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刃之侦察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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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刃之侦察兵的故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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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待命!”在一条山涧旁队伍停下脚步,班排长们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很快作战计划制定完毕:因为‘敌人’巡逻路线并不固定,所以必需在三个高地分别设伏,四班在330高地,五班在331高地,六班在332高地,排长跟随四班行动,不论哪个班捕俘成功,都要迅速撤离,不要和敌纠缠,由另外两个班负责断后,交替掩护撤退。

六班到达指定的332高地,班长观察了一会,说是观察,哪儿看的见,只能听,除了‘沙沙’的雨滴在草叶上的声音,静悄悄的。凭着敏锐的感觉,班长找到‘敌人’巡逻踩踏出的小路。高地是个石头山,草长的很矮,藏不住人,班长于是把伏击点选在山脚的的小路边。六班的十个人被分成三组,张鹏和张文广作观察哨,埋伏在伏击圈的外缘,侦察敌情;班长赵海和巴图葛尔为突击组,负责捕俘;班副周粱带领余下的四个人作为支援组,负责清除除俘虏外其余的敌人。计划是让过走在前边的敌人,捕俘成功后,由支援组清除,突击组捕捉走在最后的敌人。

张鹏和张文广选择了一片距小路旁六米外的草丛作观察点,这里的草又密又高很适合隐蔽。两人轻轻的分开草丛,慢慢钻进去,再将草丛复原。

天蒙蒙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为了便于行动,雨衣早脱了,衣服被雨水淋过,贴在身上,又湿又凉,特别难受,最烦人的是蚊子和小咬,雨停后,也出动了。肚子下面的小坑积满雨水,张鹏轻微的活动下冰得麻木的身体,借着晨光,透过草丛的缝隙观察路上的动静。

“注意,出来了!”身旁的张文广从望远镜中看到一个身影从小路的尽头冒出来。

“一共三人,携带武器!”张文广继续报告。

“哈,我们中彩了!向我们这边来了。”张文广极力压抑自己的兴奋。

“给班长发警报,距离50米”

“嘟、嘟、嘟、嘟嘟嘟。”张鹏发出三长三短蝈蝈的叫声,通知在20米外潜伏的突击组‘敌人三人,都携带武器’。

“嘟嘟。”两声传来,表示对方明白。

‘敌人’走近了,张鹏已经认出那是三连的兵,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场演练,他仍然很兴奋,三人间隔五六米,没有采用持枪警戒的姿态,而是行军用的肩枪,‘敌人’走过张鹏的观察点,“哎哟!”一声,排头兵在水坑里滑倒了,后面的两个人警惕的停下脚步。计划赶不上变化,排头兵的跟头打乱了六班的整个捕俘计划。

敌变我变,班长和巴图葛尔窜出来按住排头兵。都是侦察兵,懂得这套东西,其余两个人断定前方还有埋伏,没有去营救被捉住的排头兵,而是转身往回跑。赵海知道计划一变,支援组成了摆设,清除剩余‘敌人’的任务落在观察组的肩上,二对二,己方没有优势。

张鹏见两人要跑,豹子似的扑出去,首先飞脚踢倒中间的‘敌人’,顺势前扑,抱住后面‘敌人’的双腿,将他扳倒,起身前纵,压到‘敌人’的背上,张鹏抽出匕首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说:“你已经‘死’了,不许在动手!”

那个兵转头一看是张鹏,说:“嗨,是‘二班长’啊,我不动了。”他明白和张鹏动手,讨不了好,找个地方蹲着去了。

张鹏松开‘敌人’,看张文广和另外一个兵扭作一团,顺过枪,瞅了个机会,用枪托在他头上点了一下,说:“你被砸死了,松手吧!”那个兵还要挣扎,张鹏冲着他的屁股使劲踢了一脚,从张文广身上翻下去,把他和那个‘死人’拽到一起。。

