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弦音已起,空寂的禅房内,再次传来悠然地琴声。
叶宇一边陶醉于自身的曲风之内,一边口中低语念道:“青灯焰,佛前昙花正艳。问轩辕,聚散一梦相连。慈悲念,闲鹤山里云中仙看尽。红尘,轮回之间”
“如来现,众生不知经年佛心怜,万千如梦尘缘指花拈,尘世纷纭弹指间浮生变换过眼云烟,朝花夕拾几重风雨可曾念,红尘万千,烽烟长卷”
似低语,似低唱,但无论为何,却是那般的极为和谐!
过来许久,当叶宇一曲终了,轻按琴弦之际,对面的玄静面露惊诧问:“此曲何名?”
“枫桥云渡!多有打扰,告辞!”
叶宇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禅房,只留下一脸惊诧的玄静大师。
叶宇十分臭屁的将后世的两首曲目融合,利用超高的琴艺将音律也杂糅提纯,从而成就了当下的一段新的曲谱。
在回厢房的路上,叶宇一直在思考着枫桥镇闹鬼之事。因为神鬼即便真的存在,也是距离凡尘遥远,岂会无故闹什么鬼怪之祸。
当回到厢房之时,秋兰仍旧在熟睡之中,他不想去打扰秋兰的睡眠,于是便小心翼翼地躺在一旁,虽然合目却全无睡意。
直到天亮之后,二人才起床洗簌一番。
叶宇十分阔绰的给寒山寺捐了一些香油钱,在等众僧人早课做完之后,他便亲自来到方丈室向玄静辞行。
“施主昨夜一首名曲让人心生佩服,佛门讲究一个缘字,施主既是音律大家,这古琴若是施主不嫌弃,还请收下权当心意”
“这”
见玄静神态郑重,叶宇深知推攘却显迂腐。再说不过一架古琴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想到了这里,叶宇便致谢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请!”
“请!”玄静右手挂念珠,合十施了一礼。
“喂,少爷,昨夜你什么时候弹曲子了,为何我没有听到呢?”疑惑不解的秋兰,见叶宇已经抱着古琴离开了方丈室,她便疾步跟了上去。
叶宇走到半途突然驻足,有意开玩笑的说:“是啊,昨夜我们可是大被同眠,又哪有时间弹琴?”
“少爷!”
在佛寺之中叶宇声音甚是洪亮,这让身边而过的诸多寺僧纷纷侧目。秋兰虽然已经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但也经不住大庭广众之下众人的侧目。
当即气得狠拽叶宇的衣角,俏脸微晕地直跺脚。
叶宇乘势追击,弯身在秋兰耳边轻声道:“昨夜弹琴你不可能听不到,你家少爷十指舞动大半个时辰,你会不知道?”
“有吗?”
“你说呢?”叶宇挤眉弄眼,露出一丝狡黠。
“哼,少爷您又欺负我”
第461章 绝色佳丽画中来()
马车离开寒山寺之后,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赶路,而是又回到了枫桥镇。
“少爷,我们不是要赶路吗?为何又回到了这个鬼地方”在秋兰的心里,在经历昨夜之事后,已经将这里定义成了鬼地方。
“无妨,在此处逗留两日再赶路也不迟!”
“可是这里有鬼呀”
叶宇看着秋兰神色惶惶,随即笑着说:“这光天化日之下,那里有什么鬼怪?”
“可是”
“好了,今日我们就留宿张家大宅!”
“张家大宅?少爷,为什么从未听你说过这里有亲友居住?”
“亲友?我说过么?”
“”
见秋兰依旧疑惑不解,叶宇也不想多作解释,而在说话期间,马车已经来到了一处大宅门前。
马车停止,叶宇轻撩窗帘向外看了一眼,随即开口道:“好了,我们到地方了!”
说完,便率先走下了马车。
抬眼看去,一座门楼映入叶宇的眼帘,虚掩着的大门透着阵阵冷风,大门上的官府封条也是随风飘动着。
门楼尘积许多已经是落叶铺地,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荒废了许久。
秋兰从马车里随后下来,一瞧眼前景况就更是疑惑再生:“少爷,这就是您说的张家大宅?”
“是啊,这牌匾上不是写了字吗?”叶宇说着便伸手一指门楼上悬挂的牌匾,现今的这块牌匾已经蒙尘许久字体脱落,但整体字样还是能够看得清晰。
“可是这里像是荒废了许久哦”
“这里就是枫桥镇人所说的闹鬼之源,接下来两日我们就住在这了!”
叶宇甚是平淡地说着,可是将秋兰以及驱车的仆人吓了一跳。
尤其是秋兰更是面露惊惶之色,吃惊地问:“少爷,既然这里是鬼屋,我们不如”
“皇宫王府都住过,可就是这所谓的鬼屋不曾住过,既然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体验一下?”
