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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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流芳-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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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大恩,薇菡永生永世不敢有忘!”

    男子用手轻轻抬起美人的下巴,双目有神的凝视道:“我要的不是你报恩,也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心!”

    “公子”

    “我希望你记住,你是我的女人,若是让我知道一些不愿知道的事情,后果你承担不起。明白吗?”

    林薇菡看着眼前男子那阴狠深邃的眼神,顿时觉得浑身一寒,随即唯唯诺诺道:“明白”

    “明白就好,时辰不早了,是该回去了!”

    男子在林薇菡身上抚摸了一阵,随后将其放了下来,穿着衣袋整齐之后,便离开了微寒居,离开了暗香浮青楼。

    此时微寒居的闺房里,林薇菡身着轻纱亵衣的坐在妆台的镜子前,轻抚左脸那鲜红的五指印,眼中却是道不尽的酸楚。

    婢女小梅轻步走了进来,端着一盆温水走到了近前。

    先是用温水浸湿软巾,随后才将温热的软巾递到了林薇菡的面前,关切道:“姐姐”

    “不用了,过几日就会好的”

    “姐姐,那肖公子真是太过分了,竟然下了如此重的手!”小梅看着林薇菡那触目惊心的鲜红指印,心中也是愤愤不平。

    林薇菡却是摇了摇头道:“不碍事,这是我咎由自取的。”

    “姐姐,小梅不明白”

    “你还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夜已深,回去休息吧。”

    小梅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见小姐已经疲乏,于是便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闺房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林薇菡静静地坐在妆台前,娇躯慢慢的颤抖,直到最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妆台上抽泣哽咽起来。

    叶宇大婚这件事,如今早已是沸沸扬扬满城皆知,此事对于叶宇而言是件大喜事,但却不知伤了多少深闺少女的芳心。

    以叶宇今时今日的身份,那大婚之日,前来道贺的自然不在少说。

    叶宇虽然不喜这般周而复始的应酬,但所谓身在官场由不得自己,于是只能一一应酬答谢。

    京城之地,叶宇虽然待的时间很短,但是前来道贺之人,多得让叶宇为之咂舌。上至朝廷重臣,下至各界名流都是纷纷捧场。

    京城官员这几日,几乎全都到叶宇这里报了道。

    而究其原因,是朝会上赵昚随口说了一句话:“叶爱卿大婚,诸位若无他事,可前去凑凑热闹”

    这句看似平淡的话,却是让这帮人看出了端倪。

    自大宋立国以来,即便是社稷重臣大婚之日,皇帝也不见得会鼓励群臣放弃公务,去参加一场婚庆。

    当然也有例外,除非男方是王公贵族,亦或女方是公主郡主。

    而叶宇既不是什么王公贵族,所娶之女也不过是民间女子。可就是这种情况之下,当今皇上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只是随口一说,既不是圣旨也不是口谕。但皇帝的话没有人会当做儿戏,所以善于揣摩圣意这些人,纷纷跟风似的向叶宇道贺。

    而在大婚之期的前三日,潘之所、沈金川以及孟桐,都已经派人送来了贺礼。身为地方官员各在一方,即便能够告假参加婚庆,但路途遥远也是时间来不及。

    这几位好友之中,也只有在杭州为官的岳琛,能够亲自前来道贺。

    而且在此期间,叶宇还迎来了许久未见的郭啸天,老友相聚自然少不了促膝长谈。

    而郭啸天此次前来除了送贺礼之外,还送来了一幅地图。

    这份地图上标注着整个长江以南的山川地貌,看着一个个山头上标注旗子,叶宇一开始是颇为疑惑。

    但是在郭啸天的讲解之后,才恍然大悟,这是黎大隐两年来的战绩成果。

    如今黎大隐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淮南东、西两路下辖的所有绿林得以整合。

    如今隐盟,已是淮南东、西两路的绿林代名词。而根据郭啸天传达的意思,黎大隐似乎有进军川蜀的意思。

    虽然二人距离三年之约还有一年,但是叶宇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黎大隐有意要与自己争个高低!

    这样也好,没有竞争何来进步可言,面对黎大隐的如火如荼,看来他叶宇也必须有所作为才是。

    如今叶家只剩下叶宇一人,所以这高作堂前的只能是杨辉、苏全忠二人。

    叶宇一身红色喜服显得俊逸不凡,而身着红装的苏月芸也是亭亭玉立,由大红绸牵着来到了正厅。

    而秋兰此刻也是一袭红装,罩着红盖头,由一名婢女搀扶着。

    今日叶宇成婚仪式过于另类,之所以称之为另类,那是因为先与苏月芸拜天地,然后再与秋兰拜天地,最后携带两位新娘子入洞房。

    所谓游龙戏双凤,貌似就是这个道理。

    鞭炮齐鸣,所有人都洋溢着祝福的喜意,杨辉与苏全忠二位老人,也是舒心的笑个不停。

    “新人就位!”

    司仪官此言刚落,已准备好的唢呐鼓手,又一次吹起来喜庆的音律,此刻众人皆将目光落在了厅中的两位新人身上。

    “一拜天地!”

