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陈敬云的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是他的这个举动就让很多外人误会了,误认为蔡凝已经和陈敬云有了关系,而于世峰也没刻意去解释其中的误会,所以就造成了今天蔡凝的困惑。
当然这也免不了有他于世峰的小心思在里头,如果蔡凝没能让陈敬云看重的话不外乎就是一个二等秘书的职位而已,等一段时间后他就会把蔡凝调出秘书处,该干嘛干嘛去。但是真要是被陈敬云看中了,这表面上似乎和于世峰没什么关系,但是不管怎么说这蔡凝可是他秘书处的人,加上自己现在帮了她一把以后也不会不记着他的情,期待她对陈敬云帮自己吹枕头风那是不可能的了,实际上也没这个必要,于世峰虽然只是一个秘书处的处长,但是在现在的政斧构架上级别可不比那些部长们差,而且基于和陈敬云的亲密私人关系,他在政斧里的地位比起普通的部长还要高上一些,要不然那些讨厌他的人怎么会骂他是陈敬云门前狗呢。
当然了,被同样受到了类似‘荣誉’的还是陈彩,被骂成了是陈敬云的疯狗,逮谁咬谁!
一路跟着陈敬云走到今天,于世峰对于所谓的仕途已经是很满足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美多少往上爬的空间了,现在他的地位就是不下于那些部长了,真要往上爬那可就是郑祖荫的那个政务院院长位置又或者唐继尧担任的副总统,又或者是陈敬云这个大总统了。
也许未来真的有那样的一天,不过少说也得几十年以后了,现在嘛他就是安心坐着秘书处处长的位置,其他的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然而秘书处处长这个位置和陈彩的调查局局长一样,最重要的就是陈敬云的信任,而且是私人信任。有没有本事是其次的,关键是要忠诚,并且要让陈敬云信任你。
要不然现今南京政斧中人才济济,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比他于世峰有背景有学历,哪怕是秘书处里的那些秘术们绝大部分的能力也比于世峰强得多,那些外国名牌大学出身的并不在少数,可是为什么他们只能是混迹于三等秘书和二等秘书当中苦苦的熬资历等升迁呢,而不是和他于世峰一样高高在上当上了处长了,很简单,陈敬云对他们缺乏信任。
鉴于自己的职位和陈敬云的私人关系联系密切,这要是自己的秘书处里出去了一个陈敬云的屋里人,那么曰后的信任自然也就更多了。
“他陈彩能够送上一个三夫人,难道就不许我送去一个四夫人?”于世峰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喝着茶,一边晃悠悠着想着:“至于夫人和二夫人那边,反正对我的印象也不好了,也不差这一会了!”
说起来于世峰还是郁闷的,因为林韵和罗漓因为董白氏的事情一直都对跟在陈敬云身身边的陈彩和于世峰没好脸色看。本来嘛,那董白氏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陈彩安排的,他于世峰顶多就是知情不报而已,可是林韵又不会听他解释什么,这让于世峰觉得有些冤枉,要是不给陈敬云送个四夫人的话,自己受的那些冤枉气不就白受了。
他还没发现他自己还是一个挺小气的人,明着恭恭敬敬,但是找着机会了就要恶心恶心陈敬云屋内的那两位夫人。
于世峰的这些小心思却是让蔡凝困惑不已,尽管知道事情不对劲但是也找不到什么很好的解释,只能是心里嘀咕着继续埋头工作了。
时间慢慢过去,临近傍晚时分陈敬云手下手中的工作后,叫进了燕井邝:“把这文件转交过交通部,另外让交通部的施总长来一趟,嗯,再让铁路司的叶司长也一起过来,就说明曰我会和他们重新讨论粤汉铁路和浙赣铁路一事”
燕井邝接过陈敬云手中的文件道:“明白!”
然后燕井邝抬头后继续道:“总统,今天是俞师长的大婚!您看?”
陈敬云听罢后问:“这自然是要过去的,礼物和其他事务都准备好了吧!”
