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营去!”
来时大家担心不已,回去时则是骑着高头大马,一路上春风得意。
马周骑马与李超并行,“恭喜三郎,升大都督了。”
“其实要是可以,我倒更愿意留在洮州。那里好不容易弄出样子来了,以后能坐享其成了,陛下却调我去陇右了,还是个校检,到了那边,两眼一摸黑,又得重新来过,劳碌命啊。”
马周呵呵。
他对张超是真挺感激的,没有张超的知遇之恩,就没有他的今天。他一个寒门士子,今天能成为一个上州的刺史,三品的官啊。这几乎全是沾了三郎的光。
“三郎,我其实倒挺想跟着你去凉州的。”
“别,以你的才能,足够主掌一州了。洮州你也熟悉,那里的人也还是我们先前那些人,暂时一两年内朝廷也不太可能把人全换了,你在那里主政,能适应的更快。再说了,我在洮州也还有不少的产业呢,不在洮州当官了,可也还想在洮州赚点钱呢。何况,咱们灞上那么多老乡如今都在洮州安家落户,你在那里当刺史,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啊。”
“三郎,谢谢你。”
“说这种客套话干什么?”
“三郎,以后我会继续照着你之前订下的那些政策方略实行的,我会好好的打理洮州,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心血。”
“那不仅是我的心血,也还有你的心血,还有其它官员将士们的心血,那是大家一起奋斗努力的结果,好好珍惜。”
一行经过长安的街道。
赢得无数注视的目光。
长安城虽大,但却如同一个四处透风的城池,渭河边、金殿边发生的事情并没多久,却早已经传遍了长安城。
街头巷尾,东西两市,坊间里巷,大家都在谈论着这一最新事件。
有人感叹张文远了得,也有人在说罗艺愚蠢的。
“了不得啊,才二十二岁吧,已经得赐国姓,列入属籍了。”
“可不是,都已经是县公了。”
“何止啊,还是上柱国、陇右大都督、左翊卫大将军呢。”
“你们说,李大将军什么时候能封王呢?”
“我觉得不出十年,李大将军肯定封王!”
。。。。。。
牛见虎笑着对李超道,“三郎,你什么时候能封王啊?”
张超瞪了他一眼,这事能乱说?
“张三哥变成了李三哥,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呢。”
“我自己也不习惯呢。”张超无奈的道。
“三郎你好像不太高兴陛下赐姓?”李感问。
张超摇了摇头,问李感,“你以前叫徐感,现在叫李感,你当初是啥感觉?”
“挺好啊,国姓呢,与国休戚,荣辱与共,多好。”
好吧,当他没问。
出了长安,李超便挥鞭加快马速,还不知道崔莺莺他们有多么的担心呢。还有青鸾,那女子拼死也要护着自己,真是让人想想就心里暖暖的。
这么好的泡友难得。
纵马一路赶到西渭桥,过桥时,守军对他无比的恭敬。
到了渭北,营地居然一片欢乐,似乎正在杀猪宰羊,嗯,好像还有酒香。
营地里果然很热闹,找到崔莺莺,她丝毫没有担忧,脸上尽是高兴,激动,兴奋,脸通红通红的。
“三郎回来了!”
“这是?”
“陛下派人前来犒赏,赐了许多猪羊,还有御酒呢。三郎,我们都知道了,那罗艺被免职还坐了牢,三郎你则升了官,还御赐国姓呢。你看,大家都在为你高兴呢!”
李超挤出点笑容,“好好好,大家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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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八媵八妾
渭水河边。
张超和青鸾并肩而行,漫步于河边。
“今天谢谢你,谢谢你那么为我拼命!”
青鸾扭头看了眼张超,微微一笑,伸手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你是我的阿夏,我当然要为你出头,要不然,我会被人嘲笑的。”
张超呵呵一笑,手任她牵着,跟上她的脚步。
“东女国的请求,我一定会替你们跟皇帝陛下说明,还会帮你们促成此事的。”
腊月的渭水河边,其实没什么风景可看。寒风很大,河上结冰。边上的草也早就枯了,河边的柳树都光秃秃的。
可青鸾却觉得这一切都挺好的,到了长安附近,已经是人烟密集,一个村庄挨着一个村庄,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村庄连在一起。
“长安好热闹!”
“这里离长安还有好几十里路呢,西渭桥集,只是一个小集市。到了长安,你才知道什么叫做巍巍长安。到时我带去你逛东西两市,那里有数不尽的商品,天下各地,五湖四海的商货尽有。”
“好。”她只是扭头对他说了一个字。
“听说你又升官了,还没有恭喜你呢。”
“没什么。”
青鸾停下脚步,“听说你不会再回洮州了?”
“嗯,我年后去凉州。”
“凉州到洮州很远吗?”
“不算远吧,只有一千二百里。”
青鸾的笑容减少了些,一千二百里,从女王国的王城到达洮州,足有一千六百里,而现在从洮州到凉州还有一千二百里,那就是两千八百里了。
“一千二百里有多远?”
“就是洮州到长安的距离!”
