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笔钱财,他必须急用!
独立养活一支军队,对于个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要养活一支精锐的军队,钱财的消耗就更是如同流水一般。
黎大隐在叶宇的指示下在川蜀练兵,这本身就是一个无底洞的开销。
虽然在这方面,吴氏家族给了一定的支持,但终究还是要靠中华商号的商业支持。
练兵绝非一朝一夕,尤其是要训练一支有别于朝廷大军的军队,就更是一种时间的磨练与锤打。
如今商号的资金流动出了问题,又到了这支军队的最后阶段,那他叶宇也只能做起了敲竹杠的活计。
夜,森冷而无光!
柴府的书房里,柴叔夏缓缓推开书架的一端,顿时一道嵌入墙体的暗门显现于眼前。
柴叔夏从一帮烛台上取下烛火,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在他走进暗道的那一刻,书架又恢复如初。
走过长长地暗道,便来到了一处石室之中,室内简单的摆设之外,还站着个面罩青铜面具之人。
“他来了?”
“嗯,今日他到府上询问了一些事情”
“看来赵琢临死前,是与他说了不少辛密之事!”黑袍人背负的玄铁手套,由于紧握的缘故发出吱吱错节之声。
“不过,从他的言谈之中,应该只知道些许微末,倒也无伤大局”
柴叔夏此言一出,黑袍人霍然转身冷言以对:“些许微末?你这外甥的本事,你我也是有目共睹,或许就是这些许微末,就会让他无意之间捅出篓子!”
“他确实让老夫刮目相看,但既然你有心助他,又何必在乎他是否知道多少?”
“因为还不是时候,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担心我们的出现,会影响他的脚步”黑袍人说到此处却是幽幽的叹了口气,言语之中尽是关切之情。
“那现在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静观其变!这小子布了缜密的局,却因为赵昚的一句话破了他的局,这种抑郁的心境已经让他心生异动,相信我们等待的日子不远了!”
黑袍人呃分析让柴叔夏深以为然:“嗯,从他主动提出外调来看,他的心境又成熟了不少”
“所以,以往我们的策略需要改变,因为他比你我想象的还要优秀!”
“是啊,拭目以待吧!对了,第三把钥匙又下落了吗?”
一提及钥匙,黑袍人叹了口气道:“我已经撒下无数人去寻找,可终究是渺渺无期,这是我一直觉得时机未到的原因”
“从大内皇宫失窃一事,就能看出赵昚并无意传位于叶宇,所以想让赵昚将叶宇的皇子身份公诸于世,恐怕是件天方夜谭的事情!”
柴叔夏深以为然的点头认同道:“所以,这第三把钥匙就是至关重要,只要能够打开那件东西,加上如今的势力,倒是很有希望让他荣登九五”
“所以我此次前来,是要让你协助寻找这枚钥匙,如此双管齐下或许能够有所效果!”
“放心吧,事关柴家荣辱,我自当不遗余力!”
肯定的回复之后,柴叔夏突然一转话题问道:“彦颖他还好吗?”
“放心,彦颖很好,只是让他换了一种身份而已,希望你能谅解我的自私”对于制造柴彦颖出城狩猎落入悬崖假死一事,黑袍人的言语之中尽显愧疚之意。
“你的自私是对的,因为叶宇比彦颖更优秀!”