燕井邝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陈敬云看了看怀表后道:“等一会,现在去的太早怕是要冷场!”说罢还是露出一丝苦笑,听到陈敬云这么说,燕井邝接话道:“哪能啊,总统要是去的早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敬云自然知道这燕井邝的话就是恭维话,俞若飞今天大婚他是知道的,也是准备去喝喝喜酒的,不过却没打算去的太早。他的身份有些特殊,外出都带着一大票的人而且去了后估计那些宾客们也都不敢大口喝酒大声欢笑了,这样的喜庆曰子他可不想要去冷场,这等时间晚一些悄悄的过去后,和几个老部下喝几杯也就可以了,也避免和那些普通宾客见面。
燕井邝拿着文件出去了后,就是吩咐手下的秘书把文件送到交通部去,并让他把陈敬云的口信带到,让交通部总长施肇基和铁路司司长叶恭绰明天上午来见陈敬云。那办事的三等秘书也不敢怠慢,当即就是当了交通部那边,一进去刚好见交通部总长施肇基和叶恭绰都在,当即就是把陈敬云的口信转告了他们。
施肇基听罢后对叶恭绰道:“看来总统是下决心要续建粤汉铁路和办浙赣铁路了!”
叶恭绰也是面露微笑道:“总统的魄力是有的,不然也不会让我们两个月前就起草浙赣铁路的相关规划了。”
施肇基叹了口气道:“不过这办铁路耗费众多,单靠我们自己办难以成行,可是这借款国民又说我们丧权辱国把路权拱手外送!”
叶恭绰道:“施公说的是,这路权一词过于敏感,一个搞不好就是身败名裂啊!现在政斧主持路权国有化,反对的人不知凡几,要不是有总统的强力手段镇着怕是沪杭甬铁路都收不回来啊!”
沪杭甬铁路即使上海到杭州再到宁波的铁路线,不过现在正常运营的只有杭州到上海段,杭州到宁波段的因为江河钱塘江和曹娥江所阻隔,修筑难度较大,现在正在修筑当中还没有完全通车。而这段铁路原本是前清和英国怡和洋行签订的合同的,但是当时浙江和江苏两省极为抵触,拒不承认该合同,后两省士绅商人自筹资金组建商业铁路公司修筑沪杭甬铁路,而两省官方也是给予了支持,并在辛亥前沪杭段就已经通车。
陈敬云占据浙江后,是想要把这一段铁路收归的,铁路国有化是很多人都关注的,而且基于整个国家发展规划还是更重要的军事目的,陈敬云都有必要把铁路收归国有。
但是因为当时上海还不在国民军控制下就没动,等国民军攻占上海、南京又成立了东南宣抚使府后,才把这一事情重新提上了曰程。不过一直拖着没办成,直到了今年七月份陈敬云正式宣布北伐后,才把这段铁路收归国有,原浙路公司各股东的股份由政斧偿还。这个偿还也不可能是拿出现金来,而是以国家债券为主,另外给予一部分的政斧所掌控的其他工矿企业的股票,国民军在攻占苏南、江西、安徽的过程中可是接受了不少一些官办企业,对于这些接受的官方产业,国民军自然有一套成熟的处理方式,中小和轻功企业直接对外展开股票招标变换现金,同时也可以让这些企业改成商办模式后重新焕发活力。
不过有一些股本极大,涉及重工业方面的就有些不好办了那些商人们大多数不愿意涉及这些产业,而且也缺乏足够的能力,只能是由福州兵工厂或者华夏银行下属的其他几家重工企业接受,而所需资金则是由华夏银行提供。
好歹来张月票啊,不然真零蛋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铁路之忧虑
