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寒想到被自己藏起来的那块手帕,上面不就是绣了一朵蔷薇花嘛,料想阮思妍应该一定会喜欢这个。
他甚至可以想到,她戴上这对耳环的样子,粉色的耳环,在如玉的肌肤衬托下,应当是人比花娇吧。
“世子爷,这实在是抱歉,”楚凌寒好不容易选定,可掌柜的犯了难,支吾道:“这耳环已经被预定了。也怪这小厮不清楚,才将这个拿了过来。世子爷,你这,能不能。。。”
楚凌寒抬眼,问道:“哦,谁预定的?”
“是,是昌华郡主上午看好的,因着装这耳坠的盒子还未选好,故而还未来得及送过去。”掌柜的心里快将那小厮骂死了,怎么不注意就将这拿过来了,更不巧就被楚凌寒给看中了。
楚世子和昌华郡主,这两人都不是好得罪的啊,掌柜的瞬间头大。
昌华?楚凌寒一瞬间无言,怎么偏偏是她?若是他拿下了这耳坠,只怕她会借机来寻上自己。但要放弃这个,楚凌寒又实在舍不得。
“那她可有付钱款?”半晌,楚凌寒又问,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
掌柜的擦汗:“额,这个倒并没有,不过……”但是这样的贵人,哪个都是先看好了,再直接送到府中再给钱啊。
“既然未付款,那就不算售出,自然应当是谁先付钱就是谁的。若是她要赔偿,我出便是。”楚凌寒并没有给掌柜的说完,直接便做的了决定。
这可不是赔偿不赔偿的事啊!!!掌柜的在心里哀嚎,却抵挡楚凌寒雷厉风行。只能在默默感叹,真是不知哪位佳人,竟能得楚世子如此爱慕,宁愿得罪昌华郡主,也要买下这心头好来赠送。说不得,这楚国公府就要有喜事了吧。
且说楚凌寒一腔热血买下满意的礼物,还不惜得罪昌华郡主,却想到如何将这礼物送出去,就有点为难了。
打着其他的幌子?好像也没有合适的。毕竟她过生日,自己送礼物,那就太突兀了。或者感谢她给楚霄治病,那也不应该送这个啊。
直接送?那就等于表明心意了。想到要表露心意,楚凌寒就有点不确定了。一来,他还不确定那女人的心意;一来,他也实在还没做好准备,主动表白这种事,想想都觉得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这么一想一纠结,礼物就迟迟没有送出去。
*
阮思妍一心忙于新店开张的事,又要提防罗氏他们有小动作,连生日都差点忙忘记了。
不过今年难得一家团圆,而她的店铺生意又蒸蒸日上,怎么着也得好好庆祝一番。
于是,阮母便做主张罗了。店里伙计、柳大夫、赵月琴亲自上门道贺,着实热闹了一番。
就连昌华郡主,都亲自给她送了礼物。还说什么,原本选好的一个很满意后,却被楚凌寒捷足先登了。
“他竟然会亲自选这样的礼物,你说,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昌华郡主哀怨道。
阮思妍想了想,道:“也许是送给国公夫人的呢?”
“不可能,国公夫人生辰才过。再说,那样式粉嫩年轻的紧,怎么看都像是送给姑娘家的。”昌华郡主闷声道:“而且居然跟我看中的是同一款,若不是你没收到,我几乎都要怀疑他是喜欢你了。”
“怎么可能?”阮思妍扶额,道:“或许是送给他的表妹?那日端午节,楚世子可不就是因为他那表妹,才去赛龙舟的么。”
“不可能,若真是送给林雪茹,那她还不早就带出来显摆来了啊。”昌华郡主哼道。
阮思妍倒也有些意外了,楚凌寒这是开窍了?也不知究竟那位佳人,居然能让楚凌寒动心呢!
就是可怜昌华郡主了,这么看来,真的是无望了。
“哼,要是被我知道他送给哪个小妖精,我就撕了那人的皮。”昌华郡主眯着眼,狠声道。
阮思妍无端打了个寒颤。
不过,还有令阮思妍意外的是,她好几日没见着周承安了。开始她以为周承安是不好意思出现,又或是怕她将礼物还给她。直到她生日过完,他也没出现,阮思妍这才打听得知,周承安居然被外派到岷州公干去了,说是那边人手不够,需要借调一段时间。
这倒是奇怪。阮思妍虽然落得清静,只是这礼物就迟迟没法还给他了。
又过了两日,到了阮云清休沐的日子,也是阮思妍新店开张的日子。
上午,阮思妍在新铺子忙碌。今时不同往日,想当初她那药铺开张时,正好赶上赵世杰成婚,可以说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可今日这新铺子开张,前来捧场的可就热闹了。
阮思妍正接受者众人的道贺,店里宾客如云。不过,阮思妍却隐隐有些预感。总觉得,以罗氏的手段与狠厉,应该不会这么让她新店开的这么顺利才是。
她正这么想着,就看到半夏从老店铺那边匆匆而来,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怎么回事?”见到半夏,阮思妍问到。
半夏似乎受到了惊吓,拍着胸口道:“小姐,有人说咱们药铺的药材出了问题,不仅没把病治好,倒是把病个治严重了,带了人要去砸铺子!”
