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呤云摆摆手道:“赚不赚钱我不知道。这地方咱可是照着少爷的吩咐找的,这做生意咱弟兄是外行,可人家少爷懂啊,咱别操那多余的心,只安心在这里守好地盘就成了。别忘了,咱们不是为赚钱来的。”
龙腾云道:“可是说起探消息来。我这心里就更没谱了。这二师伯那戏园子,也没打听到。八哥的消息更是两眼一摸黑。我这心里一点 底气都没有。”
洪盛臣道:“老九你别灰车,来之前少爷不是说了嘛,这京城里。藏龙卧虎的,凡事不能争那一时之快,一定要求个稳当才行。咱这开客栈的法子倒是个探消息的路子,可我看咱这店生意也不怎么样,先不说赚不赚钱,光是凭这几个人来打探消息,怕是靠不住哦。”
龙呤云有些发愁,拍了拍脑门子道:“孙俊,咱再想想,实在不行,等少爷那边拿个主意再说吧。哦,对了,那几个从云霄带来的厨子可要照顾好了,住店的人少,可就得凭着他们几个赚钱了。虽说少爷不怕赔钱,带的钱撑个两三年也不成问题。可总不能老是赔吧?”
龙腾云点头道:“你放心吧大哥,他们几个如今可比咱们还舒服呢。再说人家本就是少爷找来的,心里向着少爷应该比咱还多一些吧。咱还是多想想打听消息的事要紧。”
龙呤云点点头:”是啊。打听消息,客栈,戏园子,茶楼,饭庄,这些都差不多。哎呀,你们说做什么的见的人最多呀?怎么就找不到好法子呢?”
龙腾云突然指着楼下一个正靠着对面商铺墙壁晒太阳的乞丐道:“我看就是乞丐最多,哪里都看得到。”
龙冷云慎怪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又拿这事笑话七哥,老七还不揍这小子两下。”
洪盛臣笑了笑道:“老九说的倒也没错”眼前突然一亮:“对呀,这天下,不管哪里,乞丐最多呀。呵呵,有法子了。”
※※
酒席匆匆散去,参加完祭祀的各路客人先后告辞而去。高文举一脸肃穆站在庄门口一一送别。柳三变不好意思呆在时面一个人发呆,便陪着他一起站在门口送客。
当最后一路客人,范贻和秦敬臣、吴念周相伴离去之后,天色也已经不早了,高失举和柳三变一路聊着向后宅书房走去。
香秀奉上两碗茶,退下了。柳三变却并没有坐下用茶,而是好奇的在高文举的书房中四下打量着,翻看着书架上的各种书籍,又打量着挂在梁上的汽灯,没看明白那东西的用法,又将目光投向了已经镶上了一块不太平整的玻璃板的时辰表,静静的看了好一会之后,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连声赞叹。
高文举见他如此好奇,倒也省了自己费口舌向他解释,累了大半天了,好不容易喘口气当然不能放过,端着茶慢条斯理的品了起来。
一阵飞快的碎步声传来,一个小巧灵活的身影飞快的从门口穿过,飞扑到了高文举身上,正是一脸期待的小慧。
“哥,你说了,客人们走了让我听曲的。小慧突然响起的声音将沉浸在鬼斧神工之并的柳三变吓了一跳。
“呵呵小慧不闹,还有客人在呢。”高文举一指柳三变。
“柳哥哥好。小慧乖巧的问候,让柳三变欣喜不已,连连回齐山
“柳哥哥又不是什么外人,哥你就再让我听一回嘛。小慧不依不饶。
柳三变本就对音律极有研究,闻得高文举竟然也通此道,想着上次与他下棋颇不得其旨的遗憾。心中燃起了一丝在音律上找到共同感的希望。笑着说道:“原来文举兄竟然也好音律,不知小弟可有耳福?”