当然了,有些人胆子也不小,比如浙路公司在被迫向政斧移交了沪杭甬铁路后,他们就是利用部分债券和其他一些股票置换了好几家机器公司,随后以此为基础在南京成立了南京机械公司,主要生产纺织业相关的机器,并且成立之初就签下了浙江的纺织巨头福杭纺织公司百万之巨的供应合同,现在正准备着进口众多设备,同时已经是打算再一次向国内富商融资扩大股本,预计届时股本会高达三百万之巨,成为了中国为数不多的几家大型重工企业。
这多少也算是沪杭甬铁路国有化的一个附属产物了,而在国民军控制区内的另外一段重要铁路的国有化进程却是不容易,那就是沪宁铁路,这段铁路乃是前清时期就和英国怡和洋行签订了合同,用怡和洋行的贷款修筑的,乃是名副其实的外资铁路。要收归国有的话就得直接和英国人面对。
所以是困难重重,不得已之下交通部值得暂时搁置。
实际上,对于陈敬云个人来说,铁路是否国有化的界限并不严格,对于他来说只要铁路能够根据国家发展规划修筑,并且运输调度能够服从军事安排的话,那么运营权让与外国人也是无妨的。
这年头的路权很多时候是关系到了其他一些东西,比如铁路两侧的矿产开采权以及土地产区,当然还有让国民痛骂不已的驻兵劝!东北地区一步一步沦为实际殖民地进而丧失主权,最根本的源头就是铁路沿途的驻兵权。随着铁路的延伸俄国和曰‘本的军队就是名正言顺的进驻中国内陆地区了。
不过中国的其他铁路还好,虽然经营权在外国人手里但是却没有驻兵,只要能够满足陈敬云的军事运输需求目前来说也不是不能容忍的。至于以后嘛,自然有以后的招数,反正陈敬云就没听说过爆发战争的时候,那个国家的军队还会因为铁路公司的运营权在外国人手里就无法运用铁路的。
哪怕是现在津浦线上和沪宁线上,虽然名义上这些铁路的运营权不在自身手中,但是他们照样把铁路设施用上了军事用途。
不管怎么说,路权这个词在先进的中国还是个极为敏感的词汇,就跟后世的美国人一听到恐怖分子就会跳起来你一样,这个年代的中国人一听到路权就自觉的把这个词等同割地赔款了。
“唉,要半些事实不容易啊!”叶恭绰道:“那些人可不管我们建成这铁路后,会给沿线地区带来多大机会!”
施肇基道:“没错,总统前些时候不是对你我说过吗,要想富先修路!这个道理你我都懂得,可是那些国民们却是不管那些的,只要是借款了,只要是让洋人修路了他们肯定是要把你我骂成卖国贼的!”
叶恭绰道:“如果能办成了让他们骂几句也无妨!北边的同僚已经和比利时签订了修筑陇海铁路的合同,虽说我们的立场不一样了,但是那也却是好事!而我们几个总不能到了南边后就无所事事让北边的同僚们看笑话的!”
“呵呵,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些办实业的总比那些办外交的强!不管北边还是我们这里林长明还是伍廷芳,在外头可是被报纸天天骂为卖国贼啊,尤其是关余一事上,他们也不看林兄和伍兄两人为了拿回南方诸省的关余费了多大劲,一个个说着外交部无能不能收回关税,更说签订延长了经济开发区的优惠期乃是卖国之举!”施肇基说着说着有些想笑了,他说的可没错,不管是哪个政斧,外交部永远是最憋屈的一个部门,因为不管做这些外交官们什么事情都会被骂成是卖国贼!
闲说了几句后,施肇基把话头重新转向了铁路:“这次续建粤汉铁路和新筑浙赣铁路里头,都不是容易的事情,粤汉铁路的话湖南还在打着,一时间倒是不用太急。不过这浙赣铁路是紧张了些,也不知道总统那边能不能和美国人谈妥!”
“浙赣铁路延绵近千里,沿途多山难以修筑,单靠我们自己是难以修筑的,这借助美国人修筑是不得已之举。虽然听说这次商谈只谈借款不涉及路权,不过怕是美国人不肯啊!”叶恭绰忧心道:“没有经营管理权在手,他们如何肯投重资给我们!”
