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得好!”黎大隐一抹嘴边的酒渍,不禁为叶宇的豪情壮言道了一声喝彩。
两个人的对话可谓是惊世骇俗,一个问得太过大胆,一个答得豪情万丈。
幸亏二人身处孤峰山顶喝酒,否则定会招来无尽的麻烦。虽说宋朝对言路比较开放,但是如此大胆的言论还是极为少见。
黎大隐的喝彩声并没有让叶宇情绪激昂,冷静下来之后反而倍感失落,微微一叹自语道:“不过是一句空谈罢了,如我这等残废之人,又岂会有那么一天!”
“不说这等大煞风景的事儿,来,你我二人对饮一回!”黎大隐见叶宇面露失落之色,于是举起酒壶转移话题道。
“好!对饮一回!”或许是受到情绪的影响,叶宇说着就手中的酒杯扔了出去,执起酒壶在空中发出清脆的碰击声,继而二人相视一笑仰头饮尽壶中酒。
激昂的情绪过后,又渐渐地恢复了此前的平静,不知不觉就已经日薄西山,叶宇抬起双目良久的望着远方,最后自言自语道:“是该回去了,回去做该做的事情!”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叶宇侧目看了黎大隐一眼,随即冷笑道:“我从不会让威胁自己的东西存在太久,因为它会让我寝食难安,犹如芒刺在背!这根刺必须拔除!”
“不如我这就派人潜入县城,借机取了那陆坤的狗命!既替叶兄弟你除去后顾之忧,也算出了我这口恶气!”
对于叶宇的决定,黎大隐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这也正是他极为欣赏的地方。
这几日的相处之下,越来越觉得叶宇行事作风很合他的口味,行事狠辣果决没有一般文人的迂腐,甚是有些方面就连他自愧不如。
也正因为这种潜移默化的认同,使得他如今已将叶宇当成自己的朋友。
“不可!虽说此人该杀,但也不是这种死法。到头来你落得个杀官谋反的罪名,而那陆坤却留下因公殉职的美名,这般不合算的买卖,岂不是便宜了他?”
“叶兄弟果然是个商人,那以你的意思是”
叶宇的一番分析,听在黎大隐的耳中也觉得很有道理,方才一时冲动倒没有考虑太多。
叶宇嘴角挂起一丝冷冽的微笑,他轻轻地摸了摸下巴,饶有意味的说:“先让他身败名裂,再取其性命也不迟,到那时他会死得其所!”
黎大隐一瞧叶宇那手摸下巴的招牌式动作,就知道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年轻人,又想出一个整死人不偿命的鬼主意。
一想到陆坤此刻被叶宇惦记上了,黎大隐不禁摇了摇头为陆坤默哀了两声。
“不过此事须得三步走,这第一步就需借你玉屏山上的山花一用,第二步就要黎大哥与我阴曹地府一行”
“这”
清流县依旧十分的热闹,但是近日知县陆坤却是很少出门。因为当他得知引以为据的四名囚犯已经回到玉屏山,而叶宇依旧平安无事时,陆坤就一直行事十分谨慎。
倒不是陆坤担心叶宇知晓此事后,会如何的对他报复,而是担心玉屏山的黎大隐,会不会因为此事暗中为难他。
因为在陆坤的眼里叶宇不过是有点小聪明的年轻人,而黎大隐才是他的心头之患。
这些时日他谨小慎微深居简出,可是他的儿子陆铮却是风头不减,依旧是在醉春楼里逍遥快活。
尤其是当他得知叶宇平安无事时,那种积压已久无法释放的愤怒,只得在青…楼的姑娘身上予以宣泄。这几日陆铮在醉春楼,可谓是夜夜笙歌流连忘返。
夜,静悄无声,醉春楼里也渐渐的停止了喧嚣,楼里上了许多灯笼,竟十分特别,除了红色外竟还有紫、蓝、粉、碧等艳色,造形各异,惹得人心里阵阵迷醉。
一处高档而又奢华的厢房里,陆铮坐在桌前端着酒杯看着眼前的几名舞姬,竟不由得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而一旁的抚琴乐姬奏起勾魂的曲子,节奏怪异撩人,含妖弄艳,竟是从未听过,惹得人心脏通通乱跳。
以美琴为首的四名舞姬,在陆铮周围各个搔首弄姿做个勾魂的动作,在那五光十色的灯笼艳火下的奇异舞姿,甩首撩足、扭腰拧股间散发出种种**。
