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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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宠后-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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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真吃了一顿狍子肉,几个姑娘吃完出来在园子里散步,姜瑜道:“如兰这几日不知怎么了,老是不出来,大夫看过又说没什么。”

    “定是那日喝醉喝糊涂了,醉到现在呢。”姜琼打趣。

    “胡说,喝醉酒第二日就好了,怎么可能还醉着,我看兴许是有什么心事,不过我问了,她也不说。”姜瑜叹口气。

    少了胡如兰,她们总觉得缺点什么,说两句就各自回屋。

    胡氏很快就把女夫子领来了,也买了下人,姜蕙新得了两个丫头,一个叫彩蝶,一个叫雨蝶,不过她也不惯那么多人,还是只用金桂银桂,那两个常在外面闲着。

    有了女夫子,她们也不像往常那么玩,又学起了琴棋书画与规矩,胡如兰歇得几日倒是又出门,学习起来比往日里还刻苦。

    这日休沐日,胡氏请了贺家来做客。

    几个姑娘打扮好出来见贺夫人。

    上房,老太太正与贺夫人说话:“见过贺大人,一直想着何时见见你们呢,只才来京城诸多事情,上回你们相请,咱们也不曾得闲,如今总算看到了。你这公子英伟,姑娘娇俏,真是好福气。”

    贺夫人笑起来:“老爷虽然与咱们不在一处,可信里也常提到姜大人,言辞间颇是敬佩,故而我得知你们来京,急着便请了,倒是不周到,还劳烦你们回请呢,反倒是打搅。”她看向姜瑜,“你们家大姑娘端庄大方,可比我娇儿好多了,别看她现在安安静静的,调皮的很呢,娇儿,你要多向大姑娘学习。”

    贺玉娇连声答应,立时就坐到姜瑜身边:“好姐姐,你听我娘说了,以后可得多教教我。”她扫过去,又看看姜瑜几个,“你们家姑娘真多,真热闹,不似我家,就一个人,不知道多冷清。”

    这人跟姜琼是一个性子,只比姜琼会说话一些,姜蕙好笑,目光却又朝贺家公子看去。

    他穿一袭深青色的直袍,浓眉似箭,鼻如悬胆,眼眶很深,衬得他一双眼睛尤其有神采,她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忍不住侧头轻声问姜辞:“哥哥,这贺公子叫什么?刚才可曾说了?”

    姜辞有些奇怪,还是答了:“叫贺仲清,在兵部任给事中。”

    贺家世代锦衣卫出身,贺老爷是升了官调去宋州卫任指挥使,但贺仲清却是走科举,考上进士授官,姜蕙听得他名字,再瞅一眼他,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

    八年后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时任山西总兵,便是穆戎提起他,都有几分敬佩,称他是难得一见的军事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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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人是贺大人的儿子,姜蕙心里惊讶,暗道世事奇妙,这命运一旦改了,什么都有变化。

    贺仲清如此将才,与他们贺家结交,倒真是有害无益。

    不止她,胡氏都朝贺仲清看了好几眼。

    刚才介绍时说十九岁,那应当是还未成亲了,不然定是要说一说少夫人的,她想着,脸上笑容越发温和,拉着贺玉娇夸赞,说像是姜琼的亲姐姐。又令姜瑜好好照顾姜琼,还提到家中请了女夫子,问起贺夫人可知这女夫子。

    看起来东一句西一句,其实都没有离了姜瑜,贺夫人心思玲珑,贺大人生性低调不爱应酬,可她不是,故而一听说他们来京城,便送了请帖来的。

    她在京都贵妇人中,算是广结善缘那类人,如今胡氏这般,她自然瞧得出来,也不由得多看了姜瑜几眼。

    自家儿子也是要定亲的年纪,只不曾遇到合意的,这姜家大姑娘要说还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待人接物很是得体,生得也颇是清秀。

    就是姜家根底有些薄,好在姜二老爷立过大功,如今已做到三品官,那大房的公子也考中了举人,上回听说一同陪同皇上去狩猎呢,可见在皇上心中地位不低。

    故而贺夫人也更是和颜悦色。

    这种事双方都是心知肚明,不挑明,不拒绝,只要不定下来,回头考虑考虑,总是稳妥的。

    姑娘们稍后就去园子里逛。

    贺玉娇看宝儿可爱,拉着她去荡秋千,又问宝儿:“可学写字了?”