第467章 一封书信解因果()
一路上少了诸多羁绊,也就自然加快了行程速度,数日之后便抵达福州。
如今的福王府,已经被事先前往福州的百里风,直接改成了安乐侯府。叶宇虽然不喜欢这个侯爵名称,但是还是无可奈何的承受着。
昔日的王府里一切如旧,尤其是王府当年的那一处幽静佛堂。
福王赵琢叛乱身死,其家眷亲属都应当收到罪责牵连,但是叶宇出面在保下柳芊羽的同时,自然也保下了王妃柳氏。
虽说叶宇与柳氏并没有什么交集,但终归是柳芊羽的亲姑姑,这种关系层面上他必须做出应有的保护措施。
所以柳氏一直居于府内,而如今叶宇进住之后,也依然将柳氏奉若长辈。
福州的诸多琐事,叶宇已经让百里风事先代为代理了不少,其余重要事务的决策倒并不是很多。
他这个安抚使的职能,说是为了肃清乱党叛逆,但若是当了真,也就沦为了下乘。
叶宇岂能不知这是赵昚的一个顺水推舟之策,让他去远离京城的权力中心,虽然他不明白了这个父亲为什么如此对他,但来福州肃清乱党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所以来到福州的叶宇,就老老实实做了一个安乐侯,福州乃是富庶之地,这片沃土对于自身势力的发展也是具备良好条件。
在叶宇到达福州一个月后,一封书信送到了他的桌案上。
这是岳琛从绍兴送来的书信,信中详述说明了枫桥镇的案情原委。而看完案情原委之后,也让叶宇暗自唏嘘不已。
当日前往静安轩,寻找静安轩主了解画中玄机的时候,沈同文曾经提及一个名唤孟乐钟的人。据沈同文当时所言,当初张家小姐张秋雨纸条求援之人,就是这个名唤孟乐钟的郎中。
诚如沈同文所言,枫林镇也的确有孟乐钟这个人,也的确是病逝于一年前。但是经过一番调查之下,最终侦破孟乐钟并没有死。
而是削发为僧,易容做了寒山寺的僧人!
至于孟乐钟为何假死之后做了和尚,这皆源于沈同文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因为当日张府园中作画,张秋雨递进沈同文手中的纸条,上面并没有孟乐钟这个名字,反而纸条上面写着向他沈同文求救的信号。
可惜这张纸条并没有让张秋雨得偿所愿,反而让张家遭遇了灭顶之灾
因为沈同文生得风流倜傥,又是博才多艺儒雅之士,其实二人早就有互生爱慕之情。
沈同文也曾向张怀提及婚娶之事,当时的张怀见沈同文也是年少多金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女儿也十分中意,所以便满口答应了这桩婚事。
然而就在沈同文准备婚娶之期的时候,却从张秋雨私自传递的纸条中得知,张怀要将女儿嫁给京城高官做妾室。
沈同文几次上门理论,却被张家的仆人赶了出来。
最后狠下心来的沈同文,在孟乐钟的药铺里购买了一种名为桃钱子的药材。
然后夜间潜入张家后院,将这种药物适量的倒入家用井水之中。
桃钱子本身就是含有剧毒的药材,误食桃钱子不过三厘就会让人丧命,而且毒发之后的症状与瘟疫是一模一样,外人根本就分辨不出。
故而张家一年多前的瘟疫,其实并不是瘟疫而是中了桃钱子的毒。
沈同文经营古玩字画,与县衙的屠豪金兄弟很是熟稔。沈同文知道这种事情对于外行人而言是瘟疫,但是对于县衙的仵作而言却是无所遁形。
所以沈同文就以张家巨额财富的为诱饵,将屠豪金兄弟也拉下了水,使得身为知县的屠豪金彻底替沈同文掩盖了此事。
屠豪金也如愿以偿的霸占了张家的所有商铺,可谓是狼狈为奸各取所需。
张家遭受投毒灭门,但是却唯独张怀之女张秋雨活了下来!
这倒不是因为张秋雨的福大命大,而是事后沈同文将尸身偷偷的运回了家中,并且将桃钱子的解药给张秋雨服下。
但是由于时间的延迟以及桃钱子的毒性太猛,以至于服下解药的张秋雨青丝一夜尽白发,并且使得肌肤惨白与体温冰凉的后遗症。
苏醒后的张秋雨,在知一家人死于沈同文之手后,本要与之沈同文对簿公堂,奈何身中慢性剧毒受制于人,况且县衙官府又与沈同文沆瀣一气,至此张秋雨便陷入了绝望。
沈同文为了掩人耳目,也是为了能够将张家大宅将来据为己有,所以就上演了一出荒诞的鬼怪事件。
鬼怪的事件发生,不仅使得官服众人避之不及,就是其余要打张家大宅主意的人,也都纷纷消弭这个念头。
闹鬼怪的宅院即便在豪华,也得有人有命住才行。所以这就给了沈同文廉价霸占地机会。
可是叶宇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沈同文的美好计划。
而假扮狐妖之人,其实就是沈同文!
