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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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流芳-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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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好狗不挡道吗?”

    “哟!这位好汉,你这是要寻衅闹事?”堂倌似乎早已见惯了这种事情,对于佘侗诚的凶神恶煞并不买账。而是调侃之余,露出一丝冷漠的不屑。

    “来啊哥几个,这门外有闹事的主儿!”丝毫不紧张的堂倌伙计,冲着酒楼里吼了一嗓子。

    话音刚落不久,从楼里走出两名魁梧壮汉,站在酒楼大门两侧,犹如两座塔山一般。堂倌见两位壮汉站着不动,这才有些不耐烦地埋怨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将这寻衅闹事的无赖赶走!”

    两名壮汉如刚睡醒的睁开双目,其中一人伸出肥厚的大手去拎佘侗诚。佘侗诚虽然被这二人气势震慑,但也并非胆怯之辈。

    先是将堂倌扔出一米开外,紧接着右手化掌为拳,直接迎上抓来的大手。壮汉见眼前的对手是个练家子,眯着地双眼突然一亮,随即鼻子发出一声冷哼,牟足力气对着带有拳风的铁拳轰去。

    砰!

    一个不大不小的碰撞,使得佘侗诚连连倒退三步。气血上涌的他,脸色顿时变得涨红起来。而再反观这位壮汉依旧站在原处不动如山,一拳之下已见高低!

    但是两人都没有动,只有远处的堂倌从石板街上爬了起来,捂着出血的额头,歇斯底里的怒骂道:“你们俩给我整死这无赖!快啊!”

    在旁观战的另一名壮汉,蚕眉微微一蹙,嗡声瓮气呵斥道:“我兄弟二人不是你的打手,轮不到你指指点点!滚!”

    “好好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寻刘爷的说理去!”

    堂倌连滚带爬的跑进了酒楼,不多时一个灰色锦衣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中年人来到门外,就倨傲喝道:“是何人在此闹事?不知道自己长了几颗脑袋?”

    “这位掌柜,你这状元楼开门做买卖,在下进去应邀吃酒,却被你的人赶出门外,请问这是贵酒楼的待客之道吗?”

    叶宇见正主已经来了,随即一招手示意佘侗诚退下,他看得出佘侗诚并不是两位壮汉的对手,硬拼下去只会吃亏。

    名唤刘爷的中年人,打量了一番叶宇,随后沉声道:“难道伙计没告诉你,今日酒楼只招待今科举子吗?”

    “说了!”

    “既然说了,还为何不知趣离去?”

    叶宇却顿时觉得好笑:“我为何要离去,掌柜的,你觉得在下没资格进去?”

    “你是今科举子?”看着叶宇一脸镇定的气质,这位刘掌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时酒楼里的举子们,都被门外的喧闹所吸引,纷纷走出了厢房出门观瞧。有几人一听叶宇是今科的举子,竟不由哄堂大笑起来。

    “就他这残废的样子,也自称是今科赶考的举子,莫不是疯了吧?”

    “真是奇闻怪谈”

    一听这群人不分好歹的羞辱叶宇,佘侗诚心有不服,面向众人喝声道:“我大哥解元郎若不是举子,你们这些人又算什么东西?”

    “诶哈哈!这主仆二人看来都是疯子!本公子可从来没有听说残废中举的,而且还是如此年轻的解元郎!”

    “是啊,即便此次恩科不分样貌残疾,在下也未有听说有残疾之人中举的!这主仆二人真乃狂徒,掌柜的,还不快将这二人赶走,免得扰了我等文人志士的雅兴!”

    “兄台言之有理,我等高洁之士,岂能与这等疯癫之辈共聚于此?”

    “掌柜的,还不将这二人赶走,免得污了你这酒楼的招牌!”

    “”

    众人群情而躁动,纷纷闹着要将叶宇赶走。佘侗诚见这些人不可理喻,在一旁气得暴怒连连,若不是顾及门口的两位壮汉,他真想上去暴打这群文人。

    “回去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仁兄,为何要做春秋大梦?”