这让陆铮又如何忍受,就趁着酒意率先将美琴揽入怀中,随即在她身上乱搜起来。肌肤触手滑腻,最特别的是到处都娇弹弹的。
当他迫不及待的向下方探去,美琴突然轻“噫”了一声。
陆铮乃是此种高手,于是又将大手探进美琴腰里细细掏了一阵,只惹得那美琴细细娇喘。陆铮满面兴奋已经是迫不及,抱起美琴就向床榻而去
床上**,鏖战兴浓,陆铮本想今夜只与美琴春风一度,毕竟这醉春楼除了花魁,就数美琴颇具姿色,因此陆铮也颇为钟情于这美琴。
可是今夜其余三女仍旧不愿离去,在陆铮与美琴赤…裸环抱之际,也纷纷宽衣解带爬上了宽大的床榻。
此时的陆铮也顾不上许多,把身子往上一迎,乘势一连残挺狠提紧送,一片声响如鱼嚼水相似。
美琴气喘吁吁,腰肢乱摆,双足齐勾洋洋得意,四肢瘫软有丝无气。最后任凭陆铮抽送研弄,顶得舒痒难禁,狂舞乱动之际就莫名上了极乐。
但当陆铮准备休战片刻之时,其余三女已经游离的爬到了他的身上。一番亲吻抚弄,惹得陆铮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虽然陆铮是房中高手,但也架不住四女的车轮战,才一个回合就已经败下了阵。
“罢了!就暂且如此吧,本公子实在是吃不消了”陆铮自负强悍,但此刻面对四个如狼似虎的女人,也值得缴械投降。
美琴像水蛇一般从陆铮的大腿处游离到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吐气如兰的鼓着嘴不悦道:“官人,当初你还吹嘘自己金枪不倒,一…夜七次,这才刚刚开始你就败下阵来,你让美琴心里好难受哦”
同时的其余三女也是在陆铮的身上,不停的爱抚着,让陆铮心里实在是奇痒难耐。
但是他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又不禁微微一叹道:“就算铁打的也经不起这番折腾”
“官人,这瓶子里装得可是重现雄姿的灵药,一粒就立竿见影,您要不要试一试?”不知何时,美琴的手中出现里一个药瓶子。
陆铮知道美琴说的是春药,但是此刻他已经被众女挑逗的欲火焚身,也就没有再犹豫,一个翻身将美琴压在身下,抢过药瓶就吞服了一粒。
不消片刻果然有了效果,不仅火热如铁分外美快,还有种如梦似幻的意境萦绕心头
第041章 何谓对错()
服用一粒春药的陆铮,大展雄风之余更是无可匹敌,一夜酣畅淋漓直到五更时分才算告一段落。
这几个时辰里陆铮吞下了四粒药丸,虽然有些过量但他并无觉得身体不适,反而有种意犹未尽的亢奋感。
这让已浑身无力的陆铮,心中不禁赞叹这种药丸的美妙。
而自此之后陆铮就越发的依赖上了这种药丸,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随身必备这种药丸。
人总是过分的贪得无厌,虽然陆铮知道是药三分毒,但是仍旧经不起鱼水之欢的快乐诱惑,于是每每都是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才仅仅半个月的功夫,陆铮从原来的翩翩佳公子成了骨瘦嶙峋的颓废之人,若是两相对比之下,半个月的时间就已让他衰颓了许多。
这还尚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陆铮服食春药似乎上了瘾,每日若是不服食几粒药丸就会觉得心烦意乱,辗转反侧不能入睡,食欲不振、不思茶饭。
为了不受这种缺药的折磨,陆铮从美琴的口中探知这药丸的来源。几经周转之下,陆铮才找到炼制这种春药的人。
此人名唤秦钺,是一名游方的术士,一身水火道袍倒是显得仙风道骨。当陆铮找到秦越之时,此人并没有离开清流县,而是在城中的一间客栈里落脚。
客店的大堂里,秦越正坐在一处的角落里,桌上摆着一荤三素两壶酒,正哼着小调悠然自得的喝着酒。
这时陆铮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环顾四周搜寻之后,才看到角落里不起眼的秦越。
于是紧走几步来到了近前,虽然依旧带着往昔的孤傲,但是却难以掩饰眼中的急切之色。
“你就是秦越?”