    “学了,请了新女夫子,我便跟着学了。”宝儿嘟嘟嘴,“不过手指好累,写一张纸就酸了。”还把手指举给贺玉娇看。

    贺玉娇哈哈笑起来,给她揉一揉:“宝儿真乖。”

    姜蕙见她居然在新认识的姑娘面前撒娇,也是好笑,与贺玉娇道:“她是个小懒鬼,以前都不曾学的,后来祖母与娘说,这么大该当学一些了,这才会写几个字。”

    “可见你们也疼她呀。”贺玉娇叹口气,“我五岁就学了,不过这都怪哥哥,见我无所事事的,居然跟娘说帮我请个女夫子,你们说说,哪里有这样的哥哥的?”

    众人都笑起来。

    两家处得很是愉快,不止姑娘们,年轻公子也一样。

    过得几日,因胡氏要去租铺子了,姜蕙对自己的药铺也是蠢蠢欲动,派了小厮把宁温请到家中相商。

    上回来京城,宁温跟着随行,老太太对他印象不错,听说是为开铺,只叫姜蕙注意些分寸。

    故而二人便在园子里说话。

    姜蕙头一句就打趣起来:“不知可曾妨碍宁大夫做伙计?”

    宁温哈哈一笑:“也差不多该回来挣钱了。”

    “宁大夫在济世堂这么多日,想必应知道药材去哪儿买罢?”姜蕙不跟他客气,“我今日请你来,也是为此,希望宁大夫帮我这件事,与我阿爹去采办药材。”

    宁温笑道:“这容易,我已经辞做伙计。”

    其实姜蕙还是很好奇的,由不得问道:“宁大夫你可是缺钱?真如此,尽可与我说,不然以大夫之资做伙计,未免太委屈了。”

    宁温露出古怪之色:“真缺点,你能借我多少呢?”

    “这个……”姜蕙道,“尽我所能。”

    宁温目光深了一些,在她脸上打了个转儿:“好,借个两千两罢。”

    姜蕙瞪大了眼睛。

    宁温噗嗤一声笑了:“打趣你罢了,我不缺钱,至于去济世堂,不过是为……”他咳嗽一声,“为学艺。”

    “啊?”姜蕙惊讶,眉头皱了皱,轻声道,“偷师学艺啊你?”

    “只是为解你疑惑才说,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宁温自嘲,“一是父母双亡,手中无钱,二是世人身怀绝技不愿传授,便只能自己偷学了琢磨。”

    姜蕙不曾想到他那么坦白,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只见宁温看过来,才笑了笑道:“宁大夫能自学成才,想必比旁人艰辛多了。”

    她一点没有露出瞧不起的样子,反倒颇是理解。

    看她眸光温和似水,宁温在这一刻心里满是暖意。

    他孑然一身,四海漂泊,从不曾遇到那样信任与关怀他的人,当时真想伸出手把她抱入怀里。

    他忍住这冲动,轻声笑道:“总有所得,且我四处流浪,从滇南到陇西,又从陇西到宋州,如今又至京城,也看尽了这世间风光。”

    姜蕙神往道:“如此自由自在也叫人羡慕,倒不知我哪一日也能如此。”

    她眸中盛满期望。

    宁温瞧着她,微微一笑:“假使姜姑娘愿意,在下倒愿与你去天涯海角。”

    像是调侃的语气,可是他的眼睛在这时收敛了笑意,显得很是认真,姜蕙忽地的就感觉到脸上有些热。

    因他这话突然。

    姜蕙垂下头道:“宁大夫真会开玩笑。”

    “既是玩笑,姜姑娘也不用在意。”宁温看她回避,也知姜家今非昔比,不说当初就不可能,莫说现在。

    只有些遗憾。

    他看得出来,姜蕙有与旁人不同的一面,可也与很多姑娘一样,总是会顾虑家人,心甘情愿的做那大家闺秀。

    姜蕙嘴角抿了抿,是啊,她向往那些,可真要她离开家,她如何放心?