    “不做春秋大梦,又岂能在这朗朗白日说梦话呢?”

    “额哈哈!”

    又是一通奚落之声四起,惹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不止。

    这时岳琛、孟桐与萧国梁三人闻声也走下了包厢。孟桐率先待分开众人,才发现众人所嘲讽的正是他们苦等的叶宇。

    孟桐听着众人的奚落之词,犹如是自己被人辱骂一般,随即挺身而出怒斥众人道:“叶兄就是滁州今科解元,在下孟桐可以为证,尔等聚集于门外,羞辱我滁州解元郎,莫非觉得我滁州的举子软弱可欺!?”

    嘶!

    孟桐一席话,犹如平地一声炸雷,将所有人震得是目瞪口呆。众人面面相觑,顿时成了哑然无语。众人都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莫名的惊诧之色。

    不过短暂的寂静之后,有一名举子却质疑道:“你说是就是,以何为证?”

    “是啊,即便他是今科举子,想必滁州也没了才子,竟让一个残废中了解元”

    “哈哈哈!越来越有趣了!看来滁州真是个奇葩之地!听闻上届一甲前三,滁州就有两人摘得榜眼、探花之位!如今又出了个残废解元,莫非是个文兴之地啊!”

    “你!”

    孟桐被这些人气的,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回首看了叶宇一眼,心道你叶宇平日里不是善意辩驳吗,这个时候怎么成了哑巴了?

    叶宇阴沉着脸,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望着这些嬉笑怒骂的众人,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此刻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这时岳琛与萧国梁已经挤了出来,岳琛正要替叶宇证明,叶宇却率先开了口,冷厉的眼神中夹杂着漠然:“岳兄,看来今日这顿酒宴,叶宇是没资格赴约了!告辞!”

    随即不待岳琛向众人解释,叶宇就示意佘侗诚推自己返回客店。

    “叶兄!”看着叶宇冷漠离去的背影,岳琛一拍大腿愤怒指着刘掌柜骂道:“刘老三,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此事我跟你没完!”

    这时的岳琛再无书生的柔弱,反而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使得身旁刘掌柜面如死灰。刘掌柜额头冒着冷汗向岳琛赔罪,可此时地岳琛那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些,一甩衣袖便朝着叶宇离去的方向追去。

    “原来萧兄也在此啊,诸位,这位可是我福州今科解元,货真价实!”

    其中一名福州的年轻举子,一眼就认出了萧国梁。见萧国梁转身就要离去,随即一把就抓住了衣袖,向众人介绍着福州萧国梁。

    众人眼前一亮,纷纷上来围绕萧国梁套近乎,这脸色翻书比翻脸还快,与之前门口嘲讽叶宇的嘴脸,可谓是天壤之别。

    萧国梁见此处就剩下他了,情急之下推开众人,继而拱手道:“诸位既然看不起解元郎,又何必如此呢?”

    “萧兄,此话何意?”

    “方才那位就是滁州的解元叶宇,而且学识不在萧某之下。尔等如此奚落嘲讽一科解元,可见诸位眼高于顶,又岂会将萧某放在眼中。萧某自身不过区区解元郎,看来还不够诸位看重!先行告辞了!”

    萧国梁冷冷揶揄一笑,不再理会这帮趋炎附势的举子,大踏步的转身离开了酒楼。

    酒楼门口这一次算是彻底寂静了,若是孟桐的话还有人怀疑,那么萧国梁的话让众人有种被重击的感觉。众举子万万没有想到,方才兴致勃勃嘲讽的人,竟然真是个货真价实的解元郎。

    回想起萧国梁留下的话,顿时让众人面红耳赤起来,这是**裸的、无形的打了自己地脸。最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各自面色微红的讪讪离去。

    刘掌柜没有去在意这些举子,而是十分懊悔的拍着额头:“哎呀,我刘老三为何就没看出来!”