果然,罗氏还是动手了,还选在她今天新店开张的日子。
这些日子,她也做了不少防备,也叮嘱了店里人员拿药诊病都要小心再小心,但这并不代表罗氏就不会找到其他法子。
又过了两日,到了阮云清休沐的日子。
这日阮思妍正准备去书院接阮元清,照例先到药铺巡查一番。这些日子,她因为要盯防罗氏的小动作,所以每日都会来药铺查看 ,或是帮忙检查一番药材,或是指导新招的学徒炮制药材,或是帮忙柳意衡诊治病人。总之,一切都在她掌控当中,并未发生什么异样。
不过,这日刚到药铺,就见钱掌柜在那跟送药材的小贩争论。
“怎么回事?”阮思妍问钱掌柜。
钱掌柜道:“这位是固定给咱们药铺送药材的药农,咱们药铺的用来治疗伤寒的桂枝,还有其他几位药材,都是从他手上收购的。这个月的药材原本应该今日交货,结果他却被人高价收购走了,没有给咱们的。”
“高价?咱们不是签了收购文书么?怎么会让别人收走?”阮思妍道。
钱掌柜:“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宁愿支付违约金,也不愿买给咱们。
”
闻言,阮思妍看了一眼那药农,见对方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阮思妍知道,这人怕是被收买了,故意来跟他们药铺作对的。
“咱们药铺还有多少桂枝存货?”阮思妍问。其他的药材到没有那么着急,可现在这个时节,伤寒发病多,用量大,桂枝就比较重要了。
钱掌柜:“因为没想到他会出尔反尔,药铺的存货,也只够支撑三五日了。关键是……”
“关键是什么?”见钱掌柜支吾,阮思妍问。
钱掌柜道:“桂枝没有,本可让柴胡代替。可我刚让来宝去寻那贩卖柴胡的药农,对方也是一样的说辞。这下就难办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看来这是罗氏故意要跟她打擂台了,是想切断她的药材来源,好让她不战而败么?
阮思妍沉思,先是吩咐来宝去接阮元清。她留下来,先解决这件事。
另一边,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楚霄休沐,早就迫不及待去书院的楚凌寒,远远看到阮家来接阮元清的马车,却见下来的居然不是阮思妍,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下最后一部分,把女主角新店开张退后了,这里重新加了一个小挫折。
第33章 第 33 章()
阮思妍眯眼; 果然;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而且是连环计,这才是罗氏他们的性格啊!
不过; 罗氏以为这样就能打倒她; 那可就太小看她了。
“这位大婶,你且先让我看一下你相公的病情,我们也好查找原因啊?若真是我们药铺的责任; 我们定然会负责; 若不是我们药铺的责任,便是闹到公堂我们也不怕。”阮思妍好声道。
“还查什么原因!”那妇人却是不依; 只一口咬定道:“我相公就是吃了你们药铺的药才变成这样的; 你莫不是想推卸责任?”
“既然大婶口口声声说是吃了我们的药出的事,那大婶便将药拿来吧,是否是我们药铺的药有问题; 一查便知。”阮思妍道; 她倒是想看看; 他们是怎么在这药上面做文章。
那妇人似乎很有底气,道:“药我们都带过来; 你看看,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阮思妍接过,看了一眼便点头:“不错,这正是我们程氏药铺的药材; 治疗风寒所用。”
众目睽睽之下,阮思妍当然不会否认。而且,这也是在他们药材被截断,她用从异世界带回来种植的清寒草,用来代替治疗风寒所需的桂枝和柴胡。
“哼,谅你也不敢否认。”那妇人见阮思妍没否认,变本加厉道:“大家都来看看啊,看看这程氏药铺是如何以次充好,赚黑心钱的啊。”
说着,那妇人就从药材里拿出了那味清寒草,继续嚷道:“大家看哪!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草,就被作为治疗风寒的药材。这不是以次充好是什么?如今你们为了赚钱,将我丈夫还得如此,我跟你们没完!”
阮思妍冷眼旁观,果然,跟她预想的一样,罗氏就是要在这上面做文章。
而外面的百姓也大多是不相信程氏药铺会做这种事的,毕竟这里面很多人都在这抓过药,对程氏药铺的药材和医术也都是有口皆碑的。
阮思妍开口道:“这位大婶,你如何就断定我这草药不能治疗风寒呢?又怎知我这药材不是对于诊疗风寒之症效果更好呢?”
是啊,人群中有人附和。毕竟都是寻常百姓,哪里懂那么多药材知识。管它什么桂枝柴胡清寒草,能治病不就行?
