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坑中在尸体里找到的那个盒子。此时正好暂时没了危险,我招呼蚊子点上那小半截防风蜡烛,拿出那个扁扁的檀木盒子。
昏黄的烛光下,檀木盒子散发出阵阵恶臭。蚊子捂住鼻子道:“老胡,你在哪淘换来这个东西?别咱们没让鬼草弄死,倒让这个东西给呛死!”我瞪了蚊子一眼道:“你小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指不定这还是什么宝贝呢!”蚊子一听说有可能是宝贝,两眼放光,也不觉得臭,死死盯住我手中的檀木盒子。
檀木盒子做工精美,盒身上镌刻着奇花异兽,周围镶嵌着云朵形状的纹路,把整个檀木盒子衬托的古朴典雅。蚊子见我拿着盒子瞧了半天也没打开,不禁着急道:“我说老胡,你就别抻着了,你的战友加兄弟还等着看呢!”
我慢慢打开盒子,昏暗的烛光中,只见盒子中平铺着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淡黄色纸张。我和蚊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想到这盒子里竟然只有一张纸!
183。第183章 潘多拉之盒(中)()
打开扁扁的檀木盒子,昏黄的烛光里只见盒子里平平整整的放着一块叠好的泛着黄光的纸张。我和蚊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面面相觑。蚊子吐了口吐沫道:“我还当这盒子里装着什么金贵的宝贝,他娘的原来就是张破纸!老胡照我看,你这水准可不咋地”
本来我也以为盒子中起码能有点像样的冥器,没想到看来看去只是这一张破纸,不禁也是气闷不已。冒死在死人身上摸来的东西,竟然只是一张纸。不过老话说得好,贼不走空,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算不上是贼,我还是小心翼翼地从檀木盒子里把泛黄的纸张取了出来。
普通的纸张如果在古墓之中搁置了近千年的时间,在没有任何的专业措施的保护下接触空气,一定会化作一堆尘屑。这也是为什么已经勘探到秦始皇帝的陵墓国家却不能发掘的原因。
可是令我奇怪的是,这盒子中的纸张并没有化作纸屑,而是被我和蚊子冒冒失失的打开仍旧完好无缺,没出现半点异常。我探出手指,轻轻地从檀木盒子里取出这张泛黄的纸张,手指刚触及,一丝滑腻便通过肌肤涌上心头。
我‘咦’了一声,蚊子好奇地伸过脖子道:“怎么了?”我摇摇头,道:“这他娘的好像不是纸,摸着滑不出溜的,说不好是什么东西!”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原本低落的好奇心再一次涌上心头,催促我赶紧打开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搞不好是个藏宝图什么的也说不定。
我回头看了一眼,封慕晴一直在悉心照料情况越来越糟的林小小。明叔耷拉着脑袋靠在墙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在出神。我挪动了一下
身体,好让角度能更好地对着防风蜡烛。轻轻吹了下纸张上的灰尘,摸在手里,竟有种摸在人皮肤身上的错觉。
止住胡思乱想,展开泛黄的纸张。只见连画带写的密密麻麻,大量的篇幅都是图画,像是一幅地图。其间穿插了不少的文字。所幸纸张上所记载的全部都是汉字,只是字体过小要凑的近了才能看的清楚,这一来又被强烈的尸臭味熏个头昏眼花。
看了半天,我不禁激动不已。蚊子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看了看我手上的纸张,一脸的迷惑不解。我看了蚊子一眼,道:“你小子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长花。”蚊子揉了揉鼻子,直接问道:“老胡,上面画的是不是藏宝图?”
