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当年异军突起,崛起迅速,他们取代柔然人称雄草原,甚至夺取西域,威逼中原。而中原在杨坚手里结束纷乱,重新一统。骠悍的突厥与新兴的大隋,两强相争,结果突厥却大败在中原大隋的手里,曾经的草原大汗称中原王朝的皇帝为儿,说我在中原有两儿,争相朝贡的历史一去不复。知道为何吗?就是因为当年隋朝的实力其实并不比突厥强,但杨坚却用计谋打败了突厥人,隋朝的计谋总结起来就八个字,拉拢分化,合弱离强。”
挑拨离间,拉拢分化突厥人,然后联合弱的一方攻打强的一方,用突厥人打突厥人。
突厥崛起虽然迅速,但最后衰弱的也迅速,正因为内讧分裂。
“攻破一座坚固的城堡,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内部攻破。如果能够挑起阿里和穆阿维叶的战争,让阿拉伯形成东西对峙的内战局面,对我们最为有利。”
“刺杀奥斯曼的任务就交给锦衣卫了,全力去做吧。杀了奥斯曼,就能挑起阿拉伯的内讧。”
“陛下,阿里希望我们把穆阿维叶也给杀了。”
“哈哈哈,这个可不行。”张超哈哈一笑,“表面上答应阿里,但实际上我们不能杀穆阿维叶,相反,锦衣卫还得派人保护穆阿维叶,若是可以,也想办法把奥斯曼的妻子,以及麦地那里一些奥斯曼的重要支持者,尤其是倭马亚家族的重要人物给保护起来,在关键时候,送他们离开。”
“这是?”锦衣卫指挥使疑惑。
“我们与阿里的合作,不过是相互利用,我们杀奥斯曼,不是真的为了帮阿里,而是要让阿拉伯如今的局面打破平衡。杀掉奥斯曼,让阿里夺取麦地那的控制权,但同样,也不能让阿里就此掌握阿拉伯,我们顶多让他掌握麦地那。保护穆里维叶,保护倭马亚家族的人,就是要让倭马亚家族到时反对阿里,让他们内战起来。”
“明白了。”
大华要玩的是平衡。
杀奥斯曼,为了打破原先的平衡。杀掉奥斯曼后,还得防止阿里真的掌握阿拉伯。
到时阿里和穆阿维叶两边交战,哪边弱,大华就哪边支持一下。
合弱离强,这才是重点。
第1580章 朕不是李渊
“我打算以张珲为西征元帅,由王玄策为副帅,令薛仁贵担任参谋长,再以李感为监军使。张珲这些年在天竺很好的证明了自己的本事,也证明了他的沉稳,朕以为可堪大用。王玄策、薛仁贵也是军中少壮中最佼佼者,而李感老成持重,有他押阵我也放心。”
张超跟几位老元帅说起自己的打算,“我们不能仅仅指望阿拉伯人的内乱,该出手的时候还是得出手。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有张珲这几把最锋利的宝剑,我相信,这次一定能够将阿拉伯这匹烈马驯服。我们要把新月教试图向大华渗透的野心,彻底的扼杀在萌芽之中。”
“二皇子这几年确实表现很沉稳,可他毕竟是皇子,而且还是嫡皇子,如今也不过刚而立之年。在天竺这几年,连破十三国,已经积累起了巨大的声望。若是再令其统兵西征,这要是再立新功,到时岂不功高难赏?若赏,则又要如何赏?殿下莫忘记天策将军故事。”秦琼做为张超的义父,同时两家还是亲家,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好好的提醒一下皇帝。
这些年,皇帝对二皇子张珲的刻意压制大家是看的到的,虽然看起来似乎对二皇子有些不公平,可大家都明白,这从长远上来说是有好处的。若不是皇太子的表现更好,以张珲这几年那骄人的战功,只怕早就已经开始动摇太子之位了。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再轻易的给二皇子希望啊。
毕竟眼下这种稳定的局面,可是相当来之不易。一旦二皇子西征,再立大功,到时威望实力更强,谁敢说二皇子不会去挑战太子之位呢。
“我也知道这个,但眼下这场战争对大华也是事关重要。派别人去,朕也不太放心。思来想去,让张珲来挂这个帅,也免的诸将争夺。”张超捏了捏下巴,“这次也算是对张珲的最后一次考验。”
二皇子这两年内敛沉稳了许多,表现的有点与世无争淡泊名利了,可张超却也并敢完全相信。这次西征,是给张珲的一次考验,当然,也确实是看中他的沉稳与能力。
毕竟西征事大,轻易的派一位大将前去,一来朝中名将无数,诸将一般不肯服,二来张超也担心如王玄策这样的名将,到时再立巨功,也更加难以封赏。
“在张珲他们西征期间,朝廷会另选大将暂代他们的现职。天竺四战区将取消,改设为四道,每道下辖三省。”
程咬金呵呵一笑,“王玄策他们在天竺呆的时间也确实有点久了,要不让俺老程去当个信度总督如何。”
“哪用的着你呢,况且,这天竺的四位新总督,肯定得是文臣。你愿意在那总督之下当个提督吗,或者当个总兵?”