    宁温……

    是了,他说这话,兴许哪一日仍是要走的,走南闯北,留下一个神医的传说,兴许上辈子在京城,正巧是他在此停留的时候。

    姜蕙想了想,担心的抬头问道:“宁大夫会在京城留多久呢?”

    宁温笑起来:“总是会留到你药铺挣钱的时候,另外,我会收几个徒弟,把所学传授于他们。”

    他不会那么吝啬,他要学那些好心的大夫,把医术发扬光大,令醉心于此的年轻人,都有学习的机会。

    姜蕙很是高兴:“真好,宁大夫,等我准备好,叫阿爹过去你那儿,你们说一下,抽空把铺子开了。”

    宁温道好。

    身后忽地一个声音道:“听说宁大夫来了,果然是啊!”

    却是姜琼。

    宁温笑道:“见过三姑娘。”

    二人自然一早见过,在他印象里,姜琼是个极是活泼的小姑娘,每当她在,那清脆的笑声总是不绝于耳的。

    姜琼年纪还小,并没那么多规矩,凑上去就与宁温道:“宁大夫好呀,阿蕙要开铺子了,宁大夫坐馆,一定要给阿蕙多挣点儿钱!”她笑嘻嘻,“这样宁大夫您挣的也多,两全其美不是。”

    宁温哈哈笑了:“是。”

    姜琼点点头,又突然把脸歪过来:“宁大夫,我这脸上生了两个痘,挤也不好挤,如何是好?阿娘又说没什么,可我看着就难受。”

    她好几次想去挤,可一碰就痛,胡氏早年也生过,只说叫她忍几天就好了。

    宁温看一眼:“用银杏仁膏擦擦便好了,一会儿我叫人送来。”

    他说完便告辞走了。

    姜琼笑道:“总算有法子了。”

    姜蕙道:“你少吃些油腻腻的,自然就不长痘。”

    “谁说的,你也吃啊,怎么不长?”姜琼哼的一声,眼睛往她胸口瞄了瞄,“再说,吃肉才长那儿呢,瞧你自己鼓鼓的了,还不让我长啊。”

    姜蕙噗嗤笑起来:“你才多大,别瞎说。”

    连癸水都没来呢,长什么胸!

    “肉是可以吃,但不要吃那些烤的,煎的,也不要吃上火的。”她叮嘱,“至于那儿,你再等一两年罢。”

    二人说得会儿,姜蕙自去屋里。

    却说穆戎这日正看书,何远突然进来,一脸古怪表情:“殿下,张彤史来了,还带了两个宫女。”

    穆戎皱了皱眉:“何事?”

    何远轻咳一声:“回殿下,说是皇上派来伺候殿下的。”

    因穆戎本来要成亲的,后来沈姑娘出事成不了,皇帝见他这等年纪了,还得拖一阵子才能成亲,就与皇后商量,好抚慰下穆戎。

    另外,不管太子,皇子要成亲,这洞房之事总得懂一些,可偏偏穆戎还不曾碰过女人,早晚都得要教的,早一些也无妨。

    故而皇帝为心爱的儿子着想,派了两个美人儿过来,准备好好教导下房中事宜。

    穆戎知道什么意思之后,表情有些尴尬。

    何远道:“皇上一片心意,属下看,是不是先安置在西跨院?”

    穆戎嗯了一声。

    何远这就吩咐下去。

    到得晚上,那两个宫女因得了命令,一早就梳妆打扮后,等待穆戎下令,结果天都黑透了,也不曾有任何人来传话,由不得都有些失望。

    何远在屋里也奇怪呢,时不时的看一眼穆戎。

    穆戎好像忘了这事儿,自顾自的在下棋。

    可事实上,他面上平静,心里却不是没有想过。

    他确实有些心猿意马,自打在姜蕙身上尝了甜头,他有时就控制不住,连梦都做过好些了,恨不得找个女人来发泄一下。

    可另一方面,要他以自己处子之身去碰那两个陌生的宫女,甚至还要她们来引导自己,却又很不愿了。

    早前或许会,可现在,他有喜欢的女人。

    兴许到得洞房那日,会生疏些,会有些无措,可那样的自己,他宁愿给姜蕙看到,也不想被旁的女人看到。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大概没几日,这事儿就能定下来了罢。