我摇摇头道:“这张不是藏宝图,不过对于咱们来讲可要比藏宝图来的重要多了!可以换句话说,有了这张纸,咱么性命无忧矣!”说完我忍不住高兴,大笑了两声。
封慕晴和明叔都被我的笑声吸引,疑惑地看了我和蚊子一眼,不知道我为什么发笑。我强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对大家讲到:“这张图是整个成吉思汗墓的设计图纸,咱们又了这张设计图纸,可要比我家那祖传的堪舆青乌之术来得更加准确!这个檀木盒子他娘的也算得上是咱们的潘多拉之盒了”
蚊子一翻白眼道:“什么潘多拉潘少啦的,老胡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咱们可以依靠这个盒子上记录的直捣黄龙,摸他个底朝天?”我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这也不一定,虽然这是设计图纸,不过上面钩钩画画的看样子应该是初步的设计草图,但凡是古时候的王侯将相、才子佳人,哪个不是吧自己的身后事看的非常重要?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古墓也算是他们人生的休止符,特权阶级想要死后继续享受生前的荣华富贵,死后也会机关算计的把古墓修的密不透风,机关消息无所不用其极,这一点相信不用我说,大家一路上也都感觉到了把?”
众人听罢,都点头称是。蚊子朝我一挑大拇指道:“老胡,我发现你的觉悟是越来越高,分析能力也是三日让我刮目相看!”封慕晴没理会蚊子对我的夸奖,道:“老胡,既然是设计图纸,在修建古墓甚至是整个元朝都会是天大的机密,怎么会在一个被当做菩提鬼草的养料的尸体身上呢?这也未免太不符合情理。”
封慕晴说完,我不禁在心里赞叹。这小姑娘,和我一般的年纪就有如此客观、清晰、冷静的思维模式,不能让觑。我顿了顿道:“其实刚才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我仔细看了这图纸上穿插的汉字才想通。按照我的推断来看,这个檀木盒子的主人起码是成吉思汗时期的一位官员,起码他参与了修建成吉思汗墓的工作,而且一定都参与到了设计和修建的工作中。可能是快要竣工的时候,当局出于封口或者是这位官员泄露了机密,被处死。而他的草图就被保存了下来,机缘巧合又被我发现。”
一口气把我心中所想和凭空推断讲了出来,蚊子挠了挠头道:“我怎么听着跟天方夜谭似的?太巧合了把?”封慕晴在一旁点点头道:“其实真正的历史恐怕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知道真相,我们现在人眼中的历史,只是尽量合理的推断,糅合了民间的传说以及典故书籍的记载和文物的出土,不敢说还原历史真相,只能尽最大能力接近真相!”
封慕晴一席话简明扼要地阐述除了一个考古工作者的历史观。我们和她不同,不关注历史真相,只求一击得手,直捣黄龙,保住小命就万事大吉。蚊子见我们持续不断,像是要开上一场学术性辩论会,赶忙伸出肥厚的手掌凭空晃了晃道:“我说老胡、封大专家,咱们现在地图也有了,就别跟这儿耗着了,咱们可就剩下这么一小段蜡烛了,等回去了你们两个随便怎么唠,就算去民政局领个小红本唠一辈子也没人反对”蚊子话音一落,封慕晴的脸上不觉得一片红晕,我踹了蚊子一脚道:“就你小子话多,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们当前的当务之急也正如蚊子所说,照明的物资所剩无几,就连吃喝的东西也不多了,如果蚊子不放开量吃,也就只够两顿的,要是不赶紧倒完走人,怕是十有**我们是走不出成吉思汗墓了。
想到这里,我又把滑不溜丢的设计图纸展开,细看一遍。撇去我们之前走过的地方,真正的通道应该是在发现菩提鬼草的那间大殿最深处。奈何出口被菩提鬼草堵了个严丝合缝,想要再出去八成是难于上青天。而我们现在身处的方位在地图上显示的确实一条虚线,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当初没画清楚还是出于何种原因。不过尽头却还是一间比例最大的空间,想必那里就是我们要寻找的成吉思汗墓室所在!蚊子一听说我们身处在一条虚线上,当即撇嘴道:“这他娘的画图的人也太大意了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就画的这么马虎?要我是他领导肯定也得开除他!”
