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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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流芳-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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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既然知晓其中缘由,为何不彻查此事?”

    “叶大人有所不知,这火莲教行踪诡秘,这些年来刺杀了我朝廷地方官员无数,所以也一直未能将火莲教铲除!”

    叶宇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于是反驳道:“虞大人此话过于以偏概全了,撇开这福州通判一事,就叶某知悉的情况来看,火莲教虽然不守王法草菅人命,但这些年所杀之官吏,多为贪赃枉法的恶徒!”

    “哦?那叶大人之意,这火莲教是为民请命的仁义之教?”

    “虞大人,说话莫要断章取义,叶某也只是就事论事!”

    虞允文却不屑冷哼道:“哼!王法面前,只有对与错,罔顾王法,就是害群之马!”

    “虞大人刚正不阿,实在是让叶某佩服不已!”

    站在法与理面前,火莲教的行为的确是不能容忍。所以对于火莲教对错的辩论,叶宇也懒得争论下去,只得在言语上做了退让。

    此时赵昚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此事错综复杂,虞相举荐叶卿家前往福州暗查此事,不知叶卿家以为如何?”

    “呃,陛下,微臣身为礼部尚书,虽是则无旁贷,但此事应由刑部”

    “叶大人此言差矣,当初李崇命案,叶大人半日之期就勘破命案,这足以说明叶大人有此能力!”

    “话虽如此,可”

    “好了,此事就依虞相之言,叶卿家,朕授予你代天巡狩之权,视察福州海防军务,以及各州政务而暗中就替朕查一查,这历任通判之死的缘由!”

    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愿,却两次未能如愿,叶宇心想这福州之行,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微臣若是”

    “对了,关于你的那济公札记,朕会派人一路跟随,以便于及时将稿件送回宫中!”

    “呃,微臣遵旨!”

    叶宇无语的退出了御书房,他最后很想用太上皇赵构做挡箭牌,可不曾想话还未说出,就被赵昚事先料到了。

    虽然叶宇不知道这个福州,浑水到底有多深,但是凭直觉来说,并非表面那样的简单。

    而此次被调离出京,似乎用意也不是如此的单纯。

    但不论如何,既然皇帝旨意已下,那他就得乖乖地按旨意办事。

    不过在离京之前,有些事情是要好好地安排一下。

    想到这里,叶宇离开皇宫之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驱车直奔龙门镖行而去。

    只是叶宇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此次福州之行,不仅搅得福州风起云涌,更使得州府上下人头滚滚血溅公堂。

    此次福州之行,不仅有了海军建设的雏形,又在民间流传了关于叶宇的种种传奇。

    走下朝堂那一刻,他只是留下传奇的翩翩佳公子

第188章 菩提寺内() 
绍兴,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尤其是兰渚山下的一处兰亭,引得自古众多文人墨客来此游览。

    当年王羲之一篇兰亭序,写尽了兰渚山的无限风光,而兰亭盛会则更是让人缅怀当年文坛风韵。

    兰渚山上有一菩提寺,一直以来香火不断,亦有不少儒林文士观光于此。

    暮春之初,山间茂林渐是盎然生机,这一日黄昏,菩提寺外来了三个人,为首一人锦衣青衫相貌俊朗,眉宇之间透着几分傲气。

    待三人来到寺中,青衫男子看了一眼前方大殿门檐两侧,轻轻地打开折扇笑了:“可惜!可惜!”

    虽然寺中香客已然散去,但此人连发两声叹息,倒是让寺中的方丈颇为一愣。

    随即从殿内的蒲团上站了起来,来到殿外向这年轻男子施了一礼:“请问施主,有何可惜?”

    “请问大师是”青衣男子眉目含笑,向面前的方丈也施了一礼。

    “老衲智远,是本寺方丈。”

    青衣男子寒暄道:“久闻大名,失敬失敬!”

    “敢问小施主,尊姓大名,方才连番可惜,不知有何指教?”智远方丈慈眉善目,平静有如静水。

    “在下姓刘,略懂些许文墨,今来贵寺,只见全寺楹联、匾额、题字皆为下品。”

    青衣男子说到此处,又笑侃道:“可惜这名山大川古刹名寺,如此岂不是可惜?在下寻思,这寺中方丈,定是不通文墨之人!”

    这番话可谓是极具攻击性,智远方丈修为极好,倒是没有因此而动了真怒。

    但身后的小沙弥却心有不甘,于是上前辩护道:“这位施主大言不惭,有眼不识泰山,我寺方丈乃是今世名儒,精通文墨书法一绝,你怎能出言不逊?”

    “嗳,休得胡言!”

    智远方丈当即打断了小沙弥的反驳,而是面向青衣男子,虚心问道:“以刘施主之言,这幅对联可惜在何处?”