高文举笑道:“既然柳兄不见怪小弟也就不怕献丑了。且稍等。我去拿琴。”
柳三变欣喜的看了一眼小慧。对这个给自己带来意外之喜的小丫头更是喜欢了,顺口夸了几句,就听到高文举脚步声响起,满脸笑容的转头望去,这一看,登时膛目结舌。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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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新曲
…文举心目中的柳三变。那绝对是偶像极的。
历史上的柳永柳三变多才多艺却命运不济,在科场上奋斗了好多年都没个着落。四处碰壁之后,终流连于风月场中,自然少不了填几首词曲来消遣解闷。可他的才情实在太高,填的词很快就流行了起来 甚至到了“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的地步。
好不容易熬到年纪大了,总算过了初试,可当他的名字出现在皇帝眼前时,却被皇帝以他词中那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为由,将他的名字抹去,批曰:“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有了皇帝的金口玉言,柳永再无科场出头之望,从此断绝了仕途之路。
功名无望,柳三变终于彻底沉沦了,他干脆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从此无所顾忌地纵游妓馆酒楼之间,致力于民间新声和词的艺术创作。官场上的不幸,反倒成全了才子词人柳永,使他的苦术天赋在词的创作领域得到充分的发挥。
柳永发展了词体,传世的二百多首词,所用词调竟有一百五十个之多,并大部分为前所未见的、以旧腔改造或自制的新调,又十之七八为长调慢词,对词的解放与进步作出了巨大贡献。柳永还丰富了词的表现手法,他的词讲究章法结构,词风真率明朗,语言自然流畅,有鲜明的个性特色。
他上承敦卑曲,用民间口语写作大量“俚词”下开金元曲。柳词又多用新腔、美腔,旖旎近情,富于音乐美。他的词不仅在当时流播极广,对后世影响也十分深远。
而最为历代文人才子们所津津乐道的,是柳永那羡数他人的艳福。由于他功不成名不就。又别无他长,只得终日流连于烟花风月之地,很长一段时间里,柳永都是靠那些名妓养活才不至于流落街头。甚至柳永死后,也是由当地的几位名妓凑钱才将他安葬。
这些事迹经过明代大才子冯梦龙的生花妙笔一加工,更是妾得家喻户晓,让人不由的感慨万千,一边感叹他怀才不遇的不幸,一边又羡慕他的无边艳福。总之,柳三变的一生真可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宋代以文治国,因此,宋朝的官员们在历史上应该算是文化程度较高的水平了。可就是在这个文人才子云集的时代,一生贫困潦倒的柳永在千年岁月里越传越神,而那些当年曾红极一时的风流人物,早已不知被湮没在何处去了。
经历过信息时代的人,不知道苏东坡的大有其人,可是不知道柳永的简直没有几个,原因无他,因为柳大才子的故事被无数次的搬上电影电视和网络之上,尤其他于几位名故的情感纠缠,更是创造了大量的故事素材。在二十一世纪的几十年间,不知道养活了多少“才子佳人 高文举对柳三变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遥远而模糊的概念,直到他在徐错府上碰到柳三变的那一玄时,这种概念才渐渐的和眼前的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帅哥重合起来。
柳三变在徐错的熏陶之下,有心结交高文举,而高文举又何尝不想和这个前世的偶像结交?故此,两个除了年纪之外,其他方面全然没有交集的少年,竟然阴差阳错的成了表面上的好友。并且两人都试图用自己所擅长的技巧来与对方取得共鸣,从而增进感情。
