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她这个土地神了,换了别人谁有这种本事?
秦老爷子虽不知道这一层,但确实是他不顾警告执意入山才惹出来的麻烦,这时候被一个都能当他孙女的小姑娘老气横秋的教训着,他也是尴尬的笑笑,死活不敢反驳。
毕竟“过山峰”、也就是眼镜王蛇,可是世上体型最大的毒蛇,一口毒死20多个成年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毒素强、毒发快,要不是韩久久那一手奇妙的解毒术,他这条老命估计就得丢在山上了!
想到这,秦宁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再加了几分热诚,等韩久久坚持不住换了口气,连忙瞧准时机插了上来:
“唉呀,就是因为上次小神医妙手回春,这次才不能不来答谢一翻,另外,老头子的药也快吃完了……”
说着,还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起来,都五六十的人了,居然还硬挤出了点腼腆出来!
“药?哦——到药垆去吧,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趟。”
韩久久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当初是开了一些清除余毒和固本培元的方子,毕竟眼镜王蛇的毒素太强,一个小时就会致命,她那里虽然常备着一些常见的毒血清和一些急救药物,但是这老爷子有严重的过敏症状,血清是半点都接触不得!
一个小时,连一些常规的药物熬制都来不及!最后,还是韩久久用针灸配合一些特殊的草药,才算是捡回了他一条老命,为了以防万一,韩久久还是开了方子以为温补和祛毒,算算也是这时候该吃完了。
“其实,你体内的毒素应该都清除完了,元气恢复得也不错,不用再吃什么也是可以了。”
韩久久背着背篓边走边说,虽然腾不出手来号脉,但是光看面相气色就足以她将老爷子的身体了解得七七八八了,笑着劝解,行医久了,总会碰到一些患者患得患失,缠着医生让多开一些药给他们方才安心,还可着劲的让什么药贵用什么,仿佛不这样,他们就浑身不舒服一样,
“是药三分毒啊……”她笑,领着秦宁就往村□□去。
“我知道我知道——您是医生,您说了算!”老爷子也笑呵呵的,他当然不是那种愚昧的存在,不过是这小姑娘医术实在神奇:金针之下,毒素立止;妙手施药,立地回春!
亲眼所见,亲身所历,由不得他不相信——这世上,真正有本事的人从来不缺人捧着,而又有什么人不想给自己的生命再加上一重保障呢?
更别说,秦老还是个生意人,嗯,和气生财的生意人。
两人并肩着从村道走过,一路说说笑笑的,也是舒心得很,别看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天文地理、民生八卦从他嘴里说来总是能逗得人哈哈大笑,连韩久久这些日子来劳心劳力的疲惫感都消退了不少。
走了一会儿,忽然,老爷子指着前方围着的一堆人儿,好奇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作为本方土地,韩久久早就发现了前边的人群,不过近来油菜花盛开,村子里游客成群结队的,她也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刚准备回一声“许是看什么热闹吧!”,便听得一阵断断续续的婴儿啼哭声,随着他们走进,灌入耳中。
一帮围着的大都是村里的青壮男人,吵吵哄哄的,有的笑闹,有的皱眉,表情不一而足——
“少竣,你家娃娃是舍不得你啊,你还是再嫁喂奶吧哈哈哈!”
“别人一抱就哭,到爸爸怀里就消停,知知可真是你爸的贴心小棉袄啊,以后绝对孝顺!”
“知知小乖儿,到妈妈怀里去,爸爸还要去学车呢,晚上回来再让爸爸抱好不?”
“哎哟,死抓着少俊的衣服不放呢,老表,你在家是不是全权负责你女儿的吃喝拉撒啊,咋这么黏你呢!”
“再不出发可就来不及了,教车师傅可不等人,少俊,快想办法……”
“其实,这娃哭个不停,待会嗓子就该受不了了,要不,少俊你今天别去了吧?”
“@#¥&……”
一大帮男人围着临路的小门,叽叽喳喳的蹦跶着,调侃中间那对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轻夫妻,还有那个死抓着爸爸衣服不放的小婴儿。
这时,中间那个名叫少俊的年轻爸爸已经是脸色涨得通红,抱着手上小小的一只小家伙,放也不是,抱也不是,脑门都急出了汗来,听着有人劝他不去的声音,梗着脖子道:
“放屁,好不容易请着师傅了,我怎么能不去!我都打算好了,学了车后就去买一架三马,专跑城里和我们村这条路——”
说着,仿佛是鼓起了身为男人和爸爸的尊严,重重的将手里的估摸着才四五个月大的小婴儿塞进了旁边的妻子手里,硬掰着女儿扒拉在他衣服上的小手,一边掰一边哄:“别哭别哭,阿爸晚上回来给你买糖吃哦!”
“哇——哇——哇——!!”
响亮的不得了的哭声刺破云霄,四五个月大的小女娃在一旁同样哭笑不得的妈妈怀里拳打脚踢,系着根红绳的小胖手死死扒拉着男人的汗衫,就是不肯松手。
而且,随着手指被男人小心翼翼的一根根掰开,哭声愈发壮大起来,白嫩的小脸都憋得通红起来!