“那我以后再看不到你了。”
张超转身,望着她道,“怎么会呢,以后每年年底的时候我都会在长安,平时在凉州,距离你们女儿国都不到三千里,也就一个多月路程吧,你若有空,随时可以来长安或者凉州找我。”
三千里,快马只有十天半月。但如果是个商队,那边的道路又难行,往返一次却是得半年的。
“我们去冰上玩吧!”青鸾突然道。
张超看着渭河上的冰似乎很厚,看她想玩的样子,于是答应了。
两人下到河面冰上,冰很渭,张超摔了几次,青鸾却真如一只鸟一样的灵巧,虽然没有溜冰鞋,她却走的很稳,甚至还能来个飘逸的旋转。
“青鸾,有一种冰鞋,专门在冰上行走的,鞋底有冰刀,可以让人在冰上跳舞。如果你穿上冰鞋,一定能在冰上跳的非常好看。”
“好,我记住了,我等着你的冰鞋。到时,我一定穿上它,跳最好的舞给你看。”
两人玩了许久,青鸾才恋恋不舍的拉着摔了不知道多少下的张超回去。
营地里,一片热闹喜庆。
皇帝犒赏,有酒有肉,大家吃好喝好。
崔莺莺看到张超跟着青鸾出去,很晚才回来,也没有问。只是端来一盘烤的金黄的羊肉,还有一壶酒过来给他。
“刚烤好的,可香了,你也吃点。今天一天,你都还没有吃东西呢。”
张超看着崔莺莺,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为了两个字,“谢谢!”
那边,张超看到老爹正和七娘有说有笑呢。七娘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还是二嫁。现在丈夫是开国伯,她也得到了诰封,被诰封为郡君。因为她不是张超的亲生母,所以之前张超一路加官晋爵,都只有崔莺莺得到了诰命,现在凭着丈夫的功勋爵位,她也得到了诰命,自是喜不自胜。
杜十娘没有诰命,但她这次也得了好处。
皇帝特许张超纳媵八人。一般人把媵和妾并称,但在唐朝,媵妾其实是有区别的。公侯之家,媵是正室之外的侧室,按品级拥有侧室。比如亲王可有媵十人,二品八,三品六,四品四,五品三。这个品级,不是普通官员品级,而是爵位品级。
拥有三品官,如果没有爵位,也是没资格有媵的,他们只能纳妾而不能纳媵。
张超这个县公,是从二品的爵,可纳媵八人。
媵也称为下妻,侧室,或者小妻。地位跟妻相差极大,但也比妾要好的多。一般的妾不说娶,而说纳,说买。唐人多称买妾而不称娶妻,家中有妾而无妻则仍称未婚。甚至律法也严格规定,不许以妾为妻。
虽然原则上,妾须以良人为之,不是良人,连做妾都没资格,只能是奴婢,侍女、乐女、歌伎,家伎这些名目,但妾乃贱流。
媵的地位要比妾高,也受到律法保护,有一定的财产权等,一般来说,媵的出身也较高。
大唐等级森严,妻、媵、妾,还有那些没有名份的,通房、姬侍、家伎、歌舞人等,其实地位就跟奴婢是一样的,只是一般不需要干活而已。而那些被主人所用,却依然还要干活的丫环,连边都沾上不,依然是丫环。
在这种森严的等级下,杜采薇从原来的通房丫头,一下子升为了媵,这种身份的提升是巨大的。
对于她来说,这简直就相当于张超当上了开国县公。
而对她肚里的孩子来说,更加不得了,她的孩子生出后,就是庶子了。
杜采薇的肚子还没显怀,她脸上满是红韵,跟喝了酒一样,坐在张超边上,温柔万分,很高兴的替张超和崔莺莺倒酒倒茶。
“三郎,红线那丫头在家里也挺辛苦的,这次你也得抬举她一回。”
张超做到了国公,拥有八个媵的名额,崔莺莺没忘记自己的好姐妹红线。
“这个自然,到了家里,给她们都补办一个席面,采薇和红线都可以请一些自己的姐妹好友过来,我就不打扰,让她们给你敬杯茶。”张超笑着道。
虽有八个名额,不过暂时张超也没有胡乱授人的意思。
她知道,后院的事情,崔莺莺看的比较重。不是说她喜欢揽权霸事,而是这是对一个女主人的肯定。
给杜十娘抬举为媵,就是崔莺莺主动提起的。张超知道她会主动提起,因此没有先说,一直在等着。
崔莺莺主动给杜十娘抬举,又要抬红线,这都没关系。但崔莺莺没提要抬两个胡姬,张超也不好说。
“十三娘,你看采薇和红线抬举做媵了,不如把阿丽纱和狄安娜两个也抬举一下,抬为妾。”
张超拿着刀子给崔莺莺片了一片羊肉,笑着道。
崔莺莺很满意丈夫对自己的尊重,男主外女主内,家庭各有分工,这才能阴阳调和。丈夫的官越来越大了,但对自己一如继往的尊重,这令她非常高兴。高兴之下,那么丈夫偶尔在外沾花拈草,什么青鸾之类的,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既然三郎要抬举她们两个,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的。这两人也是命好,原来本是奴婢的,在一般公侯家也就是做个歌舞人,做个家伎,随时能送人的,到了我们家,却成了宝一样。如今,还给她们抬举。”