徐错府上那一局围棋便是一例。听说柳三变喜欢下棋,高文举喜出望外,全然忽略了这个时代的人们讲的棋多半是围棋,于是,欢喜入局,惨淡收场。若非柳三变有意结交,恐怕当场就掀了棋盘了,这种水平,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收场的时候,高文举才告诉柳三变,自己擅长的下的棋。是象棋。可惜柳三变对这种毫无内涵的玩意半点好感也欠奉,因此,两人都喜欢下棋,却没有互相切磋的机会。
这回又听说高文举擅长音律。又听他说去取琴了,柳三变着实兴奋了一把,自己在这音律一道上也称得上是下了一番苦功,几首古典弹的有如行云流水一般,若是在这方面大家能相互印证一二,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可当高文举兴冲冲的拿琴进门时,柳三变才发觉,原来高文举说的琴,和他说的琴,根本就是两回事。他苦练了多年的,是七弦琴,可是高文举拎在手里的,却是胡琴。看到高文举拎着胡琴走进门的那一霎那,柳三变不由的心中生起一股造化弄人的凄凉之感。
高文举却也没想那么多,他这时候,完全是想用这个新制作出来的二胡逗逗小慧而已,至于柳三变,他在旁边看看到也省了自己麻烦。
这把二胡是高文举让马六叔依着自己的理解重新制作的,音鼓是由小石头用乌木整体雕玄而成的六方体,蒙皮则用的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蟒皮,至于琴弦,更是由高文举提供了配安,由孟四海费了半
这把二胡从制作完成的那一天,马六叔试过弦之后感叹,从此胡琴再没了音域窄的毛病了,这种低俗的玩意终于有看到光明的机会了。而高文举在年前曾带着小慧去马六叔家拜访,用他的那把旧胡琴拉过《三只熊》的曲子,这一下便被小慧记在了心里,可惜高文举之后一直较忙,再也没给她听过这个最能让她想回忆的曲子了。
今天小慧哭闹之际,高文举便对她说。等大家散了,哥哥给你拉《三只熊》听,这才让小慧止住了啼哭,但小孩子要求虽然简单,却极其的执着,在她心里,这听曲子便成了当前唯一的大事了。
高文举坐在软椅上,将二胡端正的摆上腿,细心的将松香检查了一番,取下扣在手把上的马尾弓,轻轻试了一下音,又调整了一下旋把。整个过程专注而投入小慧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满脸期待的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刚刚还满屋子乱转的柳三变,此刻有些沮丧的坐在对面,听着高文举试弦时拉出来那种能让人崩溃的几丝杂音,柳三变甚至想夺门而出。想了想徐错的嘱咐,再想想自己心中那远大的理想,终于耐下性子,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正在他打算想点别的事情岔开了心情不理会高文举的时候,高文举已经调试完毕,将调音绳子轻轻系了一下,笑着对小慧道:“好了,开始了啊。”柳三变心中长叹一声,无奈的向那个有如街边卖艺时落魄模样的高大少爷看去。
随着近乎飘渺的音律响起,柳三变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想过,那个被大家认为狗肉上不了席面的胡琴,居然能发出如此动人的声音来。而更让他吃惊的接着发生了,随着高文举晃着脑袋的动作,刚刚还安安静静的小慧突然开口随着那让人倍感新奇的音律唱了起来,自认见多识广,在音律方面下过十年苦功的柳三变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毫无见识的乡下小子。
不止是高文举所奏出来的曲子让他耳目一新,连小慧所唱的歌词也让他一头雾水。他听得出来,这似乎是某地的方言,但以自己的阅历,竟然丝毫都听不出来她唱的内容是什么。柳三变的心情,随着一首并不太长的曲子,从原来的无奈,转而变为了震惊,最后变得好奇了起来。
没几分钟,高文举微笑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小甚也停止了歌唱,一脸满足的走到高文举面前,十分向往的从他手里将二胡拿到手中,爱不释量。
柳三变回过神来,情不自禁的拍手赞道:“文举兄果然大才,将胡琴演奏到此等程度,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小弟今日大开眼界,佩服,佩服啊