    “大师,那在下无礼了”

    青衣男子抬眼又仔细端瞧了片刻,随后郑重道:“此联字体初看笔法严谨沉稳大方,得形于魏碑之风,然只得其行未得其神。”

    “笔法中规中,缺少了飘若浮云之灵动。此书法严谨有余而生气不足,拘谨守成软弱无风骨,乃进士书法之通病也”

    进士书法之通病,其实就是应试教育的一种弊端。就如同后世高考之时,必须要用工整地正楷字书写试卷,如此才能取得高分。

    虽然这样使得试卷的卷面整洁干净,但无疑是扼杀了学生书法方面的延生。这也是为何后世书法名家,凤毛麟角的原因之一。

    智远方丈听了这年轻男子的分析,顿时是眼前一亮,十分敬佩的施了一礼:“哎呀,施主真乃书法高人,品评论卓妙语惊人,老衲佩服!”

    “不瞒施主,此乃当年绍兴一位进士所题楹联,挂在此处已有多年,一直未有时机更换。”

    青衣男子拱了拱手,含笑道:“哦?若是大师不嫌弃,在下愿为贵寺写一幅楹联,不知大师以为如何?”

    “施主愿赐墨宝,老衲自当欣喜,明觉,快去准备文房四宝!”

    在智远方丈的眼中,这个十分年轻的公子,能一眼看出对联字体的优劣,足以见得对书法研究极深。

    所以对于他这个喜爱字画的人来说,年轻公子能有墨宝留下,自然是求之不得事情。

    说话间,几位小沙弥已经在院内摆好了桌案。

    青衣男子也不客气,来到桌前,瞥了智远方丈一眼,随后执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副楹联。

    智远方丈在一旁看着,见那字里行间,清秀之中带有凌厉之势的笔法,轻捻胡须暗自点头称赞。

    但是随着这楹联的逐渐完成,智远方丈的脸色却是极为难看。

    “大师,请指正!”青衣男子写完之后,就将盈利交予智远方丈。

    智远方丈看罢之后,只是不足的摇头,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身旁的小沙弥不明其意,于是便看着楹联念了出来:“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炉熄火尽,须把意马牢栓!”

    这幅对联,表面之意不但合乎佛家的生活规矩,而且创造了一种恬淡优美的意境。

    若是对文学造诣不深之人来说,这幅对联堪称为佳品。

    但是智远方丈既是当世名儒,不但佛法精深,文学功底也是别人所不能比拟。

    他只是看了一遍,就看出了其中玄机,因此才摇头叹气自称罪过。

    “大师,难道在下的对联,难入大师法眼?”年轻男子见智远已经猜出其中缘由,颇感意外之后,便用言语相激。

    智远方丈此刻颇为难堪,随即面露难色道:“小施主此联甚好,无论从工整对仗,还是意境营造都恰到好处,只是”

    “只是什么?”

    “这”

    青衣男子的连番追问,让智远方丈难以开口,而寺里的沙弥确实疑惑不解。

    “只是这副楹联若挂在殿外,有些不合理罢了!”

    就在智远方丈感到十分为难之际,从院外走进两个人。为首开口说话的是个年轻人,一身白衣,素中带雅颇有风姿。

    而跟随在后的则是个黄脸男子,一身劲装显得极为干练。左手持有一柄环首刀,静若无物却透着神秘。

    不过这环首刀用黑布裹着,只露出些许刀身。

    方才的尴尬被不速之客所打破,青衣男子自然露出一丝不悦。

    而智远大师却如释重负,几步迎上前来施礼道:“看施主一路风尘,想必是远道而来!”

    “大师真乃慧眼,弟子自京城而来,路过此地”

    二人寒暄相谈之际,姓刘的青衣男子便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眼这个不速之客,冷笑道:“这位公子方才说在下的楹联不合理,还请赐教!”

    白衣男子爽朗一笑:“赐教不敢当,只是阁下可知,这寺庙悬挂楹联要分主次?”

    说着便一指眼前这座佛殿,解释道:“这殿内供奉乃是诸位神佛,若要意境相融,当以神佛为题撰写楹联!”

    “不错,施主所言极是!”智远方丈见这白衣男子替他解了围,心中顿时放松了不少。

    姓刘的男子露出不服的神色,继而冷笑道:“哦?那这位仁兄想必已有佳句,何不留下墨宝,让在下也见识一番?”

    “我只是就事论事,可没说要书写楹联,在下不过是个山野之人,粗读几天文书,怎敢班门弄斧?”

    白衣男子话音刚落,智远便慈祥的笑了:“施主气度不凡,必是胸有沟壑之人,所谓送佛送到西,施主就不必谦虚了”

    智远方丈一句话点破其中玄机,其寓意不过是说:你好人做到底,留下一副楹联也好迈过这道坎。

    “既然大师盛情,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白衣男子说着便来到桌案前,拿起毛笔在纸上是几起几落。其笔势之快,让智远以及姓刘的公子愕然。

    写完之后,白衣男子向二人拱了拱手谦逊道:“随意涂鸦,见笑了。”

    话虽如此,但智远方丈与刘姓公子,当看到那纸上两行墨迹之后,顿时神色为之一惊。

    笔法苍劲有力犹如铮铮铁骨宁折不弯,字里行间的气势跃然于纸上,似乎每一笔都有破纸而出的态势。

    “好书法,施主这幅字堪称大家之作!”

    “大师若不嫌弃,就当弟子结个佛缘如何?”