    叶宇转过身来,苏月芸也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转过身子,同时低下头,行了第一轮礼。

    “二拜高堂!”

    叶宇与苏月芸纷纷向两位老人行跪拜之礼。

    “夫妻交拜!”

    就在众人满带祝福之心,等待礼成之际,突然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便看到大理寺的衙役走了进来。

    紧接着大理寺卿张蒙带着人步入正厅,将整个学士府围得是水泄不通。

    叶宇一瞧这阵势,顿时就心生恼怒,这尚且不说究竟是何事,但这个节骨眼上,带着这么多的人私闯婚庆,就是难以容忍的事情。

    “张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张蒙看着叶宇那凌厉的目光,也是无奈道:“叶大人,并非张某有意为之,乃是这一桩命案,与叶大人有着牵连!”

    嘶!

    这番话可是让在场所有人一片哗然,叶宇峰眉微蹙疑惑道:“张大人,我叶宇行事光明磊落,命案之事与我无关!再说,即便有着什么关联,就不能等成婚之后再来提审?”

    在叶宇看来,张蒙如此巧合的来到这里,显然是别有用心。他可是知道,这张蒙乃是当朝太尉张说的族弟。

    “叶大人,张某也不想如此,奈何这死者是恭王妃的胞弟李崇,此案牵扯甚广,还请叶大人多多体谅”

    “李崇!?似乎有点印象”叶宇听到这名字,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很模糊。

    “曾有人看到你数日前,与李崇在街巷发生冲突,并扬言放出狠话,昨日夜里李崇死于白玉楼附近”

    面对圣宠正隆的叶宇,他张蒙自然不敢强行押监,于是只得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希望叶宇能够认清现状。

    张蒙的这番提醒,倒是让叶宇想起了这个李崇,当日在太白楼与辽国使者喝酒,看到林薇菡被欺负,这才与李崇有了冲突。

    但是当时也只是说了几句狠话,如今意外被杀又与他何干?

    “张大人,仅凭叶某与李崇有冲突就动杀机,你把叶某看的也太心胸狭窄了吧!”

    “张某也不相信叶大人是气量狭小之人,但在李崇尸体附近发现了一把折扇,这折扇上有着叶大人的笔迹”

    张蒙从身后侍卫的手里取来折扇,交到了叶宇的手中,并接着道:“而且,据张某勘察之下,有人目睹夜间行凶之人,与叶大人有几分神似!”

第170章 轩然大波() 
大婚之日出现这种事情,是谁也不想看到的。尤其是叶宇感到十分的可笑,这无辜摊上了一桩命案,看来婚事是要暂时搁置了。

    当他看到张蒙递过来的折扇时,他就知道此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折扇的确是他的,上面有题字留名自然是假不了,但是这把折扇前几日在七夕节已经遗失了。

    如今这把折扇恰合适宜的重新出现,这让叶宇察觉到了一丝不祥。

    随后将折扇交还与张蒙,继而沉声道:“实不相瞒,此前七夕节时,这把折扇在大街上遗失,如今重新出现必有蹊跷!”

    “既然此事与叶某有关,那叶某就随张大人走一趟便是。”

    “那得罪了,来人,请叶大人回大理寺问审!”

    “前方带路即可,我叶宇有腿有脚会走路!”叶宇摆了摆手,屏退上来押解的差役。

    随后叶宇安抚了众人几句,这才跟随大理寺的人离开了学士府。

    由于今日前来道贺的人极多,因此这件事情很快的便传来了,所有人都在私下讨论着这件事情的真伪,一时之间成了整个临安的话题。

    当叶宇来到大理寺,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一路上叶宇也详细询问了案情的经过,才得知李崇是死于寅时五更时分,致命之伤是心口被利刃所刺!

    而遗留现场的除了一把折扇,就什么都没有了!

    公堂之上威严肃静,各班衙役位列两旁,其中坐立一旁听审的,则是一名年轻的华服女子。

    看着那满头珠翠的奢侈,以及那杀人千百遍的眼神,叶宇知道,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恭王赵惇地王妃李氏。

    如今叶宇已经带到,大理寺卿张蒙便沉声问道:“叶宇,这谋杀李崇一案,不知你有何话说?”

    “张大人,你让我说些什么,这李崇本就不是叶某所杀,我又有何话可说?”

    “叶大人,这公堂之上可不能凭你一口否认就安然无事,如今你不仅有杀害李崇的动机,还有人证物证俱在。若是你找不出合理的解释,本官很难放你离开大理寺!”

    叶宇略作沉吟,随即拱了拱手道:“张大人,这把折扇当初在七夕之时遗失,至于如今为何会出现在命案现场,这叶某不得而知”

    “至于张大人所谓的人证,叶某觉得就更加的不可靠。既然李崇死于夜明之时,那又岂能看清凶手的模样?既然看不清,只凭借模糊的身形判断,未免太过武断了!”

    张蒙觉得叶宇说得颇有道理,但恭王妃李氏可不答应。

    狠狠瞪着叶宇,轻抹泪痕,向叶宇斥责道:“叶宇你休要巧舌如簧,世上岂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分明是你怀恨在心,杀了本宫的胞弟!”

