴道:“明叔这厮什么时候还练了铁头功了?”
蚊子也是一脸的茫然道:“这老港农,劲头还真不小!”封慕晴也回过神来,瞪了我和蚊子一眼道:“赶紧看看明叔有没有受伤!”我和蚊子这才小心翼翼向前查看寻找明叔。
这堵被明叔撞塌了墙,是青石砖搭建而成,可能是由于长年累月的被水汽浸泡的缘故,所以被明叔误打误撞的撞了这么一下,才会坍塌。我和蚊子爬上断墙,发现这墙后的空间相对来讲要干燥通风不少。蚊子扯开嗓子朝着黑暗中喊道:“明叔明叔”我和封慕晴也是随声附和。
忽然我们脚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传来,我和蚊子两只探照灯一齐照下去,只见明叔头顶着一只干瘪的人头,一脸老褶子不断抽*动,痛苦不已
193。第193章 悬龙归地府(上)()
被明叔一头撞个大窟窿的墙后面,是个不小的空间,相对我们现在身处的空间来说,干燥不少,不过还是潮乎乎的。想那墙体也是在空气中被水汽浸泡了将近千年的时间,导致墙体酥软,不然凭着明叔的干巴样就算是撞死他,也断然不会把这墙撞坏。
我和蚊子爬到段了一半的墙体上,扯着嗓子朝黑暗中喊明叔的名字。忽然我们脚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我们三人赶紧用探照灯照了过去。只见明叔头顶一个腐烂不堪的人头,浑身湿漉漉的,一脸的老褶子痛苦地抽*动,额头上撞出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包。
蚊子的角度不好,只能看到明叔脑袋上顶着的那颗人头,当即抄起工兵铲子举过头顶,朝我和封慕晴喊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这鬼花还真把咱们缠上了,老胡你们快躲开,要不一会溅你们一身浓汁我可不管!”说罢作势就要拍。
明叔在地下看个清楚明白,见蚊子误把他当做先前看到的那朵花,赶紧一伸手拽住蚊子的裤子,扯着公鸭嗓子,带着哭腔道:“黑仔啦,是你阿叔我啦别拍啦”铁蛋蹲下一看,果然是明叔,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明叔说道:“明叔,不是我说你,你说你练的哪门子铁头功?末了还弄这么个东西顶脑袋上,我说你是不是又犯精神病了?丫你什么毛病?他娘的别拽我裤子”
我见明叔站在我们脚下,一身恶臭,湿漉漉的顺着衣角往下滴水,一副痛苦的表情。忙和蚊子合力把他从地上拽了上来。四人找了一个比较干燥的地方围成一圈,封慕晴用军用镁粉升了火,给明叔烧了小半壶的清水。
军用镁粉炙热的燃烧,散发出阵阵晃的人眼花的白光,一会的功夫,军用水壶就丝丝的响了起来。明叔身上披着羊毛毯子,干瘪的身躯抖成一团,见我看他,很不自然的用手摸了一下还湿漉漉的脸。
沉默半晌,我问明叔:“明叔,你怎们走路不看路呢?那墙后边是个什么所在?怎们你身上没一个地方是干的?”军用镁粉燃烧的温度很高,转眼之间小半壶清水就烧的滚开,封慕晴把水壶递给明叔,明叔赶紧喝了一口,这才感觉缓和了不少。
看了我一眼,明叔道:“胡仔啦,你阿叔我闯荡一辈子,自认大风大浪也没少见识啦,刚才可真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差点没把老命搭上啦”说罢唏嘘不已。
蚊子掏出他那盒皱皱巴巴的万宝路,扔给我一根,自己点燃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道:“我说明叔,你刚才撞那一下子是不是把脑袋给撞坏了?短路了吧?这么会的功夫就学会多愁伤感了?”
明叔没有理会铁蛋,又喝了两大口热水,直烫的丝丝哈哈,这才停住手中的水壶,头也不抬地说道:“今儿,阿叔就和你们套套心窝子,说
两句实在话。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啦,这次来新疆也是准备了十几年的时间,为了这次来新疆,在全国各地盗了不少的元代古墓,可是直到在东北我才找到了线索”
我和蚊子暗自相互看了一眼,都疑惑这明叔突然之间怎么了,这话从他一个老市侩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怎么别扭。蚊子刚要发作,我轻轻扯了一下他的一角,示意他以不变应万变,看看明叔这老杂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老胡才不会相信他能和我们三个掏心窝子,这会他娘的指不定是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在心里把我们三人给琢磨个翻来覆去的。
我轻咳一声,打断明叔的话道:“明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表个态。虽然一路上咱们是新结婚的丑媳妇和刁婆婆——谁瞧谁也不顺眼,磕磕绊绊的在所难免。今儿就剩下咱们四个人,有什么事您老就直说,也不用这么绕来绕去的。”
蚊子点头称是道:“老胡说的对,大老爷们的真能墨迹,我说明叔你就不能也鸡蛋壳擦屁股,嘁哩喀喳一次?”明叔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的英雄末路的悲壮道:“咱们大伙今儿个是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了”
我头皮一炸,心说这老不死的难怪处处透着古怪,难道又弄出了什么幺蛾子想要把我们三个置于死地?当即我一手不动声色的继续拿着烟,一手悄悄攥住蓝魔,他娘的,实在不行,我老胡就一刀超度了你这个老港农,省的你在这多愁善感。
封慕晴和蚊子也是吃惊不小,联想到明叔在隐云殿中曾经在我们三个都不察觉的情况下用林小小的尸体,向我们攻击的事情蚊子当即拎起工兵铲子,对明叔发狠道:“你个老不死的,还谁也别想活着出去?我现在就拍死你!”
我拉住蚊子,对明叔道:“明叔,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明叔苦笑一声,猛喝了一口已经变凉的热水道:“那堵墙后面你们知道是什么么?”三人都摇摇头,我心说,他娘的这不是废话么,我们又没掉下去,怎么能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耐着性子勉强听明叔讲完,原来那堵墙后面是处深潭,靠着墙壁的地方水深及膝盖,不过水下是向下倾斜的陡峭坡度,根本站不住人。明叔起先一头撞进去之后,挣扎了两下,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下撕扯而去,仗着年轻时候出过大洋,水性颇好,这才死里逃生得以获救,不然这会肯定已经命丧黄泉,落得个淹死鬼的下场。
听完明叔的话,我心里不禁疑虑重重,是什么力量能够撕扯着人不断向下?难不成这水中还有漩涡不成?蚊子见我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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