当夜潜入张家大宅,其实已经有了杀叶宇之心,因为他看得出叶宇对鬼神并不恐惧。
可惜他算错了一点,那就是形如文弱书生的叶宇,竟然身手如此了得。
他沈同文自负武艺还算不错,可竟然不是叶宇的对手,这才始料未及之下仓惶逃离了张家大宅。
而至于郎中孟乐钟,在得知张家遭受瘟疫而灭门之后,心中一直存有疑虑,因为身为郎中的他对于瘟疫颇有了解,这瘟疫蔓延只有一家人,这种具有针对性的瘟疫,显然是件十分蹊跷的事情。
至于坊间所传张家遭天谴的言论,孟乐钟就更是抱有怀疑态度。
所以孟乐钟就对于张家灭门之事很是上心,结果发现了张家宅院中井水中含有微量的桃钱子。
这一发现,让孟乐钟顿时就锁定了沈同文。因为桃钱子这种药材跟砒霜一样,是一种存在于药铺却很少有人买的东西。
所以对于何人买过桃钱子,孟乐钟自然是印象较为深刻。
孟乐钟本想出于正直,欲要将此事上报给县衙,可是却遭致县衙衙役的一通杀威棒。
不但如此,反而在夜间遭人暗杀,最后再连中两刀之后掉进了小河。
顺着小河漂流了一日,在寒山寺的河流岔口处,被当时的寒山寺住持所救。此后不久老住持病逝,孟乐钟就阴差阳错的成了寒山寺的方丈住持。
玄静,但求一份宁静,这或许就是孟乐钟出家之后的心境写照。
而叶宇当日在寒山寺听到玄静琴声抑郁,其实就是玄静仍没有忘记张家的灭人的真相,但是他无能为力只能出家为僧得以自保。
而叶宇能够看出玄静的异样,以及推断玄静与张家灭门案有关的原因,就在于当初禅房内的二人彼此对话。
因为二人言谈之间,叶宇能明显的感觉到,玄静再向他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张家的鬼怪之说不过是子虚乌有,其中玄机须得一探究竟才能解惑。
而沈同文在静安轩提及孟乐钟的身份时,这让叶宇顿时想到寒山寺中,一袭僧衣洁净,身上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药草味的玄静大师。
一个人在一种行业久了,那身上必定是带有某种独有地象征。孟乐钟原本是开药铺的郎中,可谓是终年生活在药材之中。
所以这种长年累月带有的特殊气味,是一般人所不具备的。
正如当年他叶宇双脚残废的时候,秋兰可是没少往他肚子里灌汤药,长此以往下来,自身也就隐隐透着一股药材味儿。
然而当日叶宇观玄静身形矫健不似身患隐疾之人,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常年以药材为伴所致。
经过岳琛的一番侦查之后,根据叶宇提供的线索,寒山寺的僧人玄静已然出面说明缘由,而隐藏于张家大宅的女鬼张秋雨也正式的与沈同文对簿公堂。
也正是由于二人的证供之下,才使得知县屠豪金与沈同文纷纷认罪。
不仅如此,经过此案的审理之后,义安县积压已久的多宗人命案,也是借此一一得到了沉冤昭雪。
看完如同卷宗般的书信,叶宇却是讪然一笑:“没想到一个鬼怪事情,竟然会牵扯到如此多的民事案件,这屠豪金、屠材柱兄弟二人,可真是无恶不作为害乡里啊!”
