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帅哥也要吃饭!”斗战不接这茬,对于狗狗来说,卖萌才不分性别!
“好好好!”韩久久失笑,搂着狗头许诺道:“那大帅哥把我送回家,今晚加餐怎么样,乔大厨亲自——哎,乔哥哥回来了?!”
为了找老太公而全面铺开的神念此时犹未收回,正当韩久久准备实力甩锅的当口,第一时间为她传来了那位英勇的“接盘侠”的行踪。
乔时,顶着大雨,此时刚好踏入了永山村的地界。
忽然,双眼一花,就感觉一个温软的东西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他的脑袋!
“!!!”乔时身子一僵,条件反射的就要动手,忽然,笔尖和耳际同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讯息——
一股幽香和一句“乔哥哥”的呼唤!
“久、久久?!”
乔时几乎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容易从喉咙里捡出两字,便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一阵失重后重新脚踏实地的感觉,和身周风雨的消失——咳,又被女友抱着瞬间转移了……
“……回家了?”一把将糊在脑袋上的某人扒拉下来,左右一看,果然是回到了社稷源明之内。
瞬间回城神马的,果然是个神技!
也没问最终的结果到底如何,一位关系不错的长者的去世,总归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儿。
一阵微风吹过,被猝不及防的大雨浇得通透的乔中校不适的捋了捋还在滴水的头发,默默的打了个寒颤,一场秋雨一场寒,在这个温室效应还未曾肆虐的年代,南方的秋雨更是夹杂着一种侵人心腑的幽凉,就连神府内终年怡人的温度都拯救不了——
“傻子,看你还逞强不!还不快去洗个澡,别着凉了,我帮你找衣服。”
果然,眼明手快的媳妇大人抿着唇翻了个白眼,略带嗔怪的将某人推进了那个不论何时都冒着滚滚热气的浴室,这样嘱托道。
“……知道了!”
使劲压抑着翘起来的唇角的中校大人,拎着被抢塞进手里的毛巾一块,晕淘淘的被轰进了浴室,满室的温暖水汽一冲,方才在山林中被淋得冰透的身子才轻轻一震,呻~吟着舒张开来,看着慢慢一池翻腾着白雾的洗澡水,毫不犹豫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啧,可惜……”
在外边的韩久久微微一呻,若无其事的将视线拔了回来,眨眨泛着金光双眼,轻咳一声,道:“斗战,去开个火,我熬碗姜糖水去去寒气。”
然后,转头就看见了这样的斗战:¬_¬
你装!你再装!
特么的偷窥就偷窥,拿什么姜汤做筏!以那家伙一个打几十个的兵王体格,区区淋了一场雨,至于娇弱到要喝姜汤的地步么!╯‵□′╯︵┻━┻
韩久久:o︶︿︶o !
于是斗战就看到了这样的自己:。_°☆╲… –
“卸——磨——杀——狗——啊!!!”
看都没看化作流星飞天而去的某只蠢狗,韩久久轻咳一声,无比正经的理了理衣裳,一边提着裙子往厨房赶,一边语重心长的教训道:“身体好也不是挥霍的本钱,小伙子怪不得你找不到女朋友哦!”
正准备开火,忽然想起什么的又伸出一个脑袋,大声吩咐道:“今晚还想吃到热乎饭的话,记得帮我去看一下府里新近收了多少药材,去四小那边搭把手!”
“没人性呀!天理何在啊!”从番桃树上把自己摘下来的斗战闻言,泪流满面,恨不得再把自己挂回去。
“簌簌簌~~~”这是某桃子精摇晃树叶的嘲笑声……
不理会外边闹作一团的妖鸣犬吠,这边里灶火通红,白滚的热气从沙锅上方的孔洞里喷涌而出,一股浓郁辛香的气息泛着温暖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韩久久嗅了嗅鼻子,以国医级别的熬药水平判定:姜汤熬好了!