    他把棋子往前推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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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租铺时,姜蕙也请父亲代为出面,租了一处闹中取静,三间门面那么大的铺子,此事落定后,姜济显便与宁温出城到京都下属的定安县去进些药材。

    因姜辞中了乡试,来年三月还得会试,故而他不曾放松,姜济显跟姜蕙都不想打搅,这次开铺事宜并不曾与他提起,都是姜济显领着几个小厮办妥的。

    二人走后,姜蕙便去与女夫子学习。

    新请的女夫子比起原先那个,性子有些孤傲,姜蕙不是很喜欢,但才情还是有的,弹得一手好琴,写得一手好字,甚至四书五经都懂,难怪要价也贵。

    这日竟与她们说起论语。

    宝儿听得只打瞌睡,姜瑜最是津津有味了,间或问两句,胡如兰听不太懂,拿笔记了,一丝不苟。

    姜蕙托着腮,不知在不在听。

    倒是姜琼与她坐一起,她对论语不感兴趣,侧头想与姜蕙闲话,见得她侧面,一时竟看得入神。

    好似一下子,她的堂姐又长漂亮了。

    她安静的坐着,长长的睫毛半遮着狭长明亮的眸子,肌肤又白又细腻,那么近的看,竟是一点瑕疵都没有,叫人想起定窑的白瓷,姜琼欣赏了会儿,正要开口,却听门外“蹬蹬”的脚步声,金桂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外面,不顾规矩的就叫道:“姑娘,大老爷受伤了,才叫人抬回来!”

    姜蕙猛地站起来:“出何事了?”

    “听说路上遭遇劫匪,要抢药材呢。”金桂怕姜蕙担心,忙又添了一句,“不重,只手受伤了。”

    姜蕙连忙过去。

    出了这事儿,女夫子自然也不再教课,几个姑娘都跟着去了上房。

    路上姜蕙问:“那宁大夫呢,他不是一起去的?”

    “宁大夫也一样,不过伤的是腿,还是为给大老爷挡了,才受伤的。”

    姜琼夸道:“宁大夫真是好人!”

    姜瑜却问:“怎么会有劫匪呢,是在官道上?不是还带了小厮去的。”

    “小厮哪里会武功呀。”胡如兰道,“都说是劫匪,定是带了武器的。”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姜蕙却脚步匆匆,立时到了屋里。

    梁氏已经在了,正给姜济达查看伤口,姜济达一见女儿,抱歉道:“阿蕙,这次毁了一些药材,哎,都是我……”

    “阿爹,这时候你还说这些?”姜蕙上前道,“药材算得什么,只要阿爹无事就好了。”

    她问梁氏:“可重?”

    “幸好有扎好了。”

    姜蕙向宁温道谢:“幸好叫你陪着你,不然我父亲只怕……只是连累你也受伤。”她看向他,他一身青衣染了血迹,像是从叶里开出的鲜花,她问,“你伤重不重?可上了药了?”

    她面上满是关切,宁温笑一笑道:“无妨,不深,今次买的药材就有外伤之用。”

    姜蕙松了口气:“幸好,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报答你。”

    刀剑之伤,可轻可重,万一致残,那她得欠宁温多大一个人情。

    老太太也道:“真是亏得有宁大夫在了,也亏得有个侠士路见不平呢,只可惜不知是谁,不然咱们总得好好去道谢一番才是。”她问姜济达,“老大,你可记得那人样貌?”

    姜济达摇摇头:“长得挺端正,可惜不肯说是谁,便是记得样貌,如何去谢?”

    宁温略一思忖道:“应是军中官爷,我见他行事作风不似江湖侠士。”

    那人虽武艺高强,能以一人之力抵五,可言行间,并无江湖人的不羁,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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