“不许耍赖,要不别怪我客气!”张鹏用匕首逼住他们,回手拉起张文广。

“好,任务完成,快撤!”赵海和巴图葛尔已经将俘虏捆好,见张鹏将其他两人清除,招呼他们快跑。

‘俘虏’不听话,蛷作一团不肯起来,大家都是战友,不能下重手,支援组的人赶过来,抻胳膊拽腿,抬起他就跑。六班按预定路线迅速撤离现场,汇合排里其他人,带着俘虏胜利撤回营地。

在风雨肆虐的日子里,食物短缺,疲劳、疾病、伤痛时刻挑战这群侦察兵,恶劣的天气和严酷的训练,将人的体力和智力一次次推向极限,强化了战友间的情感与相互配合的技巧。

第三十三章 长途拉练(一)

哩哩啦啦的雨整整下了半个月才停,曾经有哲人说过‘经历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侦察兵们在与天斗的同时,也是在与自己战斗,经历了这场风雨,老兵变得更加坚韧,新兵迅速的成熟。艰苦的磨练表面上看培养了战士们优良品质和坚强的意志,实际上每个人都学会了很多东西,包括认知,自我调节、忧虑的影响和思想的激励……

随着雨季的终结,山洪慢慢退去,水库也停止泄洪,侦察兵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获取食物技巧更加熟练,基本解决了战士们的温饱,但洪水彻底冲毁了道路,物资运不上来,粮食短缺问题依然严重。‘军民鱼水情’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答,水库对面的奋进公社得知子弟兵被困消息后,马上筹集了一大批粮食,组织社员用小船一次次的运过来,送到每个连队的驻地,彻底解决了问题,用网上的流行语说,指战员们‘巨’感动!

上级号召开展以打坦克为主的‘三打’(打坦克、打飞机、打空降)、‘三防’(防原子、防化学、防生物武器)训练,要求军事训练中要强调打坦克训练的重要性;‘把打坦克之风吹遍全军’。他们也不例外,在班排进攻,防御演练中增加了‘三打、三防’的内容。

连里发动大家集思广益研究打坦克的方法,要基本做到每个班有一至两件打坦克的武器,每人要掌握两至三种打坦克的方法。侦察兵的装备没有重武器,研究来研究去,无外乎就是挖防坦克壕,用炸药包、集束手榴弹炸,用火箭筒打,燃烧瓶烧这类办法,只是打的方法、角度不同罢了。

战士们见过真坦克的很少,大多是通过电影,挂图了解个大概模样,说起来很抽象,也没什么热情,作动作都是模拟的,看起来怪滑稽的。连里两个当兵前做过木匠的战士,根据挂图上坦克的样子和结构按1:1尺寸,花了几天功夫,用木头做了个苏军装备的T-62型坦克模型,刷上绿油漆,别说,手艺真不赖,打远瞅还真像。其他连队听说了,大老远的跑来参观,一个个‘啧啧’称奇。看完嘴里都说好,心里又犯了‘攀比’的毛病,你一连能做,我二连也能做…张鹏上课的时候,在通讯营就看到个怪模怪样的泥塑T-62坦克。

训练结束后,‘坦克’完成了使命,大家开会决定了它的命运――来次真格的,用炸药包把它炸了。爆破手选的是这次打坦克训练中最突出的一个新兵――八班的刘二伟,战士们隐蔽在一条离‘坦克’四十多米的山沟里,刘二伟全副武装,背着枪,夹着炸药包从‘坦克’的正前方发起冲锋,只见他时而匍匐前进,时而隐蔽,甩颗手榴弹炸起烟雾,掩护自己,像模像样,跟真事儿似的,左滚右翻的终于冲到‘坦克’跟前,把炸药包塞到底下,拉燃导火索,侧滚翻后,快步跑回战壕。十来秒后,‘轰’的一声巨响,炸起漫天的尘土和木屑,大家觉得整个山都在晃,耳朵‘嗡嗡’直响,从天而降的‘炮筒子’(一根碗口粗的圆木)如果不是被树杈挡了一下,好悬没砸在连长脑袋上。

“刘二伟,你用了多少炸药?”连长拎着刘二伟的脖领在大声吼。

“我…我按你讲的用药量啊,没…没多加呀!”刘二伟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说。

“你他妈的傻啊!我讲的是炸真坦克的,那是铁的,你炸的他妈的是木头的。再加点量,你把我们都炸死得了!”连长气急败坏的嚷。

刘二伟从此落了个‘装错药’的美名!