小心翼翼的用纱布隔热,将之倒入碗里晾凉——她倒是还记得乔时无比讨厌滚烫的药水什么的。
这时,一声低沉磁性的“久久”,某个遍寻不着衣物的男人,很干脆的围了个浴巾就蹿入了厨房,看着韩久久手中的姜汤,漆黑的眸子中显而易见的绽开了绚丽的烟花!
【还不快去洗个澡,别着凉了,我帮你找衣服…… 】
光顾着姜汤的某人嘴角一抽,挠着脑袋无声的干笑了下。
忽然,大脑反应过来般的,开始处理那映入眼帘的香、艳画面——直勾勾的望着那小麦色的,犹自蒸腾着白色热气的身体,高大而健硕,隐约的伤痕密布,充满了野性和凶猛的气息!
肩窝窝上上面有几颗未擦干净的水珠,在韩久久的注视下缓缓、缓缓的滑落:划过那壮硕坚硬的胸膛……划过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划过那线条优美的人鱼线……缓缓划入那被白色浴巾缠绕着的神秘位置……
“嘤~~~”
韩久久捂脸——长成这样,简直是行走的人形春、药啊!
# 麻麻,我需要一盆凉水才不会犯错误!#
“我去帮你找衣服!”
有胆子偷窥却没胆子正面肛的某人,飞快的把刚倒好的姜汤往对面手里一塞,捂着滚烫的大红脸,一溜烟跑得没踪没迹!
“哼嗯~~~”
心有玲珑通百窍的中校大人先是一愣,而后若有所思的捏了捏自己一身坚若钢铁的肌肉,而后,一抹并不怎么正经的微笑缓缓爬上那张菱角分明的冰山脸,再然后,才是“嘶!”的一声,赶忙撒开了那已经泼出来的茶碗。
“!!!”
龇牙咧嘴的把手浸入冰凉的水缸中,看着那一片迅速泛红起泡的皮肤,乔时心抽抽的同时不由苦笑:色、诱有风险,下手须谨慎啊!
斗战:一群辣鸡!嘤~~~
总之一阵日常的鸡飞狗跳过后,乔时终于换好了衣服,韩久久也“啪”的一声合上了医药箱,习惯性的嘱托道:“包扎好了,这药一天换两次,注意不要沾到水,过个两天连疤都不会剩。”
乔时:“嗯,我一只手不方便,到时候你帮我换。”
“……”
韩久久看着他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的撒娇,忽然不知道还是该欣慰一下,是该哀悼那一去不复返的纯情骚年!于是也咳了一声,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的顺杆子答:
“好啊!”
“请注意关爱小动物啊混蛋!”真单身狗斗战感觉那恋爱的酸臭都快熏瞎了它的二十四k钛金狗眼,奋不顾身的抗议道。
韩久久斜眼:“我吩咐你的事办完了?今晚还想不想吃饭了啊!”
“喂喂,沉浸在恋爱那种低级趣味里的人没资格说我啊!我和四只小妖精早就把所有的药材抬回来了啊!”斗战怒道。
乔时:“什么药材?!”
自昨天下午之后,他本能的就调高了对什么药方、药材的敏感程度,默默的盯着韩久久,似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呵、呵呵……你们听,鞭炮声!老阿公的身后事已经开始操办了,我去换身衣服,待会一起去帮忙——”
说着,人极其顺溜的就从一人一狗跟前消失,跑得无影无踪了!
“斗战,那就你来解释吧。”
乔时适时的把目标转向了旁边舔着爪子的吃瓜群众……
“……”
# 论什么叫躺尸 #
80。谋算()
喜丧是不兴眼泪的。
老人仙行,满室人儿恸哭,却都忍着泪水不许流将下来。按着老一辈的习俗说,是老人家操劳了一辈子,送他上天享福了,就该欢欢乐乐的,怎么还能哭呢!
