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点头:“都找了,奴婢还问了楚世子,楚世子说没见到。小姐,会不会是你丢在别处了?”
“不可能。”阮思妍道,她和玉葫芦之间有灵力感应,绝对不会错的,肯定就在那房间里。若不是半夏没找到,就是楚凌寒在说谎。
阮思妍有些烦躁的起身,玉葫芦不仅能帮她治病,还是祖父留给她的,意义非凡。若是还在那房间里就还好说,若真是被楚凌寒拿走了,那就让人头疼了。这种小玩意儿,还入不了楚凌寒的眼,那他故意不承认,难不成是想让他亲自去找他?
“小姐,奴婢见楚世子对您是真心的,他还嘱咐奴婢,让奴婢这段时日好好主顾小姐,不要多想,一切交给他就好了。还说他晚上就来看小姐。”半夏不知道阮思妍的心思,又忍不住为楚凌寒说起好话来。楚世子还没这么认真的跟她说过话嘞,还不是因为在意小姐,才爱屋及乌的嘛。
阮思妍瞪大眼:“他晚上要来找我?”
半夏点头,以为阮思妍是高兴呢,又道:“楚世子说这段时日就先委屈小姐了,等日后他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阮思妍深呼出一口气,无力的摆手:“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吧。”
晚上来也好,她正好问一下玉葫芦的事。
见半夏还不走,又问她:“还有什么事?”
“小姐,我刚回来的时候,听外面说,罗氏昨晚在刑部大牢上吊自尽了。”半夏说的时候很高兴,一脸的喜色。
自尽了?
阮思妍又一瞬的惊讶,不过很快又能理解。罗氏做了这样多的恶事,如今已是身败名裂,加上亲身儿子那样对她,换做谁也是生无可恋,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大仇得报,阮思妍也并没有很开心,大概是因为见证了罗氏最后的悲凉吧,她哪怕再恶毒,但终究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且在最后,都还选择牺牲自己,保全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想到赵世杰,阮思妍不免更加恼火。真是不知道她以前是有多瞎眼,居然会对这样渣男死心塌地。对亲身母亲尚且如此薄情,又如何能期待他对别人能有真心?哦不,应该是有的,最起码他对秦玉瑶还是真心实意爱过的。这么看来,秦玉瑶倒真是好样的,不仅从来都没看上过赵世杰,还给他戴了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
就凭这,阮思妍都要助她一臂之力,帮她一家团圆才是。还有赵世杰,这次着了他的道,这笔账她也记上了,将来定要让他加倍偿还!
不过,还未等阮思妍去找赵世杰麻烦,楚凌寒就先料理了他一顿。
阮思妍原本是不知道,还是到了晚上,楚凌寒按照约定来找她,被她拦在门外不让进,为了讨好她,楚凌寒才说的。
“你是怎么教训他的?没把他打死吧?”阮思妍问的是这个。
楚凌寒站在窗外,隔着窗户都能闻到话里满满的醋意:“他敢给你下这种药,难不成你还担心他的死活?”
虽然若不是赵世杰下药,他们的关系还没这么大进展,但这并不能作为他可以放过赵世杰的理由,不仅如此,他还觉得只打断赵世杰一条腿都是便宜他了。要知道,昨晚那可是她的第一次呢,若真是便宜哪个小倌了,那岂不是他的损失。
阮思妍无语:“谁关心他死活了,我只是觉得死了还算便宜他了。”
闻言,楚凌寒又高兴起来。继而又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忍不住问:“妍娘,昨晚,你是第一次么?”
阮思妍简直醉了,楚凌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当面问她这个问题,于是抿着嘴不答话,
沉默就是默认了,楚凌寒嘴角都快翘上天了,又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将手上的事忙完,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谁要你负责了!说要你交代了!”阮思妍忍不可忍,将窗户打开一丝缝隙,恶狠狠道:“你不要以为我和别的女人一样,第一次给了谁,心就给了谁!”
还有,你自己不也是第一次么!阮思妍心道,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
这么说就是承认了,楚凌寒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成亲几年居然还是完璧之身,但只要一想到她没有被那个男人碰过,心里的高兴的都要开出花来。而此刻,楚凌寒用手扒着窗户缝,见到阮思妍色厉内苒的样子,就更觉得她怎么看怎么可爱。
只是得以难免忘形,楚凌寒一高兴,嘴上就没了把门的,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那次在山崖上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轰!”阮思妍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了上来,脸热得发烫,嘴里却喃喃着说不出话:“你、你。。。”
他居然什么都听到了!居然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现在又跑来跟她说这个,啊啊啊,她还要不要脸了。
“既然我们彼此喜欢,为何不能在一起?”楚凌寒龇着牙,又不知死活的补了一句。
“你、你、你给滚开,我不想见到你!”阮思妍终于你出来一句话,然后便用力关窗户。
不过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楚凌寒,眼见就要被他推窗而入,阮思妍是又气又急。
“绵绵,你睡了么?我给你炖了一些补品,给你趁热喝。”
两人正僵持不下之际,门外突然传来阮母的声音。
“你快走啊,我母亲来了,被她看见我就杀了你!”阮思妍急的都要跳起来了,幸好楚凌寒是从对面的窗户过来的,不然早被发现了。
楚凌寒却是不急,嘴里犹道:“原来你小名叫绵绵,阮绵绵?可真好听!”
