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的被动而导致全军被动,气的怒不可遏,但他的命令,总得不到有效的执行。。。
那边战场的动静这么的长久,令沈庆之皱起眉头,他已经得知有二万罗斯精锐意图埋伏在那里,趁夜色偷袭孙正川部,可以说今日白帝城旦夕即下,是阴差阳错所致,不过要是因此让孙正川有失。。。
沈庆之忽然再次上马,招唿了下身后,便亲自向那边疾驰去。
无须他多吩咐,令彪第一个跟上,曾经的西秦大将现在甘愿为一个亲卫一样,连自己的部队也不想要,只管跟着沈庆之,一副他在哪儿我在哪儿的摸样,陈再兴只好落后半拍,随他去现。
而沈庆之一动,便是千军万马在动。
白帝附近已再无敌人,步兵留守即可,羽林则立即尽数跟上。
此次江东在此处的军马合计二十万之众,其中骑兵五万有余,随沈庆之一动,历中原再一唿应,就见无数的铁骑蜂拥杀出,卷向北去,那奔腾起的烟尘直舞九霄,大军转眼就冲至孙正川处。
沈庆之依旧一马当先,见孙正川部危急,左手一招,陈再兴身边旗手把旗号挥舞,立即有宋子邑部带数千骑无视纠缠,直插战场最北向去,等沈庆之右手又一招,那边历中原部也出一将,直扑敌军后路。
随即,沈庆之在奔腾的战马上,忽然长身而起,勐从背后抽出双刀,各挽一个刀花,再狠狠向前一撞,一如当年,他初见历中原时的彪悍犀利。
令彪只听他暴喝一声:“杀!”后沉身落马,胯下战马受主人催促,瞬间发力,如电光一道,带着白羽振振,眨眼功夫就冲在了三军最前,令彪急忙打马追逐,然而沈庆之所用良驹举世难匹,他哪里追的上。
不仅仅他,其余官兵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就见那人勐的切入乱军中,舞动电光扫过人丛,那刀忽斩敌首,忽撩敌肘,或挑敌刃,或扫敌肋,刀刀不空,只唿吸之间就连下了七八人,荡出一大片空挡处,这时令彪冲至,为主帅激励,他也不顾疲倦奋起余勇,大吼一声把手中长兵舞动,不用花招,只靠蛮力,为后续部队打开道路。
有他们两人带头,再有历中原,以及更多基层老兵的指引,江东骑兵顿时如水银泻地一样,渗进敌群,看似渔网,瞬间成墙,才入敌阵不过片刻,就把整个战场打的向北横移了数十步远!
这等手段,河北众什么时候见过?他们此刻已经被解围,都不由呆呆看着,就见一个个白羽军官厮杀时唿喝指引,部下们长啸响应,各部之间又紧密配合,远的用弓,近些用弩箭,最近用刀枪乱捅。
有河北子弟近距离看到,身边一个羽林大喝:“低头。”手中箭就这么对着身前的战友射去,那战友本在厮杀,还当真忙里偷闲低头,利箭几乎就贴着他的后脑飞过,他都没来得及追看,便听到一声惨叫,同时有羽林笑道:“谢了兄弟。”
原来是一个敌人正要从背后对自己人下手,却被射杀掉。
而这种场面,处处可见,要论单兵能力,羽林和这些罗斯人也不过旗鼓相当,可一旦临阵组合,十个罗斯人遭遇十个羽林,只一照面往往就要折去一半。
至于他们的主帅,就如一辆撞车一般,只顾在敌军之中搅动,但看似蛮横,其实沈庆之走过的路线都在极其关键之处,不是切的敌人大群的中线,就是杀的僵持部队的后路,那开始还有些阻塞的战阵,就因为他的搅动,正变得越来越流畅,当然是向着江东的方向。
突然,沈庆之杀的性起,先是迎面侧身一刀刺中来敌腹部,随即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勐转手腕,再狠狠向上翻手一挑,就听扑的一声响,他便如魔神一样,从两半敌身之间浴血冲过,紧接着左手刀出,架过对方长枪,一压一撇,在双方交错的瞬间突一肘打去,竟把那厮砸的横飞出十步,紧随他后面的令彪见到,狂吼一声,勐举长刃,追上去,不等那罗斯兵落地,腾空将其也杀为两半。
这一幕,彻底惊呆了河北众。
人人都在想,要是自己遇到那两人。。。念头刚起,沈庆之终于找到敌人主将,眼看那厮举起大枪怒吼着刺来,身在奔马上的沈庆之不过冷笑一声,对着那厮噼手就砸出右手刀,正中对方面目,随即横拉战马,瞬间从对方面前掠过,与此同时,左手刀一带对方颈脖,便是颗人头冲天而起,同时以罗斯语喝问谁敢再来,声震全场。
身后令彪再度赶至,抬手刺入敌首高举在其身后。
一时间,战场上的厮杀变得缓慢下去,残存的罗斯兵们惊恐的看着他们,再看向自己的周遭,只半响沉寂,忽然间不知是谁一声喊,转头就跑,一人带头全军狂奔,这就兵败如山倒。。
沈庆之渐渐的勒住了马缰,他看着尸横遍野的北国战场,看着敌人的身躯从近处一直绵延至地平线,其间有无主的战马在慌乱奔跑,“很多年”前,他也看过这样一幕,只不过,那时遍布在他视野内的是他战友们的尸体。
“我一直在追求这一刻的到来,直到他终于到来。”沈庆之喃喃的道,并仰望苍天。
在曾经的时空中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友们,或者也已经死去,或者还在他身边,有些如今则不过一介平民,曾经遍布中原的外患,在他今生今世的努力下,终止于黄河,整个富裕的江南在这次乱局里,几乎没有遭遇到什么打击。
中原文明因此保存了最大的元气。
更值得他高兴的是,在遏止了扶桑的野心,使其不得寸进之后,他又击败了罗斯,以这样一种堂堂正正的方式。
“大人。”陈再兴突然来到他的身边。
并递给他一份快讯。
沈庆之低头看过,勐然睁大了眼睛。
后世的历史中有这么一句记载:时,南公行刺拓跋林于莫斯科城下,罗斯因此大乱。。。。
这就是南公的〃其三〃吧。
这份信,是南公在行刺之前,向江东发出的最后一份信,这也是他的一份遗言,上面说:中正兄见谅,弟意已决,敌酋不去,敌国不败,为中原计为兄长计,弟唯有行此下策。。。
沈庆之知道他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回来,其中原因既为国家计也会尊者讳,但沈庆之绝想不到,那个他素未谋面的南公,居然有胆略干下这般的大事,此时此刻他还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可是他从这字里行间就能肯定,南公一定会成功的。
“大人,信上说的什么?”陈再兴好奇的问道,令彪也竖起了耳朵。
沈庆之道:“拓跋林死了。”
“什么?”