张超笑面相陪。
唐人公侯之家,喜欢养歌舞伎,也称为家伎,好些人家一养养上百。比如说隋朝时的权臣越国公杨素,就曾经养有数百年青貌美的家伎,李靖的妻子就曾是杨越府上的家伎,因为是领班,常手执一柄红拂,于是称为红拂。后来跟李靖夜奔,也是一段传奇佳话。
甚至杨素府上还有一个破镜重圆的故事。
杨素平陈,立下大功,文帝将南陈的许多公主分赏诸王和有功将士,自己也留了几个。杨素就分到一位公主,这位公主在南陈是有丈夫的,到了杨素府上,杨素对公主也很好。但公主的丈夫后来一路找到了长安,当初他们分开的时候,曾经将一面铜镜摔为两半,约定将来相认。
驸马知道公主在杨素府上,就天天拿着半块铜镜到杨素府边上叫卖,其古怪举动,终于让公主知道。公主便找机会逃出来与驸马逃跑,杨素派人去追,后来听说了这个故事后,大为感动,还赠送了金银给公主和驸马让他们离开。
唐人蓄养家伎成风,而且还喜欢把家伎送人。
有客来,叫家伎上来歌舞助兴,若有客人看到喜欢的,直接就把人送给客人了。这种行为,唐人称为豪爽大方。
张超却难以接受,自己的人,怎么能随便送人呢?别说是自己的家伎,就算是普通的奴婢仆人,也不能随便送人啊。
据说宋朝时也有这种风气,苏东坡送掉的一个妾,据说走的时候还怀着孕。
两个胡姬在张家本来也只是家伎的,出身非良人。但张超如今的地位,又不是纳她们为妻为媵,只是抬举做个侍妾,倒也没多大关系。
“一晃半年就过去了,再回长安,感觉变化好大。”张超感叹。
离开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整天在想着抄书修史要办大唐第一份报纸,要搞作坊,搞酒坊印刷坊,要赚钱买地的逍遥地主呢。
可现在回来,他却忽然之间已经成了大唐的高官重臣了。
离开是是张超,回来却成李三了。
“我挺喜欢这种变化的,咱们家越来越兴旺了,等明年,咱们家添几个小的,就越发的热闹了!”崔莺莺满脸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396章 弃太子
再次回到务本坊的大学士第,郑红线和赵四娘带着家里的人都在坊门口迎接。连灞上家里的人,今天都赶过来了。
之前红线也听说了西渭桥的事情,还跟赵四娘抹了眼泪,急的要死。可很快就听说三郎不仅没事还升了官,又高兴万分。只是可惜三郎急匆匆又去了西渭桥,让她们等到现在。
五座御赐的牌楼还在,但其中那块武安县侯的牌匾已经换成了武安县公。
老牛远远的就冲着郑红线的父亲郑管家道,“老郑,还愣着做啥,放爆竹啊!”
老郑是在老牛老张他们去了洮州后,升任的管事。做事没有老张他们厉害,但也挺牢靠。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安排府里的仆人点燃门前准备好的火堆,然后把一捆捆爆竿拿了出来。
砰砰的爆竹声很响亮,附近都能听到。
对门,魏府。
魏征正在喝酒,张超虽去了洮州,但答应的张家沟二锅头却没有少过,月月都有送来。今天魏征心情不算很好,莫名其妙的就躺枪,被罚了一年的俸,还降了一阶散官。现在成六品的散阶了!
罚俸降阶,只因太子胡来。
比罚俸降阶更让他郁闷的还是太子频频胡来,地位已经相当可危了。做为太子的洗马,东宫的心腹,魏征比太子还要心急。可惜的是,他一次次的劝说,太子并不怎么理会。事到如今,魏征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再好的谋臣,可如果遇上的是不肯听从意见的主上,那也会相当的憋屈的。
魏征刚才好心劝太子,让他不要再去做那些蠢事,结果被太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一通。魏征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回到家,是越想越气啊。
好气啊!
喝酒,写字。
魏征生气后,喜欢喝点酒,然后借着醉意,写狂草。
灞上书坊最近也开始造纸,他们造的纸很不错,尤其是其中一种皮纸,用来书法非常合适。还有京中商人,最近在卖一种砚,称为洮砚。
是洮州洮河里一个河段里特产的一种绿色石头,打磨制作成墨砚,这种砚虽是新出。但其石色碧绿、雅丽珍奇、质坚而细、晶莹如玉、扣之无声、呵之却可出水珠。
发墨快而不损毫、储墨久而不干涸。
一经上市,立即已经风靡长安,成为文人墨客们争相收藏的宝物。
魏征这块,还是太子建成送给他的,端的是好砚。
与岭南的端砚、淮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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