“算啦算啦,我们学会回来教你也是可以的,她哭得那么厉害,待会就该喘不过气来了!” 一旁的围观者也有观察仔细的,连忙拉着他的手劝道。
年轻爸爸还要不耐挥手道:“哎呀你别……”
“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那哭得用力的小家伙果然哭咳了起来,便咳便呕,显然是哭得太狠了——
“知知!”“知知你怎么样了?!”
显然,新手父母一时都慌了手脚,当爸的更是顾不上掰手指了,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又拍又晃,脸色铁青起来。
“别动!别晃!让我来!快让开,让出一个圈子来——”
这时,及时发现事态的韩久久连忙发声,丢开背篓,挤开人群,从男人手中抢过孩子来。
也幸好村里人都认识她这个神医,一时间倒是松了口气,齐齐按照她的吩咐让出一个圈子来,保障小家伙能呼吸到充足的新鲜空气。
便见韩久久迅速的检查了一下孩子的神情,还掰开她嘴巴看看喉道中是否真的呕出了堵塞物,然后,在农村门边常见的长石条上,轻轻将孩子身体放平,一减少脑缺氧,拍打足心和后背,刺掐人中……不一会儿,孩子嘴唇发紫和干呕现象就渐渐消失,呼吸也顺畅了起来。
这才长呼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让家里人拿一条薄毯垫在孩子身下,以防着凉。
“孩子先不要动,过十分钟就好了。”韩久久说,转过身来,责怪的看着身后那对年轻的父母,说:“你们也太不小心了,让孩子哭那么厉害,要是真背过气去可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那对年轻的夫妻也是满脸汗水,显然刚才也是急得不行,忙不迭的跟韩久久道歉,活像欠了她什么一样。
年轻爸爸更是抹着汗水,跪在地上手撑着石头,眼睛一刻都不离自己女儿,嘴里连声道:“爸爸不去了,哪里也不去了,知知不哭哦,爸爸守着知知……”
而那个小家伙,估计是折腾得没力气了,在韩久久拍打中输入的灵气的安抚下,渐渐陷入了睡眠,但小手还是虚虚的揪着爸爸的一个手指,喉咙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跟个破锣一样。
韩久久瞅着,忽然心下一动,问:“少俊大哥这是要出去学车?”同时,清亮的眸中金光一闪,看了看小家伙,再看看韩少俊那年轻饱满、却夹杂着一丝黑气的印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道:“少俊哥有一个好孩子啊!”
少俊苦笑:“好什么啊,尽黏人!昨天还没见这破毛病呢!”
“呵呵……”
韩久久轻笑,却是不再说什么,招呼了在旁边看热闹的秦老一声,便背着背篓向自己的药方走去,留下身后一堆感谢和嘈杂……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今天的更新送达!
总感觉我好像被偷了一天一样!Σ( ° △ °|||)︴我只不过是睡了一大觉!
#每次断更的理由都是睡觉!#
总感觉长夜真是不负自己的笔名呢~~~~/(tot)/~~
第83章 手术开始()
【主人,你看到了什么?】
韩久久一边跟秦老天南海北的打着聊斋,斗战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就钻进了脑海,带着某种百无聊赖中忽然发现了某种新奇物什的激动,暗戳戳的问道——
没办法,监察玉璧要开启特殊视角实在是太耗费神力了,斗战表示它没有发现整个故事的正确解读路径。
【嗯哼~这么闲?】
韩久久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不过也知道这半年来,她沉迷于炼药中,府中大小事务全赖它包办,的确是委屈久了!于是一边应付着秦老关于医药医术等方面喋喋不休的提问,一边回忆着方才的事情,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孩子的眼睛,特别是一股先天之气未曾消散的婴儿的眼睛,常常能见到一些,就算是开了天眼的修行者都不一定能够看见的奇妙东西……那孩子,似乎是灵觉比较强呢。】
【@#¥……汪汪!所以说她看到了什么?!(⊙▽⊙)】
韩久久嘴角抽搐的听着神念传音里那一长串爪子划过墙壁的声音,感觉某只大狗那抑制不住“汪”出来的激动心情,默默地摸了摸下巴:
难怪前世的铲屎官那么热衷于遛狗了!在家憋得太久,这是要变身拆迁大队的前兆?!
不过……
那狗爪挠的,不会是她娇贵的监察玉璧……吧?
想着某天回去后猛然看见房间里横七竖八的爪印,韩久久默默地捏了捏拳——不,我家的斗战那么可爱(?),嗯,肯定不会的…… ( ^_^ )
【咳……】走了会神,被斗战不耐烦的闹醒,韩久久接着道:【那孩子看见的是……未来哦!】
【修行人开了天眼,便可以看见她父亲印堂前的黑气,相术中印堂主“命宫”,命宫发生不顺,即意味着厄运、灾祸、疾病等一切凶兆,再辅佐以阴阳术算,不难看出命主本人近期将有一场小小的“血光之灾”,再结合命主近期将行的活动,此灾应该就应在“学车”一事上……会翻车哦,如果少俊哥执意要去的话,会断一条手臂。】
韩久久将理论依据分析得头头是道,而后又转回事情本身,笑道:
【嗯,小家伙天分不错——虽然没有那些所谓的理论积累,但是本能的感应到了不对呢!能直接感应到,那些本应属于未来的片段。】
说着,韩久久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眸中精光一闪,突如其来的威压让天地位置一静!