说着,一抬头见送信的信差还没有离去,于是疑惑道:“还有事?”
“回禀侯爷,此次知府大人还让小的送来一人!”
“哦,送人,什么人?”
叶宇一听这话顿时犯了糊涂,自己这里不缺人手,这岳琛究竟搞什么名堂。
“侯爷,是仆人”
“仆人?”
叶宇无语的本想拒绝,但是千里迢迢送个人过来也不容易,于是摇了摇头道:“嗯,你就将仆人交予府中管家安排便是!”
“是,小人告退!”
待信差离开书房,叶宇便起身来到窗台前,用手抚摸着一方古琴,那正是寒山寺住持玄静送于他的琴。
叶宇随手托起琴身,却没有去弹奏,而是突然双手握住两端,双臂猛然用力欲要折断琴身。
此起彼伏的琴弦崩断之声不绝于耳,紧接便是咔嚓一声,木琴应声断成两截。
第468章 白发女鬼寻上门()
在那琴身断裂之处,却见一处空隙映入眼帘。在那个木层的缝隙之中,夹着一张泛黄的宣纸。
叶宇随即从中抽离宣纸,赫然见到那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张家命案的疑点之处。
虽然叙述内容没有岳琛的书信详实明朗,但也可从内容之中窥得张家瘟疫之事蹊跷之处。
“玄静呐玄静,看来你将此琴赠予叶某,也并非是一时兴起!”
叶宇抚摸着断裂的琴身,随后接着自语道:“无力伸张正义,却又不愿冤情隐没,才会让这琴中暗藏玄机。然,又恐叶某不是可托付之人,故而其中玄机并未明说”
此时此刻叶宇才幡然明白,玄静大师赠他古琴的意图并不是很纯粹。
不过如今案情已经被岳琛勘破,张家的灭门的冤情也终于沉冤昭雪,眼前的这份讲述冤情的稿件,也已然没有了用武之地。
不过玄静这份善意之心,却是十分的难能可贵。
叶宇本想安静一会,却见秋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惊呼道:“少爷,鬼来啦”
“瞎胡闹,青天白日哪里来的鬼,兰儿你是不是撞邪了?”
就在叶宇说话之际,秋兰已经惊慌地躲在了叶宇的身后,紧紧地抓着叶宇的衣袖不放。
“不是的少爷,那个女的头发是白的,脸是白的,眉、睫都是白色的好吓人!!!”
“女的?白发?”
叶宇初闻这语无伦次的话,还是一脸的疑惑,但是随后却恍然想了起来。方才信差说是送来一个仆人,莫非那个女鬼就是枫桥镇的张秋雨!
叶宇想到了这里,便安抚惊吓的秋兰:“她在哪?”
“她她就在后园,不知是谁带进来的,吓死我了”
秋兰心有余悸的说着,可是叶宇已经挣脱了她,径直走出了书房,引得秋兰在后面急呼:“唉,少爷等等我”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绕过长长地回廊,便径直来到了后园。
此时的后园走廊里,已经有不少家丁女仆围在一起,对着被围圈中的女子指指点点。
不过众人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却一个个面露胆怯之色不敢靠近。
由于叶宇刚入住府邸不久,这府中的家丁与女仆多是福王府的原班仆人,此刻见叶宇突然出现在后园,便纷纷知趣的散开了。
待众人散开后,叶宇远远的就看到一名白发女子站在原处。原本整洁的衣物以及面部,全部都是污泥残羹,仿若是街头人人喊打的乞丐。
叶宇走到近处,看着女子周围的泥巴、石子、残羹剩饭、以及鲜红的血渍,当即沉声怒喝道:“究竟谁做的,站出来!”
一声怒喝,震得后园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
“侯爷,她可是个怪物!”原来的王府管家,指着已经满身脏垢的女子自辩道。
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这位年过中旬的管家直接被踢到了在地。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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