天气转凉,秋天到了,侦察营的官兵帮助奋进公社的乡亲忙完秋收,开始考虑怎样返回营区。下山的简易公路已经抢通,但干部们决定不乘车,而是选择徒步穿越大山后,到**国道,行军返回营区,整个行程约500公里,进行一次长途拉练。计划上报后,很快得到上级批准。

部队马上行动,清理多余的物资,通讯营的装备比较多,而且贵重,集中后用车辆运回,领导们安排学兵队和一些伤病的战士同车返回,张鹏死活不干,只好把他留下。

按照计划,侦察营和通讯营组建临时联合指挥部,明确拉练的指导思想,主要围绕“吃、住、走、打”四个字进行,检验部队在野外条件下的生存能力、耐受能力、适应能力、作战能力,同时开始战前动员,使战士们明白拉练的意义与重要性。

指挥部抽调侦察一连六班,通讯营的一个无线班和一个工兵班组成先头排,由侦察连副连长李玉山和通讯三连副指导员萧红星领导,执行侦察探路,选择行军路线的任务。先头排在天刚放亮的时候草草吃过点干粮就先出发了,他们必需在大部队出发前为他们选定一条适合的行军路线。

五百多人的大部队出发时,侦察班已经在大山里跋涉了两个多小时,班长赵海带着张鹏走在先头排的前边,担当整个队伍的向导。张鹏背负着15公斤的装备,这还是大家照顾他,其他战友的负重都在25公斤以上,他在近半年的野外训练中,显现出惊人的识途本事,一幅小型军事地图,看两遍就能记住各个要点的方向及地形地貌,即使在漆黑的夜晚行进,也很少出错,有时连长拿不定主意时,都要询问张鹏的意见,这也是赵海喜欢把带在身边的一个原因。

虽然天气凉爽了许多,张鹏还是出汗了,平时训练作尖兵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后面跟着长长的一串队伍,一旦出错,大家都要跟他走冤枉路,这是一件压力很大的任务。张鹏清楚的知道自己走120步是整整一百米,上下坡要增减几步是100米。在行进中,每隔几百米,都要和拿着地图、指北针的班长与地形地物相比较,在确认无误后留下标记,引导后边的队伍,遇到危险的路段,还要提醒跟在后面的工兵班整修,树立警示牌。

为便于大部队行军,先头排选择的路线大多是山谷和山脊,那里的障碍比较少,相对容易通过,提高行军速度。如果是侦察班单独活动,张鹏绝对不会走这样的路,不但容易暴露目标,一旦遭到伏击,那就是活靶子,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再一个是下坡,‘上坡容易下山难’大家都懂,行军每个人的负重都很大,背负重物后人体的重心原本就不稳,上坡时体力耗损导致的精神松懈,往往要累积到下坡时出现,在有断崖的危险地方,先头排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精力设置安全绳。大部队行军可以行进一个小时,休息十分钟,先头排没有这个服气,他们必需不断向前,再向前!

午饭大家吃的都是带的干粮,由于是在山脊上行军,不可能找到水源,只能喝水壶里的水,张鹏解下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递给班长,班长喝完再递给下一个战友,直到喝完这壶水,因为身上的带子太多了,喝一回水要整理半天,太耽误时间,只好像这样,大家集中喝一壶水。

“报告,指挥部要求通话!”通信班的战士把耳机话筒递给先头排排长李玉山。一翻对话后,李玉山挂掉通话,说:“指挥部说,正午天气热,饮水消耗大,要求我们找一条背阴的山谷,同时解决饮水问题!”