    智远方丈欣喜地点了点头:“此楹联乃绝世佳品,而施主单以左手书写楹联,书法就已经如此卓绝,施主莫非就是”

    “嗳,大师过誉了,弟子不过是读了几年书罢了!”

    “呃,呵呵,施主所言甚是,是老衲着相了”

    此刻那姓刘的青衣男子,端详着桌案上的那副楹联,神色几经变幻却默然不语。

    一旁的沙弥觉远,看了一眼方丈赞赏的楹联,就随口念了出来:“张开口吞江山月不动神游海角天。”

    小沙弥的话音刚落,那姓刘的公子却摆了摆手道:“不对不对,应该是张开,口吞江山月不动,神游海角天!”

    智远方丈听了二人的读法,随即摇了摇头笑道:“你们只知字面之意,却不知其中内有乾坤,这对楹联应该这样读”

    智远方丈说着,神情郑重道:“张开口,口吞江山月不动神,神游海角天!”

    小沙弥不明其意,疑惑道:“若是如此念法,不是少写了一个口字,与一个神字吗?”

    “哈哈哈,此联秒就妙在此处,上联隐去一个口字,其寓意是说佛像虽他若是开口说话,江山万物皆能听见。

    下联隐去一个神字,寓意是说神像虽坐立不动,神念游走于天地之间,天下之事岂有不知?如此大气磅礴,故而老衲才说是绝世佳品”

    智远方丈的一番解释可谓是鞭辟入里,让众人恍然明白了其中深意。

    姓刘的公子沉默良久,最后拱手佩服道:“兄台文采斐然,在下佩服!”

    “佛门乃是清静之地,阁下那副楹联还是自己留着吧!”白衣男子神色微微有些冷意,显然对之前的那副楹联心有不悦。

第189章 一场误会() 
只要是对楹联颇有研究的文人,都会看出刘姓的男子用心不良。

    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炉熄火尽,须把意马牢栓,这幅楹联其实玩的是拆字、组字的手段。

    日落香残:一个香字落去日字,就是一个禾字。

    扫去凡心一点:一个凡字,扫去一点,就是一个几字。

    因此上联禾与几字组合,就是一个秃字。

    炉熄火尽:一个炉字熄去火字,就是一个户字。

    须把意马牢栓:这让最后一句主要是一个马字。

    将马字捆绑到户字上,那就是一个驴字。

    所以整个楹联组合在一起,无非就是秃驴两个字。

    也正因为智远方丈明白了这一点,才十分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身为佛门之中,讲究的不嗔不痴,所以对于姓刘的公子暗骂,智远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最要命的是,这骂人的技巧隐含于楹联之中,所以这幅对联他收了等同于接受秃驴二字。

    可若是不收,又失了应有的礼数,所以这对于智远方丈而言,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此刻姓刘的男子,神色极为尴尬,先是将写的楹联揉成纸团,最后向智远方丈赔礼道:“在下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方丈海涵”

    “呵呵,阿弥陀佛,罢了罢了,年轻人犯点错误在所难免。几位远道而来,如今天色已晚,若是不嫌鄙寺简陋,就在此暂宿一晚,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劳烦大师了!”

    智远此时的心情大好,爽朗笑了笑:“老衲这就去准备斋饭,几位请随便”

    说着就吩咐寺里僧人准备禅房,而他则亲自前后膳堂准备斋饭。

    “在下刘瑛,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姓刘的青衣公子,率先向白衣男子套起来近乎。

    “呃,在下叶承天,不知刘兄是哪里人士?”

    “呵呵,刘某家居川蜀,听闻绍兴兰亭盛会很是热闹,而刘某自负有几分才学,因此就前来观光一番。”

    刘瑛介绍完自己之后,又仔细打量了眼前男子一番,见这叶承天俊雅不俗,而且气质远非什么山野之人。

    更为重要的是,那身后持有环首刀的黄脸男子,显然就是贴身护卫个高手。

    “以叶兄之才学,莫非也是为了这兰亭盛会?”

    “兰亭盛会?呃,没错,当年王右军一篇兰亭序,成为天下第一书,叶某也是憧憬已久,故而在这暮春之际前来游览”

    二人说话间,寺内的禅房已经布置妥当。二人这才各自带着随从,住进了安静的禅房之中。

    西禅房里,刘瑛坐在桌前,若有所思轻声道:“这个姓叶的不简单,尤其是他的那个随从。”

    “那该如何是好,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其中一名随从,很是恭敬的询问道。

    “无妨,距离兰亭盛会还有两日,我们将此人支开就可以了。记住,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属下遵命!”

    而东厢房里,却十分安静,躺在床上的叶承天,就是此次代天巡狩的叶宇。

    叶宇很想给自己取个字,比如大文豪苏轼,字子瞻,以及诗仙李白,字太白。

    以前是因为年纪小不合规矩,如今他已经过了而冠之年,也是该取个字以作衬托。

    不曾想,今日为了不以真名示人,随口就以叶承天作为化名。

    如此倒也省事,以后就直接以承天,作为自己的字。

    如今代天巡狩的仪仗队,正在缓慢地向福州开拔,而他则率先来到了这绍兴。

    此次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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