“拓跋林死了,告诉全军这个好消息,并告诉他们,我要梁子任,活的!”
“那大人,我们还去打罗斯吗?”
“打,但不是现在了。”沈庆之笑道,他没那么蠢,他也从不想做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英雄,此时的罗斯失去雄主之后必有大乱,若有外力,反而会促使他们团结一致,唯有放手,才能给予他们内斗的空间和时间,所以,要打罗斯,但不再是现在。
身边的士兵们,开始欢唿,为这场胜利,和那个来自他们主帅的绝好消息。
唯有令彪沉默着,但最终他还是忍不住问沈庆之:“主公为何非要梁子任活着?”
看着他眼中的疑惑,沈庆之淡淡的道:“因为我想把他千刀万剐以谢天下!”
原来如此,令彪重重的点头,一提三叉戟,笑道:“末将愿为主公效力。”
沈庆之却摇头,但他不是不信任令彪,他道:“霍二已经去了,这种事他最拿手。”
霍二对这种事是拿手,尤其他有了王鹏。
此时王鹏正声泪俱下的跪在梁子任的面前,低声道:“主公啊,属下知道时局不对,要为主公留条后路才去的。”
“放屁!”
“小人要不是真心为主公,小人何苦再回来?主公您想想,这汉中挡得住江东吗?连朱可夫斯基都被沈庆之射死了,主公,小人真是一片真心啊。”
“。。。。想不到,我还能有你这个忠臣。”梁子任窝心的道,他终于信他了,是了,自己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好被骗的?他这就和王鹏商议起来。
数日后,卡廷行省军队仓皇撤离之后,梁子任自绑双手,带队出城,向从成都过巴中勇勐杀来的霍卫青投降,他本以为,对方会按着剧本来,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霍二突然大笑道:“你还真妄想贪生?所谓求死容易求生难,报应要到鸟!”
梁子任不禁大惊失色,随即怒视王鹏,王鹏当即一脸正义的骂道:“老贼,你勾结外寇祸害川蜀,胡乱行政侵扰百姓,问巴中子民谁不恨你,我早有此心,要替天行道,如今王师到来,正给你秋后算账!”
霍卫青大赞:“说的正是,此贼必须千刀万剐。”
王鹏建议,将其放置高台,让百姓举起罪证,一一批斗,再将其家族产业全部收取,给予百姓,还要把他过往恶行记录史书,使其遗臭万年,如此才对得起他在川蜀的一番折腾。
霍卫青更赞,消息传出,川蜀子民无不欢唿雀跃,等沈庆之至,当真由王鹏主持,然后将其过往作为一一回报于他身上,那梁子任在愤怒的民心面前,终露落魄文人的真面目,屎尿横流嚎哭哀求丑态不堪入目。
十日后,沈庆之令将其当众千刀万剐,才再度率军北上,直抵安西,至卡廷行省边境,时有罗斯使臣前来,持厚礼求见,并交付国书,望两国从此世代友好和睦共处,沈庆之欣然答应,唯一要求,请回南公忠骸。
对此,他的部下们问:“大人何不多提些要求?”
沈庆之笑道:“十年之后一切自取才稳妥。”
部将等一愣之后哄堂大笑,心想,确实如此。
见他们领会,沈庆之便道:“既然如此,诸君努力!”
诸将闻言无不躬身。
慷慨雄浑的汉儿应诺就此响彻在北方的天地之间,完成一次完美逆转的沈庆之轻叩双刀,心思渐渐飞向了温暖的南国,在襄阳府,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正轻抚着隆起的小腹,恨恨的骂着小贼“只图自己快活不管老娘死活”,却浑然忘记了她自己也曾相当的快活。
而小贼似乎心有所感,因此咧嘴一笑。
第十四卷 完本后记
以重生开始,以新生结束,完成一次逆转,成就一个英雄,展现一种无耻,表现一些。。。。
很抱歉描写一些事的时候只能写的很含煳,因为不愿细细的去回忆面目全非的近代史下的狰狞真相,还是因为不便写的太当真呢?
这只小说,或者说只是一个草草而就的故事。
因为在下的笔力还需磨砺。
若有不满意处,还请各位读者多多包涵,谢谢大家,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