“那咱们只好往回走了,退回200米,有道缓坡,可以下到一条向西的山谷,而且背阴,谷底很深,应该可以找到山泉!”张鹏说出自己的看法。

李玉山掏出地图,和几个班长看了下,点点头,确实如张鹏所说,“好,改变路线,张鹏继续做尖兵!”一行人迅速吃完手里的干粮,整理好装备,掉头回走。

第三十四章 长途拉练(二)

找到折返点,张鹏和班长看到大部队离他们两公里左右,正在休息。俩人为争取时间,没有走超过直线距离几倍‘之’字路线,而是在草密的地方直接滑下去。下到谷底,发现有底部有10多米宽,前一阵的山洪将里面杂草冲得很干净,光秃秃的地面上布满拳头大的砾石高低不平和一丛丛顽强的荆棘,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稍不留心,就会将脚扭伤,或被荆棘刺伤。前行的途中可以看到泉水从石缝中渗出,只是量太小了,只够两三人饮用。

转过几个山坳,前行了大约八公里,张鹏和班长再次核对地图,方向稍有偏离,但大致不错,又走过一段后,一道高五米的石坡横在谷底,两边的山峰陡峭,仿佛一下子掉进了死胡同。数米高的石坡,单人根本无法逾越。

为翻越这道石坡,先头排曾想用战备十字镐、小铁锨修成石梯向上攀登,但终因上无牵引点、下无支撑点,滑不留手而对它无可奈何。先头排只好组成塔式人梯分批向上传递,攀越过的人再用绳索把石坡下的人员拉上去。固定好几条攀登绳,留下四个人接应大部队,顾不上休息,又出发了。

一个多小时的急行军后,先头排终于走出了这条深谷,让人眼前一亮,洪水的冲击在这里形成一个小盆地,不断涌出的泉水汇成一条小溪,旁边开满五彩的野花,犹如走进世外桃源,一群侦察兵的到来,打扰了这里千百年的宁静。排长李玉山看看地图,深山里不会有村庄,这里地形开阔,又有水源,是个在好不过的宿营地。

“今晚就在这宿营了!”李排长一锤定音。

李排长指挥大家划分好各连的宿营地,做好标示,免得大部队到时引起混乱。张鹏找了个干燥的地方,解下身上的装备,把枪和班里的战友架在一起,松开绑腿,人轻松多了。跑到泉眼处,喝足水,洗把脸,甘甜清凉的泉水把满身的暑气一下褪下去了,张鹏觉得汗毛孔都透着舒服。后面大部队的陆续到来,标志着第一天四十公里山地行军的结束。

行军队伍中最苦最累的是先头排和炊事班,先头排不必说了,炊事班除了行军是背负更加沉重的炊具外,别人到达宿营地后可以马上休息,他们却要立刻垒锅搭灶,收集柴火,淘米洗菜,解决百十号人的吃饭问题。张鹏对炊事班最有‘感情’,主动帮助他们拣柴火,到各班收集每个人自带的大米(为减少炊事班的负担,每个战士除了个人装备外,要背三天食用的粮食,到宿营地后,再收集到一起,统一做饭)…好像他也是个炊事兵。

饭后,各连布置好哨位,生起几大堆篝火,第一天的行军,大家并没有感到特别疲惫,各连不断的互相拉歌,通讯营的女兵还跳起舞来,几个多才多艺的吹着笛子,口琴伴奏。张鹏没这个兴致,悄悄的到炊事班领了明天要吃的干粮,把水壶灌满开水,用脸盆舀了点热水,回去烫脚。在家时,父亲张全义就告诫过他行军最主要的是要喝上水,烫过脚。听着战友们的拉歌声,张鹏铺好行李,合衣钻进被窝,他必需要休息好,明早还要提前上路。他睡的很沉,连长几次查铺,给他拉被子,都没有醒。

行军,全靠两条腿,这既是对体力、耐力的考验,更是对脚力的考验。一连三天的山地行军。兵贵神速,走,既要走得动,又要走得快,更要走得通。为达到“动、快、通”的要求,指挥部根据兵种自身的特点,行军路线有意选择安排湿地、沙石路、山沟、陡坡等多种地形和道路,不断穿插的急行军开始让人疲惫不堪,俗话说‘人行十里无轻载’,长途行军,一个空水壶都会在你的肩膀上留下深深的勒痕,何况还要背负二三十公斤的装备。张鹏的已经肩膀红肿破皮,汗水一痧,钻心的疼,好在脚还没有起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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