“开什么玩笑,俺老程堂堂国王,若是给那些四五十岁的年轻文臣当手下,这也太寒酸我了,我还是不去算了。”
当总督还能兼个巡抚,那才是真正的封疆大吏,手握军政大权。可提督算什么,提督名字好听,但如今权柄越来越低了。过去王玄策他们在天竺权力大,那是他们还兼任着战区总司令一职。
这战区一撤,没有总司令衔的提督,顶多算是个民兵动员部长兼后勤辎重部长。
朝中老帅名将一大把,但张超并不轻易的放这些人出任地方。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张超是不愿意让这些六七十岁的老元帅老将军们再去统兵打仗的,更不愿意让他们这些打了大半辈子仗的老元帅老将军们去地方当个大员,不专业。
“陛下,让怀玉也随二皇子西征吧,他也至而立之年,还没有实打实的立过什么战功呢。没点历练,以后如何继承秦家的武勋门风。”
“你若是放心,我当然也没意见。”
“老臣有什么不放心的,陛下的皇子们不也一个个都在各方历练,甚至在战场厮杀吗。我们这些贵族,多是以军功起家,若是儿孙们连战场都不敢上了,那这门第也要衰弱了。”
从过去的关陇贵族子弟,到如今的分封诸侯子弟,他们都不是那种怕死的,相反,他们从小习武练枪,他们渴望沙场建功立业。哪怕如今朝廷再怎么重视科举,可那些分封贵族之家,也绝没有哪家不让子弟从军的。
夜凉如水。
长安的太极宫里,张超端着碗药喂皇后崔莺莺。
“老了,夜里冷,一时没注意结果就病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季节变换,本就容易生病,御医也说了,只是感染了点小风寒,不碍事的。吃两剂药,然后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崔莺莺枕在那里,仰头看着丈夫。
三十年的夫妻了,自己已经有了许多白发,可丈夫的容貌却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五十出头的人了,看着却好像才四十不到。
“谢谢陛下。”
“这一世遇到陛下,是臣妾最大的福气。”
张超舀起一勺子汤药,放到嘴边吹凉了点,然后递到皇后嘴边,“张嘴,喝药。”
“这辈子能遇到你,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两人婚姻三十年,前后生了七男六女,夫妻恩爱,可谓羡煞旁人。哪怕如今皇后容颜不再那般年轻美丽,可两人的感情却也没有什么变化。
激情少了,但温情却更多了。
有时只是过来坐坐,或者一起吃个饭聊个天,谈谈儿女们的事情,也能心情舒畅。
“好苦。”
十三娘把药喝完,皱起眉头,有些小儿女似的撒娇。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这么多年来,你这习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怕喝药。幸好我早有准备,来时就给你带来了冰糖呢,吃两颗就不苦了。”
皇后笑着伸手。
张超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两粒冰糖来。
皇后笑着收回。
“就两颗,不能多吃了。”
十三娘很满意的吮着糖,一脸幸福。
“陛下,听说你要让二郎率军西征?”
“嗯。”
“陛下不再考虑吗?”
“考虑什么?”
崔莺莺认真的道,“以前珲郎做事不着调,臣妾日夜担心着。后来他终于出息了,臣妾欣慰着。但后来他在天竺越来越厉害,连灭十三国,臣妾却再高兴不起来,担忧的睡不着觉。”
“臣妾睡不着的时候啊,就想到了前朝的李建成李世民兄弟。”
崔莺莺的堂舅家女儿是太子建成的太子妃,他对建成是相当了解的,也知道建成并不是个没本事的人。
“本来天下是太子建成的,但就因为建成一直在朝中协助理政,而李世民却一直带兵在外。结果最后李世民功高望重,并且手底下有了一大批能征善谋的文臣武将。”
李家兄弟的结果,那是谁都知道的。秦王李世民后来夺了太子建成的储君之位,甚至最后篡位了皇位。
张是崔莺莺的嫡出儿子,张珲同样是崔莺莺的嫡生儿子,两个儿子还是同天生产的。当年三胞胎,还有个大女儿夏花。
如今夏花还远在非洲,这辈子估计都回不来了,崔莺莺是真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到时也出事。
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兄友弟恭。
一个是皇太子,在京监国。一个是泥婆罗国王,镇守一方。
“你担忧的太多了,张珲张兄弟,不会如建成世民一样的。张不是建成,张珲也不是世民,朕也不是李渊。”
当天,张超的谕旨先发往汉京。
几天后,留守汉京的监国太子召开御前会议,正式授任张珲为西征元帅,王玄策为副帅,薛仁贵为参谋长,李感为监军使。御前会议上,还任命了数十名高级将领,西征部队从各处抽调,包含海陆三军,兵力多达八万。
八万战兵,另加上达到十二万人的后勤辅助。
消息传到天竺。
张珲刚收拾好行装,准备登上克伽河的兵船去孟加拉港回京朝集。
“殿下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
“殿下,有诏令到。天使刚从船上下来,你们前后脚错过,现在天使正在帅府等着你呢。”
张珲皱眉,这个时候怎么突然使者来了。
“急事?”