“要是能治疗风寒,我丈夫如今能躺在地上不能动吗?”那妇人见围观众人如此反应,倒像是做好准备般,又道:“你们不就打量我们穷苦老百姓不认识药材吗?这是不是治疗风寒的,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得多请几位大夫才行。”
妇人话音落下,便过来几个大夫,将药材里的请寒草拿出来看了一番,俱都摇头道,从未见过如此味药材,更未见过用这种草药治疗风寒的。这几位大夫都是这附近几条街上的大夫,大家都认识,此刻见这几位大夫都如此说,也都有些不确定的。
一时间,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下你可不能抵赖了吧!”那妇人见终于引起众怒,再接再厉继续道:“若不是我找了大夫帮忙看过,哪里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寻常用来治疗风寒的药材啊!也不知哪里寻来的野草,就想忽悠我们这些老百姓。”
“往日里我们都是到义安堂抓的药,从来没出现过问题。也怪我们太穷,这不听说你们程氏药铺的药材便宜又好,这才来你们这抓的药。可没想到,便宜没好货啊,现在我们当家的出了事,你拿什么陪我们?”
“呵,”听了许久的阮思妍冷笑出声,道:“这药材的确是我新找出来代替柴胡桂枝的不假,可没见过的药材不等于是不能治病的药材。况且,我又如何知道,你丈夫是否真的是用了我们程氏药铺的药材呢?我敢保证,若是你丈夫真的用了我程氏药铺的药材,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污蔑我们故意不喝药,装病来讹钱吗?你这是倒打一耙!”妇人怒道,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阮思妍悠悠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开始到现在,你只抓着我们药材的问题不放,却没有让我看你的丈夫一眼,找麻烦和治病救人,孰轻孰重,想必大家都清楚的很。”
是哦,原本倒想那妇人的百姓,经阮思妍这一番的点拨,似乎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什么事都没救人重要吧?于是看向这妇人的眼神怀疑起来,毕竟,这每年各种碰瓷讹钱的事可不少,越是那生意红火的商家越容易遇到。
“哼,你看便看。”那妇人见情势不对,赶紧道,反正她也不怕。
那抬着病人的那几个壮汉,这才让出地方,给阮思妍查看。
阮思妍简单诊断了一番,先是一怔,而后觉得有些不对,右手便握住玉葫芦又探查了一番,沉默片刻后方道:“这不是风寒之症。”
不是风寒之症?那就是这男人吃错了药才导致病情严重?所以,根本不关药材本身什么事?围观众人议论道。
刚才验药的几位大夫也过来诊治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只道这男人确实是风寒入体,病情加重的样子。
“什么不是风寒,你这是在推卸责任。”那妇人见大夫都如此说,更有了底气,当即凄声哭喊道:“可怜我们当家的现在奄奄一息躺在这里,却别人说是讹诈啊!那好,今日我便一头撞死在这来证明清白!”
妇人说完,便作势要扑向门边的石柱,却被身后的男孩抱住:“娘,你不能死啊,爹爹已经昏迷不醒了,你若再出了事,我和妹妹怎么办?”
“孩子,娘这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娘今日就算是死,也要让这京城想的老百姓都看清楚你这程氏药铺的真面目!”妇人继续作势要撞死。
好一副贫苦百姓被黑心商家逼得走投无路,只能以死明志的场面。
“这是店大欺客啊!”
“黑心商家害人不浅!”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几声,原本还保持中立的老百姓们顿时群情激昂,纷纷将矛头指向阮思妍这边。
嗬,联手演戏,假意寻死,还煽动百姓,果然准备的很是周全啊!
“墨痕,派人下去帮忙拦住。”楚凌寒一直观察着下面的情况,见势不妙,怕阮思妍应付不来,准备出手帮忙。
楚凌寒今日本是打算来贺阮思妍新店开张之喜的,却没想这女人也不知是什么灾难体质,竟然又遇到麻烦。不过,楚凌寒却隐隐高兴英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毕竟上次他错失表现的机会,这次绝对不能放过了。
“回来,再看一会儿。”楚凌寒见阮思妍面不改色,甚至很有几分淡定的起身,又改了主意,将墨痕喊了回来。
阮思妍被吵的头疼,也不再有好脸色,当下站起身冷冷道:“这位小哥,既然你娘要以死明志,我也不好拦着。不过,我要奉劝这位大婶一句,等会儿撞得时候,一定记得要撞得狠一些,一定要撞得头破血流,当场身死才行。不然,就算是还有一口气,我也能给你救回来,到时,咱们该怎样查还得怎样查!”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生生将这妇人唬的立时不敢动了,楞在原地,颇有几分不知所措。
楼上,将阮思妍一举一动皆看在眼里的楚凌寒顿时笑了,这女人,临危不乱,倒很是有几分大将之风。
墨痕看见自己主子这嘴角止不住的笑意,知道他家主子这次,怕真是对这阮娘子上心了。
见那妇人终于终于安静下来,阮思妍这才又低下身继续探查,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就在这时,外面又来了几个病人家属,像之前一样,被人抬着过来,俱都吵着说是吃了程氏药铺的药,如今病人昏迷不醒。
那妇人见阮思妍迟迟未有什么动作,只当她是在拖延时间,原本慌乱的神情又冷静下来。此刻见来了帮手,更是心下大定,直嚷着要跟程氏药铺没完。
这下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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