高文举笑道:“柳兄见笑了小弟是个粗人,玩不了那些高雅的东西,只好在这难登大雅之堂的小玩意上费点心思了。” 柳三变正色道:“文举兄过谦了,这奚琴传世已久,本是我中华之物,为何如今被唤做胡琴?还不是没人肯在此物上花心思?如今听文举兄这一段曲子,虽是初闻,却似曾相识,竟使人有耳目一新之感,倒似这胡琴原本便应如此一般。敢问此曲何名?文举兄又是自何处所习?。
高文举道:“此曲名叫《三只熊》,本是小弟一时兴起,为小慧所做。入不得方家之耳,只因柳兄不是外人,故此小弟才敢壮着胆子献丑于前了
柳三变更是惊讶:“原来文举兄竟是个中高手,随意之作,竟也如此圆润。呵呵,这可得好好请教请教才是。”柳三变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切入的角度了,心中的得意之怀溢于言表。
而高文举此刻也是一阵激动,想不到竟然能和名垂千古的大音乐家切磋,这可真是太让人喜出望外了。两人心中竟同时有了一种幸运有
小慧虽然不明白两人心里在激动什么,但两人那种欣喜的气氛也将她感染的有些兴奋。
高综在世之时,也喜欢偶尔弹奏几曲,故而家中的七弦琴倒也有两张。他死后,高文举对这玩意一点都不感冒,压根就没理过。得知柳三变精于此道,高文举忙吩咐丫环找一张琴送过来,打算欣赏一下柳三变的技术。
丫环将琴送过来,柳三变正在调试琴弦时,香秀来报,高文英醒了。
柳永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历史人物之一。他的词总是能给人带来一种惊艳的美感。
只可惜他生错了时代,若是生在如今,少不了是天王级的人物。
历史无法改变,只好自己幽一番,希望能让他过的更好一点。,如欲知后事如何,。,支持作者,支橡正版阅读!
085 白眼狼
品上举赶到时,张义只经把他在席间所说的那段话对母出价“※遍。高文英此刻已经明白侄儿那一片苦心了。再度见到高文举时,免不了抱头痛哭一场。
平复了情绪,高文举便问姑姑今后有何打算。高文英如今的心思全在儿子张义身上了。只要能让儿子将来有个好出路,自己如何根本就无所谓。
提起那个,张为善来,高文英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对自己如何也倒没什么。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当成个下人来看待,这就太让人气愤了。想想当初,那武氏还未生儿子之前,张为善对张义那可以说是呵护倍至。整日捧在手里怕摔着了。顶在头上怕晒着了,含有嘴里还怕化了。那股子疼爱劲。简直让人嫉妒。
武氏也生了一子之后,张为善在武氏的怂恿之下,开始对高文英张义母子改变了态度,将高文英的身份从默认的平妻,正式改成了妾,于是,本来也算得上嫡出的张义马上变成了庶子。
而随着张为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越发觉得自己当年在高家的遭遇见不得人,尤其是靠着女人的娘家咸鱼翻身的事,甚至将女儿许配给高家以换取翻身资本等等此类。更是让他羞愧难当。于是,为了不让这段过去在人前见光,便提出要将女儿张梅英和高文举的婚约取消掉。当得知高家儿子又呆又傻而且高综还不愿意取消婚约的时候,张为善更是将一腔怒火发泄到了高文英母子身上。
一位一降再降的高文英母子后来的环境更是差的离谱,每个月的例钱一减再减,最后连使唤丫头也没有一个了,所有的家务活必须由高文英自己去做。
情况已经糟糕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算完。当高平高安辗转千里到张家报丧时,得知哥哥噩耗的高文英连哭两声都成了罪过,被武氏当着高家两个下人的面痛打了一顿。口口声声家有家法,一个小妾哪有什么资格在府中哭亡兄。
高家两名家丁试图理论两句、便脱口而出姑爷好歹当年受过高家恩惠。岂可如此。恼羞成怒的张为善登时发作,吩咐一帮恶奴当场将两个痛打一番。甚至还放出狼狗来将高安咬伤了。
高平高安离去之后,张为善更加的肆无忌惮,原本他唯一顾忌的高综如今已死。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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