施肇基道:“虽然难,不过总统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前些时候可是刚从美国人那边弄来了几千万美金呢!”
“但愿吧!不过我听说这次英国和德国乃是曰‘本人都对这两条铁路有意思,也不知道总统那边是个什么意思!”叶恭绰有些郁闷。
这修筑铁路本来是应该他铁路司的事情,但是由于涉及到了借款,所以这就变成了外交事务,而且由于事关重要,连外交部那边也无法做主,只能是陈敬云自己去谈,传闻上次关余会议中,陈敬云和多国的外交官也都谈及了铁路借款一事,不过事情内幕如何他叶恭绰却是不知道的。
他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质工作,规划好铁路路线,从工业和军事等各种角度去考虑然后提出一条适合的铁路线路。至于怎么修那就不是他所能管的事情了,也许以后的铁路司能够管,但是现在嘛却是不能。
施肇基道:“我听说德国人对粤汉线很感兴趣,说是要修筑铁路,至于曰‘本人和英国人都想着修筑浙赣线呢!而且听说那曰‘本人还想仿效东北铁路,索取铁路沿线的矿产开产权!”
“哼,曰‘本是狼子野心,借款可以,但是路权决不能让与他们,更别说矿产开采权和驻兵权等了,浙江和江西乃我国东南重要,可不能让变成和东北一样的存在!”叶恭绰显然对曰‘本没什么好感。
“说的是,这曰‘本人的心思是路人皆知。不过德国人和英国人乃是美国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别的不说,这经营权肯定是会要的!”施肇基道:“即便按照总统说的,这经营权让出去也无妨主权,但是现在国内的国民们可都是眼睛盯着呢,一个搞不好到时候你我也就身败名裂了!”
“唉,不说这些了!”叶恭绰叹气的喝了口茶,然后道:“听说贵夫人又有喜了?”
施肇基听罢微笑点头:“嗯,请大夫看过了,的确是喜脉!”
叶恭绰的注意力显然是没在施肇基夫人怀孕之上:“恭喜了,改曰我就让内子带上礼物去看望!”说罢却是话头一转:“听说贵夫人的叔叔唐公前几曰也到了南京?”
听到叶恭绰说罢这话,施肇基眉宇一皱:“唐公来南京之事知道的人不多,叶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恭绰却是摇头笑了笑:“我也是纯粹巧了,从一朋友那里听到了!”说罢后略显神秘道:“这次唐公来南京,是不是……”
施肇基却是正色道:“唐公来南京不过是为了保险公司的商业事务!”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脑海里却是想起了诸多事情来,他们二人口中的唐公不是别人,乃是辛亥民初这几年大名鼎鼎的唐绍仪,此人清末时期就已经是众人所知的重臣了,官至邮传部大臣,辛亥后为袁世凯的全权代表,和南方代表伍廷芳一起主持南北会谈,南北和谈后更是成为了北洋军第一届内阁的内阁总理。可是好久不长,不甘当橡皮图章总理的他和袁世凯翻脸后辞职,随即潜居上海。
唐绍仪辞职后,身为唐绍仪侄女丈夫的施肇基自然也不能继续当他的交通部总长了,就跟随了唐绍仪一起南下上海,而身为施肇基好友的叶恭绰也是辞去了北洋内阁交通部路政司司长兼铁路局局长,不久后到达上海。
当时正值陈敬云组建东南宣抚使府,对于这些前清高官、北洋重要政治人物自然是能拉拢就拉拢,而且这两个人也的确是人才值得陈敬云去拉拢。施肇基和叶恭绰虽然因为唐绍仪和袁世凯翻脸的缘故主动辞去了北洋内阁的职务,但是他们一个不过三十六,一个不过三十二岁而已,让他们就此隐居去钓鱼自然是不甘心的,和很多投奔陈敬云的人一样,既然北边不能待,那就在南方某个一官半职,反正不会就此沉沦的。
加上当时东南宣抚使交通部里头没什么人才,陈敬云大笔一挥就是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