老阿公的亲子早逝,阿茂公作为唯一的亲传弟子,在老一辈那是比亲子还亲的地位了,站出来带头主持丧仪。
挺丧、烧倒头纸、小敛、报丧、设灵堂……
方才韩久久听闻的鞭炮声就是邻里报丧的方式,借此告知邻里家“当大事”,也有驱除来捉鬼的鬼卒之意,同时也是告知大家,已经可以来人吊唁了——当然,更远一些的,早已提前书信电话通知了。
韩久久与乔时换好了素淡的衣物,准备去吊唁一番那位豁达与智慧的老人,因为不担着“韩九妹”那一世亲戚的名头,两人甚至连在胳膊上简单缠圈白布都不用,提着两斤白米,就算是随礼了。
“不用紧张,这是喜丧,高高兴兴去就好了。”韩久久看着乔时有些不自在,估摸着他也少有参加过类似的场合,不由得上前为他整了整衣领,笑着安抚道。
“唔……”
乔时点头,身体还是有些紧绷,因为玉人在侧,纤白的玉手整理衣领之余不时磕磕碰碰,因为身高比例的原因,韩久久还得垫脚才够协调,他直挺挺的站着,全然忘了弯腰垂首的体贴和礼仪,只因那扶着美人腰肢的两手温滑,一股幽香使劲的钻进鼻尖心际,幽幽袅袅,让人欲罢不能。
“噗呲!”
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模样,韩久久憋着的坏笑终于忍不住破功而出,戳了戳他鼓鼓囊囊的胸膛,轻轻靠在其上,戏谑道:“看什么呢!”
乔时仿佛对待珍宝一样的两手微揽,将人抱了个满怀,仿佛连一身如铁的肌肉都柔软了几分,一本正经的说:“看老婆。”
韩久久锤他:“胡说八道,还没结婚呢!”
乔时:“那我们就结婚吧!”
“……好啊!”韩久久诡异的沉默了一下,干脆利落的答应,窝在乔时的怀抱里,呼吸着那炙热的男儿气息,眼睛咕噜噜一转:“那我们就赶紧赚够功德吧!晚上帮我试药如何~~~~”
乔时愣,随即掰着她温如软玉细雕琢的瘦削肩膀,半是认真半是无奈的道:“你还是决定蹚军队那一滩浑水?你知道的,那因果有多大!”
“我知道,乔哥哥。”韩久久笑,摸了摸他如坚石般的脸庞,眸色悠远,道:“因果很大,阻力很大,甚至危险也很大,我蹚进去,不知到会牵扯多少人的利益,而我甚至拿不出一句为国为民的大义来做招牌,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看中的是巨大危险之后的利益——提升人类身体素质的功德。”
“由营及军,由军及民,普及全国甚至整个世界……乔哥哥,其中风险无穷,但机遇也是无限——至少,你不用等到头发花白,才攒够娶老婆的本钱啊!”
末了,还稍稍的调笑了一句,但是看着乔时已经沉肃下来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
便趁热打铁的道:“神明是规则的维护者,因而神道顺应天道,但天道发展,无不是使天地间的存在不断进化直至趋向圆满,所以只要事情本身不产生大的动荡,以至于威胁世间正常秩序进展,我们所作所为,其实又何过之有呢?”
乔时皱眉:“神明……不可以过分干涉人间更替……”这是传说中的约定俗成的规矩。
韩久久不以为然:“古有魏征梦斩泾河龙王、包拯夜审阴间昼审阳、城隍借贤理八方……可见神道从来不离人间,就算不管那些传说真假,但于我而言,神明也需入红尘修炼,自古以来,朝野山林何处不曾停留,留下的恩泽技艺何可计数,我们又如何称得例外?”
“再说了——”她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红本本,笑道:“你忘了,其实我在人间也有身份,国家特聘医生呢,简称国医,享院士待遇,你的职衔还没我高呢!”