“好听你个头啊!”阮思妍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用力去关窗户。
楚凌寒满足的笑了笑,不再调笑她,在最后一刻闪身离去。
阮思妍关起窗户,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将楚凌寒骂了个半死,而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被他那一番插科打诨,害的她居然忘记问玉葫芦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凌寒【得意】:能力得到了媳妇儿的认可,开心。。。
第49章 第 49 章【捉虫】()
阮思妍在家整整休养了三天; 才缓过劲来。
这三天; 楚凌寒倒是再没有出现。倒不是他吃干抹尽后就溜之大吉了,确实是因为太忙。这个阮思妍知道; 听说皇帝病重,最近朝堂局势越来越不稳。皇太孙至今还“昏迷未醒”; 也不知道楚凌寒他们怎么做的; 皇帝至今也没有改立遗诏的消息; 这便使得三皇子一派更加上蹿下跳; 并隐隐有逼宫的架势。
不过; 不管朝中局势如何; 这京中老百姓的日子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谁当皇帝不是当; 只要不影响他们过日子就行。
罗氏在狱中自尽,尸体早已被运回义勇伯府; 今日正是出殡的日子。不管她生前如何作恶多端,人死为大; 所有的恩怨自然也就一笔勾销。义勇伯夫妇宽容大义,还是帮她办了一个体面的葬礼,又引来京城众人的一片称赞。
而作为亲生儿子的赵世杰; 不仅连扶灵都没有扶,更是连面都没露。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因为那日被楚凌寒暗中打断了腿,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莫名其妙被打成重伤,还找不到凶手; 他也只能吃了这个闷亏,毕竟如今可再也没人给他撑腰了。
不过,赵世杰没有在葬礼上露面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是个人都唾弃他。加上那天事发之时,赵世杰的薄情寡义之行早已传扬出去,现在他俨然已经成为不孝子的代名词。养儿如此,还不如养条狗。
趁着罗氏出殡,赵世杰卧床不起之时,阮思妍联合义勇伯大房,将秦玉瑶母子给救了出来。
“谢谢你。”临走之时,秦玉瑶上前来跟阮思妍道谢,身后马车前站着王明朗和他们一个多月大的儿子。
王明朗在那天被赵世杰打了几拳之后,便被罗氏命人给看压了起来。因为赵世杰得了儿子,罗氏要对付大房,便没顾得上他,倒并没有被怎么样,加上他毕竟义勇伯大房请来的琴师,又被人在暗中保护着,如今也被全须全尾的被救了出来,和妻儿一家团聚。
阮思妍摇头,“我也没做什么。”她觉得受之有愧,如今他们一家只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秦玉瑶倒是一身轻松,笑道:“若不是因为你,我和坤儿早就一尸两命了。”
秦玉瑶也不是个傻的,自从母子分离,她被关进家祠之后,这么多天也够她想明白了。从她的明郎就那么巧被招进了义勇伯府,又那么巧,两人当众被发现偷情,而后罗氏母子阴谋败露,桩桩件件,明显都是有人在背后策划的,她只是其中一环而已。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他们一家如今能够平平安安,团团圆圆。所以,她对阮思妍没有怨恨,只有感谢。
“坤儿?”阮思妍疑惑道,满月宴那天她记得,这孩子叫辉儿啊。
秦玉瑶撇嘴道:“辉儿是那对母子取得名,我和明郎早在孩子未出生之前就已经取好名字了,如今他叫王彦坤。”
“好名字。”阮思妍点头,又问:“今后有什么打算?”
秦玉瑶笑道,眼神中满是向往:“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家人平静的过日子。孩子父亲可以做个教书先生,我也可以做些女工,总不会饿死的,不是么?”
“嗯,远离世俗纷争,平平淡淡的日子未尝不好。”阮思妍道。说完,又将怀里准备好的银票递给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孩子买衣服和吃食的。”
毕竟是她亲手接生的,她对那孩子自然由着不一样的感情。
秦玉瑶当然推拒不收:“我身上自有傍身的银两,你这个我可不能要。况且,如今我们一家能够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哪怕粗茶淡饭,我也只觉得是琼浆玉液。”
两人推拒一番,奈何秦玉瑶坚持不收,阮思妍也早有预料,又将另外特意准备的一些药材给了她,“这是我制得一些药,孩子还小,此去一路奔波,你们又不好多抛头露面,若是生病了,也好有个准备。”
“行,这个我收下了,你的医术我是知道的。”秦玉瑶笑着收下药,而后又问道:“只是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这孩子不是赵世杰的?不至于是你用医术看出来的吧?”
阮思妍抿嘴一笑,轻轻道:“那是因为我知道,赵世杰根本不能生育!”