秦越一抬头,看了陆铮一眼,随即一脸嘻哈的拱手道:“贫道正是,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醉春楼姑娘私藏的药丸是你炼制的?”陆铮似乎站得久了也觉得腰疼,于是便一屁股坐在了秦越的对面。
“呵呵!原来公子说的是迷迭香啊,正是贫道炼制所得!”
“原来那药丸名唤迷迭香”
陆铮暗自思忖这个名字,随后又回想起服食药丸之后的美妙,不禁赞叹道,“果然是药如其名,妙哉!”
秦越探过头来靠近陆铮,露出一脸的猥琐笑容:“莫非公子有意大量需求?”
“额呵,正是!不知这价格”
“哎呀,这价格嘛,见公子也是此道之人,也罢,今日给你打个折扣,一粒十两银子!不知公子需要多少?”
秦越甚是轻松的说着话,可是将对面的陆铮气得脸色铁青。心道你这还是打了折扣,这明明是在抢钱。
一旁的陆三却是气不过的责骂道:“嘿!我说你倒是真会做买卖,这一粒十两银子,他奶奶的比银子还贵重,你这是变着法的抢钱是不是,信不信今日我陆三让你横着出门?”
秦越却是愣了一笑,随意地斜靠在左侧的墙上,一副有恃无恐的说道:“不好意思,贫道今日不打算出门,让你失望了!”
“你!”
陆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陆铮予以打断,随后陆铮冲着秦越拧眉问道:“这位道长,就不能再便宜一些?”
“嘿嘿!公子既然服食过迷迭香,就应当知晓这迷迭香的妙用。所谓千金易得好药难求,这种能够让你逍遥欢愉的灵丹妙药,贫道认为十两一粒并不为过”
陆铮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经得住迷迭香带来的诱惑,以一粒十两银子的的价格买了五十粒。
待从秦越的手中接过药丸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冲冲离去。
秦越看着陆铮离去的背影,不禁轻捻胡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桌上面额五百两的便钱会子(纸币),摇了摇又有自顾的低头喝起了酒。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随着陆铮服用迷迭香的时间推移,所摄取的量也增大了不少,五十粒药丸不出十日又是短缺,随后只得又向秦越购买了一百粒迷迭香。
如此几番下来,陆铮已经到了靠偷取家中贵重之物变卖的地步。起初陆坤夫妇以为是儿子偶然了风寒,便请了大夫予以诊治。
谁知陆铮为了不让父母知道他服食春药的事情,就暗中买通了前来诊治的大夫。所以在陆坤夫妇的认知里,自己的儿子不过是偶感风寒身子虚弱而已。
可直到家中多次失窃之后,陆坤夫妇才注意到儿子的异样,一番质问之下才知道自己的儿子迷恋上了春药。
当时陆坤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火冒三丈,先是将陆铮绳捆索绑在家中,接着便是派县衙的衙役将私卖春药的秦越抓捕归案。
可是当衙役来到客店之时,秦越早已不要见了踪影,随即全城搜捕也未有所获,仿佛人间蒸发发了一样。
逃走了一个秦越陆坤倒是未有放在心上,但是秦越这一走,也几乎将他儿子的命也带走了。
这迷迭香不同于一般的春药,如今陆铮已然服食上了瘾,情绪失控仿若野兽一般。
陆坤夫妇二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将全县所有的大夫都请了来,但是也只能给陆铮调养身子固本培元,但是如何根除这服食春药的瘾,众人皆是束手无策。
陆坤在痛骂一群大夫之后,更是对这个炼制春药的秦越恨之入骨。