    “王妃痛失亲人叶某能够理解,但事实就是如此巧合,况且叶某就算有冤仇,又何必亲自动手”

    叶宇此刻虽然神态自若,但是心里早就焦急不安。这一次可真的是在劫难逃,因为他根本拿不出所谓的证据辩驳。

    “叶大人,你的一面之词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本官问你,你说折扇遗失可有人作证?”

    “有,但等同于没有!”

    “哦,至亲作证,不足为凭!”张蒙身为大理寺卿多年,审理案件也是无数,对于叶宇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他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那本官再问你,昨夜寅时五更天,你身在何处,可有人作证?”

    “昨夜叶某身在府中休息,此事府内众人可以作证!”

    叶宇的话音刚落,恭王妃李氏却冷哼道:“那就是没有人作证了,张大人,叶宇谋杀了本宫的亲弟,本宫让他以命相抵!”

    恭王妃李氏虽然言语偏激,但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学士府上下所有人,虽说可以作证,但毕竟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叶宇此刻也是彻底无语,心道这大婚当前我不在家中待着,难道还会乱逛不成?

    “荒谬,王妃你一口咬定是叶某谋杀了李崇,不知你是何居心!既然李崇是被利刃所杀,那请问利刃又在何处?”

    “这”

    这一刻张蒙也犯难了,面对恭王妃李氏的步步紧逼,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宗案件。

    叶宇是有极大的嫌疑,而且也没有不在场的足够证据。

    但是有一点叶宇说的很对,那就是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唯一的人证也只是看到凶手的模糊轮廓。

    所以如今的这种情况,叶宇只能算是嫌疑犯,还没有到了压减问罪的地步。

    就在这时,有衙役进入大堂,呈上一件东西:“禀告大人,卑职在学士府搜到一柄凶器!”

    “什么?这”

    叶宇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是想不到,这凶器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府上。

    看着那柄带血的匕首,这一刻叶宇才慢慢的意识到,自己似乎进入了敌人的阴谋之中。

    “叶宇,你还有话可说?”张蒙见有了杀人凶器,顿时也有了主张,当即询问叶宇作何辩解。

    但此刻叶宇脑子是一片混乱,根本听不进去张蒙在说什么。

    恭王妃李氏,见到行凶的匕首更是愤怒不已,气急败坏地谩骂道:“好你个叶宇,竟将凶器藏于府中,张大人,如此穷凶极恶之徒,你还不快当即宣判!?”

    “本官该如何审理自有分寸,无需他人代言!”

    张蒙说完之后,吩咐左右道:“将叶宇暂先押入大牢,明日再审!”

    “王妃娘娘,请便吧!”

    看着一脸怒气的王妃李氏,张蒙也懒得搭理,随即转身退下公堂,向后堂而去。

    他张蒙混迹官场多年,岂能轻易就下判决。先不说这案情有颇多疑点,即便这李崇真的是叶宇所杀,他也不能如此草率判决。

    因为这个人是叶宇,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案须得慎之又慎。

    太尉府里,张蒙将案情与兄长张说详细汇报之后,张说却摇了摇头道:“看来有人想要借我们之手除去叶宇啊”

    “愚弟也是这么认为,此事如此巧合的发生,实在是有颇多疑点,因此愚弟将此案暂时压下。”

    “嗯,这一点你做的很对,叶宇这小子如今可是烫手的山芋,有人将这山芋抛给我们,是心怀不轨!”

    张说坐在书桌前,干枯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案上敲击着,眼中却是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张蒙若有所悟的恍然道:“兄长的意思是”

    “不错,不管此事是出于何种缘由,但虞老头这次,可是给为兄下了一步攻心的棋!”

    “何以见得?”

    张蒙的疑问,张说没有直接去回应,而是拿起毛笔蘸足墨水,在宣纸上写了中庸两个大字。

    随后才放下笔,语重心长道:“如今那小子圣眷正隆,你身为大理寺卿将其定罪,即便是依法办事,但仍旧会遭受陛下的龙颜大怒!而这对于我们来说,将来是个不小的打击!”

    “兄长所言甚是,从近期陛下的言行举止来看,二人倒不像是君臣,而是”

    “而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张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张蒙,随即笑了:“是否觉得陛下与叶宇像似父子?”

    “兄长明察秋毫,愚弟正是这个意思”

    “呵呵!不仅是你,就连为兄也是这么认为!所以这个烫手山芋才不好处理!”

    “那兄长有何高见?”

    张说指了指桌案上的字,似有深意的轻声道:“这就是答案!”

    “中庸?”

    张蒙看到这两个字,心头更是疑惑不解。他虽然断案颇有经验,但是对于政权的玩弄,可是与眼前的这位兄长相差甚远。

    “不错,此案你尽心尽力,会遭致陛下的不满你若不尽心尽力,恭王妃那里,以及背后的虞允文一党,都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夹在中间难做,不如阳奉阴违拖住此事,届时此事势必惊动朝野,我们再将这个烫手山芋抛给陛下与虞允文,看他们该如何取舍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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