“是好事。”
“什么好事?”
“容属下先卖个关子,殿下一会就知道了。”
张珲只得又重新下船,一路上他都在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事情。
等回到帅府,汉京来的使者满面笑容的恭喜他。
“恭喜殿下成为西征元帅。”
张珲一头雾水。
他这次入京都要辞去天竺北战区总司令一职了,怎么这还没启行,结果却反而接到朝廷授任的西征元帅一职呢。
“劳烦问下,这任命是监国太子所授,还是内阁之意?”
“既是内阁之意,也是监国太子所授,当然,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哦!”
张珲拖长着声调应下,其实心里依然一头雾水。
内阁、太子、皇帝。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不过当听完诏令,知道王玄策薛仁贵李感几个人为他的西征副手,甚至西征军达到八万精锐时,他明白这并不是一个玩笑。
第1581章 饮血剑
张珲打开窗户,暗夜如幕,越来越冷。
冷风吹拂着他的脸庞,他手端着一杯红酒,可却半天都不曾饮下一口。这本来是一杯庆祝他荣任西征元帅的贺酒,可这杯酒却并不是那么好喝的。
“大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侍卫长顶盔贯甲,如一个铁人一般的立在旁边。打小一起长大,一起犯过错,一起受罚,也一起并肩做战,屡立功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侍卫长是个孤儿,打小就被选为张珲的伙伴,他的这一生都不可能离开他。虽然这天下之主是张超,但侍卫长的眼里,他的主上却是张珲。
“机会还是陷阱?”张珲露出苦笑。
风很冷,但他却依然大开着窗户,此时唯有这冷风,才能让他心头的那份狂热稍稍清醒一些。
本已经熄灭的那颗心,重又在灰烬里点燃。
可这火种燃起的大火,最终会不会把他也给焚毁,却也还是个未知之数。
“兄弟,你觉得那真的重要吗?”
“往前一步,就是那艰难险阻,重重困难,我和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兄弟们,我的朋友们,所有的人都将因我的一个念头,而走了那悬崖峭壁,置身险境。”
“路也许是艰难的,但我相信我们最后能够成功,成功之后的收获会更加的美好。”
张珲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还按在腰间的剑柄上。那把剑,陪了他十几年,还是他受封为王之时皇帝亲赐,他带着这把剑走过许多地方,也砍过许多敌人的脑袋。
侍卫长是在劝他抓住这次西征统兵的机会,图谋大事。
夺嫡。
多简单的两个字,但却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以如今的情况来说,夺嫡太难太难,难如登天,可却又充满着诱惑力,哪怕有一丝的可能性,都能让人心头亢奋,难以抑制那念头。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要争夺那个位置,可后来事实一次次无情的碾碎了他的那个野心。
当他慢慢的老实下来,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又有这么一个机会来到他面前。
他瞧了瞧侍卫长。
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渴望。
侍卫长甚至比他还更渴望这个机会。
张珲是杆大旗,这些年有许多人团聚在他的旗下,有些人是主动投来的,有些人是因为相遇在一起,大家一起奋斗一起努力,慢慢的聚拢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势力。
他们都曾经暗里想过,如果有一天张珲能够继承大统,那么他们将会有多么灿烂的明天。
当张珲决定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野心时,其实最失望最落寞的人不是张珲自己,而是那些他旗下的人。
有些人散了,但还有许多人留下来了,他们也一直没有放弃那个想法。
“兄弟,西征是个机会,可机会渺茫,太子的地位太稳固了。陛下又还春秋鼎盛,以陛下的身体状况,不说什么三十年,再有二十年春秋是绝对的。二十载日月,可不短。有陛下在,太子都得蛰伏着,更何况是我。”
“可人这一生,总得有些理想,有些目标,要不然,我们岂不就成了碌碌无为的禽兽,与咸鱼又有何区别呢?大王,这些话是曾经你对我们说过的,我一直没有忘记,这两年你斗志消减了,你不再是一个战士,可我知道你并不是变了,你只是在等,等一个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出现了,大王,那我们还在犹豫什么呢。”
张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转身,他按了按腰间的剑柄,感受着这柄宝剑的力量。剑用久了会有灵性,他此时就能感受到这把剑也在渴望着。
“兄弟,我们好久没有比剑了,下去比比。”
侍卫长看了看张珲的剑,“大王已经有三年未曾拔过这把剑了吧?”
“是啊,这把剑也好久没饮过血了,枉费了我曾经为他取下的饮血剑之名。今天,就让我再拔剑出鞘,好好练练。”
两人下楼,来到院里。
院里两边陈列着兵器架,各式武器都有,还有盾牌铠甲等。
张珲套上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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