秦玉瑶:“。。。。。。”
秦玉瑶张大嘴,看着阮思妍愣了半天,直到确定阮思妍没有说谎,才不可抑制的笑了出来。
阮思妍也忍不住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素有恩怨的女人,此刻因为同一件事,毫无形象的大笑出声。
“天哪,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最痛快的一件事了。”秦玉瑶捧着腹道,把不远处抱着孩子的王明朗看的眼都傻了。
阮思妍:“所以,天道好轮回,苍天放饶过谁,他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秦玉瑶笑声渐歇,因为她也听说了,阮思妍被下了绝育药,同为女人,此刻她心里有些不好受,犹豫着不知该不该问:“那你。。。”
“我当然已经没事了。”阮思妍莞尔一笑道。
秦玉瑶这才轻呼了一口气,“那就好。既如此,便祝你找到如意郎君啦!我也该走了。”
阮思妍轻笑着点头:“一路保重。”
看着秦玉瑶迫不及待的向着丈夫和儿子走去,眼里无一丝对这京城繁华的留恋。
阮思妍不禁有些羡慕,羡慕她有爱的她男人,还有可爱的孩子。当然,更多的还是钦佩。钦佩她可以不顾一切的放弃原本锦衣玉食的生活,冲破世俗阻碍,有勇气选择自己的人生。
而自己呢,反而成了畏首畏尾,疑虑重重的那个。她在想,或许她也应该勇敢的为自己活一次?
思及此,阮思妍不免又想起楚凌寒。而想到楚凌寒,就自然想到她的玉葫芦还在他那儿呢!个骗子!
不要问她怎么确定玉葫芦就在楚凌寒哪里,因为她这几天每天都在用灵力感应,玉葫芦就在楚国公府的方向。
说不得是不是阮思妍的怨念太大,等她送京郊回来,便听人秉告,说楚国公府来请她给皇太孙诊病。
来请人的是墨痕,半夏便趁机问他:“楚世子在府上吗?”
半夏对于楚霄的真实情况也是知道的,知道楚国公府来请阮思妍过去,当然不是去诊病,心里便有些怀疑是不是楚世子使得手段,就是为了见小姐一面,所以才有此一问。
阮思妍也看着墨痕,等他回答。
“世子尚在官署办事,天黑之时才会下衙。”墨痕回道。暗想自家世子爷真是料事如神,猜到阮娘子必有此问。只是,不知世子明明在家,为何要他如此回答。
闻言,阮思妍放了心,楚凌寒不在,她正好有机会拿回玉葫芦。
几人来到楚国公府,先去了楚霄院子。
楚霄自那日她引出蛊虫后,当天晚上便醒了过来,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现在为了掩人耳目,只得每日困在这一方院子里,每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此时见到阮思妍过来,早已欢呼一声,迈着小短腿蹬蹬蹬跑来过来。
“阮姐姐,你可来看我了,我一个人待在这里,都快闷死了!”楚霄抓着她的手,还未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跟她诉起苦来。
“小公子受苦了,不过只要坚持过这段时日就好了。”阮思妍轻声安慰道。
“嗯,我知道,爹爹,哦不,舅舅跟我说过的。”楚霄垂下脑袋,闷声道。那落寞而受伤的样子,看着在场的几人都心都拧住了。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他还是有些不习惯,突然间爹爹变成了舅舅,祖母变成了外祖母,从国公府小公子变成皇太孙,重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习惯陌生的身份和父母,换做谁,一时间也都难以接受。
阮思妍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小公子不管变成谁,世子爷和国公夫人都是最疼爱你的。以前是这样,以后也还是这样。”
“可是,我舍不得离开这里,也舍不得祖母和爹爹。还有,我现在都不能去书院,也见不到阮元清了。”楚霄还是高兴不起来,又可怜兮兮的道。
阮思妍再次惊讶于在楚霄心里,阮元清的地位居然已经快和国公夫人还有楚凌寒并肩了!不过想到自家弟弟对于楚霄的友情,还有那番豪言壮语,也就不奇怪了,少年时期的情谊,总是最真挚,也最弥足珍贵的。
“元清也想念小公子啊,他好多次都想来看你,不过因为现在情况特殊,等咱们把这段时间坚持过去,我就带元清来见你好不好?”阮思妍道。
楚霄果然破涕为笑:“嗯嗯,我会好好听话的。到时候就可以和阮元清玩啦!”
阮思妍又陪着阮楚霄说了会儿话,便去拜访了一趟楚国公夫人林氏。
林氏因为楚霄身世一事,最近都是茶不思饭不想,憔悴了很多。见到阮思妍却是很高兴,不仅因为阮思妍是楚霄救命恩人的缘故,对于阮思妍的品行还有医术,她都是极为欣赏的。
阮思妍被赵世杰下绝育药一事,她也有所耳闻,此刻,自是免不了对阮思妍的一番心疼。
“可怜的孩子,原本我还看上了一户人家,想与你介绍的,眼下,哎。。。”林氏觉得阮思妍是个好姑娘,就是遇人不淑,还想着帮她找个夫家的。在她看来,女儿家么,钱赚的再多,医术再好,最后还是得嫁人生子不是?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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