如今因为这春药不仅卷走了他上万钱财,还让自己的儿子受这种无尽的折磨。若是此时秦越就在他的面前,他会将其生生的撕碎了以泄心头之恨。
清流县得名于一条清流河,清流河的上游有一座清流关。关洞门额上嵌石刻:“古清流关”、“金陵锁钥”等字样。
清流关昔为南北交通必经之道,号称“九省通衢”,历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这座关隘已经荒废了许久,更是少有官兵驻守。
此时在清关不远处的山丘上,叶宇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禁暗暗叹息。
窥一斑而见全豹,观滴水可知沧海,一个位处腹地的清流关都如此荒废,那与金兵对峙的前线边境,想必也好不到那里去。
当今皇帝是南宋历来少有作为的孝宗,可惜那又能如何?这个祖辈都已经玩弄破碎的江山,仅凭他一人能收拾吗?
况且如今身为太上皇的赵构依旧把持朝政,身为孝子的孝宗又岂会不受钳制?
这一刻叶宇想了很多,他暗自腹诽,这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赵构这个老小子治国是个无能,但这养生倒是有那么一手。
“你们说,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叶宇静静地望着远处的清流关,轻声的问向身后的黎大隐、郭啸天与秋兰三人。
秋兰闻听此言,却是玉手合拢在腰间,鼓着香腮轻哼道:“少爷做得永远是对的,那个登徒子就该应有此报!”
郭啸天依旧保持着少有的沉默寡言,而黎大隐却是爽朗的大笑起来:“无所谓对错,如今那陆家小子看似可怜,可他曾经又是如何横行乡里,又是如何对你的?再说了你这要药物又不会致人死地,你又何必为此而徒增烦恼?”
“啸天,你认为呢?”见郭啸天沉默不语,叶宇侧过脸来询问道。
郭啸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郑重道:“对与错,啸天很难分清,但公子将从陆家得来的上万财物用于赈济百姓,啸天认为,这就是对!”
“啸天说话还是那么一针见血!”
叶宇轻轻一笑,随后接着自语道:“他陆坤收刮民脂民膏理因归还这里的百姓!我叶宇又岂能贪图这不义之财?”
叶宇的一番话,使得三人不禁微微点头认可,尤其是黎大隐的心中最为感叹,思忖自己都快三十岁的人,心境却竟然还不及于叶宇。
不过此时黎大隐心中,一个疑惑一直萦绕心头,于是开口问道:“叶兄弟,这迷迭香黎某也曾用过,但也并非这般猛烈。
可为何经过你炼制之后,却能让人欲求不绝,达到上瘾的地步?难道你当日索要我玉屏山上的花草,与此有关?”
一说起春药,倒是让秋兰不禁俏脸一红,随即便转过身避开众人,但是却没有含羞走开。因为出于好奇的她,也想知道少爷究竟在这春药上做了什么。
“玉屏后山那一片山花名为罂粟花,此物既可救人亦可害人!若用于医道可救死扶伤,可若是用于害人,量小尚可救治挽回,量大就会无药可救。陆铮如今的样子,你们也看到了”
当初在玉屏山小住几日,叶宇一直没有忘记想办法对付陆坤。
期间黎大隐带着他浏览玉屏山风光,叶宇在欣赏玉屏山美丽风景的同时,让他在后山发现了一片罂粟花。这让惊喜之余,一个对付陆坤的连环计在心中孕育而生。
罂粟是一年生草本之物,是制取鸦片的主要原料,同时其提取物也是多种镇静剂的来源。
在唐朝之时,罂粟的种子由阿拉伯商人携入中原,中原的部分地区也开始有了种植。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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