    “是啊,方才那个残废掩饰的太好了,小人也没有瞧出来”

    “去你娘的,你个王八羔子,老子这次可是被你坑惨了!得罪了这个回京的小霸王,往后还有我好果子吃吗?滚你娘的,不想再见到你!”

    刘掌柜气急败坏的谩骂着,觉得这样还不解气,又轮番用脚踢这个不长眼的伙计。

    “刘爷,您就看在咱娘跟你好过一段日子的份上,就饶了我吧!您也算小人半个爹啊”

    噗!

    门口的两名壮汉,听了这伙计的话之后,不禁暗中笑出了声。刘掌柜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个不知死活的伙计,抖出了自己的丑闻,更是咬牙切齿的一顿猛打。

    “狗东西,乱咬人是不是?给我拖到一边狠狠的打!”

    …… by:dahiageyne|jiangshanquanse|36657 ……》

第007章 岳家六郎() 
回到客店里,叶宇一语不发脸色阴沉,终究还是年轻气盛,面对众人的奚落与嘲讽,叶宇又怎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人?

    第一个推门而入的是孟桐,虽是满脸的愤怒之色,但也不忘劝慰叶宇,莫要因此影响了会试的发挥。

    今日孟桐的表现倒是让叶宇颇感意外,因为在叶宇的眼中,孟桐对自己都是很有成见。更何况不久前的客店门口,自己可是当众斥责过孟桐。

    而孟桐见叶宇坦言的追问,也没有丝毫的藏掖,而是直言道出了自己心意。

    “孟某是将你看做竞争对手,除了孟某学识不在叶兄之下外,更对州试的空白试题多少有些不服”

    孟桐沉默了少许,又接着道:“但这并非妒忌成仇,孟某在众目睽睽之下替叶兄说话,不过是替滁州的学子讨个公道。解元郎受辱于人前,本州举子又岂会荣焉?岂能坐视旁观?”

    “孟兄,平心而论,你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叶宇静静地听着,最后饶有意味的微笑道。

    这时孟桐站了起来,不咸不淡道:“勿要因为那些不良之人,而影响了会试!孟某可不想你的失误,让孟某失去公平竞争的机会!”

    说完,孟桐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厢房。

    叶宇看着孟桐离去的背影,不仅他摇了摇头自语:“看来岳兄能把你引为知己,倒是有些意思”

    与孟桐的一番交谈之后,叶宇的心情顿时缓解了少许。之后岳琛与萧国梁二人也随后而至,岳琛满怀歉疚地向叶宇道歉,萧国梁也在一旁劝慰叶宇不要置气。

    在确定叶宇不再纠结此事,二人这才长出了口气。随后二人各自离去,厢房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侍立在一旁的佘侗诚,余怒依旧挂在脸上,看着叶宇十分安静的在桌前品茶,佘侗诚愤愤然道:“大哥,难道就这般算了?”

    “天子脚下,不算了,又能如何?”

    “哼!若是在”

    “好了,侗诚,你要记住,耍横要有实力!我们没有立足之地,一切都是空话!”

    佘侗诚泄气了的用拳头砸在墙上:“我就是不甘心!”

    “清流县本就是个小地方,在这临安,又岂能对比?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叶宇在桌案上写了一封信,随后交予佘侗诚:“你将这封信交予城西绸缎庄的王掌柜,让他转交苏伯父!”

    “是!”

    这时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岳琛回到二伯的府上后,在书房里一直心绪不宁。最后将书卷一合,唤来书童岳安,吩咐了几句便出了岳府。

    离岳府不远的一处茶楼上,岳琛独自一人坐在窗沿边的桌子前,时不时的向楼梯口张望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就听见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待岳琛抬头观瞧时,楼梯口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此人身形高大,要比岳琛还要壮硕许多。

    “哈哈哈!六哥,你何时回来的?为何不告知小弟,小弟也好为你接风洗尘!”

    此人一瞧见岳琛,神情激动的大笑起来,随即紧走几步张开双臂,就要给岳琛一个熊抱。

    岳琛没有拒绝,而是欣然地张开双臂迎合了上去,随即分开,岳琛拍了拍眼前壮汉的肩膀,喜悦道:“大熊,许久不见,近日可好?”