封慕晴略微沉思道:“可能不是马虎大意的原因,或者可以说是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建造这个陵墓的人早就设计好的,专门为盗墓者预留的通道”
我迷惑不解地看着封慕晴道:“这个玩笑开大了吧?咱们老祖宗有个老话讲得好,入土为安,死者最大。还没听说过哪朝哪代有人修墓还专门给盗墓者留下个通道。”
蚊子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师妹,我这当师哥的可要好好批评批评你了,别把人想得太善良,不然你就肯定是个大傻瓜!”
封慕晴深呼了一口气,忍住了没发火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条通道有可能是建造墓室的人给咱们设计的一条死亡之路!之前大殿里的菩提鬼草的任务想必也就是要把咱们逼到这里,当然如果我们没有跑到这里,而是想大殿的深处继续跑,也许还会有更多的菩提鬼草!”
听完她的话,我倒是明白了几分,感情这条道就是死了将近千年的人给我们留下的一条可以下黑手使阴招的死亡之路?那我可得再好好看看设计图,虽说过于模糊,毕竟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出生入死还真就得更珍惜自己这条命。
再一看我手中的设计图纸,不禁一阵好奇,他娘的怎么这上面都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呢?我身边一直举着防风蜡烛的蚊子也看到了这个情景,惊讶的半天合不上嘴。
手中的设计图纸滑不溜丢,摸着细腻的就如同人的皮肤一般。我忽然想起以前听来的一段奇闻怪谈。据说解放前四川有个唐门,专干些盗墓掘金,剪径下毒、谋财害命的勾当。四川唐门门下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唐门中世代流传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记录某些重大的事件从来不会用笔纸,而是全部写到一块人皮上。人皮是生生从人身上活剥下来,经过诡秘的手段处理后,可千年不腐,但是放置空气中一段时间后,写在人皮上的东西会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而这块人皮也就僵硬化为粉末,江湖人称之为‘唐门俏皮儿’。由于‘唐门俏皮儿’上沁有剧毒,所以外人不敢轻易接触。
当初听来只是当做个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并没有太上心。如今猛然记起,后脖子不禁冒出一股子凉气,他娘的这如果真是‘唐门俏皮儿’的话,此时我不是已经中毒?越想越觉得害怕,暗自责备自己怎么就没有带上手套再看。
我脸上阴晴不定,两只托着设计图纸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眨眼的功夫,那张原本密密麻麻画满的地图和文字已经消失不见。我愈发觉得我的猜想肯定是真的,正要扔掉这张泛着黄光,滑不溜丢的设计图纸,只听蚊子奇道:“老胡,你看,这上面怎么还有两句话?”
我低头一瞧,只见空空如也的设计图纸上果真浮现了一丝朦朦胧胧的字形,不过太过于模糊还看不清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没等我眨眼的功夫,那两行字体逐渐清晰,借着防风蜡烛看的仔细,上书:大千世界,弱水三千。神鬼莫测,往修极乐。
184。第184章 潘多拉之盒(下)()
类似于四川唐门的‘唐门俏皮儿’上本来画着的密密麻麻的图画汉字此时都已经消失不见,一会的功夫却浮现出两句话:大千世界,弱水三千。神鬼莫测,往修极乐。
两句话看得我云山雾绕,以前倒是听说过故人形容爱情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这他娘的怎么又弄出个弱水三千来?左看右看思量了半天还是没猜出其中道理来。
封慕晴见我若有所思,淡淡地问道:“老胡,那上面写的是那两句话?”我本来想把这张设计图纸递给她,转念一想,万一这东西真他娘的和‘唐门俏皮儿’似地,别连累了她也中毒。当即把两句话和封慕晴讲了一遍。封慕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蚊子大手一挥道:“可别听着古人瞎扯淡了,咱们倒斗摸金这勾当还能和爱情扯上关系?”