“我们汉方药业啊,唔!!!”身边一直喋喋不休的秦老猛然一顿,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盯住了一般,感觉连思维都一瞬间空白了下来!
斗战声音幽幽插入:【视察因果,那可是神的领域啊……】
韩久久目光悠远,蓦然,轻笑,道:【的确。】另一边又转向秦老,悄无声息的收回了无意间泄露而出的一缕威压,面带关切的询问:“怎么了么,秦老?”
看着一副骇然模样的老者,手指变幻间,一个惑心咒就糊了上去!
“唔?哦、哦……没事,没事,走了会!呵呵呵,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秦老爷子心神一阵恍惚,猛然间听见韩久久的声音回过神来,顿时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连声笑道。
同时莫名的摸了摸剧跳不已的心脏和止不住颤抖的手指,满心疑惑。
同时,斗战满是兴味的声音也传出:【天生万道,以神为尊,神明的领域一向不可侵犯,你准备怎么办?】
韩久久轻轻地撩了撩头发,传音道:【不怎么办。】
斗战:【哦?】
韩久久:【一个小家伙罢了,就算天赋异禀又如何,如今的世界已不适合修行,当一个普通人也未必不好,而且,她只不过是比别人多留了几分灵气在身罢了,放着不管的话,过几年就该散尽了,从此与常人无异。】
【唔,听起来有点暴殄天物的意思,不过,这世上被埋没的天才多了去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若她没有其它运道的话,便这样留着又何妨?】韩久久笑着,仿佛风轻云淡。
一边又一心二用的跟秦老寒暄着:“怎么会,我看您老身体硬朗着呢,那么多小年轻,也没几个人能到您这程度!啊,我药垆到了,请进——我再给您把把脉,复查一下身体就好了,药真的不用吃了。”
终于到了村尾的竹林间,韩久久便断了跟斗战的通话,将它下一句追问生生憋在了喉咙里!
【……】斗战无语的看着监察玉璧上显现的画面,两只前爪交叉,垫在脑袋底下,闲闲的补了一句:“本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惊喜,不过,看来是用不着了——”
韩久久毫无所觉的推开竹做的院门,一边将老人家往里边引,放下身后的背篓,正准备去沏壶茶。然而刚一转身,便看见未关的药房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呲溜!”一下晃入了里间!
人老眼不老的秦老爷子颤着手指,刚准备大喝一声:“有贼!”
然而拥有神明不讲道理视力的韩久久已经洞悉了真相,笑眯眯的拦住了想要高呼抓贼的老爷子,安慰道:“没事,是一个熟人。”
“呃……是、是吗?”
然后,干脆利落的给人把脉复查抓药……本意是拉拢关系的老爷子进门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就已经听得身后院门“啪”的一关,他已经提着一包草药站在了院墙之外!
“……不是说,不让吃药了么?”
老爷子看着手里的沉甸甸的一大包“有病治病没病强身”的“送客礼”,苦笑了一声,看着柴扉紧闭的小院,摇了摇头,也知道今天是没什么希望了,干脆利落的长叹一声,走了。
而此时,韩久久已经循着味儿,一脚踹开了炼药房后紧闭的休息室大门,看着小榻上正襟危坐衣冠整齐的男人,抬脚踏在旁边的一张小凳上,俯着身子迫近,流氓般的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道:
“哎哟,刚刚我是眼花了?怎么瞧见有一个衣冠不整的裸~男在我药垆里偷东西呢?”
乔时面无表情的绷着张脸,平淡道:“你看错了。”
“哦,看错了啊……”
韩久久似乎颇为了然的点了点头,把脚从凳子上拿了下来,恢复一派贤良淑德的模样,靠近他身边,凑着耳朵道:“乔哥哥,你这回执行任务去的好久啊,人家好想你,来嘛,让人家好!好!看!看!你!——”
娇俏的声音骤然转为咬牙切齿,韩久久一手掐诀,一手揪着乔时的衣领猛然一揪,在类似“一键换装”的半拉更衣诀的帮助下,成功将自家男人扒了个清洁溜溜!
咳,其实还是留了条短裤的……o(*////▽////*)q
只见——乔时那一贯修长健壮的身体上,再一次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大小伤痕,枪伤、刀伤、划伤、挫伤、钝物击伤,甚至还有不知名动物叮咬的红肿伤害。
而最严重的,便是后背一道几乎削掉了半边皮肤的严重灼伤!
“……”
虽然空气中的血腥味早已预示了什么,但韩久久却依旧猛然沉默下来,一道道的看着横亘在他身上的伤疤,有新有旧,但最久的都不会超过一个月,正是他这次带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