    “六哥,你这做文人久了,说起话来也酸腐难忍!”

    壮汉虽然不习惯岳琛的说话方式,但仍旧笑着道:“好是好,不过少了六哥,我们这帮兄弟总觉得空落落的!”

    “额呵呵,来,兄弟坐下说话!”

    “嗯,六哥,你这回来是不是”

    坐下来的大熊正要说话,却被岳琛打断:“兄弟误会了,既然家父有命,为人子的只有遵从,此次回京我是参加会试科举,并不打算重操旧业!”

    “六哥!”

    大熊见岳琛一脸的决然,方才的欣喜顿时成了落寞,肥厚的鼻孔重重的叹了一声:“伯父也真是的,非要六哥你参加什么科举?读那劳什子书有个屁用?”

    “你不懂,我爹也是用心良苦!”

    “这个我不明白,六哥,你爷爷可是让金人闻风丧胆的大元帅,作为子孙应该学习先辈之风,学什么破书?”

    “够了!我唤你来是听你教训的?”

    岳琛将茶杯重重放在桌案上,但茶水却很少溅出。不过大熊放在桌子上的双臂,却微微的感到发麻!

    “六六哥,你别生气,大熊也只是说说”被岳琛这一声断喝,大熊肥厚的脸上顿时露出惶恐之色。

    似乎也觉得对老友过于严厉,岳琛随后压下怒气沉声道:“许多事情,并非大熊你想的那般简单!不过你也不必想太多,今日我寻你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六哥有何吩咐尽管说,大熊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熊拍着胸脯,十分真诚地说道。

    “状元楼的那个刘老三,你应该认识!你去替我问问,今日参加举子聚会都有那些人,列出个名单来!然后”

    “大熊明白,老规矩,将这些人全都打残废!”

    “不!这些人都是功名在身的举子,还是不要太过招摇!你只要每个人招呼两嘴巴子即可!让他们也长长记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至于刘老三,就不用动他了,此人多少与张太尉有些关系,免得惹得一身骚!你只要让状元楼三日门可罗雀即可!”

    “哦六哥,什么叫门可罗雀?”

    “额,他姥姥的,让你平日多读些书,你这混球就是不听!意思就是让状元楼三日没有客人光顾,明白了吗?”

    被岳琛一顿臭骂的大熊,竟然傻呵呵的笑了起来:“这只有四个字,竟然意思这么长!嘿嘿,六哥,你这句话,大熊听着最舒服!”

    “还不快滚,小心我踢你屁股!”

    “好,我这就去安排!”

    等大熊晃晃颠颠地走下茶楼,岳琛嘴角却是露出一丝苦笑,最后竟不由的黯然神伤起来。静静地倒上一杯香茶,自顾的品着茶中的苦涩。

    闻着清茶扑鼻而来地清香,岳琛轻声地悠悠道:“叶兄的这毛峰茶,果然不错,难怪会被列为贡茶!”

    “嗛!六哥,你不在府上备考,却在这里吃茶,倘若我告诉爹爹,一定会饶不了你!”话音刚落不久,从楼梯口上来一名妙龄女子。

    岳琛一瞧这女子,顿时有些局促,随即尴尬道:“原来是三娘啊,你怎么来了?”

    “跟着你来的呗”岳三娘轻撩裙摆,便几步走了上来。

    岳三娘之所以称岳琛为六哥,是因为岳家男丁排序中,岳琛排行老六。而岳三娘,虽说称之为三娘,也只是岳家女丁中排行第三。若是按年龄来说,岳琛要比岳三娘大上几岁。

    “跟着我来了你都知晓了?”岳琛闻听此言,不经有些愕然,像似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岳三娘莞尔一笑,笑意中带有调侃道:“当年叱咤临安的小霸王谁人不知,岳家六郎更是有祖上遗风!六哥,你不会又想重操旧业吧?”

    “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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