“少爷”
秋兰几番规劝,叶宇却是依旧置之不理,毅然而然向张府大宅走去。
尘封的大门或许因为久未开启的缘故,发出阵阵地木质磨损之声,一进入张家大宅,冷风夹杂着腐木与荒苔的气息迎面而来。
缓步走进院落,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但如今这条砖石路上却有了灰尘与杂草。
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闭合,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微微晃动似开似合。
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离藤桌三尺,却有不少花草存活。这对于万物凋零的冬季而言,倒是极为难得的事情。这也让原本荒疏的院落,竟在花草的衬映下显得生动质朴了些。
叶宇观览了宅内景致布局之后,心中甚是赞叹这张怀生前一定是个儒雅之士。
相由心生,这句话自古有之,也并非是无稽之谈。
所以观其所居,便知晓其主人的偏好与追求。
一路上叶宇见跟在身后的秋兰神情不安,于是便有意劝说在镇上的客栈暂居。
然而这番好意,却遭到了秋兰的拒绝,执意要跟在叶宇身旁照顾。
叶宇无奈,最后只得同意!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叶宇在整理好的书房里,正在端详悬挂于墙上的一幅画。
这幅画画工算不上上乘,但是这画中人与物却是有些特色。画中一个身着绿衣的清丽女子,正手持葵扇斜依在假山石旁。
从这女子的画像眼神中,叶宇顿时觉得有些异样。
“这画中女子,为何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叶宇单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盯着前方的那幅画似有所思。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将窗门吹动,发出阵阵地碰击声。烛台上的烛光也是随之摇曳,将光与影映衬了几分诡谲。
嗯?
叶宇敏锐地识感,让他觉得这股风来的不同寻常。
就在疑惑之际,突然身后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小女子一直待字闺中,不知公子于何处见过?”
一声轻语犹如莺莺传音,但却是让叶宇为之一惊,因为这张家宅院荒凉已久,岂能再有他人出现于此!
于是急忙转过身来欲要看个究竟,却见不远处的阴暗处站着一名女子,此女子的样貌竟然与画中人一模一样。
叶宇心神一震,神情陡显一丝慌乱,又急忙回头看了画卷一眼作为确定。
可是这一确定,却是让叶宇顿时呼吸一窒,因为此刻那副画卷上景物落款题跋俱在,唯独缺了那画中女子
“这”
此时此刻纵使叶宇心里在如何坚定,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异象,顿时固守本心的执念瞬间崩塌,心中狂跳的暗中思忖:不会这么邪门吧!
就在叶宇惊魂未定之际,这名绿衣女子已经款步走了过,在烛光的冉冉的映照下之下,一个清丽脱俗的美貌女子隐现在叶宇的面前。
之所以说是隐现,是因为此刻叶宇眼中的女子,似乎有点不真实,若影若现似如一层水雾!
见叶宇愣神不语,这绿衣女子只是浅浅一笑,随即追问道:“公子还未有回答小女子的问题”
“呃哦哦”
额头上已经渐渐泌有细汗,叶宇定了定神施礼道:“请恕在下言语冒犯,在下与姑娘素未见过,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罢了”
“这位公子真是奇怪,既然从未见过,又何来似曾相识?”绿衣女子浅浅地含笑,似如银铃萦绕耳边。
“呃”
此时此刻的叶宇已经彻底思维短路,那里还能回答这么刁钻的问题,于是恭声连连行礼:“冒犯了!还请姑娘恕罪!”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之后,秋兰便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少爷,你在与谁说话呢?该洗漱安寝了!”
秋兰的出现,让叶宇短路的思维顿时晃过神来。
于是面向秋兰,解释道:“是与”
当叶宇欲要解释之际,却一转身不见了方才那名绿衣女子,怅然若失之余又将目光落在了那幅画上。
可当叶宇看向那幅画卷时,上面的女子又再次以之前的姿势斜依在了假山旁。
“这”
叶宇见状心头大骇,竟不由的倒退了一步,神情之中带有了几分惊恐。
第462章 其实我叫富二代()
在这个世上,信不信是一回事,能不能亲身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口口声声说不惧任何鬼怪,但是真的身临其境的话,相信大多都是叶公好龙之辈。
叶宇虽然不信邪,也不曾相信这张家大宅有鬼怪,但是方才一幕却是让他的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少爷,你怎么了?”秋兰见叶宇神情恍惚隐有惊惧之色,于是放下铜盆关切地问道。
秋兰的出现,让叶宇有了稍缓的平息,他沉下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眼神盯着那画中女子,自言自语问秋兰:“你方才是否见到这名女子离开?”
“少爷,您是不是生病了?”
秋兰说着便用手去轻探叶宇的额头,口中还在自语:“这画中人自是在画中,难道还能像大活人一样走出去不成?”
“可是”
叶宇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解释,随即揉了揉太阳穴自嘲道:“难道是我眼花了!”
“哼!少爷见到美艳女子,哪一次不是眼花?”秋兰一边扭动着面巾,一边嘟囔着小嘴唠叨着。
叶宇听了却是哭笑不得,接过温热的面巾调侃道:“一幅画而已,也值得你吃干醋?”