她把曾经是他亲手送来的红本本放到他手上,笑眯眯的背着手,仰头看着他道:“作为一位有理想有道德的国医,为提高人民群众身体素质而努力,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嗯,这话很熟悉,好像每回开会都能用到……
乔时看着手上的红色证件,又看看一副“我什么都考虑到了”的模样的韩久久,抽了抽嘴角,无力的喃喃:“是啊,什么都想好了,换个身份,结婚都方便多了……”
毕竟跟一个女院士结婚和跟一个土地神结婚,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你除了结婚,还能不能想点别的!”韩久久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乔哥哥”的表情,悲愤欲绝的控诉道。
“……”乔时一脸幽怨的望着她,活像一只被人辜负了的大金毛。
这表情,分分钟让人举手投降啊!韩久久立马改口窝进他的怀抱,连声哄道:“结结结!立马结!我脚踩七彩祥云,带着八抬大轿去娶你!”
某人原本一脸委屈的蹭着发顶的幽香,闻言不禁脸色一黑,沉吟道:“宝贝,你不觉得哪里说错了吗?”
“哎……你又不想结婚了?!”
“……算了,当我没说!”
“@#¥%&*……?”
于是韩久久就被一头雾水的拉去了村尾老阿公家,用斗战的话讲:你们可真是有本事,一路从葬礼讲到婚礼,正事却一件没干!
于是两人就被一众闪瞎了狗眼的单身狗们滚去干正事了——
因为老阿公的事,村子里往来行人都匆忙了几分,各家的男人有的半夜就已经去帮忙了,如今他们两人随着一帮大小孩子,拿着各家的随礼,闹哄哄的一齐奔向了村尾那个锣鼓喧闹的地方。
“……韩久久家,白米两斤。”
“乔时,随礼五十元……”
穿过人声鼎沸的院子,来到老旧的木门左边,那个趴在红漆桌子上的先生面前,递过白事的随礼,老先生就会在一本白麻纸压成的大卷上,用毛笔记下各家各户的礼物。
那个年月,大都是送上一些鸡蛋米面之类的,甚至黄豆、豆腐都不拘,主家也不会嫌弃,主要的是各家各户都会出人出力,帮忙操办大事。
这就是所谓的远亲不如近邻了,人情往来远没有后世的红包经济那么**无情。
甚至装米面的篮子、袋子上,还会细心地绑上写有各家姓名的白麻纸,方便事后取回以及主家归置还礼。
乔时没有取用韩久久给他准备的随礼,而是自己掏了五十块钱,这在当时已经是很重的礼物了,要知道当时一个民办教师的工资也不过一个月一百来块!要不是乔时坚持和韩久久在身边劝说,再考虑到乔时的身份特殊,老先生根本就不敢做主收下这笔钱!
几乎是看着人家颤颤巍巍的把他的名字写在韩久久旁边,他才满意的勾了勾唇角,任由旁边捂脸的某人将他扯了开去,让出后面的位置来。
“真是的!”韩久久红着脸嘟囔,看着院中搭设的灵堂,说道:“我们两啥都不会干,待会估计要直接吃宴席了,先去给老阿公上柱香吧!”
乔时看着那边法事做到一半的灵棚,左右是一副老白底黑字的挽联:“不妨姑说梦中梦,自笑已成身外身”老阿公身前自撰,命儿孙悬于灵几之前。
正位上摆着遗像和灵位,供奉着五谷、馒头、水果、糕点、白酒、香烟、鲜花等,两盏长明灯在灵位随风摆动,澄黄的香炉上三柱清香幽幽袅袅,一旦将要燃完,立马有人续上三柱,不至使香火断绝。
灵棚前的地上摆放一只瓦盆,家人烧纸钱于其中,亲友来访也烧钱供奉,停灵三天后出殡之时,这盆就交由长子或者长孙摔碎,这就是民间捧盆摔瓦的风俗。
“这瓦盆下边都有一个眼儿,相传这是因为阴间有位王妈妈,要强迫死者喝一碗**汤,使其昏迷不得超生,丧家儿就要准备这样一个瓦盆,可以让**汤漏掉,又打破瓦盆避免死者误饮……”
韩久久一边走一边想乔时介绍农村中的各种风俗,这种东西在乔时他们的阶层中早已绝迹,倒是让他听得津津有味: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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