我小心收起这块图纸,从新放回檀木盒子中,交由铁蛋保存。当即引领众人起身。毕竟此处黑灯瞎火的,谁知道黑暗中会有哪些未知的危险在等着我们。
蚊子拿手一指我们身后卡在出口处的菩提鬼草道:“老胡,那株鬼草咋整?”我看了看,通道四壁全是整体的大石头,即便菩提鬼草力大无穷,也断然是不可能进到这里。我对蚊子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他走他的阳关道,咱走咱的独木桥,要是它犯傻发愣忘我之心不死,咱哥们再弄死它也不迟,现在井水不犯河水犯不着和它较劲还是不去理它为妙!”
林小小此时只剩下一丝气息,若有若无,封慕晴扶了两下愣是没扶起来。我招呼蚊子过去背着她,蚊子也乐得背了个水灵的大美妞,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林小小背了起来。
陡峭向上的石阶仿佛没有尽头一般,防风蜡烛所能照明的范围内除了石阶还是石阶。我担忧地看了两眼,心里不禁泛起忧虑。封慕晴在我身后轻声说道:“怎么了?”我摇摇头道:“咱们现在就只剩下这么点蜡烛,等下可就要黑灯瞎火的摸索前进了”
封慕晴顿了一下道:“我这里还有三只登山头盔,上面有照明灯,虽然不太亮,不过还是能坚持几个小时的!”闻听此言我不禁大喜过望,赶忙让封慕晴拿了登山头盔出来,和铁蛋分了带在脑袋上。
一时间石阶处满是晃动的灯光,晃得人眼花缭乱。等众人整理完毕,又用去了大概办盏茶的时间,这才互相扶持着向上攀登而去。石阶过道显得有些狭窄,五个人走在当中难免局促。
走了一会,蚊子道:“老胡,你讲个故事呗,他娘的这鬼地方也太憋屈了。”气氛的确有些沉闷,我也爬巨大的压抑感让众人心理负担过重,随口扯道:“长途行军中唱歌、讲故事的确是我军的优良传统,不过我可就会讲鬼故事,你们只要别吓出心脏病就行。”
蚊子吭哧吭哧地背着不省人事的林小小张口说道:“你就吹吧你,你什么时候当过兵?还一口一个我军。再说我连粽子都不怕,还能怕你讲的鬼故事?别磨磨唧唧的了,快讲吧。”我见封慕晴和明叔也是满心期待,随即压低声音讲起一个挺吓人的鬼故事。
每一座新落成的楼房,都有一种特有的气味。谈不上好闻,也谈不上难闻,不过对于住在楼房中的人来讲,会有种挺特别的感觉。前些年北京东城新盖了一座八层的楼房,很普通在北京基本上随处可见。
这座八层的楼房是一个政府机关的家属楼,刚开始几天,白天的时候每层楼里都有不断的敲打声传来,毕竟对刚搬进来的住户来说,这种政府拿钱盖的楼房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需要仔细修理。而晚上又是出奇的静,因为这栋八层楼房里只住了一半的人,当然比满栋的楼来的安静许多。
讲到这里,我看了下每个人的表情。蚊子依旧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呼哧呼哧地背着林小小往上爬。封慕晴一脸的平静,看不出有没有害怕。明叔却是小眼睛转的滴流滴流,看见我再看他慌忙把脑袋扭向一边。我心中暗笑,这老孙子肯定是亏心事做的多了,年纪越大越相信鬼神报应之说,这才显得最害怕。不过在这黑灯瞎火的古墓之中只有我们五个活人,再讲鬼故事倒是觉得心里毛毛的。顿了一下我继续讲到。
八层小楼是政府出钱盖的,虽然没有偷工减料,可是隔音的效果却是很差。如果一层的夫妻吵架声音大一点,那么八层的人都能清晰地听到。有件事一直让住在这里的居民感觉费解,每天午夜十二点整的时候,整栋楼都能听得到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声音很大,以至于住在每一层的居民都可以清晰的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