“我才不吃醋呢”
随后叶宇笑了笑,便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眼睛仍旧不由的望向那幅画。
叶宇在这座张家大宅了住了一夜,却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恐怖,不过经历昨夜诡谲之事后,叶宇的心头却是萦绕阵阵疑惑。
他在内心不停地问自己,昨晚所见到的真是幻觉?
这似乎过于荒谬,因为这些年来自己从未有过幻觉迹象,显然不是自身的问题。
当叶宇第二次细心研究那幅画时,却突然发现一丝端倪。
在画卷的题跋落款处,上面赫然留有作画的年月时间,以及作画之人的姓名印戳。
“庚戌年三月初六”
“三月初六还请人上门作画丹青,可据闻玄静大师所言,张家因为瘟疫死了几十条人,时间却是三月初九。这前后只有三日的时间,这事情也太蹊跷了!”
叶宇心中暗自揣读着,又见落款之人以及印戳,上面赫然留有作画之人的姓名与住址。
“静安轩主沈同文”
“看来有必要细细研究追究一番才是!”
打定主意之后,叶宇便收拾好画卷驱车前往镇上寻找静安轩。
枫桥镇的街市甚是热闹,叶宇经过打听之后,才算找到静安轩的确切位置。
待叶宇带着画来到静安轩时,一位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拱手问道:“请问公子是要写字还是要买画?”
“哦呵呵,请问这位兄台可是静安轩主沈同文?”
“正是在下,不知公子”
叶宇随即将布包打开,将那幅画卷递给了沈同文:“在下这里有一幅画,还请沈先生鉴定一番!”
“哦?既是同道中人,那请!”
“多谢!”
二人来到内堂,叶宇将画卷在桌案上缓缓打开。
沈同文在一旁观看之后,却是神情变幻不定,最后有些恍惚的坐在了一旁。
叶宇见状心中疑窦更深,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沈先生,这画”
“公子这画是从何而来?”
叶宇本打算如实相告,但是话到嘴边却是莫名的改了口:“实不相瞒,这是在下偶然所得,所购途径还请恕在下不能直言!”
“天意啊,沈某因为这幅画一直心中有愧!”
“哦?难道这画中还有玄机不成?”
沈同文似乎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语言忧戚的讲述道:“公子觉得这画中女子如何?”
“这”
叶宇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画中女子,随后自语道:“笑颜如花,美若仙子!”
“笑?呵呵,公子有所不知,当初沈某应邀府上作画之际,这女子可是含泪以对”
“哦,还有这种事情?”
叶宇初闻此言为之一愣,随即却释然了:“难怪在下观览这画中女子神情极不对称,原来是沈先生有意改变了神情”
“哦?公子竟然能看出沈某的改动!?请问公子尊姓大名!”显然叶宇能够看出画中异样,让沈同文顿时惊讶不已。
看着沈同文一脸愕然的样子,叶宇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自己要是连这一点都看不出,那小爷还是当年画技退金国的叶宇叶承天吗?
“哦,在下富二代,让沈先生见笑了”
“富二代”
“沈先生,还请讲述这画中玄机吧!”叶宇情急之下说出的名字,也觉得很是雷人,所以就急忙转移了话题。
“呃,好!”
之后沈同文整理了一番思绪,向叶宇讲述了这其中插曲经过。
据沈同文所述,这名女子乃是张怀的女儿张秋雨。当初作画之时,张秋雨是面带忧戚眸中含泪,至于是为什么却不得而知。
而之后在沈同文作完画像,等待张秋雨移步过目的时候,一张纸条暗中塞进了沈同文的手中。
而这个塞纸条的人,自然是张秋雨。
叶宇听到这里,却来了精神,随即问道:“那纸条之上写了什么?”
“那纸条上写的内容,是让沈某前去枫桥镇南寻找孟乐钟,让这个孟乐钟救她!可是沈某觉得这张家之事,沈某一个外人参与其中等同于自找麻烦,所以就没有传递这个消息”
“孟乐钟?”
“事后沈某也打听过此人,在镇南开了一间药铺,是一名医术不错的郎中,只是可惜一年前病逝了”
“一年前,那也真可惜!”
叶宇若有所思的感慨之后,便起身向沈同文告辞:“原来这幅画有着这般秘密,有劳沈先生解惑,不甚感激,多有叨扰,告辞!”
“公子客气!沈某为了此事一直惭愧不已,如今一吐为快心中也是舒畅不少!”
“请!”
“请!”
叶宇走出静安轩之后,并没有多作停留,而是直接回到了张家大宅。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这一次的张家大宅里只有叶宇一人,秋兰以及驱车仆人已经被叶宇强制留宿于客栈。
书房之中灯火萦绕,窗门不时地风中吹动着,叶宇独坐桌前提壶自饮。
一旁的屏风上挂着那副女子画像,随着外面透进来的风,正在缓缓的晃动着。
突然灯火被一道劲风吹灭,幽暗的月光下一道白色身影正缓缓飘来。
门窗被劲风吹开,月光洒落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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